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尹智厚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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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苍老却温暖的声音。
“只是胃有点不舒服而已！不要紧的。”记起应该站着回话对老人家才有礼貌于是很快的站了起来，视线向前拉出去，倒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遇上的竟是尹爷爷本人。
“要不要到我医院休息一下？”
“好。”求之不得。
原来故事之所以能够连成一气是因为这中间许许多多的偶然衔接而成，重覆再生后形成新的故事。
医院并不太远，约莫十分钟左右路程，她放慢脚步扶着老人平稳而规律的向前移动。从老人的肩膀横切过去，背负了一辈子重担的肩膀正沉重的驼着，形成不自然的一道曲线，完全没有任何打，直的可能。收入眼界的半张脸，残留着被岁月深深划过的痕迹，彷佛历经人世间的沧桑，而把那当成装饰就那样遗留在脸上似的。眼窝凹陷下来，镶着一对尝尽人情冷暖的睿智眼眸，透明，深邃而且澄澈。
尹爷爷带着她回到那家小而美的医院里，招呼她在候诊室坐定下来，把灯光打开，让缓缓流泻的清新的白光把昨夜的寒冷驱散，留下一片温暖。离开院的时间尚有半个钟头之多，护士小姐尚未抵达，光是坐着也觉得非长无聊，乾脆起身帮忙整理环境。用抹布将窗户，柜台，候客椅，长桌．．．一一确实擦拭乾净，歪斜的地方重新摆放整齐，还它一个窗明几净的幽雅环境。替室内植物适当的添加水份，用扫帚和畚箕把掉落的纸片灰尘清扫乾净，旧报纸折叠起来收进储物柜，把新报纸夹进报架，再放回阅览区。眼前看得见的工作全都做完后，尹爷爷才刚刚换上制服走出来。
“你不用做那些事的．．．”尹爷爷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他没想到就这一会儿功夫这个女孩已经完成开院的准备工作了。
“不要紧，反正我闲的很。”停顿了一下。“我可以天天来帮忙吗？”像金丝草一样，一有闲暇就会过来帮忙，同时也能趁机拉近这一老一少之间的距离。
“当然可以啊！不过你的身体不要紧吗？要不要老爷爷我帮你做一次详细检查？”尹爷爷眼中不经意的流露出一丝关心，这女孩不仅手脚勤快个性又温柔婉约，十分惹人怜爱。
“我不要紧，只要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她说，换上了展新的笑容。
一整天她其实能做的事相当有限，大都是递送茶水，招呼病人，交递病历表，或是帮忙哄小孩之类的琐事，不过却让她忙的非常开心，笑容不曾间断过。
九点过后，看诊的人潮渐渐散去，她帮老爷爷倒了一杯新茶，挨着他身边安静的坐落下来。
“小桐，谢谢你！你今天帮了很大的忙。”尹爷爷由衷的对她表示感谢，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摇摇头。
“爷爷，我能做的事很少啊！你不怪我碍手碍脚就好了。”腼腆而害羞的微笑。“那我明天还能过来吗？”
“要是你能来那真是太好了。”尹爷爷啜饮了一口茶，想起甚么而抬头望着她：“那你要怎么回家？”
