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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新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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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了团圆饭,大姑娘留在太太房中,娘俩经年未见,聊些体己话。

    傅太太捻着檀香木佛珠道:“你婆家人可好?当年你嫁去远处,我连着哭了几日,从一小养大,我花了多少心思,都怪你父亲,看着你婆家富贵,硬是把你嫁过去”。

    傅娴初眼含一丝感激之情,柔柔地道:“女儿自小没了母亲,都是太太养大,早已把太太当成亲身母亲,常自遗憾不能膝前尽孝,寥慰双亲,可好这次全家入京来,我听了几宿没睡,高兴得什么似的”。

    “你房中那几个姨娘还消停吧?你婆家人待你如何?”。

    “母亲不需担心,父亲定着的这头亲事没错,你姑爷是个好人,我嫁去时,原也有个通房调三窝四的,后来让你姑爷打发了,婆婆最初对我不大满意,怎奈你姑爷护着,她不好太过刁难,自有了珍哥也没什么了,俩老高兴”。

    “这我就放心了,你这回来,我能有个说话的人”。

    “娘有了新娶的三嫂,还有这些兄弟姊妹,那个不遵奉母亲?”

    “你那几个兄弟又有何用,不让我操心都阿弥陀佛,你那几个嫂子,各怀各心眼,隔着肚皮,你三嫂子倒是孝顺,总觉不太亲近,你二妹妹如今要嫁人了,既是不嫁人也隔着心,你三妹妹不懂事,哎!一想,还是你在家时好,说个体己话的人都没有”。

    傅娴初看傅太太面容有点憔悴,眼角皱纹平添了少许,精神头远不如头几年,问道:“听说爹娶了郁姑娘,郁姑娘又有了身孕?”。

    “你那为老不修的爹,偌大年纪,娶个子侄辈的,搬离正房,让我在京城夫人圈里被人当成笑话”,傅太太提起这事,对傅老爷满肚子怨气,恨郁姑娘牙根痒痒。

    “母亲,你老想开点,那个大户人家不是三妻四妾的,在说父亲仪表堂堂,难免让人有想头,何况,郁姑娘府中住着,日久生情,在所难免,母亲大度点,厚待郁姑娘,父亲见了心里高兴,慢慢心思就回来了”。

    “我对她好?让她们一处过吧,眼不见心不烦”,傅太太说起郁姑娘就气不打一处来,竟然,挑唆老爷搬出去,这明着没把她这太太放在眼里。

    傅娴初看劝不动,徒惹太太不高兴,就不说这个话题了,聊些别的家常。

    秋筠早起,才梳洗,喜鹊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开口就道:“奶奶,不好了,宛如姑娘的夫婿没了”,秋筠手里拿的梳子“啪嗒”掉在地上。

    青语忙问道:“什么时候没的,恁没一点消息?”

    “听说昨半夜里没的,今早他家人来报信,告诉二门上的,二门开了,信才送进来”。

    “姑娘是要马上过去?”青语说着就去找秋筠出门穿的衣裳,秋筠这时才清醒过来,道:“喜鹊,你去告诉爷一声,回过太太,告诉小厮套车”。

    傅容锦昨晚宿在碧云处,尚未过来。

    匆匆换过衣衫,秋筠登车奔了北大街。

    天道还早,街上行人稀少,车子行得飞快,不出半个时辰,就到了屈府门前。

    秋筠下车,就见门口挂着冥黄纸钱,里面隐有哀泣声,门口家人看吊丧的人来,忙进去通报,秋筠直接去了灵堂。

    时断时续的哀哭声由里面传来,秋筠心急,脚步匆匆就进了灵堂,外间跪着几个哭灵的,不知道是哭累了还是没人来,也有一搭无一搭的,秋筠进门才提起精神干嚎了几声。

    秋筠进到垂着的白纱幔帐隔着的灵堂时,只见宛如一身素服跪在那里,虚弱几乎要倒下,强支撑着身子,身边只陪嫁丫鬟珠儿,也许天还早,家下人都去吃早饭,偌大的灵堂只她们二人,敞门吹入冷风,数重白帐幔布飘飘渺渺的,满目凄清。

