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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凤凰之尊,千年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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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竟真的是吓到了萧冕,一把抱起了戚默的身子,风一般的卷了去,只留下一声暴怒的吼叫!

    “宣太医!”

    萧冕抱着戚默,那样快的回了寝宫,他那一声吼,久久的回荡在众人的耳朵里。

    原本,以为他脸色那么铁青,以为他眼中掩藏不住的怒火……都是因为戚默而升腾起来的。

    却不想,只是一瞬间,那些所有的情绪,都垮塌了。

    若说那丑女人,到底有什么稀奇的?但是偏偏叫她们怕得心惊胆颤,要说……她美不美?

    一点也不美,可是为什么,却是一瞬间,就能让一直沉稳冷酷的帝王,一下变得这样担忧着急,甚至慌乱?

    皇后愣然站在原地,其他人跪着一动不动,竟都是惊讶得一时无法回神。

    戚默假装昏迷,听得那一声吼叫,心里也有些许的愧疚,只是也担忧了起来,要是一叫太医……她岂不是得穿帮了?

    还没来得及想该如何对付,就已经被放置在了床上,萧冕着急的摸了摸她的脸,给她盖好了被子,站在床前有些烦躁的来回渡步。

    “太医怎么还不来!?”走了几步,又是一声怒吼,似乎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宫里的奴才们忙紧忙出,倒是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让老朽来给娘娘看看。”

    戚默听这声音时,浑身一个激灵,只是忍住了没有动弹。宫里安静了些许,萧冕急忙道:“快来看看到底是如何?”

    戚默没有睁眼,只觉得有一直苍老枯槁的手轻轻的搭在了她的脉搏上,她听得出来那个苍老诡异的声音,只觉得心都差点要跳出来了,竟不知道……这个时候,这个人,怎么突然出现了?

    这个玄一……神出鬼没,那模样和声音也是让人过目难忘,却是讨厌至极!

    之前,她记得他似乎也出现在断天涯上,只是……后来的事情她无暇顾及,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那天……他是不是曾出现过?

    一切,都让戚默觉得如梦一场,根本想不起来了,也许是她那日太过伤痛,根本没有注意,也有可能是她的脑袋里,刻意的……将那一天的事情忘了,模糊了……

    戚默手指微微的颤抖,就听到玄一道:“娘娘强行运气,加之身体虚弱,一时承受不住擦昏迷,待老朽下了针,好好休息一会儿,便无事了。”

    萧冕这才松了口气,然后玄一又接着道:“还请皇上回避,老朽为娘娘施针。”

    “那……一定要把她治好。”萧冕像是泄气了皮球一般,深深的叹了一声,竟是愧疚得要死,若不是他给戚默下迷药,还管不住后宫这帮女人!

    竟是让她们去找了麻烦,戚默这要强的性子……竟是半点不在意自己的身子!

    她若真的因此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萧冕有一丝的迷茫,若不这样……他又该怎么样来留住她呢?

    房间里的人几乎都撤了出去,只剩下一个小宫女伺候在侧,玄一拿出了银针,吩咐道:“你去弄点热水来吧?”

    “是!”小宫女点头应了,悄然退下。

    房内一时也就没人了,玄一看着戚默隐隐晃动的睫毛,笑了起来,“这针若真扎下去,姑娘恐怕……会疼得跳起来的。”

    戚默睁开了眼睛,既然玄一是懂得医术的,那么戚默的伪装对他来说,就是毫无用处的。

    玄一依旧是老样子,只是笑起来时,皱纹似乎越来越深了,那一双眸子除了浑浊以前,多了许多的红血丝,让他看起来暴戾了不少。

    活脱脱一个凶神恶煞的怪异老头。

    “你怎么会在这里?”戚默幽幽的坐了起来,看着玄一,眼中满是防备,毕竟……她还记得,云笙曾告诫过她,要远离玄一和凤国的人。

    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但是看玄一的模样,她就觉得讨厌,若是没有必要的话,戚默根本不可能与他有什么牵连。

    “自然是来帮你解答你的困惑。”玄一笑了起来,摸了摸他的胡须,然后道:“你一定很想知道,云笙为什么死吧?”

