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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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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间出来,傅容锦半倚在榻上,喝着茶,秋筠一看是她收着的上好的信阳毛尖,碧云看爷喝完又斟上,这东西一般外人也是不给用的,可见碧云是真对傅容锦好。

    秋筠方才的兴头此刻还未过去,讨好地媚笑着上前说:“爷若没吃饱,我还亲手给爷做了莲荷白果千层糕”。

    傅容锦盯着她,笑意未收,一丝惊喜,问:“真的吗?我走了这几天,娘子竟学会了做点心”。

    秋筠端起茶壶,亲自为他斟上盅茶,说:“前两日母亲胃口不好,我学做了几样,多做了点,留待爷回来尝尝”,其实那何尝是秋筠做的,都是张妈做的,秋筠比划几下,意思意思。

    傅容锦心里喜欢,难掩喜色,道:“那就快拿上来”。

    秋筠回头对红鸾说:“快给你爷拿来”,红鸾目光正痴缠在傅容锦身上,没听清秋筠的话,秋筠瞅瞅她,不易察觉地微皱下眉头,又说了句:“给你爷取莲荷糖糕来”,红鸾才猛醒,有少许慌乱,答应一声出去了。

    傅容锦斜睨她道:“这丫鬟,想什么呢?直走神”。

    秋筠笑着道:“丫头大了,是想情郎吧”。

    傅容锦舌尖打滚有话没说出来,这丫头明着是给他做通房的,只自己新婚,秋筠温柔美丽,娇俏可人,说出来,怕伤了秋筠的心。

    秋筠说了句:“这几个丫头都大了,那日捡个好的给爷放在屋里”。

    傅容锦笑笑,没答。

    秋筠才有点温热的心,又凉了。

    秋筠说:“爷回来也该去看看太太,太太想必想念的紧,不如我同爷过去,千山雪蛤、人参灵芝孝敬母亲她老人家”,秋筠对着雪蛤灵芝什么不太在意,还是金银珠玉来得实在。

    傅容锦道:“本想这些东西孝敬岳父大人,既是孝敬母亲,那就在有好的送岳父岳母那里”。

    秋筠听了心里有点异样,些微感动,想如果不是前世种种恩怨纠葛,或者也能维持下去,只不要太过投入这段感情。

    傅容锦和秋筠来到上房时,正巧,四爷也在,听丫鬟禀三爷来了,四爷迎出,见面笑行礼道:“三哥几时回来的,兄弟不知三哥去,若知道也一起去”。

    又给秋筠见了礼道:“三嫂好”。

    秋筠福身道;“小叔好”。

    秋筠偷眼看这小叔,和傅容锦有几分相像,只脸色白一点,身子稍显单薄,有点讪讪的,孩子差点没了,被太太训了顿,多少有些不自在。

    傅容锦和秋筠入厅中,一起给傅太太行了大礼,秋筠让碧云呈上东西,说:“这是三爷孝敬您老人家的”。

    傅太太听说是儿子送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眼神慈祥少许,最近净是不顺心的事,说:“难得有这个心”,说着命丫鬟看座。

    傅容锦探身问道:“母亲身体如何?”

    傅太太在儿子面前,一缕幽怨浮上眼底,说:“还不是那样,你爹这为老不修”。

    傅容锦尴尬,自己的爹不能说不好,就岔开话题,说:“母亲饮食如何,晚上睡得可好?”

    傅太太道:“比头些日子好些,你媳妇送来的莲蓉糕我吃着胃里不那么火烧了”。

    秋筠忙道:“媳妇在做来,既是母亲愿意吃”。

    傅太太愁容淡了些许,语气也比往日温和,看着秋筠道:“你父亲是五月里的生日”。

    “是,五月初八,母亲好记性”。

    “寿礼我让人提前备下了,不知你父亲喜欢什么,听说,夏大人极爱字画,我选了几幅你到时看看可合适吗?”

