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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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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透过不同的角度折射在窗上,孟遥光意兴阑珊地看着外面相似的悠悠白云,困意缠绵而上,她慢慢闭上了眼睛。

    易子郗只是偏头看了一眼,很快又淡淡移开目光。

    他们此刻正坐着私人的直升飞机前往西亚A国的途中,按照计划,三十分钟后,飞机将进入A国的领空。

    随着降落时间越来越接近,黑罗脸上的焦虑之色越来越明显,相反的,坐在他对面的白罗,一脸气定神闲的模样,没有丝毫的异常。

    突然,白罗站了起来,直直地往前面的位置走过去,黑罗以为他要去跟易子郗商量自己心中所担忧的事,顿时神色轻松了不少。

    易子郗把靠在自己肩上的那颗小脑袋扶正,这才抬头看站在自己身侧的人,声音极清淡,“什么事?”

    白罗别有深意地看了酣睡中的某人一眼,笑了笑,询问道,“四少,不知道是否需要让Alice过来?”

    这一行危险重重,而且他们兄弟俩又是大老粗,照顾一个女孩子总是不方便,更何况,他向来心思缜密,这次自然也多留了一个心眼,谁知道这个看起来简单无害的女孩子,会不会是……

    保护易四少是他们兄弟的本分,当然,也包括排除一切构成威胁的可能性。

    “不必,”易子郗眉心似乎颇为不悦地皱起来,声音却听不出什么情绪,“我会亲自看着她。”

    “是。”白罗很快退了回去。

    在他们兄弟俩的世界里,眼前这个人,是无所不能的神,他所做的任何决定,他们无需置疑,只需执行。

    没有出现任何的警告信号,直升飞机缓缓地在一块地坪上降落,黑罗和白罗先下了去,孟遥光看了一眼抱着自己闭目假寐的男人,终于忍不住扭了扭酸疼的肩膀。

    男人很快被她这个动作吵醒,覆在她温香的颈窝处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慢慢睁开眼睛,眼底竟然奇异地一片清明,装作心不在焉地看了一眼时间,语气半嗔怪,“怎么不叫醒我?”

    被占了便宜却无处讨说法的孟遥光眼底立刻烧了一把小火苗,却只能在心底控诉这个男人的罪行,莫名其妙还怪到她头上了!她也是被他压得很不舒服,刚刚才醒好吗?

    黑罗见到在前方似乎等候多时的A国国防部的部长,第一次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亏他在来之前甚至在来的路上,还担心飞机会因非法入境被击毁……

    他早就应该想到的,易四少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让自己深陷险境?原来是早就打过招呼了啊!

    穿过一道道镶嵌着白玉黄金的走廊,眼前便出现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孟遥光看着那金灿灿的一大片,心里只浮出了四个字,高贵奢侈。

    两排穿着她们独有服饰的女人相对而站,黑色的长裙裹身,只露出一双眼睛,在看到一行人出现后,竟然朝他们行着虔诚的礼。

    看来这个男人的影响力不容小觑,连A国的国防部部长都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引着他们前行。

    觉察到孟遥光惊讶的神色,走在旁边的黑罗不无得意地跟她说道,“权氏财团和这里渊源颇深,想当年……我敢说,易四少这三个字,凡是听说过的人,无不胆战心惊,闻风丧胆,屁滚尿流的!”

    孟遥光轻轻笑了笑,言简意赅,“我在想,你的语文老师是不是体育老师教的?”

    成功把某个头脑简单的男人绕糊涂了之后,孟遥光心情极好地加快了步伐,一直走在她前面的男人突然转身淡然地看了一眼,然后占有性地搂住她的腰带向自己。

    这是一个宗教性极其严格的国家,这样公然无所顾忌地搂着一个女人,在某种意义上是不被允许的,然而,易子郗是谁?在这片算不得陌生的土地上,连最高统领都要敬他三分颜色,更何况,这次他们还有求于他,所以,一切,只要他想!

    “易四少!”进入主殿后,一个中年男人立刻迎了上来,儒雅的脸上带着深邃的笑容,声音有难以遮掩的急切,“真是恭候多时啊!”

    “希尔酋长。”易子郗态度说不上有多热络,但也不失礼数,反而是孟遥光,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希尔酋长似乎这个时候才留意到易子郗怀里拥着的女人,作大惊状,“这,这是……”不是说这个人从来都忌讳女色,如今身边竟然出现了一个活的女人,而且举止这般亲密,这又是玩哪出啊?

    易子郗露出淡淡的礼貌笑容,打断他的猜测,“希尔酋长,我们还是先谈正事吧。”

    “噢!”希尔酋长脸上的神色又变得焦虑起来,遣退了殿里的人,让他们到外面守着,领着易子郗等人进入内室。

    黑罗和白罗希尔酋长是知道的,只是,易子郗怀里那个来历不明的女子,稍后他们要讨论的将是极其重要私密的事,希尔心里还是有点犹豫,“这个……”

    易子郗自然清楚他心里的担忧,拉着孟遥光坐下,俊脸上噙着浅淡的笑意,声音听起来却带着不容抵抗的威严,“我的人,希尔酋长尽管放心,有什么事直说无妨。”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希尔酋长也不再拘谨,从桌上拿了一份什么东西,递到他们面前,解释说,“虽然事态被及时压制了下来,不过相信也瞒不过你们众位,这是我们的解剖专家在现场找到的零碎肌肉组织做成的切片。”

    “经过分析,在杀戮过程中,攻击者采取的是一种极其残忍的撕裂方式……”希尔酋长声音染上了复杂的神色,真的难以相信,在这片神圣的土地上,竟然有人会当着他们的主安拉,做出此等丧心病狂之事!