    戚默的眼猛然一怔,像是突然被人死死的戳中的心脏一般,她没有回答,玄一接着道:“是有人故意将解开禁制的方法透露给了他。”

    “是谁?”戚默猛然起身,眼神凌厉的盯着玄一,“是你?”

    “老朽虽然是使用回魂术将你召唤而来,但是却也不知道这禁制该怎么解开,毕竟……你要知道,这世界上千年来,有很多禁制的术法,都是在白帝城内严格封存着的。”

    “白帝城?”戚默愣了一下,又听人提起白帝城,似乎……这个地方总是围绕在她的身边一般。

    “你了解云笙吗?”玄一看着戚默,那眼睛老而浑浊的眼睛,似乎能看进戚默的内心深处,了解她所不了解的,然后一步步的将她内心深处的困惑和疑虑一点点的挖出来。

    戚默回想了一下,喃喃的道:“他……是云门门主……”

    “除此之外呢?”玄一引诱着戚默的思路,然而戚默突然迷茫了。

    除此之外……除此之外?

    “他是哪里人?还有何亲人?为何构建云门?云门势力颇大,他想在世界上有何作为?更重要的是……一个组织哪怕再权势滔天,他是如何做到一夜之间夺取西陵一半城池?”

    玄一的话字字都那么的锋利,一点点的将戚默的疑惑扩大,这些原本就深藏在戚默内心深处的疑惑,一点点的浮出水面,然后连接……最终,形成一个大大的谜团。

    “白帝城?”猛然的,戚默想到了什么,当初萧澈和她谈起西陵一分为二时,除了说起她和云笙的勾结……似乎还说,背后隐藏着白帝城的力量?

    玄一猛然笑了起来,“白帝城乃这世界上最高的权力中心,在这世界上,如同神一般的存在,老朽得知这一回魂术,也只是因为千年前的老祖宗曾有幸伺候过白帝而已,这回魂术是老朽家代代相传而来……而云笙,一个小小云门,又怎么可能得知这一千年前就被封存在白帝城的禁术?”

    “你是说,云笙和白帝城有关?”戚默有些不信,却也很气馁,她竟是什么也不知道,现在想来……云笙一直就是一个谜团。

    而……她还没来得及了解他,没来得及驱除他内心的孤独和悲伤,他便已经……

    “听闻白帝城代代相传,嫡亲的传人会在生下后一岁时被放逐出境,这些皇子得在这大千世界里作为最普通的一人而成长,然后建立起自己的势力,当他们的势力足以影响各国存亡时,第一个以自己的能力回到白帝城的……就将登基为新一代的白帝。”

    玄一像是回想起了一件历史悠久的事情,幽幽的笑了起来,“这些,不过都是老朽家史书的记载,真假难辨呐,更何况,云笙究竟是因为有心人故意透露想置他于死地,还是他……用别的方法得来的消息,更不清楚了。”

    “你……想说什么?”戚默的唇有些微微的颤抖,她从未去想过,云笙会是什么样的身世,在这世界上有些什么样的家人。

    是啊……她为什么从来没有想过?只因为云笙那淡然的眸子?那对什么事情都不在意的态度?

    那不食人间烟火,仿佛天下事事都与他无关的气质……让戚默以为,他就应该是独身一人的。

    “云笙的云门在这世上十七国都占据着暗中最大的势力网,只要他的一句话,灭一个国家,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但是他的所有势力都是暗中发展,从未浮出过水面,他精心策划了那么多年……拥有足以统一天下的势力,但是却……为何迟迟不动?”

    玄一幽幽的叹了一声,“那是因为他的心……根本不在这十七国之中。”

    “你的意思,是说云笙……是白帝城的继承人?”戚默只觉得头皮一阵的发麻,所有的人和她谈论起白帝城时……

    不论是火玉,还是萧澈,都如同那是一个梦幻的存在,如同神话一般的传奇……若云笙真的来自那里,那么他现在的结局……

    都是因为她,他放弃了这一生为之奋斗的目标吗?

