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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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老院，发现孙氏正在杀鸡，如今一直不让养鸡的李氏分家搬走了，分了家没活干的老两口就在院子里养了十几只鸡，还有一头猪，是赵仲山上次去镇上一起买回来的猪仔。当然这件事情也是赵仲山先斩后奏的，说一头猪仔只花了一两银子，就当孝敬父母的。当时周麦听了什么也没说，扭头就不理他了，她知道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这个男人真是太欠调教了，丝毫没有为自己小家考虑的概念。
周麦还沉浸在刚才那个死人消息的低沉中，现代生活中最多听到有人被枪毙了，她从来没有见过也只是听说却没有什么概念。可能是今天刘嫂子描述的血腥场面太活灵活现了，也许是她内心觉得只要不是罪大恶极都不致死，于是见到了鸡血竟然胃里翻腾了，扭头捂嘴想吐了。
孙氏听到有人进院门了抬头看，见周麦这个反应，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反应过来了，急忙放下手中还在扑腾的鸡，喜滋滋的冲到她身边。
“老二家的，你莫不是也有了？”孙氏急吼吼的问道，脸上已经乐开了花。心中想这下老二和老三家的要是都怀上了，而且都生了男娃，她可以以后两个一起带，不像现在的李氏，都不让她帮忙带她唯一的孙子。
周麦干呕了几下什么都没吐出来，听了婆婆的问话急忙摆手：“娘，没有的事儿，就是有些晕血。”
孙氏纳闷的道：“以前没听说你有这个毛病啊，还是请个大夫来瞧瞧吧，有可能是真怀上了呢，仲山都回来了两个月了。”孙氏边用她那已经蹭的油光锃亮的棉衣袖口擦汗边催促周麦看大夫。如今已是初冬，基本都穿上薄的棉衣了，村里人一般都是在年底过年才会填新衣，所以现在穿的还是去年的旧衣，周麦估计婆婆身上这身棉衣的年纪至少得有三岁了。
“娘，真的没有，你相信我，我自己的身子自己还能不知道。”周麦忙着拒绝婆婆的好意。
但是不论她怎么解释，孙氏都认定了，冲屋子里的赵大牛吼道：“老头子，去请大夫去，老二家的可能…..”她剩下的话还没有吼出来，就被周麦急忙上前捂了嘴。
周麦可是远远的就看到正屋里坐着至少有三个老男人在那摸牌，这要被孙氏传播出去了，最后摆了个乌龙，自己以后再村里头还不得低着头走路啊。
“娘，我真的没有怀上，仲山回来后都没有碰过我。”周麦放开捂着婆婆的手，在她的耳边小声的解释。
孙氏听到她的话立即就消停了，脸上的失望之色溢于言表，她也不理周麦了，转身去收拾那只还在做垂死挣扎的鸡。
看周麦还在那边站着，忍不住抱怨道：“愣着干嘛，还不赶紧的去厨房烧水褪鸡毛！”
周麦正好想逃离这个血型的现场，急忙窝进了厨房，心想这怀孕和没怀孕的待遇差别还真是大。
孙氏进屋端水的时候忍不住继续数落她：“周氏，你说你也是的，男人不动你你就认命了啊？这样什么时候才能怀上孩子啊。”
“呃……”周麦不知道如何回答，急忙低头，婆婆是让自己主动对她的儿子霸王硬上弓吗？
孙氏见她沉默，接着小声的数落：“关了灯，男人觉得女人都是一个样的，虽然你没有那个胡二丫头长的好，可是也没差到哪儿去。你稍微主动一下不就行了，你撩拨他几下他还能受得住，毕竟他这么都年都没碰过女人了，还不马上对你来个饿虎扑食。”
“呃……”周麦这次是彻底无语了，她不知道古时候的女人可以这么开放。但是她也没有忽略掉婆婆口中的那个胡二丫头，今天这个名字出现的频率很高。好吧，她就当婆婆担心自己被她儿子休吧，可是婆婆不是一直对自己不满意嘛，休了不是更合适。
“那个胡二丽被休了后竟然方言说要对仲山怎么着，前几天还有人看到他俩说话呢，她也不撒泡尿照一下自己，干了那该被浸猪笼的事儿还敢这么嚣张，再说当初我们去他家提亲时被他们臊成那样，不是说我们配不上嘛，那回头找我们干嘛？这些天你可得看紧些仲山！”孙氏打开了话匣子。
周麦听了心里明了了，原来不是担心自己被休，而是担心自己儿子找个破鞋，担心儿子被那个胡二丽迷惑，丢了他们老赵家的面子。
