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树林里的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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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允东下了车，跟着苹果消失的方向寻了过来。四通八达且相似度及高的弄巷，没两下就把他给绕晕了。他按照有灯的人家一处处地寻过去，却还是没有一点线索，无耐之下返回了车内，拨出了苹果的电话。
一接通，他便听出了她话里的惊慌：“叔叔……，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你到家了吧。”
“嗯。”他下意识地撒谎。“你那怎么样了？”
“我姐姐还没找到，我妈妈去报警了。明天我可能回不来……”
“你姐姐是大人了，一天不回也没什么大不了，不用这么担心吧。”
“我姐姐……，她有自闭症。”
“……”顾允东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回神后又问：“那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去我姐学校的路上……”
“你说个具体地址，我马上过来。”顾允东心一下乱了，这么晚了，她竟然一个人往外跑。
苹果报了个路名过来，顾允东立马开启导航，调转了车头。十分钟左右，他看到了前方上坡路上推着自行车拼命往上奔的身影，悬着的心落回了实处。
“上车来。”顾允东隔着车窗喊道。
苹果一看，果断丢弃了那辆自行车，钻了进来。
“要怎么走？”
“往前开，再拐弯，穿过那片老小区，就能看到一片树林，我姐以前在那玩过一次，后来每天上学放学都会盯着那片树林看。”
顾允东按着指点将车停在了一片银杏树林外。
苹果跳下车，就直奔了进去。
“姐姐，姐姐……”
她的呼喊在夜里显得凄婉，他跟在她的身后，尚有余热的天气却莫名地感觉到了丝丝凉意。
“果果。”趁着苹果歇气的档口，顾允东说道：“这里太阴森了，你姐怎么可能大晚上的一个人跑这儿来。你要不要给她的老师打个电话，说不准她又回了学校，正跟老师在一块呢。”
苹果摇摇头：“我妈都打过了，学校老师说她没回去过。”
“那你也不能确定她就在这里呀……”
“叔叔，你是不是害怕了？”苹果忽然意识到。
顾允东脸上一热，幸好是晚上，黑不隆咚的看不清楚：“我还好，难道你不怕吗？”
“我也怕，可是知道身边有人，就不怕了，我们去那边看看。”苹果说着伸手过来，顾允东下意识地捉紧了那只手。
她带着他大晚上的在银杏林里跑着，叫着，最后泄气地停了下来。
“她不在这里。”苹果带着哭腔说。
顾允东安慰：“也许她已经回家了。”
“她找不到自己的家。”苹果落寞，心里为金桔揪得生疼：“她其实……”她想说出她其实才是你的亲侄女，可话到嘴边又顿住了，苹果低头小声道：“我想要找到她，否则我一辈子也不会安心的。”
“会找到她的。这里没有就去别的地方找。你妈不是已经报警了吗？”顾允东说，牵着她的那只手不由得紧了紧，另一手已经抬了起来，下意识地想将她将拢得近些。
可他还没有这么做，便看到一只不明物体以迅雷之速掠过眼角，跳在了她的肩上，再掉到脚边遁入林子深处。
她惊得猛然跳起，啊啊大叫着钻进了他的怀里。她的手顿时从他手里挣出，死死抓着他的衬衣，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完成了想像的一系列动作，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她头埋在他的胸口，急促的喘息隔着衣料传递着热气。
这样静止了好几秒，他的心跳像被加装了一只马达，砰砰地飞速乱跳，全身血液开始乱窜起来，更甚至有个地方正在不受控地想要给出反应。
他猛然将她推开，强自镇定：“没事了，好像是只松鼠。”
苹果点点头，伸手摸到了顾允东的手，像是寻找到了最可靠的靠山：“我们走吧，去别的地方再去看看。”
