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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断续续忆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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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驾。”苏宁听到后面马蹄声一片就知道完了,有人追得比她更快更准。

    一群马队从苏宁身边跑过,扬起漫天的灰尘。带队的那人一身金光闪闪,正是她进城时遇到的涂善。

    “哼!交出太子,我就饶你一条生路!”听涂善得意的声音就知道,卓敏被包围了。

    “涂善,你丧尽天良!”苏宁吓得一闭眼,一山还有一山高啊,世上还有比咱更高分贝的声音。不怕不怕,习惯就不怕啦。苏宁安慰了一下自己,然后悄悄趴在了半截残墙后面,看热闹?咱是那种人么,是看有没有机会救卓敏和太子。

    “这就是阿敏,阿敏出事了,苏姑娘,你要救她,救皇儿!”苏宁发现玉佩竟然冒出了阵阵红光,救她?距离太近了,不会武功怎么救?苏宁咬着下唇,努力地想办法,但是,没想到。

    “本将军再给你一次机会。”涂善一伸手,随从立刻递上了一张弓箭“交出太子!”搭弓上箭,将手中的弓箭拉满,箭尖直指卓敏的心口。

    卓敏将手中的竹篮藏到身后“涂善,我绝对不会将太子交给你!”看卓敏那样子,恨不得跑过去,一口一口啃了涂善。

    “苏姑娘!”玉佩烫的灼人,就快要自爆了。

    “你是鬼,我是人。”你本事比较大才对。

    “可是”菜鸟鬼一枚,没啥经验,应该怎么做,卓兰一无所知。而且虽然红轮西坠,但是依旧余暇万丈,自己又如何从这玉佩中出来。

    “嗖!”

    “噗!” 涂善一撒手,羽箭刺进卓敏的肩头。

    卓敏只是闷哼一声,手捂伤口,仍站在原处。

    “涂善,你逼死我姐姐,追杀太子,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好硬气的女子,就这份胆识,苏宁想对她竖起大拇指。但自己没这份胆识,所以只能藏在那儿,死都不敢现身。

    “哈哈!”涂善仰天大笑“本将军神鬼皆不怕。”第二只箭已然弦上。

    “老天呀!”卓敏哭着跪在地上“老天爷,你为什么不睁开眼睛看看,看看好人冤死,太子蒙难,奸人当道!”

    如果老天有眼,你们姐妹就不会落到如此境地,苏宁摇摇头。求错人了,还是人家阎王心好,派了人来帮你,虽然那人没什么用。

    “嘎啦!”一声闷雷,天上乌云翻滚,刹那之间汴京城内外竟突然乌云压境,黑若午夜。

    不会吧?苏宁瞪大了眼睛。这么灵,老天开眼了?老天闭眼吧!苏宁立马想起了那句著名的台词,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受苦受难,我会闭上眼睛。

    “哈哈哈!”卓敏看着涂善狂笑“涂善,你看到了么?”

    “噗!”涂善恼羞成怒,第二箭正中卓敏的胸口。

    “啊!”卓敏痛苦地惨叫一声,终坐倒在地,却依旧倔强地抬起头,瞪着涂善。

    “阿敏!”卓兰大叫。

    苏宁瞪大了眼睛,只见卓兰化身的玉佩从自己的腰上飞起,化为一片红色的光芒,这道红光直直地飞向马上的涂善。

    “将军小心!”一个侍卫猛扑过去将涂善拉下马,才躲开了这道光剑。

    就见这红光将卓敏和竹篮遮住,突然狂风大作,屠善的侍卫纷纷被大风洒落到马下,趴在地上根本无法起身。苏宁抬手挡住眼睛,幸亏身后是墙,不然早就不知道被吹到哪里去了。

    “苏姑娘,我们快走。”卓兰的声音响起,苏宁就觉得被什么东西带着,腾空而起。俺也能飞了!就是趴着飞太难看了,能换种漂亮点儿的姿势不?

    “快,抓住他们!”涂善靠在一棵大树上,勉强站起来,但是狂风大作,眼睛都无法睁开,更无法前行一步。

    “啪!”苏宁从天而降。疼死了,她站起来揉揉屁股,瞬间移动吗,这又是到哪儿了?

