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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开平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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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理寺办的皆是重大刑案或皇亲贵胄的案子,而今着名的云沐书院发生命案,死的是亲王世子,兹事体大,不能等闲视之,案子不能由一般刑部审理,立刻移交大理寺,而此刻验尸的工作交由大理寺经验最丰富的宋今来执行,大理寺卿亦亲自到场监看,以示慎重。

    “这人惯用右手,刀子在颈上由左至右割出致命伤口,依这操刀手法以及力道的轻浅力度,经卑职分析,的确是自刎而死无误,人不是春开平杀的!”大理寺的验尸房里,宋今勘验过尸体后下结论。

    春开平两个月前入学云沐书院,与德照亲王世子李表是同学,今早李表突然死在书院的藏书阁内,当时藏书阁只有李表与春开平两人,李表一死,春开平立刻被当成凶手。

    事发后,春开平被捕下狱,春芸姝闻讯赶至大理寺,听见验尸结果后让她松了一口气,的确,李表的死与春开平无关。

    “住口,本王世子惨死,岂是你一个小小仵作几句话就能结案的,本王要那姓春的小子偿命!”李央惊闻独子死讯当场惊昏,醒来后立即悲痛的来大理寺认尸。

    春芸姝错愕。“卑职刚也看过尸首,宋大哥的判断无误,世子非他杀,是自杀而亡的。”她忍不住插口。

    “你是什么人,凭什么待在这里?还不滚一边去!”李央朝她怒斥。

    “卑职也是仵作,理所当然会待在验尸房里。”她严肃的说。

    “你是仵作?荒唐,女人哪里能验尸?侯冠景,你搞什么,竟让一个女人做仵作?”李央骂上侯冠景。

    侯冠景肃着面容。“回王爷,她确实懂得验尸,而且能力超越一般男人。”

    李央愕然。“所以,她真是你大理寺的人?”

    “是的,另外,她是春开平的姊姊,也有权替弟弟了解全案,她在此合情合理。”侯冠景说。

    “什么,她是凶手的姊姊?!”

    “王爷,开平不是凶手,他没有杀人。”春芸姝马上更正道。

    “住口,原来你们是帮着自己人糊弄本王!难怪外人说仵作就是把红的说成紫的,青的说成黑的人,本王世子绝不可能自杀,这是胡说八道!”他不信儿子会自杀。

    “王爷,卑职问过牢里的开平,他说今早与世子一块,世子死前抱怨王爷不让他娶青楼女子为妻,害得那女人寻短死去,那女人既死,他也不想活了,当着开平的面要自刎,开平抢不下他的刀子才眼见他割颈而亡的。”春芸姝在来验尸房前已先去见过春开平,问了事情经过,这会说出来,只盼王爷明理。

    “一派胡言,堂堂世子怎会为一个青楼女子轻生?世子已死,你们还想毁他名声!侯冠景,本王认定姓春的那小子就是杀人凶手,三日内你若不杀这小子给本王交代,本王就拆了大理寺!”

    侯冠景脸色铁青。“王爷请冷静,人命至重,这事”

    “不要说了,本王的话你照办就是,若有人有异议,由本王一肩担了便是。”李央不接受儿子自杀的事实与丑闻,非要春开平偿命。

    就连侯冠景也奈何不了失去理智的李央,春芸姝脸孔煞白了。

    束手无策下,她只得忧愁烦躁的再去看了一回牢里的春开平,但那孩子心稳不怕,说自己没杀人,旁人冤不了他,还说有她这个在大理寺当差的姊姊帮着查明,有信心很决能出狱,她听了不敢多说什么,只道说的没错,天理昭彰,冤枉不了他的。

    她拿了些钱打点狱卒,让他们多少照顾着点春开平,别让他冻着饿着这才回家去,本想回去后静下心再想想如何说动李央不要滥杀无辜,哪知一回让,家中也乱成一团,娟秀抱着昏厥的大姊哭个不停,凤佳正请了大夫回来救人,她见状忙问凤佳怎么回事。

    凤佳才哭道:“上午时大小姐听闻少爷杀人被捕下狱,已惊吓得昏过一次,好不容易醒过来,下午徐家人又来了,说是春家出了个杀人犯,败坏门风,大小姐出身不良,又离家不尽子媳孝道,送来休书要休了大小姐。大小姐得了休书,当场又昏过去一次,这回迟迟醒不过来,娟秀慌了手脚,奴婢只得赶紧请大夫过来给大小姐瞧瞧了。”