不过不管怎么样，婆婆暂时还是站在她这边的，她内心苦笑了下，心想如果赵仲山真的这么轻易被迷惑，那这个男人不要也罢，到时候和离也罢，一纸休书也罢，摆脱了这里自己只会过的更好。
孙氏见周麦一脸苦闷的样子，也起了恻隐之心，急忙刹住继续往下数落的话，改成细声的劝说：“如今之计，是尽快坏上个孩子，你要是生了个儿子，仲山哪还有脸出去找别的女人。”
“娘，我知道了。”周麦点头答道。她不想让孙氏担心，做母亲的都不容易，特别是和冬儿相处的这大半年中，她深刻体会到这句话。
孙氏见她情绪低落，又忍不住安慰她几句，也不让她烧火了，让她去找许氏唠嗑。
进了许氏的屋，发现许氏正在炕上半躺着，赵冰乖巧的窝在她身边，见周麦来了也木木的没什么反应。村子里少数人家起了炕，其实这里的冬天不是很冷，所以很多人家嫌麻烦就没起，周麦是怕烧炕会起很多灰尘，一直没有垒炕的心思。
可能是炕烧得太热了，许氏满脸泛着红光，见了周麦来一改往日的漠然，急忙微微欠身，招呼着二嫂上炕，说现在外面也冷了，炕上坐着暖和些。
周麦就顺势坐下去了，问许氏：“这是怎么了，天色这么早就趟炕上了？”
许氏笑道：“二嫂今天为什么过来老院的，难道娘没有告诉二嫂吗？”
“娘就让我们过来吃饭了，没告诉是什么事儿，估计等下大家到齐了吃饭的时候会说吧。”其实周麦看许氏那合不拢嘴的表情，想起刚才孙氏那句“你莫不是也有了？”中的“也”字，心里已经猜到了，这个弟妹大概是怀孕了。
周麦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了，也跟着很开心。之前住在一起的时候，许氏还真的没有对她使过什么绊子，总是见她和李氏明争暗斗，可能是因为不屑于自己这么一个弱的对手吧。
她笑着对许氏道：“弟妹倒是有福气的人，很快就儿女双全了。”
许氏听了脸更红了些，激动加害羞的道：“二嫂，你刚不是告诉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嘛？这会儿又来取笑我？”她心里是开心的，儿女双全啊，有了冰儿这么个女儿了，她自己也盼着肚子里这个是个男娃。
妯娌二人又说了半天的话，许氏因为怀孕的原因开朗了很多，话也多了起来。
“二嫂，之前我那么对你你可别放在心上，说实话从进这个家门起我就瞧不上你，特别是之前你总是胆小怕事的样子，看你被那李氏欺负了，我刚开始的时候还觉得你很可怜，后来就觉得你真是让人看了觉得厌，老是一副小媳妇唯唯诺诺的样子。我们都同样是赵家的媳妇，你干嘛那样怕那个李氏。不就是娘家兄弟多吗？他们都是目不识丁的大老粗。”
说起了李氏许氏好像来了些气，周麦也觉得很奇怪为啥她俩这么不对付，不过自己好像和李氏关系也比较僵。许氏很快反应过来：“二嫂，我说些掏心窝子的话，你自从上次被冤枉之后我就对你刮目相看了，心里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你不再默默忍受了，也知道争取自己的东西了。也敢和李氏对着干了。之前那么对你，你就别怪弟妹了呗。”许氏说完热切的看着周麦。
“都过去了，别再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再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周麦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暗道我只是内心防着你些。
许氏听了她的话愣了一下：“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二嫂说的太对了，我以前自持认得几个大字就瞧不起两个嫂子，看李氏生了个儿子就觉得自己可怜，连儿子都没本事生。不过现在想想都觉得汗颜。”
周麦继续安慰了几句许氏，这时候外面传来了孙氏的声音：“就差李氏了，老大你快点回去把她们娘俩接过来，记得多包几层褥子，天冷别冻着孩子。”
周麦听了起身出了许氏的屋，看兄弟三个加上赵大牛四个人在正屋摸牌摸的兴起呢。
小翠和冬儿在院子里玩，只剩李氏和她的宝贝儿子没来了。赵伯泉听孙氏的话急忙起身，回自己家去叫媳妇儿儿子，其实他本来是想小翠去一趟的的，但是怕李氏忘了给儿子多裹层夹被，就起身自己回去叫了。
