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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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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端起面前的柳橙汁,轻轻的抿了一口,发现口味正常,这才抬头看向邓布利多。发现,邓布利多正用明显审视的目光看着他。

    “邓布利多教授,您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哈利微微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直白的问面前这个笑得让他心中有些不安的老狐狸。

    他总觉得,邓布利多知道了某些自己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

    “哈利,关于第二项任务,我想你已经解开了金蛋里面的谜题了吧?”邓布利多苍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心,哈利轻轻的点头,道:“在空气中打开金蛋会发出刺耳的尖叫声,所以我设想这个金蛋并不是在空气中打开的。”

    “很聪明的设想。”邓布利多笑着说,“一般四年级的学生,是不会想到这一点的。那么我想你已经知道了里面的内容。”

    “是的,第二项任务,是让我们潜入黑湖,寻找对选手来说最重要的珍宝——”哈利说到这里,猛然瞪大了双眼。

    他直直的看着面前的邓布利多,“校长,你这么问我……”

    “哈利,自从一年级学期末之后,你成长了很多,也成长的很快。快到让我吃惊,可是却也让我欣慰。”邓布利多一双蓝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哈利的每一个表情,“你能告诉我,是什么原因,或者是什么人,让你成长的这么快吗?”

    “原因,那自然是一年级的时候,和伏地魔的第一次面对面的交锋。”哈利淡淡的笑着,低声道,“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伏地魔从我还是婴儿时期就一定要杀死我,但是我却也明白我身上背负着的是什么。那些看似漂亮的象征荣耀的光环下面,又隐藏着什么。”

    微微的顿了一下,哈利喝了一口杯子中的柳橙汁,这才接着道:“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强迫着自己成长,因为我明白我将来要面对的是谁。”

    “那么人呢?”邓布利多眼镜后面的蓝色眼睛飞快的闪过一些光芒,哈利握着杯子的手微微一紧,然后才慢慢的放松下来。

    “人,自然是斯内普教授。从一年级期末的时候知道他其实一直在默默的保护着我,我就再也不对他抱有偏见了。更何况,在后来的日子里面,他照顾我许多,也帮助了我许多。如果没有斯内普教授在旁一直默默的帮助我的话,恐怕我也不会成长的这么快。”

    “原来,”邓布利多微微往后靠去,“你和斯内普教授的关系从一年级学期末开始,就好转了,这真的是让人觉得惊讶。不过,既然你这么说,那么对于火焰杯给出的答案,我就不觉得意外了。”

    邓布利多说着从口袋中拿出了一张羊皮纸,慢慢的递到了哈利的面前。

    哈利伸手接过,然后才慢慢的摊开那手感不错的羊皮纸,低头看上面的内容。

    /西弗勒斯斯内普/

    那羊皮纸上只有这么一个名字,哈利拿着羊皮纸的手微微的颤抖了一下,然后才镇定自若的抬头看向邓布利多。“校长,这是……”

    “这是火焰杯选出来的,对你来说最重要的珍宝,哈利。”邓布利多一双蓝色的眼睛散发着好奇的光芒上下打量着哈利,自然没有错过他那依然微微颤抖的手。“哈利,有一点我很好奇。当初给火焰杯的选择有好几个,包括:韦斯莱先生、格兰杰小姐、马尔福先生、还有布莱克教授,最后才是斯内普教授。”

    哈利双眼微微睁大,原来,所谓最重要的珍宝,也是通过火焰杯选出来的。这火焰杯,果然是一个非常强大的魔法物品。而卡卡洛夫,或者是小克劳奇竟然有办法混淆了这么厉害的一个魔法物品。那么曾经,甚至现在也获得小克劳奇效忠的那个男人,到底有多厉害?

    “我一直以为,在你的心中,应该是小天狼星这个亲人,或者是你那些朋友最重要。哈利,能告诉我,斯内普教授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他才是最重要的吗?”邓布利多虽然用的是询问的话语,但是那语气却给人一种不容拒绝的感觉。

    “我……”哈利直直的看着眼前的老人,看着那隐藏在慈祥笑容后面疲惫的神色,心中突然一动,想到了这个老人最后的结局。那一瞬间,他突然改口,问出了埋藏在他心底许久的一个疑问。

    “邓布利多教授,如果伏地魔复活,为了最后的胜利,你会牺牲到什么程度?”

    “什么?”邓布利多微微一愣,脸上在那一瞬间浮现出一片空白的神色,然后是坚定,“为了最后的胜利的话,那就看那个时候需要我牺牲到什么程度了。”

    哈利看着面前在这一刻再也不带着面具,认真回答他问题的邓布利多,就算不用吐真剂,不用摄神取念,他也知道邓布利多说的是真心话。所以,他毫不迟疑的继续逼问,“如果,需要的是你的生命呢?你所在乎的人的生命呢?”