    春芸姝面色一沉。“徐家人好样的,逮了机会就送来休书,真懂得落井下石。”

    “就是说,徐家真不是人!不过,眼下少爷和大小姐都出事了,咱们可怎么办才好?”凤佳忧急的问。

    春芸姝实在憋气窝火,事情一桩桩的来,真想两手一摊说自己没办法,但她知道不行,弟弟的小命真要不保了,还有大姊,若被休了,就算大夫将她弄醒,她大概也活不下去了。

    她闭上眼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事情。

    “二小姐,不要怪奴婢多嘴,咱们无计可施了,如今唯一能救少爷免于一死以及让徐家收回休书的,只有一人而已。”凤佳望着她说。

    春芸姝张开眼,自是晓得凤佳指的是谁,她表情凝重,何尝不知该找他,但代价是她不愿付的。

    “奴婢知晓您避着摄政王,不想受困于他,成为他的女人之一,您有自己的主见,想主宰自己的人生,这点奴婢也很佩服,但在咱们大禧朝,女人终究脱离不了男人的庇护,像大小姐一旦嫁人,命运就掌握在夫家手中,若遇人不淑便一辈子也翻不了身。而您比大小姐幸运多了,摄政王是大禧朝的第一人,他愿意让您靠,您又何必推开?况且他要是对您没有半点容忍,您还能推得开吗?摄政王至少是喜欢您的,这点无庸置疑啊!”凤佳继续说。

    “那又如何,我并不稀罕”

    “二小姐,您真不稀罕吗?您敢说对摄政王就没有一丝的不一样?”

    春芸姝突然被问倒,认真论起来,那样伟岸不可一世的男人,又有谁能不心动?再想起那日他的吻,她依然怦然不已,心下哪里不明白她早就将他放在心上了,只是不想轻易屈服于某个人,更不想接受太烫手的事——那样的男人,不会只有她一个女人,她不想与别人分享男人,即使这人是摄政王。

    “二小姐,您还不明白吗?抗拒根本是徒劳无功的。”凤佳摇头叹气道。

    “怎会徒劳无功,我不是凭一己之力过得很好?”

    “不,您不管在山东还是在京城,行事能这么潇洒,都是因为身后有一个摄政王给您撑腰,您才能底气这么足的面对所有人。”凤佳一针见血的说。

    她语塞了,没错,在山东能为爹翻案,就是因为那男人点头让她放手去查,她才能刨了卢信刚这小人。等到京城去了徐家,见徐家对待大姊的态度恶劣,她之所以敢毅然决然带着大姊离开徐家,也是觉得自己连蓦允都能应付了,带着一家老小自己生活也没什么做不到!

    而这些都与蓦允有关

    “二小姐,都这时候了,您不该再抗拒了,那人的耐性是有限的,您的好运也会有用完的一天奴婢话多了,您自己再想想吧。”凤佳话到此,不敢再多言下去,先行离去留主子自己思索。

    春芸姝苦笑起来,凤佳果然是个脑袋清楚的丫头,居然看得比她还透彻,的确,那男人不会一直让她靠,更不会长久容忍她,自己的好运是到头了。

    站在摄政王府门前,春芸姝心堵得慌,蓦允竟然不见她。

    哼,不见就不见,她傲气的转身要走,但走几步后,她又停下了。

    她晓得他在教训她,让她尝尝自食恶果的滋味,谁教她一再不给他面子,拒绝得狠了,如今她走投无路来求他,换他也狠狠的将她拒于门外。

    然而,她明白,他此举不是真拒绝自己,他要的就只是她服软。

    而这有何难?

    她今日既然来了,就是带着放下自尊的决心。她深吸一口气,抬头挺胸往摄政王府大门走去。

    “做什么,摄政王府也敢闯?”门前的侍卫马上将她拦住道。

    她反手给那侍卫一巴掌。“瞎了你的狗眼,敢拦我!”她气焰惊人。

    被打的人整个呆住,居然有人敢在摄政王府撒野还打人?