顾允东一僵，将手一抽，说：“你不要怕，我走你前头。”
苹果忙又伸手拉住：“我走后面害怕。”
“那你走前面。”顾允东又将手抽出，跟着将她往前一推。
苹果挪了两步，反手直往身后抓：“前面也害怕。”
顾允东一听直想抓狂，他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不要去介意那天晚上的那件事，从此就把她当成亲侄女甚至是亲女儿一样。天知道他是用什么意志力做到的，可她怎么偏偏还要这样呢？
“你到底是要闹哪样呀？”顾允东想要用吼，可出口却是哀求。
“牵着手一块走行吗？”苹果姿态比他还要低几分，像个生怕被遗弃的小孩。
顾允东脑子混乱不已，还未完全压下去的感觉似乎又有蔓延的趋势，他下意识地将手藏到了背后，说：“你拉着我衣服吧。”
苹果此时哪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思想，见他答应，她忙揪紧了他的衬衣。
顾允东生怕她的手碰到他的腰，一步一步，走得如同僵尸。十来分钟后，两人走到了大路，坐进了车里。
顾允东脸上红透，心跳极不规律。
苹果依然是焦虑和担忧：“我不知道该上哪去找了。”
“不要太担心了，你姐姐也有可能是被好心人收留了。”顾允东边开边车边安慰。
“其实，我姐姐……”苹果停下，想了又想，终于说道：“其实她不是我妈亲生的女儿，是人家送给我妈的养女。”
“嗯？原来她跟你一样。”顾允东内心一软，怪不得，她会这么着急。
“不一样。我现在有爷爷，爸爸妈妈和叔叔，而她没有。可这一切原本……”苹果停住，不知道此时揭晓这个事实将是什么后果。
她犹豫了一下，仅只一下而已，兜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她像救命稻草一样地接了起来，还没来得及喊一声，那头便传来了金如意惊天动地的哭声。
“妈，妈！”苹果急切喊道。
可金如意还在哭，邻居夺过手机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道：“果果，你快回来吧，你姐出事啦……”
“碰——”手中的手机掉在了脚边，苹果一阵阵发懵。
“果果，怎么啦？”顾允东猛地踩下刹车。
苹果往前一倾，回神过来，看着顾允东，半晌后颤抖着说：“我姐姐，去世了……”
顾允东下了车，跟着苹果消失的方向寻了过来。四通八达且相似度及高的弄巷，没两下就把他给绕晕了。他按照有灯的人家一处处地寻过去，却还是没有一点线索，无耐之下返回了车内，拨出了苹果的电话。
一接通，他便听出了她话里的惊慌：“叔叔……，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你到家了吧。”
“嗯。”他下意识地撒谎。“你那怎么样了？”
“我姐姐还没找到，我妈妈去报警了。明天我可能回不来……”
“你姐姐是大人了，一天不回也没什么大不了，不用这么担心吧。”
“我姐姐……，她有自闭症。”
“……”顾允东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回神后又问：“那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去我姐学校的路上……”
“你说个具体地址，我马上过来。”顾允东心一下乱了，这么晚了，她竟然一个人往外跑。
苹果报了个路名过来，顾允东立马开启导航，调转了车头。十分钟左右，他看到了前方上坡路上推着自行车拼命往上奔的身影，悬着的心落回了实处。
“上车来。”顾允东隔着车窗喊道。
苹果一看，果断丢弃了那辆自行车，钻了进来。
“要怎么走？”
“往前开，再拐弯，穿过那片老小区，就能看到一片树林，我姐以前在那玩过一次，后来每天上学放学都会盯着那片树林看。”
顾允东按着指点将车停在了一片银杏树林外。
苹果跳下车，就直奔了进去。
“姐姐，姐姐……”
她的呼喊在夜里显得凄婉，他跟在她的身后，尚有余热的天气却莫名地感觉到了丝丝凉意。
“果果。”趁着苹果歇气的档口，顾允东说道：“这里太阴森了，你姐怎么可能大晚上的一个人跑这儿来。你要不要给她的老师打个电话，说不准她又回了学校，正跟老师在一块呢。”
苹果摇摇头：“我妈都打过了，学校老师说她没回去过。”