    “你猜的没错,种种迹象都表明了,云笙很有可能是白帝城的继承人之一!”玄一似乎很满意戚默的悟性,点头道:“只是其中之一……虽说自幼便离开了国家,那么多的继承人也各不相识,但是每个人定都不是泛泛之辈,想要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只观这天下局势便可得知……而要除去争夺白帝之位的对手……却又不那么容易。”

    “你是说,云笙……是被人利用,陷害……所以才死的?”戚默说出那个‘死’字时,声音都是颤抖的,她的眼眶红红,即便不愿意承认……

    可是他的身体在她的怀里冷却,他的血留了一地……她的剑,刺穿了他的心脏。

    哪怕再不想承认……戚默也时时刻刻都记得……是她亲手杀死了自己最爱的人。

    那样的痛,才是这一辈子……都无法磨灭的。

    “若不是有人有意透露了解开禁制的方法,云笙又怎么会得知?”玄一幽幽的叹了一声,似乎颇为惋惜,“哪怕现在知道也没用了,白帝城,那可是普通人一辈子也无法触摸的存在,你若想查清楚云笙的死因,为其报仇,恐怕难于登天!。”

    “是吗?”戚默冷冷的笑了起来,脸色苍白到了能看到皮下的毛细血管,她呆呆愣愣的,却又双眼坚定。

    似乎‘报仇’这两个字,像是牵引着她所有疼痛的爆发口,一旦引爆,那些疼痛就会一涌而出……那恨,那悔……还有不甘,和她无处再倾诉的爱。

    汇集在一起,几乎要将戚默的身体都撑爆了一般,她突然勾着唇笑了起来,冰冷残忍,“那我就要成为那不一般的人。”

    现在她似乎终于明白了,曾经云笙说的话,他说过,在世界的最顶端等她……云笙曾经自信满满吧?

    他那么优秀,一定是可以成为帝中之帝的,可以站在这世界的最巅峰,傲视一切,所以……他曾告诉她,要在那里等着她。

    可是她,却亲手毁了他,毁了一切!包括他的人生,和他为之奋斗的梦想。

    “呵呵呵……”戚默猛然笑了起来,转眼看向玄一,虽是笑着,可是那眼神却异常的锐利,如同冰刃,那是极痛极恨……才能幻化出的冰冷得能封存一切感情的眼神。

    “你曾说过我是帝王燕,从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你便一直在我身边,指印着我的道路,如今在我迷失在十字路口时,又来指印我该走哪条路,你告诉我,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戚默看着玄一,那猛然从眼神里破竹而出的冰霜,几乎将玄一冻住,他身体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激动,微微的颤抖……

    他猛然起身,在戚默的床前跪了下来,几乎是五体投地的大礼,然后那苍老的声音颤颤悠悠,激动得带着一丝哽咽,他颤抖着道:“都只为了……迎接吾王的到来啊!”

    “什么意思?”戚默捏了捏拳头,只是冷漠的看着玄一……一个年近八旬的老人在她面前跪下,她想扶,却忍住了,只是冷冷的看着。

    “老朽为吾王引荐一人!”说着,玄一轻轻拍手,门忽然被打开,戚默警惕的看着门外走来两个女子。

    穿着宫装,却不是她曾见过的宫女,那两个女子身形纤细,脚步轻灵,面相是极好的,算得上等美人,但表情异常的严肃……认真。

    她们只看了戚默一眼,那眼神像是猛然看到了希望之光一般的绽放了,然后垂眸,跪地,恭敬的道:“凤国凤箐,凤灵,参见吾王……”

    戚默看了玄一一眼,玄一忙道:“吾王乃帝王燕……是吾凤国……世世代代苦苦守候了一千年……才迎来的君主啊!”

    “君……君主?”戚默的心轻轻的颤抖着,看着眼前跪着的两个女子,花样的年华……正当妙龄,其中有一人,就如同当初那舞娘凤颖一般,有着一双漂亮的丹凤眼……

    这让戚默猛然想起了那个舞娘……那身姿卓越的凤颖,还有她死时,凄厉的惨况,面目全非的狰狞,和她字字句句泣血的悲呼。

    ‘请您记住……记住凤国,记住凤颖和千万凤国姐妹……曾为了您的将来铺就的血的道路。’