    他不敢置信自己挨打,等回过神来时春芸姝已往里头冲去。春芸姝来过这,知晓蓦允的书房在哪,而此刻他十之八九会在那儿办公,她就赌他会在那里等她。

    她快步往书房去,侍卫又追上来。“大胆,敢打爷,你不要命了?”

    “不要命的是你,你再拦着我,回头殿下会先要了你的脑袋!”她脚步没停,继续往前走。

    “吩咐不见你的是殿下,他如何会要我的脑袋,若真让你进去,我才会掉脑袋——”他的声音断在空中,因为春芸姝已一脚踢开了蓦允的书房大门,而他的主子就坐在里头,听见门被踢开的声音,正抬起头朝他们看来,那两道目光似箭,凌厉吓人。

    侍卫吓得脑麻腿软了。

    “好了,这会我见到摄政王了,咱们就来瞧瞧你真会掉脑袋吗?”春芸姝笑问侍卫。

    “殿、殿下,这人不知死活的擅闯,卑、卑职这就将人赶走。”为亡羊补牢,他马上抓住春芸姝的手腕要拉她离去,然而才触碰到她,一块墨锭忽朝他砸来,他吃痛的松开了手,一看,砸他的人居然是主子,他心惊。“殿、殿下?”

    “谁许你碰她?”

    他再惊,张着嘴,喉咙却像卡着石头发不出声了。

    春芸姝忍不住轻笑。“还不滚?”

    “你!”他给气的。

    “啧啧,你还不懂吗?全王府有多少侍卫,可怎么都没人拦我,就你冲上前,你当其他人都失职吗?”她好心提点他。

    “啊?”他这才恍然明白,原来主子真有意让她闯进来,若不,即便他拦不住人,其他人也不可能让她见到主子,她在踹开书房门前早就死了。

    “明白就下去吧。”这次出声的是苏槽,正由门外走了进来。

    侍卫一瞧苏槽,连顶头上司也这么说,那还有假吗?是自己蠢了,他连忙抹着汗尽速消火了。

    “你是聪明人,别教主子失望了。”打发走碍事的人后,苏槽极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听了这话春芸姝哪能不忍住气,他主子果然正等着她闯进来叩首舔脚趾。

    她哀怨的不想搭话,而苏槽这回算识相,没再多说什么便自动离去,走前还顺道替她带上门了。

    书房内只剩春芸姝与蓦允,这男人像没她存在似的,低下头继续批阅那该是皇帝才能批示的奏折,她踌躇了一会才慢悠悠的走到他身侧去,接着双腿跪下。

    他如没见到,就让她跪着。

    她一动不动,安静地跪着,安静地等候着,等他怒火消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放下朱笔瞟了她一眼,冷冷地说道:“明明不是乖巧的人,别演了,堵心。”

    她暗暗反省了一下,自己演技真这么差?

    既然示敌以弱被嫌演技差,那就不演了,她起身小步朝他挪了过去。“开平是冤枉的。”

    “本王知道。”他重新拾起朱笔继续批奏折。

    “那能不能”

    “不能。”他爽快干净的回。

    她噎住,久久没再说话,但终究是沉不住气,咂咂嘴又道:“开平是小女子唯一的弟弟,爹娘的指望”

    “那李表也是舅父的独子,王位的继承人。”

    话又被堵上了,她咬唇,再开口:“这世道难道没了公道吗?明明没杀人,一个亲王怎能要无辜的人去抵命?”她愤怒起来。

    他再度放下朱笔,沉沉地盯着她,好一会才说:“你还不明白吗?李表没出息,为一个妓女自杀,舅父拉不下脸来得找个人出气。”

    “那意思是算开平倒霉,活该杀了让他出气?”

    “正是如此,你不也知道他是个亲王,而你春家一个卸了官职无权无势的人家,想要谈什么公道,根本多余。”

    她眼眶泛红,太清楚他说的话了,又给跪下了,这回是真老实了,双手紧紧地交握在膝前。“您还要芸姝吗?”她终于将自己送上了。

    他盯着她,黑浓的眸光如海一样深沉。“你认为呢?”

    她垂着眸,睫毛在眼底下形成一道弧形的阴影。“您要的。”

    “何以见得?”

