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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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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来听听。”

    “我们成婚后,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等他们没事后,再拿火魂救了未沫后,我也会离开这里,就当一切是个梦吧……

    “我不会限制的自由,只要你嫁给我,其他一切随你。”

    我点点头:“好,我答应,我会嫁给你。但也希望你会遵守你的承诺。”

    “这个你放心,我一定信守承诺。”凤兮吾拿自己的衣袖擦掉我脸上的残泪,“走吧,我送你回去。”

    回到【章华台】,含烟和素月他们见了凤兮吾忙行礼:“凤王。”

    “免礼。你们好好照顾季蓝,以后她就会是你们的凤后。”

    “是,凤王,凤后。”她们虽有疑惑,但也不敢在凤兮吾面前提问。

    凤兮吾转身对我说:“我会选一个吉日,然后迎娶你。你先休息吧。”

    等到凤兮吾走后,含烟素月才围了过来:“……凤后,这是怎么回事?凤王怎么变了主意要迎娶你?”

    我疲惫地笑了一下:“我累了,我想休息。”她们见我不愿多说也就不再问我,自觉地退下了。

    躺在床上,黑暗中我的眼睛却睁得很大,眼泪不知不觉滑落。握着那块五色晶石,闭上眼,却浮现了镜和苍雪的模样。镜,苍雪,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们,是我没用,拖了你们的后腿。是我,一切都是我害的。

    蓝凝痕啊蓝凝痕,前世的你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到了今世,你却这么没用?难道只是因为现在的是我,季蓝,而不是蓝凝痕?是啊,我是季蓝,不是蓝凝痕……

    爸爸妈妈,你们想不到吧,女儿就要嫁人了。呵,可是你们喝不到喜酒了。嫁人应该是件高兴的事吧,至少我能换他们自由,换未沫重生,足够了不是么?所有的一切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那么这个代价足够小了吧。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等我成了婚,救了未沫之后,我就能回来了……

    “凤后,凤王让我请你过去一趟。”

    “走吧。”

    半路上,若溪终于忍不住问我:“凤后,昨晚我放烟花的那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归雪姑娘变成了公子,大家也被关了起来,而你也要嫁给凤王?”

    我笑了笑:“你不会懂的,别多想了。”这些事不告诉他也没事,,就让他单纯一点吧。

    “可是好奇怪,先是凤后你从公子变成姑娘,然后是归雪从姑娘变成公子,这变来变去的……”

    “他不叫归雪,他叫苍雪。”

    若溪叫了起来:“苍雪,他就是苍雪!?”然后低声嘀咕,“凤王常常……”

    我摇了摇头,这孩子一惊一乍的……他这么吃惊,应该是凤兮吾常在他面前提及苍雪吧。

    凤兮吾站在窗边,远眺着窗外的景色,身影有些落寞。若溪正要说话,被我阻止了,使了一个手势,他便静静退出去了。

    我走到他身边,凤兮吾淡淡开口:“你来啦。”

    “找我来有什么事。”

    “过几天就有一个吉日,我想选在那天,问问你的意见。”

    “就那天吧,我没意见。”窗外的景色真的不错,远处一抹黛色的青山,渺远悠长。而进出时红墙绿瓦的琼楼玉宇,别有一番情趣。

    “那就那天。关于婚礼,你是喜欢奢华热闹些,还是简单素雅?”凤兮吾转过头,认真的问我。

    “简单素雅就行了,我不喜欢铺张。”

    “那听你的。宾客的话,你想邀请谁。”

    “我在这里认识的人也不多了,就只有他们,”我想了想,“随你吧。”

    “那好。”凤兮吾拉着我走到了桌前,指着上面平铺的各种布料问我,“你选一种你喜欢的,我们便用它做礼服。”

    “随你。”

    凤兮吾认真地看着我:“婚姻大事岂是儿戏,不可随便。”

    我仔细地挑选了一下:“我喜欢这个。”

    “那么你喜欢哪种新服的样式。”凤兮吾点点头。

    “其实我对这个都不懂的,都你决定吧,或者你找人来帮我们设计。”

    “等会儿就会有人来量取尺寸,我们就重新设计一件。”

    等人量完尺码,凤兮吾又与我讨论了许多结婚事宜。看样子凤兮吾对这次的婚礼很注重,而我显得很随便。

    “凤兮吾,我想了很久还是没想明白。”

    “不明白什么。”

    我困惑地问:“你喜欢我吗?”

    “不喜欢。”凤兮吾回答得很干脆,思索了一下后,又追加了一句,“但是也不讨厌。”

    “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我嫁给你?”我是真的不明白了,他对我没有任何情谊,娶我干吗?

    “……”凤兮吾沉默了一会儿,反问我,“那我问你,你可喜欢我?”

    “不喜欢。”互不喜欢的两个人竟然要结婚,我可是崇尚恋爱自由婚姻自由的。

    “那你为什么还决定嫁给我?”