    戚默浑身一个激灵,觉得像是冥冥之中,一直有根线,将她牵引着,一步步的靠近……白帝城,靠近凤国。

    玄一见戚默一动不动,跪在地上娓娓道来:“凤国,本不在十七国之列,只因凤国只是一批从白帝城逃出的残余党部,经过了这千年来漫长的道路……一点一滴,成为了现在的凤国。

    吾之国民以凤为姓,以凤字称国,只因……吾等世世代代,千年来,只效忠一人!那便是千年前,曾和一代白帝共同统一这十七国的帝尊之后,那是千年一现的帝王燕……

    老臣曾说过,帝王燕,乃凤者……得知得天下。

    吾等祖先曾誓死效忠王后,一起铁马征伐,在千年前的乱世中统一中原,成就一代霸主贤后,而最终换来的……却是白帝背信弃义,统一十七国后,毒杀发妻……更是将曾经王后的忠臣良将残杀殆尽,吾等祖先拼死逃离白帝城……却不曾忘王后恩德,更不曾忘那夜被鲜血染尽的白帝城!

    所以吾等祖先逃离后誓要报此血海深仇,为王后争夺回属于其的一切。

    但白帝城世世昌荣,哪怕如今各国分裂,却还是凌驾十七国之上,主宰一切……凤国在千年的等待中成型,却一直等不到帝王燕降世,吾等祖先字字血泪,著成凤国史书,将这国仇家恨,将那负心之人……将这血海深仇铭刻,吾等世世代代,只为等待帝王燕降世,助其夺取白帝城,还千年来……世世代代的含恨而终的祖先们,一个安宁!”

    字字血泪,声声铿锵,玄一说得老泪纵横,那苍老佝偻的背,看起来竟是那样沧桑,“吾等身上世世代代流着的热血,背负着的使命……都寄托在您的身上啊……陛下!”

    这一番血泪控诉,连一旁的两个女子,都忍不住热泪盈眶。

    戚默呆呆的愣在原地,一时无法理解……更是无法回应。

    房间内安静极了,没有一丝的响动,三人跪在原地,玄一偶尔的哽咽,俯身在戚默的脚边,哽咽道:“老朽……还以为,有生之年无缘见吾王一面了,老朽得此荣幸,能得见帝王燕真容……亦死而无憾了。”

    “你说的,什么……等了一千年的……那个人……是我?”戚默像是喃喃自语,可是在这安静的房间里却是异常的清晰。

    三人同时点头,跪拜行了大礼,声音郎朗,“请吾王返国,带领吾等凤国人民……”

    “不……不会这样的,怎么会是我?”戚默想笑,可是笑容僵在嘴角,她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有一种动弹不得的感觉。

    似乎……被一种叫命运的东西,深深的牵连着,怎么挣扎,也是徒劳无益,而从她在现代时被自己的丈夫那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眉心时……她在那一秒,就已经陷入了这命运的齿轮了。

    “吾王若是不信,老臣有许多方法可以证实……吾王和千年前的王后一般,真气乃这世上绝无仅有的金色,代表神佛之气,有凤凰冲天之像,您的眼泪……可为这世界带来无尽的甘霖,也可引来无尽的灾祸,毁灭一切……您好好想想,自从苏醒后,您的力量一点点的复苏……是不是有什么别人所没有的能力,您每一次落泪时,不论眼泪多少,都会降雨,而这雨势的大小,每次都和您的眼泪相呼应……泪停,雨止。”

    戚默听着玄一的话,她想说什么,却已经惊在原地无法动弹了,确实……回想起来,从她第一次伤心哭泣时落雨后,每一次……哪怕只是落一滴泪,那雨也会降落几滴。

    “若您还存有疑虑,认为老朽别有居心,那么只要您肯回凤国,让凤国的人民得以看到您,看到他们的天,看到希望的光辉……那么老朽此刻哪怕死在这里,也值得了。”

    玄一说着,眼泪划过苍老的脸,皱纹越发的深刻了,他的动作那么的快,那匕首似乎早已经捏在了手里藏在袖子中。

    似乎早已经准备好以死明鉴了一般,那样快速的将匕首直插心口……

    “不要!”戚默惊叫一声,已然出手,只是慢了一拍,虽然拖住了玄一的手,但是那匕首,还是有三分之一刺进了他的心脏……

    “老臣能在有生之年看到您……便已经是于愿足矣了!”玄一的身躯轰然倒塌,身边的两个女子慌忙的扶住了他,哭着喊道:“军师,军师大人!”