齐雨桐正思索着该如何让尹智厚自动前来的，手机却无预警的响起来了。她先看的一下来电显示，是尹智厚，来的正好。
“喂！”手机是尹智厚特地买给她的，因为担心她临时有事，是以预先准备着。
“你在哪里？我现在骑车去接你．．．。”他简单的表示，却让她心头一阵烘暖。
“我在医院．．．．”医院二字送入尹智厚耳中，直觉她出了意外，他慌张急切的丢出一串充满关怀的耳语：“你怎么了？是不是胃又犯疼了？吃过药了吗？医生怎么说．．．．？”
明明是毫不相干的两人，被他如此盛情的关注着，静谧的心海无端的翻起滔天巨浪，随着浪潮搅和翻腾，身心俱燃，装满了滚烫的暖意。
“我没甚么事啦！我只是有点累在这里稍微休息而已。”恬淡却满足的笑容翩然而起，在她脸上像花朵般的盛开，许久而不绝。“可以来接我吗？”她一面轻柔的问着，一面流转目光向尹爷爷慈蔼的面容温柔的拂拭，一会儿见着彼此，又该会是一幅甚么样的情景呢？
依稀彷佛记起电视剧中流过的画面，智厚充满震惊，悲愤，怨怼，难以置信的眼眸在尹爷爷脸上烧灼着，那双几乎捏爆青筋紧紧握拳的手，看得出噬血的渴望，却让他成功的抑止下来，以另一种形式取代。
无边的黑夜无法窥见云朵的厚重深垂，雨来的莫名其妙，像应景似的纷至沓来，又像弄翻了水盆倾泻而出似的。雨水和泪水，在他脸上纵横交错，那画面宛如尖锐的刀不断的切割她的心。然而为了日后的他着想，即使伤他会令她痛彻心肺，她也必须忍痛而为。
收线后，尹爷爷挂着笑容调侃的开口：“喔！原来是男朋友要来啊！难怪笑的这么甜了。”
“爷爷，他不是我男朋友啦！他是一个心地非常好的好人，在我流离失所时，他二话不说收留了我，让我免去流落在外挨饿受冻之苦。”谈起尹智厚的好，她的眼中不自觉的释放出一种璀璨透亮的动人光彩。这种光彩通常只会在恋人身上才能捕获到。
“虽然不是男朋友的身份，不过你喜欢他吧！”表现的过于明显，任谁都能一眼看出。尹爷爷再度微笑起来。
喜欢也没用，彼此之间完全没有任何可能，这是早已注定好的事，事到如今也只能默默接受而已。
十五分钟后，机车的引擎声拖曳而至，尹智厚帅气的跨下车，把安全帽悬挂在扶手，带着担心的神情迈大步走入医院。大门推开的同时，尹智厚和尹爷爷彷佛忽然被点化似的两尊雕像，身体风文未动，像投下一颗足以袭卷天地的震慑弹似的，惊怒和错愕满满的覆盖下来，谁都无法幸免的被紧密的包覆起来。
“智厚．．．．”爷爷困难的吞着口水开场，尹智厚却只是冷峻的一瞥就迅速冲出门外，而外头．．．迎接他的是早已预先安排好的滂沱大雨，故事确实的衔接上去，所不同的是主角已经换成齐雨桐而已。
“爷爷．．．．”她忧心忡忡的望着尹爷爷，按照故事演化下去这个时间尹爷爷身体遽然不适，所幸并无大碍。
“你先去追他，不要管我．．．．”尹爷爷抱着胀痛的胸口下令，她急忙抛下一句：“您好好保重。”旋即跟着尹智厚消失的身影追出去。
因为已预先知道他的去处，她不是太担心，绕过墙壁不花甚么时间就找到他。他一只手扶着墙面，一手捂着嘴唇，低低的啜泣声在雨中被吞没，只有巨大的碎裂声在他内心轰隆隆的响个不停。胸口有甚么东西掉落，仔细翻找却又不知失落了甚么。
她一路尾随他而来，把被雨水完全浸湿的手轻轻搭在他肩上，想藉着手的力量灌输勇气给他，然而他的心扉却紧闭不放。从背后绕行到他面前，看他受伤的如此之深，她的心被碾碎了，一再的。泪水至此溃堤。
“智厚．．．．”
街灯朦胧的灯光温暖的照射下，他抬起头来，透过雨和泪注视着她早已模模糊糊的面容，手一使劲，完全像遭逢海难的人抱着浮木般的紧紧抱住她，拥抱的力量如此巨大，似乎想把人蹂碎好溶进体内似的。
