第63章 王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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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准备妥当后，万安灵虽然有些不情不愿，却还是配合着出了门。
刚上马车，就看到了另一张不太情愿的脸。万安灵愣了一下，没绷住严肃的表情，噗嗤一下笑开了。
“只是去赴个宴，又不是去上战场，你的表情何必这么悲壮？”上一回共乘马车时还一脸兴致勃勃的表情，与现在的对比也未免太大了。
“当时不知深浅，以为那些姑娘能维持着起码的矜持，结果让我大开眼界。现在又要与那些人打交道，真是想想都觉得心烦气燥。”万安芷现在说起来还觉得一肚子气。“还什么名门嫡女，可舌头比乡野村妇都要长，真是一点长处也没有，却又拿着鼻孔看人。”
以前她还觉得万八看起来性子沉稳，也不知道为何会与万庆齐玩在一起，现在看来真是物以类聚。
“灵姐姐，你这笑容让人看了心里不舒服，定是在想些不好的事情。”大抵是觉得近来与万安灵往来接触得比较多，万安芷对她的态度也变了许多，倒不像一开始这么拘谨。
“我只是在想你与万庆齐的个性其实挺像，怪不得家里都说你们两人最玩得来。”
一听这话，万安芷就不高兴了。“我就说灵姐姐肯定没想什么好事。你说这话简直在贬损我呢，谁跟万庆齐像啦，我可从没被教养嬷嬷责骂过，哪像他，天天惹得夫子怒发冲冠。”
“话说回来，近来也很少见到万庆齐，他是被赶出家门了吗？”万安灵有点好奇，相较于之前三天两头跟着万安怡来桃花小苑找她不痛快，她真的是很少见到万庆齐了。
“倒也算不上被赶出家门，不过也差不远了。”万安芷轻笑。“他找你晦气的事情父亲早就告诫过不可再犯，偏偏他不信邪，一再地去惹你。你虽然没跟父母亲提过，可府里眼线可多着呢，父亲对他的行为早就了如指掌。眼见他屡训不听，就把他丢到了徐夫子那去了。”
“徐夫子？那是何方神圣？”她对教书先生的记忆只有以前看剧时的情景，先生摇头晃脑地背书，学生摇头晃脑地跟背。
“徐夫子是洛城里出了名的严师，教出的学生大多都中了举。”万安芷简单地为他说明。“既然是名师，那多少也是有些怪脾气的，听说万庆齐在他面前乖得像只老鼠，完全不敢造次。”
“这算什么，叫恶人自有恶人磨吗？”万安灵无法否认自己有些幸灾乐祸。
这一路，少了凡事讲究规矩的万安怡，姐妹俩倒是聊得热络。马车晃晃悠悠，总算到达王家大门，下车时两人已经没有初时的不情愿，还能说说笑笑地举步走向摆宴的大堂。
…………
在洛城，大户人家不少，但能传几世富贵的，数来数去不过四家——齐万林王。
王家便是四家之一。
有着这层身份，洛城里想与他们来往的人可是一点都不少。加上王家有宗族子弟在朝为官，又比寻常乡绅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因此只要王家大摆宴席，只有想着如何才能赴宴的，没有想着推脱不去的。
万家姐妹一到步，先跟着万夫人去去拜见了王老太太。
由于两家长辈交好，彼此知根知底，因此王老太太是知道万安灵此刻的情况的。
见万安灵笑意盈盈向自己福身问安，言行举止尽显大家风范，王老太太对她的表现十分满意。
以前她也见过万安灵几次，除了觉得这丫头生的漂亮，再没别的拿得出手。又想到万家婆媳向来在洛城赞誉颇多，竟把女儿教养成这样不得体，实在让人觉得惋惜。如今再看万安灵，只觉得沉稳大方，端庄有礼，与之前判若两人。
这才担得起万家嫡女的名声。
王老太太看向万夫人，嘴角噙着笑意。万夫人也含笑回看王老太太，顺便就把万老太太无法前来的原因说明一番。
“婆母本也是要来的。可是前几日操持中元节的事宜太过劳累，昨夜又吹了些风。今日一早头晕脑热，叫大夫来看才知是邪风入体，加上年纪大了，不能过分操劳，需得多休息，因而才无法来。”万夫人说着对万安灵使了个眼色。
后者会意，转身从婢女手中取过一个镶着玉石的金丝楠木盒子，递给了万夫人。