“那你也不能确定她就在这里呀……”
“叔叔，你是不是害怕了？”苹果忽然意识到。
顾允东脸上一热，幸好是晚上，黑不隆咚的看不清楚：“我还好，难道你不怕吗？”
“我也怕，可是知道身边有人，就不怕了，我们去那边看看。”苹果说着伸手过来，顾允东下意识地捉紧了那只手。
她带着他大晚上的在银杏林里跑着，叫着，最后泄气地停了下来。
“她不在这里。”苹果带着哭腔说。
顾允东安慰：“也许她已经回家了。”
“她找不到自己的家。”苹果落寞，心里为金桔揪得生疼：“她其实……”她想说出她其实才是你的亲侄女，可话到嘴边又顿住了，苹果低头小声道：“我想要找到她，否则我一辈子也不会安心的。”
“会找到她的。这里没有就去别的地方找。你妈不是已经报警了吗？”顾允东说，牵着她的那只手不由得紧了紧，另一手已经抬了起来，下意识地想将她将拢得近些。
可他还没有这么做，便看到一只不明物体以迅雷之速掠过眼角，跳在了她的肩上，再掉到脚边遁入林子深处。
她惊得猛然跳起，啊啊大叫着钻进了他的怀里。她的手顿时从他手里挣出，死死抓着他的衬衣，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完成了想像的一系列动作，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她头埋在他的胸口，急促的喘息隔着衣料传递着热气。
这样静止了好几秒，他的心跳像被加装了一只马达，砰砰地飞速乱跳，全身血液开始乱窜起来，更甚至有个地方正在不受控地想要给出反应。
他猛然将她推开，强自镇定：“没事了，好像是只松鼠。”
苹果点点头，伸手摸到了顾允东的手，像是寻找到了最可靠的靠山：“我们走吧，去别的地方再去看看。”
顾允东一僵，将手一抽，说：“你不要怕，我走你前头。”
苹果忙又伸手拉住：“我走后面害怕。”
“那你走前面。”顾允东又将手抽出，跟着将她往前一推。
苹果挪了两步，反手直往身后抓：“前面也害怕。”
顾允东一听直想抓狂，他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不要去介意那天晚上的那件事，从此就把她当成亲侄女甚至是亲女儿一样。天知道他是用什么意志力做到的，可她怎么偏偏还要这样呢？
“你到底是要闹哪样呀？”顾允东想要用吼，可出口却是哀求。
“牵着手一块走行吗？”苹果姿态比他还要低几分，像个生怕被遗弃的小孩。
顾允东脑子混乱不已，还未完全压下去的感觉似乎又有蔓延的趋势，他下意识地将手藏到了背后，说：“你拉着我衣服吧。”
苹果此时哪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思想，见他答应，她忙揪紧了他的衬衣。
顾允东生怕她的手碰到他的腰，一步一步，走得如同僵尸。十来分钟后，两人走到了大路，坐进了车里。
顾允东脸上红透，心跳极不规律。
苹果依然是焦虑和担忧：“我不知道该上哪去找了。”
“不要太担心了，你姐姐也有可能是被好心人收留了。”顾允东边开边车边安慰。
“其实，我姐姐……”苹果停下，想了又想，终于说道：“其实她不是我妈亲生的女儿，是人家送给我妈的养女。”
“嗯？原来她跟你一样。”顾允东内心一软，怪不得，她会这么着急。
“不一样。我现在有爷爷，爸爸妈妈和叔叔，而她没有。可这一切原本……”苹果停住，不知道此时揭晓这个事实将是什么后果。
她犹豫了一下，仅只一下而已，兜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她像救命稻草一样地接了起来，还没来得及喊一声，那头便传来了金如意惊天动地的哭声。
“妈，妈！”苹果急切喊道。
可金如意还在哭，邻居夺过手机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道：“果果，你快回来吧，你姐出事啦……”
“碰——”手中的手机掉在了脚边，苹果一阵阵发懵。
“果果，怎么啦？”顾允东猛地踩下刹车。
苹果往前一倾，回神过来，看着顾允东，半晌后颤抖着说：“我姐姐，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