    “别怕,没事的!”戚默颤抖着跌坐在玄一的身边,脸色越发的苍白了,她不希望有人死,哪怕她还是不喜欢玄一……却不希望他以这样的理由死了。

    “匕首刺得浅,还有救,你们带他马上离开!”戚默的话还没有说完,玄一已经一把死死的抓住了戚默的手,“老臣哪怕是死,也要带您一起走!一起……回去我们的凤国!那才是……您的家!”

    “你不准死!”戚默坚决果断,看着那两个女子,“你们若真的尊我为王,就马上带他离开,把他的命保住了,再想办法混进宫来……我在这里等你们!决不食言!”

    两个女子一愣,玄一似乎轻轻的叹了一声,满足的放开了戚默的手,他知道戚默已经做了决定……也知道,自己这一次,哪怕差点丢了命,哪怕没有得到云门的势力,也值了。

    “谨遵吾王之命。”说完,玄一幽幽的晕了过去。

    两个女子一愣,戚默厉声道:“还不快走?”

    “是!”俩个女子匆忙抬起了玄一的身子,然后越窗离去,戚默颤颤悠悠的站起身来。

    还有些不敢相信……可是她要成为不一般的人,她要成为强者……才有可能,接近白帝城!

    接近白帝城,她要知道是谁……害了云笙。

    要揭开白帝城和云笙的关系……如果那是他的故乡,那么他一定很想回去,那里……还会有他的亲人在吧?

    戚默喃喃的坐在了床上,好想知道云笙的故乡是什么样的?云笙的亲人是什么样的?

    会不会,连他的母亲也还在白帝城?

    戚默有一种感觉,若她接近了白帝城的话,也就会更加的接近云笙!

    那是云笙,曾说过要在那里等着她的地方……一定是那里,世界的最顶端!

    她要达到那里,才能了解云笙,才不会是对他一无所知,那样的话……她才能感觉到,她离云笙,是那样的近。

    正喃喃的坐着,有小宫女抬着热水进了门来,却惊讶的呆了一秒,“咦?娘娘你醒了?玄一大人呢?”

    戚默回过神来,轻轻一笑,因为刚才的那些惊讶,脸色还有些苍白,越发的像是重病之中,虚弱的道:“我醒来时,那老人见我已经没有了大碍……所以走了!”

    小宫女疑惑的看了看四周,却也没有什么动静,才应了一声,道:“娘娘觉得如何?要叫太医来看看吗?或者,想吃点什么?”

    “没事了,只是身体还有些倦,没事的,不用看太医了,你去拿点糕点给我尝尝吧?”戚默表现正常,那宫女放下了疑心,本来那玄一就神神秘秘,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想来走了也没有什么稀奇的。

    宫女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然后出去了。

    戚默看着这房间,这皇宫……终究不是她该留下来的地方,萧冕,哪怕他再苦再累……她也不是能为他分担的那个人。

    齐容说的十天,就快要到了……只是,她恐怕……也不能再跟着齐容走了。

    天大地大,本以为可以逍遥世间,最终还是放不下……还是想要追逐着云笙的脚步,哪怕他离她……已经是永远无法触碰的距离。

    她也想……永远追逐着他。

    萧冕停了戚默的迷药,戚默只所以知道是害怕他请太医来给她把脉,所以为了不露出马脚,又喝了一次的药,一滴不剩。

    但是却再没有了那昏沉头晕的情况了,也就证明了,萧冕没有再给她下药了。

    尽管如此,戚默还是安静的每日呆在宫殿里,也不出门了,显得异常的乖巧。

    玄一不见了踪迹,萧冕倒是问过一次,戚默还是那个回答……竟也没有人再问了。

    像是所有的人都习惯了玄一这种失踪的举动,说是来找萧冕洽谈凤国女眷和亲的问题的,反正也已经达成了协议,所以就算走了,也没什么稀奇了。

    好像凤国虽然不属十七国之列,但是凤国的女子却是十分受人尊崇,很多国家都曾与凤国女眷有过姻亲,大多嫁给了皇室,身份尊贵。

    戚默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凤国……而且女子那样的出名,就如那次晚宴刺杀祁夜的二十多名女子,以凤颖为首,都全是女子。

    后来戚默见过的凤箐,凤灵,也一样是出类拔萃!