    “您这会等的不就是芸姝主动走向您?”她抬头看他,等着他的回答。

    他眼底流淌出令人心悸的光泽,欣赏着她难得的低下与脆弱,这姿态,老实说,十分动人。

    “本王想知,你如何走向本王?”他低沉的声音轻轻飘来,语气中已有着满意与温柔。

    她苦笑,不再做无谓的挣扎了,起身走向他,主动环住他的颈项,下一刻出其不意的往他唇上吻去。

    他锐眸讶然,微睁大了些,半晌后开始享受起来了。

    她的吻不生涩,甚至颇有技巧,那是因为过去也交过几任男友,若是连亲吻也不会就太瞎了。此刻的吻完全不像上回他吻她时的被动,她是存心勾人的,与他津液相融,唇齿每一处都细细交缠过。

    他呼息略显紊乱,果真被吻得十分称心,本该一直享受下去的,但眼眸突然绽出利芒,大手推开她。“你一个未出嫁的闺女,哪学来的?”

    她吻得正投入,这家伙也太扫兴了,这时候还能想到这个?

    “这能上哪学?小女子这是本能,难道,您觉得吻得不对?”她索性装傻,哪能老实承认自己有练过。

    他眸色一沉。“少愚弄本王,可是与侯”

    “您怀疑小女子与侯冠景苟且?殿下若认为芸姝是浪荡女,还要这样的女人做什么?”不想莫名其妙害死侯冠景,她立即先声夺人的说。

    他冷望她。“今日是你来求本王,不是本王再提纳妾,你这话说得不觉得可笑?”

    她哑然,再度老实本分地跪好。

    “芸姝与侯冠景绝无首尾,毕竟您警告过那人是青年才俊,芸姝哪好玷污。”她委屈的说。

    他见她又耷拉下脑袋,像条收拾了利爪的猫儿,心情又稍稍变好了,没再追着侯冠景的事找麻烦。“那接下去继续说吧。”

    “是。”这是让她说清楚要怎么臣服了,她叹。“芸姝愿做殿下的女人。”她终究说出口了。

    他眼角漾着笑。“那什么时候搬到摄政王府来?”

    “不,小女子不搬过来,小女子只想做您的外室。”她低眉的说。

    他怔了片刻后,随即怒了。“好你个春芸姝,都这时候了你还不肯老实?”他暴怒。

    “不要以为本王不知你的打算,你不进本王的后院,是想着以后要与本王断绝关系方便。春芸姝,你若想与

    本王玩心机便回去吧,本王情愿不要你。”

    她像被雷打中,他连自己那点心思也猜到了,这回不彻底认输是不行的,于是放软身段的再道:“小女子没这意思,只是想若无名无分搬到摄政王府,不如”

    “本王有说过让你无名无分过来吗?”

    “小妾嘛,那算什么名分?”她仰鼻不屑。

    他哼笑。“本王的妾你以为是一般的妾吗?那也是妃,侧妃。”

    “侧妃也不是妻。”气不打一处来,她不由故态复萌,又再跋扈放肆起来。

    他眯眼。“你到现在还想着做本王的王妃?”

    他那模样像是她痴心妄想兼不自量力,不禁让她怒上心头。“小女子怎么会还愚蠢荒唐的想着这事,您王妃的位置小女子是不敢想了,但即便只是个侧妃,其实小女子也有一些原则的。”

    “原则?”

    “没错,小女子不妨将丑话说在前头,小女子是个妒妇,殿下有种要小女子就要有种承受,将来可不要后悔让芸姝进门了。”

    他冷笑的看着她,她这摆明是告诉他,成了他的女人后,她还是敢在他面前猖獗。

    哼,他的女人,哪里可能管不住,这女人进王府后想翻天,还能真拆了他的屋顶吗?

    “妒妇?行,没有占有欲,本王还不高兴,三日后就进王府吧。”他吩咐,话一落,一切就定案了,三日后她便是他蓦允的人了。

    照理说春芸姝该哀怨或丧气的,可不知为何她的心却有些莫名沸腾,像是像是投入了一种挑战、一种征服、一种要让这男人悔不当初的渴望,她突然充满斗志的望着他,点头后,清晰的道:“好,三日后小女子进王府。”

    他微笑,开始期待起她的到来,也后悔自己说出三天后入府一事,真该立刻将她留下不放人的。

    “殿下,德照亲王来了。”外头传来苏槽的叩门声。

    她讶然。“德照亲王怎会来?”