被对方紧紧的挤压在胸口，心情无来由的一阵悸动，在他身心承受巨大的痛苦时，还能像这样伴随在他身侧，这是一种福份。即便她没有能力改变一切，她还是想让他深深明白自己并非孤苦无依，任何时候她都愿意握紧他的手，陪他永无休止的走下去。她不敢奢求能一辈子与他长相左右，但已经握住的手她不会放开，只可惜决定权始终不在她身上，对于这一切她无可奈何，只能沉默而被动的接受所有的安排。
一对身影，顽强的企图与雨对抗，稠密巨大的豪雨把满满的冻寒送入两人体内，延烧猛烈的心火却摒退严寒，谁也不在乎这场急雨是否会下到地老天荒。他还继续哽咽着，被雨水凝固下来的姿势还完整的保留着，她的心装载着满是的感同身受的悲凉凄苦，眼泪也同样落个不停，伴随着他的泪与雨全都落入幽深的地底去。
脑海中游过尹智厚身体不适躺在床上的电视画面，这中间她对时间完全没有任何概念，心心念念着只有他，担心病魔会找上门来，她不得不趁他意识还清楚前带他回家。她一面扶着他，一面像前导似的扮演开路先锋，因为怕他连回家的路也给遗忘。
穿过大门继续向主屋前进，为了拉开门让他可以直接进入而无须等待，她暂时放开他，等她完成一连串开门的动作回首时，他幽怨的眼神投注在她脸上，人无预警的倒入她怀中，迅速而直接的丧失意识。
“小姐，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苍老却温暖的声音。
“只是胃有点不舒服而已！不要紧的。”记起应该站着回话对老人家才有礼貌于是很快的站了起来，视线向前拉出去，倒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遇上的竟是尹爷爷本人。
“要不要到我医院休息一下？”
“好。”求之不得。
原来故事之所以能够连成一气是因为这中间许许多多的偶然衔接而成，重覆再生后形成新的故事。
医院并不太远，约莫十分钟左右路程，她放慢脚步扶着老人平稳而规律的向前移动。从老人的肩膀横切过去，背负了一辈子重担的肩膀正沉重的驼着，形成不自然的一道曲线，完全没有任何打，直的可能。收入眼界的半张脸，残留着被岁月深深划过的痕迹，彷佛历经人世间的沧桑，而把那当成装饰就那样遗留在脸上似的。眼窝凹陷下来，镶着一对尝尽人情冷暖的睿智眼眸，透明，深邃而且澄澈。
尹爷爷带着她回到那家小而美的医院里，招呼她在候诊室坐定下来，把灯光打开，让缓缓流泻的清新的白光把昨夜的寒冷驱散，留下一片温暖。离开院的时间尚有半个钟头之多，护士小姐尚未抵达，光是坐着也觉得非长无聊，乾脆起身帮忙整理环境。用抹布将窗户，柜台，候客椅，长桌．．．一一确实擦拭乾净，歪斜的地方重新摆放整齐，还它一个窗明几净的幽雅环境。替室内植物适当的添加水份，用扫帚和畚箕把掉落的纸片灰尘清扫乾净，旧报纸折叠起来收进储物柜，把新报纸夹进报架，再放回阅览区。眼前看得见的工作全都做完后，尹爷爷才刚刚换上制服走出来。
“你不用做那些事的．．．”尹爷爷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他没想到就这一会儿功夫这个女孩已经完成开院的准备工作了。
“不要紧，反正我闲的很。”停顿了一下。“我可以天天来帮忙吗？”像金丝草一样，一有闲暇就会过来帮忙，同时也能趁机拉近这一老一少之间的距离。
“当然可以啊！不过你的身体不要紧吗？要不要老爷爷我帮你做一次详细检查？”尹爷爷眼中不经意的流露出一丝关心，这女孩不仅手脚勤快个性又温柔婉约，十分惹人怜爱。
“我不要紧，只要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她说，换上了展新的笑容。