“虽不能来，但礼物是早就备好了。”万夫人双手奉上盒子，道。“这是婆母找了聚宝斋的师傅，耗了半年时间来给雅儿订制的，全洛城独一份。”
王老太太闻言，更是笑眯了双眼。“我那老姐姐真是有心了。”
长辈们寒喧了一阵，万安灵陪在一边，也插不上话，只能眼观鼻，鼻观心，保持微笑。王老太太见状，便道姑娘们在后园，年轻人总是要玩在一处，别为了陪她这老太婆而枯坐着。
万安灵回了几句客气话，便在万夫人的示意下，带着万安芷告了辞。
“后园里的那些姑娘还是以前那些吧？”万安芷一出了大堂，就附上了来小声嘀咕。“真讨厌，我们能找个没啥人的地方静静待着吗？”
“你倒是看看这园子有什么地方没啥人的，给我指条明路吧。”万安灵反问，眼睛扫视着这人来人往的园子。
万安芷举目看向那园子，园子里已经聚了不少人，或站或坐，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尤其是姑娘那堆，万安芷一见就皱眉头。
“都是些老熟人。”万安灵淡淡道。“走吧，反正都躲不掉，还不如融入其中让她们无可奈何。”
说罢举步向着那些姑娘而去。
…………
大堂之内，王老太太与万夫人坐在一处，一开始还聊聊别的杂事。间中来了几个客人，王老太太也和对方寒暄一阵，可期间都示意万夫人留下。
万夫人明白她这一举动定是别有深意，便陪着王老太太。
又一个客人寒暄过后离开，王老太太忽然招来一个老妈妈，吩咐她不用领人过来。而后又当着众人的面对万夫人说道。
“我那老姐姐年岁大了，身子骨都不若以前那样硬朗了。我前两天得了一支百年老参，放在库房里呢。你随我来，取回去给你婆母补补身子。”
万夫人依言随着王老太太走出了大堂。转到后院，前堂吵闹的人声忽的变得模糊起来。在后院走动的仆人见了她们两人，纷纷行礼问安，安静地退开一段距离。
王老太太领着万夫人走了好一段路，终于在一处库房门前停下。
“我既是有人参要给你，也是有话要说。”王老太太一脸正色，让万夫人也不由得肃起了脸。
“先进去吧。隔墙有耳，这些话，出了这个门，可就不能再提。”王老太太示意万夫人开门。
万夫人二话不说，径直开了门，侧身让老太太先进去。
而后，关上门，让一切声音隔绝于门外。
一切准备妥当后，万安灵虽然有些不情不愿，却还是配合着出了门。
刚上马车，就看到了另一张不太情愿的脸。万安灵愣了一下，没绷住严肃的表情，噗嗤一下笑开了。
“只是去赴个宴，又不是去上战场，你的表情何必这么悲壮？”上一回共乘马车时还一脸兴致勃勃的表情，与现在的对比也未免太大了。
“当时不知深浅，以为那些姑娘能维持着起码的矜持，结果让我大开眼界。现在又要与那些人打交道，真是想想都觉得心烦气燥。”万安芷现在说起来还觉得一肚子气。“还什么名门嫡女，可舌头比乡野村妇都要长，真是一点长处也没有，却又拿着鼻孔看人。”
以前她还觉得万八看起来性子沉稳，也不知道为何会与万庆齐玩在一起，现在看来真是物以类聚。
“灵姐姐，你这笑容让人看了心里不舒服，定是在想些不好的事情。”大抵是觉得近来与万安灵往来接触得比较多，万安芷对她的态度也变了许多，倒不像一开始这么拘谨。
“我只是在想你与万庆齐的个性其实挺像，怪不得家里都说你们两人最玩得来。”
一听这话，万安芷就不高兴了。“我就说灵姐姐肯定没想什么好事。你说这话简直在贬损我呢，谁跟万庆齐像啦，我可从没被教养嬷嬷责骂过，哪像他，天天惹得夫子怒发冲冠。”
“话说回来，近来也很少见到万庆齐，他是被赶出家门了吗？”万安灵有点好奇，相较于之前三天两头跟着万安怡来桃花小苑找她不痛快，她真的是很少见到万庆齐了。
“倒也算不上被赶出家门，不过也差不远了。”万安芷轻笑。“他找你晦气的事情父亲早就告诫过不可再犯，偏偏他不信邪，一再地去惹你。你虽然没跟父母亲提过，可府里眼线可多着呢，父亲对他的行为早就了如指掌。眼见他屡训不听，就把他丢到了徐夫子那去了。”
“徐夫子？那是何方神圣？”她对教书先生的记忆只有以前看剧时的情景，先生摇头晃脑地背书，学生摇头晃脑地跟背。
“徐夫子是洛城里出了名的严师，教出的学生大多都中了举。”万安芷简单地为他说明。“既然是名师，那多少也是有些怪脾气的，听说万庆齐在他面前乖得像只老鼠，完全不敢造次。”