    他轻笑,心想罢了,不急于一时,就让她将家中事处理完再来吧。“他带开平过来的。”他说。

    “开平也来了?”她更吃惊。

    “本王侧妃的弟弟哪可能是杀人犯,舅父亲自去大理寺将人放出来,晓得你在这便将人带过来了。”他轻描淡写的说。

    她恍然明了,在自己来找他前,他已命人去处理这件事,这是对自己会臣服于他稳操胜算,连万分之一都没想过她可能不会来,他的自信已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令她恨得牙痒痒的。

    瞧她的表情,他挑起眉峰,故意问:“怎么,嫌开平太快出狱?要不让舅父再将人关回去?”

    她气得想撕了他那张欠揍的脸,但这家伙的脸哪能碰,不仅不能碰,还得忍怒,不然,开平真得再蹲回大牢去了。“不是的,小女子感激殿下救开平一命,正高兴着,不过大恩不言谢,毕竟开平即将是殿下的小舅子,帮帮未来的小舅子也不为过,更何况他是无辜的。”

    她就是这样,即便再忍气吞声,骨子里天生仍刻着“逆”字,忍不住总要挑衅某人几句。

    他冷笑,也不在意她做困兽之斗,这猫儿再怎么想伸爪,还伤得了主人吗?

    反倒是见她吃瘪的样子,他心情不错。“苏槽,让他们进来。”他朝外吩咐。

    苏槽推了门,春开平先进来,一见到二姊立刻激动的抱住了她。

    “二姊,我说没杀人就不会有事的,我这不是平安出了大理寺吗,二姊可以放心了!”

    他不知自己是如何出大牢的,还以为已厘清案情,证明他无辜所以顺利出狱,欣喜的说。

    “是啊是啊,开平行得正、坐得稳,谁也冤枉不了你的。”她摸摸弟弟的头,欣慰他小小年纪遇到生死大关还能处变不惊,没吓得魂不附体。

    然而他们姊弟俩亲昵的互动看在某人眼底,居然起了几分的不痛快。“春芸姝,过来!”

    她正想再细问弟弟昨晚在牢里可有睡好,被这一喊,朝蓦允望去,见他突然晴天变雨天,莫名其妙不知在气什么,只得先松开弟弟,走向他。“殿下有什么吩咐?”

    “你即将要做本王的侧妃了,行为举止得稳重些。”他说。

    她拧眉细想,自己只是与弟弟拥抱了一会,靠近些说说话,哪里不稳重了?

    一旁的苏槽则是偷瞄主子,暗自嘀咕主子对姓侯的吃醋就罢,人家这个可是亲弟弟,也才十二岁,刚历劫归来相拥一下也不为过,这醋吃得有些过了吧。但他哪敢多嘴啊,主子一辈子不懂醋味,遇到春芸姝后,开始非常会品酸了。

    “二姊,你要嫁进摄政王府了?”春开平惊讶。他不傻,之前由山东来京的路上即看出殿下对二姊有心,二姊却是避之如蛇蝎,还警告自己要与这人保持距离,怎么眨眼又说要嫁了?

    见弟弟吃惊的表情,她涩笑。“开平,以后殿下就是你的姊夫了,咱们是一家人了。”她告诉他。

    “不,我知道二姊不想与人共夫,不想委身做小才不接受殿下,而今却甘愿进王府,是不是因为要救开平才这样?若是如此,开平情愿回去大牢里也不要二姊为难。”他激动的说,马上想通了一切,难怪德照亲王会亲自来大理寺向他道歉,并且领他到这里来,原来,二姊是牺牲自己来求蓦允了。

    春芸姝感动极了,这孩子甘愿死也不让她受委屈,算没白疼他了。正要大赞他是个好弟弟,眼角却瞧见了某人乌黑的脸色,赞美的话半句也不敢说出口,忙道:“傻开平,谁说二姊不想嫁殿下的,咱们就算爹未丢官,家道未中落前也是配不上他的,可蒙他瞧得起让二姊进王府,二姊心里是感激得很,至于之前的排拒,说穿了就是与殿下呕气。”

    “呕气?”