    “快,快看看阿敏和皇儿。”卓兰的声音虚弱无比。

    苏宁拉起卓敏的手,三指搭在寸关尺上,这哎“兰姐姐,敏姑娘她”如果能马上做一个急救手术呢,还有点希望,可是在这荒效野外、无葯无医的,是没救了。

    “妹妹,妹妹!”玉佩泛着微弱的红光,好象电池没了电。

    苏宁打开盖在竹篮上的小被,($,尽在。。(。。文。学网) 发现里面白白胖胖的婴儿还睡的正香,嘴角带着淡淡微笑,根本不知道刚刚经历什么。

    “姐姐,姐姐!“卓敏低低的呻吟着。

    “敏姑娘。”苏宁抱起她,轻轻唤着她的名字。

    “姐姐!”卓敏睁开眼睛,却双目无神地盯着前面“姐姐冤枉太子!”头一偏,彻底断气,好嘛,又多一个女鬼了。

    “兰姐姐,敏姑娘去了。”

    “哇哇哇!”竹篮中的太子突然嚎哭起来,苏宁看着他,哭吧,你又累死了一个人,你应该哭,我都想哭。

    “妹妹,妹妹!”卓兰的声音已经气若游丝。

    “兰姐姐,你怎么了?”苏宁拿起玉佩,如果你要是挂了,我就真没戏唱了,我不想这么快又壮烈呢。

    “我没事儿,只是刚才”卓兰还没说完,就没了声息。

    “喂!”苏宁再看玉佩,玉佩已经失去了光泽,如同一块石头一样坠在自己的腰间。

    不会吧,真挂了?苏宁拿起玉佩晃晃“喂,兰姐姐,兰姐姐!”

    “别摇了。”苏宁一激灵,抬头一看,眼前站着的正是黑白无常,两个人,不,两只高级鬼差,押着

    “敏姑娘?”地上躺着的是尸体,眼前站着的就是魂魄喽?

    阿敏毫无生气,仿佛根本没有听到苏宁的说话,低垂着眼睛,动也不动。看来不是个个鬼都象苏宁的前身原琳琅那样极品,变了鬼还生龙活虎的。

    “阎王让我们转告给你,卓兰力量有限,刚刚已经超过限度了,要休息两天才能恢复,这两天里你要自己小心!”这位姑奶奶千万不能再死了,阎王说了,只要不让这位姑奶奶再死一回,地府的资源随便用。

    不知是地府的办事效率高,还是黑白无常已听过了原氏复读机的大名,反正话音未落,黑白无常和卓敏就一起消失了,连缕烟都没留下。

    这下完了,卓兰晕了,卓敏死了,地府那一帮明显在看笑话,革命只能靠自己了。苏宁一脸苦大仇深的抱起太子,轻轻摇晃着,嘴里喃喃念道:“祖宗乖,祖宗别闹,祖宗你闹也没用。”好在苏宁上辈子在孤儿院长大,早习惯了大带小、一拖一,哄小孩的经验还是相当丰富的。没几下,太子已经被苏宁晃得头晕脑涨,只能睡觉。

    苏宁扯下腰带,将太子捆在自己胸前,这个生下来就在宫里营养良好的小胖子,一直抱着可受不了。她再看看卓敏的尸体,就这样让她死在这儿也不太好吧,古人不是讲究什么入土为安吗?可要她现在给卓敏挖一个坟,那实在是在能力范围以外了。她在卓敏的怀中摸了半天,居然找出一个火折子,敏姑娘,你就提前享受一下社会主义大力提倡的火葬吧。

    找到一堆干柴,点着了卓敏的尸体,看着那熊熊的大火,苏宁双手环住怀中的太子,带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表情,毅然决然的踏上了一条她也不知道去哪里的路。

    等等,刚刚踏上革命道路的苏宁又跑回来了,这次不是为了看相貌,只是因为,天黑了。她本来就不识路,就这一堆火看着还亲切些,还是留在这儿等天亮再走吧。反正上辈子的原琳琅是个小小法医官,别的虽然一无是处,但是胆子奇大,最不怕的,就是死人。