    “……”邓布利多沉默了很长的时间,然后才抬头看向哈利,“哈利,这两三年来,你真的成长了很多。你,已经成长为一个足以让你的父母以你为荣的少年。”

    邓布利多眼神中闪过一瞬间的欣慰,然后才慢慢的闭上那一双湛蓝的眼睛,低声道,“是的,就算是需要我牺牲自己的生命,我也愿意。”

    “邓布利多校长,你的这个答案,让我感动。”哈利把手中的杯子轻轻放在办公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但是,我做不到!”

    “我绝对做不到为了最后的胜利而牺牲自己的性命,牺牲那些我所爱的人的生命!”哈利直直的看着邓布利多,感受着手心中那张羊皮纸仿佛千斤一样的重量,心中暗暗发誓,他绝对不会让这个男子成为杀死伏地魔道路上的牺牲品。

    “我做不到,而且也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所爱的那些人们。即便是——”哈利微微停顿了一下,冷冷的从口中吐出一个名字:“伏地魔!”

    “哈利……”邓布利多错愕的看着面前的少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对这个一心想要保护自己所爱的那些人的少年说些什么。

    “所以,为了保护那些我爱的人,我在乎的人,我绝对不会逃避我的责任,我也必定会消灭伏地魔!”哈利双眼认真的看着邓布利多,宣告着他的保护爱人的决心。

    许久,邓布利多才轻轻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哈利。我能理解你的选择,也支持你的选择。”

    “谢谢校长你的支持。”哈利的脸上缓慢的露出了一个淡然的笑容,他知道,眼前这个老人,他一直都在心中暗暗防备的老人,已经彻底明白了他的意思。紧握的手心慢慢的松开,哈利举起手,手心中托着写着斯内普名字的羊皮纸,“那么,现在我可以告诉邓布利多教授。羊皮纸上面,那个名字的主人,是我所爱的人,愿意用生命去保护的人。”

    校长办公室在一瞬间陷入了一片寂静,只有办公桌上某个银器发出一种嗡嗡的响声。

    许久,邓布利多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原来如此,西弗勒斯确实是一个值得爱的男人。那么,哈利你确定要让西弗勒斯当第二个任务中,你最重要的珍宝吗?”

    哈利微微迟疑了一下,如果让斯内普当第二项任务中,他要救的那个人。那么,恐怕伏地魔就会通过小巴蒂克劳奇知道整件事情。可是,这却也是一个好机会。一个突破小天狼星的全面隔离,让斯内普不再躲避他的好机会。

    “我……”哈利迟疑了许久,最终抬头看向邓布利多,“校长,这件事情,请让斯内普教授选择吧。如果他不愿意的话……”

    同一个办公室,同样的两把椅子,甚至是同一张羊皮纸,羊皮纸上甚至是同一个人的名字。只不过坐在邓布利多对面的人换成了另外一个人——西弗勒斯斯内普。

    “西弗勒斯,对于火焰杯选出的哈利最重要的珍宝这个答案,你怎么说?”邓布利多看着面前神色木然的男子,蓝色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好奇。

    “我怎么说,有什么关系吗?更何况,这是波特自己的事情。”斯内普努力的压抑下心中在那一瞬间升起的激动,缓慢的放下了手中的羊皮纸。

    “不,这和你有关,西弗勒斯。”邓布利多伸出苍老的手,拿起那张羊皮纸,轻轻的晃动了一下,“你,到底要不要参与到第二项任务中,成为哈利需要救的最重要的珍宝呢?”

    ……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面,哈利的情绪难得的处于一种忐忑不安之中。一起在图书馆学习的时候,除了罗恩之外,其他人都看出了他的异样。

    “哈利,你真的没事吗?”赫敏从书本中抬起头,担忧的看了一眼身旁空着的椅子,叹息了一声,“在草药课上,我听赫奇帕奇的贾斯汀说,塞德里克最近好像因为太过于紧张,出现了好多奇怪的症状,最近天天都往医疗翼跑。”

    “也许,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即将到来的挑战,”德拉科眼神中闪过一丝嘲弄和幸灾乐祸,“所以,装病为即将到来的第二项任务找借口而已。”

    “塞德里克不是这样的人……”

    哈利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两个人的争执,他的思绪又回到了之前自己所想的事情上。

    斯内普到底会不会答应邓布利多作为第二项任务中,他最重要的珍宝出现呢?