    珠儿最先看见秋筠,叫道:“夏姑娘”。

    宛如抬起头,一瞬间秋筠似看见她眼中一抹亮色,转而就平平的,略带悲戚。

    秋筠先走到灵位前,上了几柱香,拜了拜。

    然后走到宛如跟前,蹲身拉起她冰凉的手,问:“怎么样,还好吧?”。

    宛如极快扫眼四周,见无人,低声道:“我很好”,眼中有种光芒,是秋筠上次见到她不曾有的。

    “没吃东西?”。

    宛如点点头,屈府的人哭了阵子,都下去吃早饭了,就她和这个丫头没人理,秋筠皱皱眉头。

    “陈大爷、陈大奶奶吊丧”门外一声高呼。

    秋筠立起身,说了句,“我回府安排一下,过来陪你”,用力握了下她的手。

    宛如依依瞧看着她,秋筠道:“等我”。

    就出去。

    出了府门,忙对青语说;“速去襄王府告知槿熙”。

    青语招呼乘小轿坐上去了。

    秋筠回来时,傅容锦已起来,过来上房,等着她吃早饭,早膳已摆好,碧云也一同过来。

    看见奶奶回来,碧云道:“听说宛如姑娘家里出事了?”

    秋筠道:“她女婿没了”。

    碧云惊诧,道:“宛如姑娘一定很难过吧”。

    “那种畜生,没什么好难过的”。

    傅容锦也诧异,问:“何出此言?”

    秋筠脸红,言语闪烁,掩饰道:“不善待宛如”,傅容锦看她窘迫,明白过来,道:“屈家也是京城皇商,就是宫中胭脂水粉都是他家供给,原应有些体面,不想儿子却这样,你二人要好,不如,你去陪她几日,我回母亲,母亲也不能说什么”。

    秋筠正和此意,道:“我只晚间过去陪她,白日人来人往在那也不便”。

    秋筠匆匆吃过饭,回房简单收拾了几件衣裳,青语回来道:“襄王府奴婢信送到了,槿熙姑娘说府里有事,晚些时方能到”。

    天道将晚,秋筠做了乘小轿过屈府,屈府管家的大奶奶毕氏早有人禀报,忙告知老太太

    屈老太太房中,毕氏劝解道:“顾忌屈家脸面,老太太还是消消气,人死不能复生,就是让二弟妹陪上性命,二弟也不能生还”。

    屈老太太咬牙切齿地道:“那小贱人就该死,随她的丈夫去”。

    眼中寒光让大奶奶一凛,不在敢多说。

    片刻,屈老太太极冷的声音道:“饿着她,告诉下人不许给她饭吃”。

    正这时,管家来回道:“傅家三奶奶到,说要陪我家二奶奶”。

    屈老太太脸绷着,没好气道:“她有来做什么?给那小贱人撑腰吗?”

    屈大奶奶和沈管家等屈老太太示下,屈老太太闭会眼,面容悲戚,末几,压了压心底悲愤,道:“先绕她几日,等傅家的走了,在行摆布”。

    秋筠径直随家人来到灵堂,昏暗摇曳的烛光,衬得白布幔帐阴森森,惨兮兮的。

    宛如同一早那丫鬟跪在灵堂上,瘦弱的娇躯弱不禁风,秋筠过去,宛如抬起头见了,眼睛一亮,虚弱地唤一声:“筠娘”。支撑着想起身,起了几起,却没起来,那丫鬟腿也跪麻了,动弹不得,秋筠快步过去,同喜鹊一左一右搀了她起来,扶她坐在椅子上,秋筠问:“吃了饭吗?”

    宛如点点头道:“吃了”。

    那丫鬟不忿,在旁边小声嘀咕:“一整天没人送饭”。

    灵堂肃静无声,丫鬟的话入秋筠耳朵里,秋筠暗皱眉头,道:“不吃怎么行,这屈家太过分了”。

    朝门口一个守着的家人道:“你二奶奶一整天没吃饭了,去回了老太太弄点吃的,死人要管,难不成活的就不管了吗?”

    那家人知道是傅府三奶奶,忙跑去内宅回禀。

    将过了一个时辰,才有个婆子端了汤水上来,秋筠见是稀粥,凝眉道:“怎么全是稀的,人怎么受得了,守灵恁能撑下去吗?”

    说着,回头叫喜鹊道:“你去福泰楼叫几样小菜、点心来”。

    喜鹊答应声要去,跟进来沈管家忙道:“傅奶奶别急,这不厨房正弄着,等下就好”。

    秋筠瞅瞅他,道:“堂堂屈府总不会饿死人吧”。

    “那是、那是,都是忙二爷的事,下人们疏忽了”。

    “是疏忽吗?”秋筠斜眼瞧着他,沈管家点头哈腰,一个劲陪不是。

    足又等了一个时辰,饭菜才送过来,宛如提起碗筷,呼呼吃了,宛如柔弱,平素很少这样吃东西,想是饿极了,秋筠见了,心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