    苏宁抱着太子,迷迷糊糊的就在火堆边睡着了。一觉醒来,卓敏已化为了一堆灰烬,再见了,你们下辈子再做姐妹吧,俺也要上路了。

    可是天啊,亲爱的兰姐姐,你昨天一激动,把俺吹到哪儿了。苏宁在荒山野岭里走了半日,叫苦连天,难道是上辈子打车打得太多,现在遭报应了?怎么一到这里,就坐爽了11路。

    怀里的小祖宗已经饿哭了好几回,也这不能怪他,苏宁自己都饿得眼发晕。老天爷,你不会是想把我们活活饿死在这山里吧。

    哎呀,老天爷睡着了,不是,老天爷开眼了,前面居然相当合时机的出现了一家小小的客栈。苏宁顾不上形象,以豹的速度向那客栈冲去。

    “小二,快来两斤牛肉,十个馒头。”上辈子电视看多了,记得最清楚的台词就是这两句。 “再加一碗浓浓的米汤。”

    正在扫地的店小二抬起头来,看到一个女子,应该说是个女孩,身形尚小,发髻散乱,胸前肿起老高,再仔细一看,原来是个婴儿。

    “姑娘,你刚才说什么?”这女孩要的东西与形象差距太大,店小二只当自己听错了,谨慎的再问了一遍。

    “我”苏宁刚开口,后面就上来一人,冲着那店小二说道:“小二,好酒好菜快端上来,我们老爷和安人可都饿坏了。”

    “好嘞!客官你等着,马上就来。”店小二一叠声的答应着,这帮人看起来来头比较大,当然是先招呼贵客了。

    这什么世道,点菜还被人插队?苏宁一步冲到店小二身边,大声说道:“小二,我要住店,给我一碗米汤、两斤牛肉‘个馒头,送到房里。”

    店小二被她突然一嗓子,吵得耳朵嗡嗡作响,差点摔倒在地上,回过神来时,苏宁已经走上楼去,边走边说:“看你这里也没什么生意,我自己找个空房间住了,东西马上给我送上来。”

    店小二揉揉自己可怜的耳朵,来不及测试一下耳朵是否聋了,就忙着招呼进门来的一大堆客人去了。

    苏宁刚上楼,就听到一个女人豪爽放肆的笑声,清脆响亮。“你当时是没看见,那愣头青被我一脚揣下车去,在地上直打滚翻着白眼看着我,那样子别提有多可笑了!笑死我了!哈哈哈哈”这个时代,还有女人可以笑得这么肆无忌惮,只能说明她过得很幸福。不过,别人的幸福与自己无关,苏宁也懒得关心,头也不回的继续往楼上走。才走到二楼,一间房里冲出一个男人,差点与苏宁撞在一起。

    “你急什么?”苏宁没好气的说,这祖宗现在就是她的命,如果撞坏了怀里的小祖宗,那她岂不是得再死一次,她可不想死这么频繁。

    “我”那男人铁青一张脸,刚要说什么,一个村妇打扮的女人跟着从房里跑出来,拉着那男人,对苏宁说:“姑娘莫怪,我当家的是急我们的孩子,孩子生病了,请不到大夫。外面吵,孩子又哭,他一着急就跑出来了。”

    苏宁本想转身就走,这时,听到房里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再看看那妇人,心念转动,问道:“孩子病了?你的孩子多大?”

    “三个月。”

    “那让我看看。”苏宁走进房里,看到榻上躺着一个婴儿,正哭闹个不休呢。

    苏宁给那孩子把了一会儿脉,然后说:“有点发烧,可能是受凉了,我给你们开个葯方,吃了葯就没事了。”

    “谢谢姑娘,谢谢。”那对夫妇连声感激着,苏宁却有些发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昨日帮卓敏把过一回,太过自然,自然到她自己都没察觉出不对劲儿。现在才回过味儿来,原来这一世,是会医术的。这一世的记忆,随着到这里来的时间越久,而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