    这凤国,还尊女子为帝,不会……是以女为尊的过度吧?

    这个想法只在戚默脑子里闪了一下,但是她觉得不太可能!毕竟玄一不就是男的吗,而且还是军师……地位应该不低。

    于是关于这个问题,也就不再想了,只想对付好眼前。

    有时萧冕来看她,她也不再追问什么时候放她走了,只是偶尔和萧冕下一盘棋,用她从云笙那里学来的一点皮毛。

    虽然一次也没赢过……

    她下棋时,学云笙,两指夹住棋子,轻轻的用指腹摩擦着棋子圆润的表面,那只是云笙的一个小动作,戚默学得那样的像,每一次,都让戚默深深的感觉到,就如云笙还在她的身边一般。

    萧冕之前从未奢望过,能像这样安安静静的两人相处,仿佛这小小的院子,再也不是皇宫了……

    戚默不提要走的事情,萧冕却知道……她最终是不会留下来了。

    “你信命吗?”戚默突然抬头问了一句,萧冕一愣,看着她的眼睛,那里已然变了,和之前不同了。

    他轻轻的摇了摇头,“不知道,你呢?”

    戚默放下了棋子,看了看院子里四方的天,笑了起来,“以前不信,现在……有些信了。”

    萧冕看着她的眼睛,眸子微微一沉,似有些沉痛,他轻声道:“你变了。”

    就几日的光景,她又变了,和以往不同了,现在的她眼睛里竖起了坚固的城墙,哪怕她迎着阳光笑了……那笑意也不达眼底了,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波澜不惊。

    不同与从前,笑起来时,眉眼弯曲,阳光能将她的眸子照射出最通透的颜色来,阳光明媚,星光璀璨一般的开怀,豁达。

    如今……那里一片沉寂,冷然,哪怕仰着头……阳光一样的洒在她的脸上,照射在她的眼睛里,也会被那一堵坚固的冰墙遮挡住,再没有那通透的眸子了……

    只是一片冰冷的淡然了,可以把阳光融化成雪的冰冷眸子。

    “我又输了。”戚默微微的叹了一声,起身进屋,“累了,今天就不玩了。”

    萧冕坐在院子里,看着她进了屋,然后消失在屏风后面……

    捏了捏拳头,深深的呼吸……也许,有的东西,再努力也得不到。

    再强求……也只是徒增伤感。

    戚默进了房间,倚在床边看着萧冕在院子里坐了许久……然后怅然离去,她也只是垂了垂眼,然后无情的关上了窗户。

    刚转过身来,身后已然站着那两个凤国的女子凤箐,凤灵。

    “陛下,齐容公子的信。”凤箐递上了信封,两人腰间藏剑,虽做的宫女打扮,但是能随意出入这宫闱,脸上又从来是面无表情的严肃,想来……实力一定不一般。

    她们两人带回了玄一伤势无碍的消息,便一直以宫女的身份留在了皇宫,周旋于齐容和她之前,这几天已经将逃脱的事情筹备得差不多了。

    戚默看了信,然后递了回去,凤灵拿到了一边的烛台下,小心翼翼的全部烧毁了。

    “就在今晚子时,都准备好了吧?”戚默看了两个女子一眼,该是和她差不多的大小,可是做事利落干净,并且心细如尘。

    凤国的女子……当真每一个,都给戚默留下了这般深刻的印象。

    “都准备好了,陛下。”两人齐声回答,虽然有些听不惯那个称呼,但是反抗了好几次,嘴上答应着,可是还是一样倔强的那么叫。

    戚默挥了挥手,“我累了,退下吧。”

    “是!”两人利落行礼,然后快速的退出了房间。

    戚默幽幽的靠在了软塌上……君主,陛下,凤国……

    这个世界上,竟是有人尊女子为帝?

    而且是她……

    这,就是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