    “因为……”他不是明知故问嘛,还不是因为我们落在了他的手上。

    凤兮吾笑了:“这不是很简单吗,我们各自有各自的理由。”

    既然他不想说,我也不问。从昨晚到今天,我似乎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凤兮吾,没有傲气,却让我感觉到了他心里的伤感。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还是他一直在人前扮演着另外一个自己,或者更多的自己?想到这里,自己先是一愣,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想法?

    “你在想什么?”凤兮吾见我出神,便问我。

    “没什么,只是在想你和苍雪有什么关系。”

    “那你想到了什么。”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你和苍雪很早之前就认识,那些长老也叫他‘魅主’,他以前也是炎城的统治者,是吧?”

    “是,你很聪明。”

    “那么你们之间的恩怨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为了争夺王位,好像很有可能,“当初我看到苍雪的时候,他还是只狐狸。他被猎人追捕,浑身上下都受了伤,很可怜。”

    “是吗,他那时这么惨?”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他的眼里划过一丝伤痛。

    “我买下了他,给他治好了伤。没想到他竟然是狐族,他突然变成人的时候我被吓了一跳。对了,上次我们遇到的那次刺杀,是你派的人吧?”

    “是。”

    “那时苍雪说是家事,凤兮吾,你们之间到底怎么了?”

    凤兮吾撇开了头:“我和他的事,你们外人没必要知道。”

    又不愿意说,算了,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们之间的结还需他们自己去解开。

    “你很特别,难怪他会喜欢你。”凤兮吾突然说。

    “我特别?如果有的话,也就是我不属于这个世界吧。”我随意地笑了笑,“你相信吗,我来自别的世界,那里全是现代化,有电灯、电视、电脑。电冰箱、空调、汽车……呵,说了你也不明白的。不过还有个特别的地方,他们说我前世是雪域神女蓝凝痕,你认识她吗?”这一切都超乎我的想象。

    凤兮吾低低呢喃道:“原来你就是她……看来,天意啊……”

    “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到底喜欢谁,是苍雪,还是那个君怜镜?”

    “啊?”被他问到这个问题,我心慌了。其实这个问题我也有想过,以前我以为自己喜欢的是镜,可是渐渐的,因为一些事,让我也对苍雪产生了依赖。苍雪对我有情,镜对我有意,我却看不清楚自己的心了。和镜在一起很安心,和苍雪在一起很快乐……于是我选择了逃避。

    凤兮吾却步步紧逼:“是苍雪,还是君怜镜。”

    “我……”下意识后退了几步,是啊,到底是镜,还是苍雪?我痛苦地揪紧了衣襟,苦笑,“我……不知道啊。”

    “你还是没有看清自己的心。”

    “是啊,看不清了,但无论现在我喜欢谁都没有关系了。我要嫁的人,是你。”

    凤兮吾看着我,然后开口:“你想不想见见他们。”

    凤兮吾带我来到了一处地牢,地牢没有设铁栏,因为布了一个结界,闪着华光,他们就被关在里面。

    “凤王。”守着地牢的狱卒恭敬地跪下。

    “恩,退下。”

    “蓝儿,”君怜镜看到了凤兮吾身后的我,安心地笑了,“你没事吧。”

    苍雪扑到了结界上,着急地问着:“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我走到他们面前,笑着摇摇头:“放心,我很好,真的。”

    凤兮吾走到我身边,出乎意料地搂住了我的腰,含笑看着我,却是对他们说道:“季蓝就快成为我的凤后了,我怎么会伤害她。”

    “凤后!?”“你要嫁给他!?”他们都吃惊地看着我。

    “再过几日就是我们的吉日,到时候还请各位参加。”凤兮吾说完,对我说,“季蓝,你和他们谈谈,我在外面等你。”他便离开了。

    “你们还好吗?”

    “我们都没事,”君怜镜神色复杂地看着我,“你真的要嫁给他?”

    “蓝蓝,你为什么要嫁给他!”

    晟璟沉默地开口:“是因为我们的缘故吗?”

    “可恶!如果不是那些老头来掺和,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苍雪狠狠地捶在结界上。

    我苦涩地笑了,安慰他们:“其实这样也很好啊,只要我嫁给他,你们就会没事,我终于可以为你们做些什么了。而且他还说成婚之后,会把火魂给我。”

    “火魂?”

    “是啊,有了火魂我们就能救活未沫了。他还答应我不会限制我的自由,所以我会和你们一起,我要亲眼看着未沫重生。”

    “季蓝……”

    我看到梓玥欲言又止的样子,便说:“梓玥,冷瑶,当时候还要麻烦你们当我的伴娘。”

    “也许事情还有别的方法,上官吟晨他们已经赶来了,我还有点残余的灵力可以试试和他们取得联系。季蓝,你可以不用嫁给他的。”

    “可是这是最快最简单的方法是不是?如果上官吟晨他们来了也没用呢?我不想再让别人受伤了。”

    “蓝儿,你不要担心,我们一定会想到办法阻止你和他成亲,让他娶不了你。”

    我看着君怜镜和苍雪坚定地摇头:“我一直被你们保护着,这一次,换我来保护你们。好了,我走了。”我换身逼下想往外流的眼泪,再在这里待下去我怕我会哭,深吸了几口气便往外走去。

    “蓝儿,我们一定会想到办法的,你不用牺牲自己!”