“这算什么，叫恶人自有恶人磨吗？”万安灵无法否认自己有些幸灾乐祸。
这一路，少了凡事讲究规矩的万安怡，姐妹俩倒是聊得热络。马车晃晃悠悠，总算到达王家大门，下车时两人已经没有初时的不情愿，还能说说笑笑地举步走向摆宴的大堂。
…………
在洛城，大户人家不少，但能传几世富贵的，数来数去不过四家——齐万林王。
王家便是四家之一。
有着这层身份，洛城里想与他们来往的人可是一点都不少。加上王家有宗族子弟在朝为官，又比寻常乡绅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因此只要王家大摆宴席，只有想着如何才能赴宴的，没有想着推脱不去的。
万家姐妹一到步，先跟着万夫人去去拜见了王老太太。
由于两家长辈交好，彼此知根知底，因此王老太太是知道万安灵此刻的情况的。
见万安灵笑意盈盈向自己福身问安，言行举止尽显大家风范，王老太太对她的表现十分满意。
以前她也见过万安灵几次，除了觉得这丫头生的漂亮，再没别的拿得出手。又想到万家婆媳向来在洛城赞誉颇多，竟把女儿教养成这样不得体，实在让人觉得惋惜。如今再看万安灵，只觉得沉稳大方，端庄有礼，与之前判若两人。
这才担得起万家嫡女的名声。
王老太太看向万夫人，嘴角噙着笑意。万夫人也含笑回看王老太太，顺便就把万老太太无法前来的原因说明一番。
“婆母本也是要来的。可是前几日操持中元节的事宜太过劳累，昨夜又吹了些风。今日一早头晕脑热，叫大夫来看才知是邪风入体，加上年纪大了，不能过分操劳，需得多休息，因而才无法来。”万夫人说着对万安灵使了个眼色。
后者会意，转身从婢女手中取过一个镶着玉石的金丝楠木盒子，递给了万夫人。
“虽不能来，但礼物是早就备好了。”万夫人双手奉上盒子，道。“这是婆母找了聚宝斋的师傅，耗了半年时间来给雅儿订制的，全洛城独一份。”
王老太太闻言，更是笑眯了双眼。“我那老姐姐真是有心了。”
长辈们寒喧了一阵，万安灵陪在一边，也插不上话，只能眼观鼻，鼻观心，保持微笑。王老太太见状，便道姑娘们在后园，年轻人总是要玩在一处，别为了陪她这老太婆而枯坐着。
万安灵回了几句客气话，便在万夫人的示意下，带着万安芷告了辞。
“后园里的那些姑娘还是以前那些吧？”万安芷一出了大堂，就附上了来小声嘀咕。“真讨厌，我们能找个没啥人的地方静静待着吗？”
“你倒是看看这园子有什么地方没啥人的，给我指条明路吧。”万安灵反问，眼睛扫视着这人来人往的园子。
万安芷举目看向那园子，园子里已经聚了不少人，或站或坐，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尤其是姑娘那堆，万安芷一见就皱眉头。
“都是些老熟人。”万安灵淡淡道。“走吧，反正都躲不掉，还不如融入其中让她们无可奈何。”
说罢举步向着那些姑娘而去。
…………
大堂之内，王老太太与万夫人坐在一处，一开始还聊聊别的杂事。间中来了几个客人，王老太太也和对方寒暄一阵，可期间都示意万夫人留下。
万夫人明白她这一举动定是别有深意，便陪着王老太太。
又一个客人寒暄过后离开，王老太太忽然招来一个老妈妈，吩咐她不用领人过来。而后又当着众人的面对万夫人说道。
“我那老姐姐年岁大了，身子骨都不若以前那样硬朗了。我前两天得了一支百年老参，放在库房里呢。你随我来，取回去给你婆母补补身子。”
万夫人依言随着王老太太走出了大堂。转到后院，前堂吵闹的人声忽的变得模糊起来。在后院走动的仆人见了她们两人，纷纷行礼问安，安静地退开一段距离。
王老太太领着万夫人走了好一段路，终于在一处库房门前停下。
“我既是有人参要给你，也是有话要说。”王老太太一脸正色，让万夫人也不由得肃起了脸。
“先进去吧。隔墙有耳，这些话，出了这个门，可就不能再提。”王老太太示意万夫人开门。
万夫人二话不说，径直开了门，侧身让老太太先进去。
而后，关上门，让一切声音隔绝于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