待孙氏把菜都端上了桌子，李氏才晃晃悠悠的在赵伯泉的催促声中到了。孙氏脸上有明显的不喜，不过看到她怀里的来福后就马上换上一副笑颜。
到了老院，发现孙氏正在杀鸡，如今一直不让养鸡的李氏分家搬走了，分了家没活干的老两口就在院子里养了十几只鸡，还有一头猪，是赵仲山上次去镇上一起买回来的猪仔。当然这件事情也是赵仲山先斩后奏的，说一头猪仔只花了一两银子，就当孝敬父母的。当时周麦听了什么也没说，扭头就不理他了，她知道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这个男人真是太欠调教了，丝毫没有为自己小家考虑的概念。
周麦还沉浸在刚才那个死人消息的低沉中，现代生活中最多听到有人被枪毙了，她从来没有见过也只是听说却没有什么概念。可能是今天刘嫂子描述的血腥场面太活灵活现了，也许是她内心觉得只要不是罪大恶极都不致死，于是见到了鸡血竟然胃里翻腾了，扭头捂嘴想吐了。
孙氏听到有人进院门了抬头看，见周麦这个反应，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反应过来了，急忙放下手中还在扑腾的鸡，喜滋滋的冲到她身边。
“老二家的，你莫不是也有了？”孙氏急吼吼的问道，脸上已经乐开了花。心中想这下老二和老三家的要是都怀上了，而且都生了男娃，她可以以后两个一起带，不像现在的李氏，都不让她帮忙带她唯一的孙子。
周麦干呕了几下什么都没吐出来，听了婆婆的问话急忙摆手：“娘，没有的事儿，就是有些晕血。”
孙氏纳闷的道：“以前没听说你有这个毛病啊，还是请个大夫来瞧瞧吧，有可能是真怀上了呢，仲山都回来了两个月了。”孙氏边用她那已经蹭的油光锃亮的棉衣袖口擦汗边催促周麦看大夫。如今已是初冬，基本都穿上薄的棉衣了，村里人一般都是在年底过年才会填新衣，所以现在穿的还是去年的旧衣，周麦估计婆婆身上这身棉衣的年纪至少得有三岁了。
“娘，真的没有，你相信我，我自己的身子自己还能不知道。”周麦忙着拒绝婆婆的好意。
但是不论她怎么解释，孙氏都认定了，冲屋子里的赵大牛吼道：“老头子，去请大夫去，老二家的可能…..”她剩下的话还没有吼出来，就被周麦急忙上前捂了嘴。
周麦可是远远的就看到正屋里坐着至少有三个老男人在那摸牌，这要被孙氏传播出去了，最后摆了个乌龙，自己以后再村里头还不得低着头走路啊。
“娘，我真的没有怀上，仲山回来后都没有碰过我。”周麦放开捂着婆婆的手，在她的耳边小声的解释。
孙氏听到她的话立即就消停了，脸上的失望之色溢于言表，她也不理周麦了，转身去收拾那只还在做垂死挣扎的鸡。
看周麦还在那边站着，忍不住抱怨道：“愣着干嘛，还不赶紧的去厨房烧水褪鸡毛！”
周麦正好想逃离这个血型的现场，急忙窝进了厨房，心想这怀孕和没怀孕的待遇差别还真是大。
孙氏进屋端水的时候忍不住继续数落她：“周氏，你说你也是的，男人不动你你就认命了啊？这样什么时候才能怀上孩子啊。”
“呃……”周麦不知道如何回答，急忙低头，婆婆是让自己主动对她的儿子霸王硬上弓吗？
孙氏见她沉默，接着小声的数落：“关了灯，男人觉得女人都是一个样的，虽然你没有那个胡二丫头长的好，可是也没差到哪儿去。你稍微主动一下不就行了，你撩拨他几下他还能受得住，毕竟他这么都年都没碰过女人了，还不马上对你来个饿虎扑食。”
“呃……”周麦这次是彻底无语了，她不知道古时候的女人可以这么开放。但是她也没有忽略掉婆婆口中的那个胡二丫头，今天这个名字出现的频率很高。好吧，她就当婆婆担心自己被她儿子休吧，可是婆婆不是一直对自己不满意嘛，休了不是更合适。
“那个胡二丽被休了后竟然方言说要对仲山怎么着，前几天还有人看到他俩说话呢，她也不撒泡尿照一下自己，干了那该被浸猪笼的事儿还敢这么嚣张，再说当初我们去他家提亲时被他们臊成那样，不是说我们配不上嘛，那回头找我们干嘛？这些天你可得看紧些仲山！”孙氏打开了话匣子。
周麦听了心里明了了，原来不是担心自己被休，而是担心自己儿子找个破鞋，担心儿子被那个胡二丽迷惑，丢了他们老赵家的面子。
不过不管怎么样，婆婆暂时还是站在她这边的，她内心苦笑了下，心想如果赵仲山真的这么轻易被迷惑，那这个男人不要也罢，到时候和离也罢，一纸休书也罢，摆脱了这里自己只会过的更好。