    傅容锦道:“银子也应孝敬,我毕竟不同旁人”。

    秋筠心里高兴,嘴上虚让道:“母亲不用太破费,往年这时节,家里金银堆成山,不缺这个”,秋筠的话咋听着,是不让婆家破费,话里话外的意思,是祝寿来的人都大把金银的拿。

    傅太太倒是没细琢磨,听得说送礼的人出手大方,暗想,拿两幅字画是不是少点,在拿几千两纹银和几样首饰送亲家母。

    秋筠心里冷笑,想前世傅太太就是这样巴结自己父母,可事败了,立刻脸变得比翻书都快,把自己扫地出门,一刻都等不得,一副嫌厌势力嘴脸十足。

    而这傅太太却是另有想法,心里盘算着,老东西这回总不会带着那狐狸精去亲家家里,不管愿不愿意,这种场合都得自己出席,夏大人乃皇上宠臣,当朝太傅,朝中大臣怕都脑袋削个尖赶着上门,自己有这样的亲家也露脸,脸上有光,让那些太太夫人们看看,一扫这么多年委屈,郁闷。

    四爷眼神飘忽,听见说也热闹,想扬州所有的名门闺秀怕都有去,套近乎跟他三哥说:“到时我也随三哥去”。

    傅三爷笑着说:“就带你过去见识见识”。

    秋筠见傅太太不那么冷,心说那事现在说出来时机正好,就起身款行几步撩裙跪在傅太太面前,道“儿媳还有一事,要禀明母亲”。

    傅太太吓了一跳,有点发愣,说:“何事,这样庄重,起来说吧”。

    秋筠笑道:“母亲要听儿媳说完,儿媳才能起来”。

    傅太太道:“好,那你快说吧”。

    “媳妇嫁过来,也有段日子了,想着放着人在三爷屋里,瞧好了一位,就是碧云姑娘,媳妇留心观察,碧云姑娘为人正派,心地纯良,而且照顾爷细心周到,恳请母亲答应媳妇”。

    傅太太以为什么事,不曾想是这事,对秋筠有点刮目相看,未娶时只道是世家小姐脾气古怪,嚣张跋扈,不想这般温和懂礼,又能主动为男人纳妾,比起那几个儿媳要强得多,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道:“既是你这样说了,那是你房中的事,你自己做主好了,我看碧云那孩子极好的,稳妥,不轻佻”。

    秋筠这时提起这事,是有意图的,为后来的做法开脱。

    她听傅太太允了,又道:“儿媳这话先说着,等得闲在捡个好日子开脸,这话先不对她说,以免她知道自己尊贵起来”。

    说着,秋筠谢了傅太太起身,转回身,见傅容锦脸有得色,傅家四爷一脸艳羡,心里道:“你看人家三房,在看我那媳妇,就连个通房的孩子都容不下”。

    从正房回来路上,傅容锦拉着她的手,柔情蜜意地说:“想不到娘子提出这事,怎么事先也没同为夫商量”。

    秋筠偏头看他一脸色相,想一掌甩去,咽了咽口水,强压下这个念头,呵呵笑着,天真地道:“妾只想给相公个惊喜,让相公高兴高兴”。

    傅容锦拉近了她身子,擦着她耳边小声说:“娘子待我真好,为夫要怎么报答才好”,这话听来有点暗昧。

    秋筠才不上这道,半喜半嗔道:“看夫君急的,妾也是投桃报李,夫君回来带许多珍奇东西给妾,一片心让妾感动”。

    傅容锦心动的说:“我在备份厚礼给娘子”。

    秋筠心里鄙夷不屑,但对傅容锦要送她东西还是高兴的,一合计,也吃不了什么亏。

    婚姻中没了感情,就剩下了算计。

    这是女人的自我保护意识,事实是有的时候女人狠起来比男人决绝。

    悲哀秋筠已顾不上了,现在是为以后做打算,给自己留条生路。

    重生,好些事情还是难以改变,大的趋势不会变,只是小的细节,影响不了大局走向。

    三爷傅容锦去了铺子。

    晚间,秋筠净面卸妆,预待宽衣就寝,坐在妆台前,碧云为她拔去发间水光玲珑的紫玉簪,顿时,一头乌发如黑瀑般流泻下来,长极腰际,这时,红鸾端了铜盆出去倒水,才一出门,正遇上傅容锦进门,差点撞了个满怀,欣喜地叫了声:“爷回来了”,端着水盆避过一旁,傅容锦边往里走边问:“你奶奶歇了吗?”