    还有,那天在办公室中,他对邓布利多表明心意的话。这样做,自然是跟他之前的努力掩饰的做法相违背的,但是却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因为邓布利多已经知道了他最重要的人是斯内普,与其遮遮掩掩让他暗中猜测并且计划什么,不如明确的告诉他,并且警告他不要对他爱的人动手。

    邓布利多是一个聪明人,哈利相信,在一切情况没有明确之前,邓布利多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比赛的前一天晚上,就连赫敏都放弃了学习,紧张的在问哈利,到底有没有准备好一切。

    “我真的准备的很充足了,赫敏。”哈利无奈的第N次回答赫敏的话,“绝对不会出现任何的意外的。”

    “赫敏,麦格教授找你。”双胞胎突然越过公共休息室中的其他人走了过来,赫敏微微一愣,然后才飞快的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书离去。

    看着赫敏消失在门口的身影,哈利也跟着站了起来,跟双胞胎道别回到了宿舍。

    第二天一早,当哈利来到湖边的时候,敏锐的发现珀西韦斯莱代替了巴蒂克劳奇的位置。他心中微微一沉,来不及细想就被巴格蒙给拉到了新搭的木台上,和其他的选手站在了一起。

    来不及仔细看周围的人群,哈利立刻把手心中的鳃囊草给塞进嘴巴里面。

    随着巴格蒙的一声哨响,所有的人都进入了水中,哈利先是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冰冷感觉,然后才察觉了身体上的变化——鳃囊草已经发挥作用,他可以在水底呼吸了。

    小心翼翼的跟在芙蓉德拉库尔后面,帮她解决了一些问题之后,哈利飞快的朝着隐隐约约传来歌声的方向游去,大概不到二十分钟,他就看到了一块巨石,上面坐着一群人鱼。

    越过巨石又游了没有多久,他就看到了一个画面。一个让他整个人心跳加速的画面。

    在一片草地上有一栋房子,房子前有一群人鱼,它们正围着一座雕像唱歌,而雕像的下边,则绑着四个人。

    在这四个昏迷不醒的人中,有一个成年人的身影格外的刺眼。哈利一下子就冲到了他的跟前,痴痴的看着那张因为昏迷而格外平和的脸庞。许久,他才反应过来,飞快的抽出魔杖解开了斯内普身上的束缚,然后把他架在自己的肩头朝着来的方向游去。

    在回去的路上,哈利的心中一直洋溢着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第一个救回人质的是哈利波特先生,他用时四十六分钟!”一冒出水面,哈利就听到了巴格蒙那被魔法放大无数倍的声音,然后就是欢呼声。

    也许,等他们看清他救的是谁时,就欢呼不出来了。哈利戏谑的想到,然后看向被他一只手紧紧拥抱着的斯内普。

    “教授。”哈利的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灿烂笑容,迎上了斯内普那漆黑的双眼,“教授,关于第一项比赛结束那天,你对我说的话。我的回答是——”

    微微的顿了一下,感受到手臂下那具消瘦的身体在一瞬间紧绷起来,哈利慢慢的收敛了脸上那灿烂的笑容,认真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仿佛,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一样。

    “我也爱你,教授。”哈利深深的看着斯内普的眼,“而且,在今天,在看到你的那一刻,我第一次这么明确的意识到,你是爱我的,而我也是爱你的。西弗,你能接受我晚了这么多天才回应的爱情吗?”

    斯内普看着面前的哈利,虽然从邓布利多手中接过那张羊皮纸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在哈利的心中占的分量一定不轻,但是亲耳听到哈利说爱他,却是另外一回事。

    “哈利,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和你母亲的事情的,但是有一点我这次一定要说清楚。”斯内普一只手紧紧的搂着哈利,另外一只手则慢慢的拨动身边冰冷的湖水,“我爱过你的母亲,但是,绝对不是因为你那一双跟你母亲一模一样的眼睛而爱上你的。更不是透过你,看向你的母亲。当我说爱你的时候,我说的就是你,你这个人。”

    “我知道,教授。最起码在湖底看到你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了。”哈利的头慢慢的凑过去,轻轻的吻在斯内普冰冷的唇上,“我爱你!”

    “我也爱你,小讨厌鬼。”斯内普回吻了哈利一下,然后看向不远处已经变得死一般寂静的岸边,微微勾起唇角,语气中甚至带着明显的愉悦,“但是,我想我们要有麻烦了。”

    “斯内普,你怎么敢!”一声惊天的怒吼就像是怒雷一样在寂静的人群中炸响,小天狼星冲进了湖水中,一把拉住已经到岸边的斯内普和哈利,咬牙切齿的瞪着两个人,却出奇的没有再次怒吼。

    “小天狼星,我说过了,我喜欢斯内普教授。而斯内普教授,以他的个性,你以为如果他不是真的爱我,只是想玩弄我的话,会做这么不符合他个性的事情。以现在这样的情形,出现在全校师生面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