孙氏见周麦一脸苦闷的样子，也起了恻隐之心，急忙刹住继续往下数落的话，改成细声的劝说：“如今之计，是尽快坏上个孩子，你要是生了个儿子，仲山哪还有脸出去找别的女人。”
“娘，我知道了。”周麦点头答道。她不想让孙氏担心，做母亲的都不容易，特别是和冬儿相处的这大半年中，她深刻体会到这句话。
孙氏见她情绪低落，又忍不住安慰她几句，也不让她烧火了，让她去找许氏唠嗑。
进了许氏的屋，发现许氏正在炕上半躺着，赵冰乖巧的窝在她身边，见周麦来了也木木的没什么反应。村子里少数人家起了炕，其实这里的冬天不是很冷，所以很多人家嫌麻烦就没起，周麦是怕烧炕会起很多灰尘，一直没有垒炕的心思。
可能是炕烧得太热了，许氏满脸泛着红光，见了周麦来一改往日的漠然，急忙微微欠身，招呼着二嫂上炕，说现在外面也冷了，炕上坐着暖和些。
周麦就顺势坐下去了，问许氏：“这是怎么了，天色这么早就趟炕上了？”
许氏笑道：“二嫂今天为什么过来老院的，难道娘没有告诉二嫂吗？”
“娘就让我们过来吃饭了，没告诉是什么事儿，估计等下大家到齐了吃饭的时候会说吧。”其实周麦看许氏那合不拢嘴的表情，想起刚才孙氏那句“你莫不是也有了？”中的“也”字，心里已经猜到了，这个弟妹大概是怀孕了。
周麦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了，也跟着很开心。之前住在一起的时候，许氏还真的没有对她使过什么绊子，总是见她和李氏明争暗斗，可能是因为不屑于自己这么一个弱的对手吧。
她笑着对许氏道：“弟妹倒是有福气的人，很快就儿女双全了。”
许氏听了脸更红了些，激动加害羞的道：“二嫂，你刚不是告诉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嘛？这会儿又来取笑我？”她心里是开心的，儿女双全啊，有了冰儿这么个女儿了，她自己也盼着肚子里这个是个男娃。
妯娌二人又说了半天的话，许氏因为怀孕的原因开朗了很多，话也多了起来。
“二嫂，之前我那么对你你可别放在心上，说实话从进这个家门起我就瞧不上你，特别是之前你总是胆小怕事的样子，看你被那李氏欺负了，我刚开始的时候还觉得你很可怜，后来就觉得你真是让人看了觉得厌，老是一副小媳妇唯唯诺诺的样子。我们都同样是赵家的媳妇，你干嘛那样怕那个李氏。不就是娘家兄弟多吗？他们都是目不识丁的大老粗。”
说起了李氏许氏好像来了些气，周麦也觉得很奇怪为啥她俩这么不对付，不过自己好像和李氏关系也比较僵。许氏很快反应过来：“二嫂，我说些掏心窝子的话，你自从上次被冤枉之后我就对你刮目相看了，心里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你不再默默忍受了，也知道争取自己的东西了。也敢和李氏对着干了。之前那么对你，你就别怪弟妹了呗。”许氏说完热切的看着周麦。
“都过去了，别再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再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周麦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暗道我只是内心防着你些。
许氏听了她的话愣了一下：“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二嫂说的太对了，我以前自持认得几个大字就瞧不起两个嫂子，看李氏生了个儿子就觉得自己可怜，连儿子都没本事生。不过现在想想都觉得汗颜。”
周麦继续安慰了几句许氏，这时候外面传来了孙氏的声音：“就差李氏了，老大你快点回去把她们娘俩接过来，记得多包几层褥子，天冷别冻着孩子。”
周麦听了起身出了许氏的屋，看兄弟三个加上赵大牛四个人在正屋摸牌摸的兴起呢。
小翠和冬儿在院子里玩，只剩李氏和她的宝贝儿子没来了。赵伯泉听孙氏的话急忙起身，回自己家去叫媳妇儿儿子，其实他本来是想小翠去一趟的的，但是怕李氏忘了给儿子多裹层夹被，就起身自己回去叫了。
待孙氏把菜都端上了桌子，李氏才晃晃悠悠的在赵伯泉的催促声中到了。孙氏脸上有明显的不喜，不过看到她怀里的来福后就马上换上一副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