    “还没,在里间”,红鸾一双媚眼直往傅容锦身上溜,傅容锦瞅也没瞅她,就径直奔里间去了,这里红鸾一脸失望,犹自站在原地瞧着爷,直到里间帘子撂下来。

    秋筠听见一声,心“咯噔”一下,这时,傅容锦来到身后,镜中映出桃花面花样美男,伸出纤长玉指为秋筠拢着雾鬓,碧云已躲出去,轻轻带上门。

    秋筠避无可避,只好挤出几分自认为妩媚的笑,轻柔道:“爷,今儿恁早回来”。

    傅容锦为她拢起青丝,露出一节白嫩的脖颈,傅容锦见了,不禁垂涎,低头琢了一口,嬉笑着道:“回来陪娘子,娘子不高兴吗?”

    秋筠借撒娇故在傅容锦身上来回蹭了几下,嗲声道:“爷,这般没正经”,边说,透过铜镜挑逗地睨了傅容锦一眼,傅容锦心头火起,一时难以把持,不由分说,倏忽,一把托起秋筠娇躯,向紫檀镂空拔步大床走去。

    秋筠隆起的胸部紧贴着傅容锦身子,白面团软软的带着温热,傅容锦呼吸越发急促,几步来到床边,把她身子一放,秋筠就势滚到床里,傅容锦三两下甩脱衣衫,钻了进去,顺手一把扯下帐子。

    板过秋筠身子,令她面对,傅容锦看秋筠脸颊晕红,越发娇艳,馋涎欲滴,猛地压下去,一阵乱亲乱啃,弄得秋筠一脸口水,秋筠不躲,任他亲热,内心却无一点回应。

    傅容锦总算是过足嘴瘾,支起身,秋筠喘口气,对上他涨红的玉面和充血的眸子,吓得不敢看,傅容锦的手探到她前胸,一把撕开她中衣,手随即向下,秋筠吓得闭上眼,假装羞涩,傅容锦伸手把带子一扯,顿时,秋筠玉体一览无遗。

    朦胧烛火透过碧纱帐,秋筠酮体雪白,如乳汁般鲜嫩,莹润通透,没一丝瑕疵,傅容锦瞪大眼呼吸几乎停顿,片刻等不得,一头扑上去,这回秋筠有了动作,细腻的柔胰在傅容锦动情处轻柔抚弄,在她刻意配合下,可没让她失望,傅容锦未及深入,尚在茂密处,就一泻如注,软了,翻下她的身子自在那里喘息。

    秋筠大松口气,谢天谢地,这花痴幸好是急性子,这事上,不拖泥带水,才生出感激之情,傅容锦突然说话了,“娘子白日对母亲说的话可是心里话?”

    秋筠吓了一跳,原以为他累了就自行睡去,自己也好洗洗,一时没反应过来,傅容锦又跟了句;“娘子,是真心希望为夫纳妾吗?”

    秋筠才知道她说的是这事,暗骂,这个时候,还想着别的女人,遂温柔说道:“妾说的是心里话,这些日子我留心,瞧着碧云对爷尽心,侍候为妻也周到,想爷收了她,我也有个帮手”。

    背光处,傅容锦顿觉失落的表情,秋筠没看到。

    二人就都不说话了,夫妻想的背道而驰,秋筠想,这花心男,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这床没下,就想上那床,傅容锦有一丝不快,虽大家出身的秋筠贤淑明理,主动为男人纳妾,然高兴之余,怎么心里有点不舒坦,人就是这么怪,前世,不给他自由,他偏要,这世,妻子贤惠,政策宽松,反倒失了不少兴趣。

    所以,夫妻相处,不好拿捏,紧了,他要跑,松了,他又嫌对他不够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