    事态的严重性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控制范围,由于皇室的身份和某些宗教禁忌的束缚,他们没有办法直接干预,只能求助于外界力量,但是同时又不能威胁到自己的内政……

    易子郗的背景复杂,实力强大,游走于帝国政府和边缘地带,多年来安然无恙,早年在中东一带也是个不容忽视的大人物,而且他们各取所需,事后不拖泥带水,毫无疑问,他是最好的合作人选。

    此刻,希尔酋长用一种恳切的目光看着他们,仿佛他们是最后的救命稻草,“易四少,我们的子民正受着生命的威胁,希望你们能尽快着手调查,我们会暗中提供一切有力的支持,当然,您想要的,我们也会尽最大的诚意……”

    听到这里,易子郗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可以称为愉悦的神情,“希尔酋长,合作愉快。”

    他是天生的商人,精于算计,这一次西亚之行,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次新的征服之旅,或许,在不远的将来……

    听到双方达成一致契约,黑罗和白罗相视而笑,眼中只有彼此才读得懂的情绪,孟遥光没有意识到他们间的暗潮汹涌,她此行唯一的目的,是破解R病毒和救出处于水深火热的师父,对于那些所谓的利益好处,她根本不放在心上。

    希尔酋长的诚意,很快便显示了出来。

    一座高大辉煌的沙漠古堡,竟然单独划分出来让他们当作下榻之地,踩在那些名贵的珍珠铺就的小道上,头顶硕大的夜明珠发着柔和的光,孟遥光只觉得连心肝尖儿都在颤抖,此刻要是荀花花也在,肯定会眼冒绿光,口中大叹着奢侈荒谬,却跃跃欲试想把这些价值连城的宝珠抠下来……那场景,一定好玩极了!

    奔波了一天,孟遥光累极了,反正这里的房间看起来也差不多,推开一扇门走了进去,不远处的白罗刚想提醒她什么,却被易子郗淡淡阻止,“无妨,她以后都跟我睡同一个房间。”

    这又是另一个奢华的世界,精致的家具,雕花镂空的象牙窗,从那里可以眺望沙漠,孟遥光没有想太多,拿了自己的衣服进浴室,欣喜不已,想不到在这个水资源匮乏的国度,竟然也能享受到泡澡的高级待遇。

    易子郗在床边坐下,静静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儿,一双莹白的细腿从被子下面露了出来,染了一层薄薄的光,像极了一截白皙可口的藕,他的大手,细细摩挲上那一片柔嫩的雪肤……

    陌生的环境,孟遥光睡得也不太安稳,很快便悠悠醒了过来,看见那一双近在眼前的深邃双眸,心里一惊,脱口而出,“你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

    易子郗侧着身子,双手把她抱得更紧,修长有力的腿甚至缠住她的,轻轻笑了笑,“这是我的房间,而你……”暧昧的低语来到她耳边,清冽的男性气息清晰可闻,“是我的女人。”

    所以,我的女人在我的房间里,睡在我的床上,我“睡”她,这一切不都是理所当然的吗?

    一时语噎,察言观色之下,孟遥光觉得这个男人暂时不会对自己怎么样,不知为何,心底一片安然,反正这个地方昼夜温差大,有免费的热源傻子才会往外推,干脆不挣扎,甚至合作地抱住了他的腰,身子往他怀里缩了缩。

    睡着睡着,孟遥光突然发现自己仿佛掉进了一口深潭,冰冷的水不断从口里流进来,胸腔里的空气被不断地挤压……双手挣扎着,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被旁边的男人紧紧箍住,力气大得仿佛要帮她整个人揉进他体内……

    而那种从来只有一种表情的俊脸上,此刻却布满了不安和隐忍,不敢相信这个向来清冷自持的男人也会露出这样的神色,不过,此刻还是担心自己要紧,孟遥光觉得自己快被他弄死了,用力地掐了他的手背好几下,还没反应,下狠心往他脖子上重重咬了一口。

    猛然的疼痛终于让男人从噩梦中清醒了过来,随着身子慢慢被松开,孟遥光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没想到他竟然一个翻身压到她身上,没有丝毫怜惜地吻上她的唇,像疯狂的野兽般噬咬着,掠夺着……

    很快,两人双唇间弥漫了一股血的味道,孟遥光被他吮得舌尖都发疼,手无助地捶着他的胸膛,然而男女的力量实在过于悬殊,她根本不得法,突然感觉胸口一凉,低头一看,睡衣被撕开,男人湿热的吻竟然蔓延而下,暴露在空气中的花蕊立刻充血挺立,下一刻,他重重地咬上那一团软雪上的樱桃……

    陌生的快感,孟遥光咬着唇,终于忍不住呻吟了出来,低低刻意压抑的柔美嗓音,更是刺激了身上的男人。

    她躺在床上,全身只剩下最后一件贴身衣物,胸前都是指印和吻痕,纯净的眸底竟然闪着晶莹的光,楚楚可怜,却又那么倔强,易子郗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低低说了一句“对不起”,拉过一边的被子帮两人盖上,又重新拥着她,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睡吧,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易子郗也慢慢合上了眼,心里颇苦涩地想,有多少年没有梦见那个人了?今晚,他竟然梦见他,死了。

    这个女孩子的身上,有着让他莫名安心的气息,那是他贪恋的味道,在理智最薄弱的那一刻,只有她,才能安抚他的不安,他那么强烈地想要她,一辈子待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