    “蓝蓝,他不爱你的!他想对付的只有我,你不要嫁给他!”苍雪在身后吼着,“凤兮吾!你听到没有!你要对付我一个就够了,不要牵扯上她!”

    步伐停滞了一下,然后继续往外走。我心意已决,嫁给凤兮吾是最简单的办法,不费一兵一卒。对于镜和苍雪对我的感情,我都是无法回应了,那么都辜负吧,然后我一个人回家,回去我原来的世界。

    凤兮吾在外面等着我,见我来了笑道:“我们回去了吗?”

    “恩。”身后的地牢,离我原来越远。

    明天就是我和凤兮吾的婚典了。这几日,宫里的柱子上都挂满了红绸,门窗上贴上了喜字,整个宫里都洋溢着喜庆。

    这些天我没有再去看他们,怕自己会改变心意。凤兮吾也没有再来找我,应该是忙着有关婚礼的事情吧。我只是每日坐在亭子里,看看风景,心情平静得仿佛明天要出嫁的不是我。

    “你不高兴吗?”凤兮吾在我身边坐下。

    我反问:“你不是也不高兴吗?”这宫里就唯独我们两个脸上毫无喜庆之色。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凤兮吾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坏,更加重了我的感觉:他是在别人面前扮演另一个自己。

    “呵,那倒是。”凤兮吾浅笑,“嫁衣试过了吗,有没有哪里不合适需要修改的?”

    “试过了,很合适,没什么需要修改的。”那件嫁衣的确很漂亮。

    “明天你就要嫁给我了,你后悔吗?”

    “不后悔。”

    “我说过的话不会食言,过了明天,我会放了他们,火魂也会给你。”

    “我相信你。如果没有其他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房间里看过去是满眼的红色。含烟和素月帮我换上那鲜红的嫁衣,嫁衣上绣着祥云,衣摆华丽得铺了一地。然后我坐在镜子前,含烟开始为我化妆,眉笔轻描眉线,脸颊涂上淡淡的胭脂,取来红纸,双唇微抿。头发已被素月整整齐齐的梳好,只留了两缕在耳后,然后带上金色的凤冠。

    “凤后,今天的你真漂亮。”

    “凤后哪一天不漂亮了啊?”含烟给了素月一记糖炒栗子。

    “对对对,凤后每天都漂亮。”我看着打闹的含烟和素月笑了笑。

    若溪带着梓玥和冷瑶走了进来,她们看着我:“季蓝……”

    “吉时已到。”外面的锣鼓开始奏起了礼乐。

    凤冠上的红纱被放下,遮住了我的脸。梓玥和冷瑶一人一边,搀扶着我走出了房间。踏上红地毯的那刻,漫天的花瓣在空中纷飞着。我一步一步,沿着地毯走向殿堂,随着我的移动,两边的宫女不断将花瓣洒向空中。

    隔着红纱我看到了他们,而他们也看着我,他们身边还站着那些长老,脸上带着笑意。今天苍雪难得地换了一件白衣,脸色不好。我郁闷地遐想着,就算不爽也不用穿白衣来参加吧,弄得好像是来参加丧事似的,怎么说今天也是我的喜日诶。

    他们三个人都铁青着脸站在那里,气场完全是夹着风雷雨电的。那些长老应该限制了他们的行动吧,不然,苍雪怎么可能这么安分地站在那里,早就冲出来了。

    经过了君怜镜他们后,我便不再向那边看,转直了视线。礼堂的正中挂着一个大大的喜字,一旁站着玄长老,看来他是证婚人。另一边是身穿红色新郎服的凤兮吾,微笑着等着我的到来。

    “新娘到”

    我和凤兮吾并肩站着,梓玥和冷瑶已经退到一旁。

    “今天你很漂亮。”凤兮吾轻轻地说,声音只有我能听到。

    “谢谢。你也不赖。”

    我们各自接过喜球的一端,然后转身面朝堂外。

    “一拜天地。”我们鞠了一躬。

    “二拜高堂。”我们再转回身,对着玄长老一拜。

    “夫妻对拜。”我和凤兮吾彼此面对着鞠了一躬。

    “礼成。”

    宾客都拍着手。君怜镜深深地望着我,面含痛苦之色。苍雪则是恨恨的盯着凤兮吾,如果眼光能杀人,凤兮吾应该已经死了好几次。

    按照婚礼的进程,我要先被送回新房,新郎凤兮吾则要陪着宾客喝酒。于是我由梓玥和冷瑶陪着去了新房。梓玥在离开前悄悄塞了一包东西在我手里,并对我耳语了几句。

    她们走后,整个房间就剩下我一个人。巨大的红烛在那里静静燃烧着,香炉升腾起淡淡的青烟,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我坐在床沿上,握紧了手里的东西。刚才梓玥说上官吟晨他们最快今晚便能赶到,手里的那包东西是迷药,“莎香草”。梓玥要我把它放到酒里,然后在喝交杯酒的时候让凤兮吾喝下,把他迷晕,等着他们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