    “对,呕气。”她睐了眼蓦允,这家伙的表情似也想听听她能说出什么理由哄弟弟,她暗哼一声继续道:“二姊是不满殿下不干不脆,没给爹官复原职,所以一直借故拒绝。”

    蓦允听了撇笑,果然胡扯一把,他心里清楚得很,这女人之前虽曾为父来讨回官职,但得知朝中情势以及他的为人后,怕春冬山一不小心再让他整死,便彻底打消让父亲出仕的念头,就是春开平她也是不打算培养他当官的,这会却拿这当理由,想来也只有春开平这十二岁的孩子会信。

    春开平也确实信了,马上说:“若是这样,二姊就别怪殿下了,自己幸福要紧,爹不能复职,还有我啊,开平将来出息了也能代替父亲报效朝廷,光宗耀祖的。”

    她都快笑不出来了。“嗯,开平有这想法很好,不过将来的事将来再说,你先好好读书吧。”

    开平现在年纪还小,一门心思想继承父业入朝为官,这观念只能慢慢的改变,现在还不急着跟他说太多。

    蓦允见她那伤脑筋的样子冷笑,她弟弟的事自己烦恼去!这会转头瞧向了进来后愁眉不展,闷着没吭声的李央。“舅父,可得节哀顺变啊。”他难得说了安慰的话。

    李央一听哪里还忍得住,这就老泪纵横了。“表儿才十七岁就殁了,想找人索命也不成,舅父命苦啊!”他悲从中来哭得厉害,本想找春开平出气顺道给儿子陪葬的,哪知这小子好狗运,姊姊搭上了蓦允,既是蓦允的小舅子,自己还能动吗?自是乖乖放人,还亲自将人送来好证明这小子完整无缺。

    只是,他有些好奇起春芸姝这女人,也不是绝美之色,蓦允怎会突然瞧上她要收为侧妃?另外,摄政王府内的女人众多,若皆攀亲带故起来,蓦允的家事保证处理不完,自己从没见过他管女人的事,这回倒是破例了。

    不仅如此他进来后观察蓦允看春芸姝的眼神有股从未见过的容忍,越发令他啧啧称奇,蓦允这小子从小到大不曾对任何人容忍过,就是对先皇也只有恭敬,没见他忍耐过什么,此刻怎么会对一个不起眼的女人另眼相待了?

    “舅父不必哭,李表的病谤本治不了,今日若不是为个妓女寻死,明日也必会为颗糖跟你过不去,他这是惯性寻死,再说,你王府里新纳的侧妃不也有孕了?这回说不定就为你生下个正常的孩子,让你用不着日日为个有病的孩子犯愁。”骞允说。

    春芸姝听见这话微愕,才知原来李表有精神疾病,天天找理由寻死,再想想,那李表都十七了,却与十二岁的开平一起学习,智力明显也有问题,虽说云沐是一流书院,但遇到像李央这样的权贵也拒绝不了,只能收下。

    这一想便对李央更不谅解了,本以为他突然丧子必然悲痛,难免失了理智才想拿开平出气,但这会晓得他明知儿子有病还硬要开平陪葬,实在没良心,不禁狠狠瞪了他,可惜李央没看她,正专心做戏给蓦允看,继续哭着。

    “话是没错,可表儿再不好,也是舅父疼了十几年的儿子,如今说没有就没有了,而舅父也不是怪你未来的小舅子没能阻止表儿寻死,舅父就是就是心痛啊,况且,萧氏也是前一阵子才去不久的,我一下失了两个重要的人”

    “李表的死,倒霉的是开平吧,他不过是和李表在一块读书,李表突然发疯寻死,开平没被吓死算不错了,你还能怪谁?还有,萧氏的死,舅父莫非对我还怨着?”蓦允凉声问。

    “不不不,你说的是,是春开平倒霉,真倒霉,遇到表儿寻死,八成也被吓得不轻,改日舅父会专程送些安定心神的补品过去给他压惊的,那萧氏也是死有余辜,舅父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有怨对不住了,舅父想到王府里还有客人,就先回去了。”李央本想藉儿子的死向蓦允索点同情,顺道表达自己放过春开平的委屈,哪知不小心提了萧氏后适得其反,反而让蓦允不悦了,吓得赶紧逃了。

    春芸姝也不想与蓦允这凉飕飕的家伙多啰唆,带着春开平随后也走了。大姊还不知开平被释放了,得让开平快些回去教大姊放心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