一整天她其实能做的事相当有限，大都是递送茶水，招呼病人，交递病历表，或是帮忙哄小孩之类的琐事，不过却让她忙的非常开心，笑容不曾间断过。
九点过后，看诊的人潮渐渐散去，她帮老爷爷倒了一杯新茶，挨着他身边安静的坐落下来。
“小桐，谢谢你！你今天帮了很大的忙。”尹爷爷由衷的对她表示感谢，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摇摇头。
“爷爷，我能做的事很少啊！你不怪我碍手碍脚就好了。”腼腆而害羞的微笑。“那我明天还能过来吗？”
“要是你能来那真是太好了。”尹爷爷啜饮了一口茶，想起甚么而抬头望着她：“那你要怎么回家？”
齐雨桐正思索着该如何让尹智厚自动前来的，手机却无预警的响起来了。她先看的一下来电显示，是尹智厚，来的正好。
“喂！”手机是尹智厚特地买给她的，因为担心她临时有事，是以预先准备着。
“你在哪里？我现在骑车去接你．．．。”他简单的表示，却让她心头一阵烘暖。
“我在医院．．．．”医院二字送入尹智厚耳中，直觉她出了意外，他慌张急切的丢出一串充满关怀的耳语：“你怎么了？是不是胃又犯疼了？吃过药了吗？医生怎么说．．．．？”
明明是毫不相干的两人，被他如此盛情的关注着，静谧的心海无端的翻起滔天巨浪，随着浪潮搅和翻腾，身心俱燃，装满了滚烫的暖意。
“我没甚么事啦！我只是有点累在这里稍微休息而已。”恬淡却满足的笑容翩然而起，在她脸上像花朵般的盛开，许久而不绝。“可以来接我吗？”她一面轻柔的问着，一面流转目光向尹爷爷慈蔼的面容温柔的拂拭，一会儿见着彼此，又该会是一幅甚么样的情景呢？
依稀彷佛记起电视剧中流过的画面，智厚充满震惊，悲愤，怨怼，难以置信的眼眸在尹爷爷脸上烧灼着，那双几乎捏爆青筋紧紧握拳的手，看得出噬血的渴望，却让他成功的抑止下来，以另一种形式取代。
无边的黑夜无法窥见云朵的厚重深垂，雨来的莫名其妙，像应景似的纷至沓来，又像弄翻了水盆倾泻而出似的。雨水和泪水，在他脸上纵横交错，那画面宛如尖锐的刀不断的切割她的心。然而为了日后的他着想，即使伤他会令她痛彻心肺，她也必须忍痛而为。
收线后，尹爷爷挂着笑容调侃的开口：“喔！原来是男朋友要来啊！难怪笑的这么甜了。”
“爷爷，他不是我男朋友啦！他是一个心地非常好的好人，在我流离失所时，他二话不说收留了我，让我免去流落在外挨饿受冻之苦。”谈起尹智厚的好，她的眼中不自觉的释放出一种璀璨透亮的动人光彩。这种光彩通常只会在恋人身上才能捕获到。
“虽然不是男朋友的身份，不过你喜欢他吧！”表现的过于明显，任谁都能一眼看出。尹爷爷再度微笑起来。
喜欢也没用，彼此之间完全没有任何可能，这是早已注定好的事，事到如今也只能默默接受而已。
十五分钟后，机车的引擎声拖曳而至，尹智厚帅气的跨下车，把安全帽悬挂在扶手，带着担心的神情迈大步走入医院。大门推开的同时，尹智厚和尹爷爷彷佛忽然被点化似的两尊雕像，身体风文未动，像投下一颗足以袭卷天地的震慑弹似的，惊怒和错愕满满的覆盖下来，谁都无法幸免的被紧密的包覆起来。
“智厚．．．．”爷爷困难的吞着口水开场，尹智厚却只是冷峻的一瞥就迅速冲出门外，而外头．．．迎接他的是早已预先安排好的滂沱大雨，故事确实的衔接上去，所不同的是主角已经换成齐雨桐而已。
“爷爷．．．．”她忧心忡忡的望着尹爷爷，按照故事演化下去这个时间尹爷爷身体遽然不适，所幸并无大碍。
“你先去追他，不要管我．．．．”尹爷爷抱着胀痛的胸口下令，她急忙抛下一句：“您好好保重。”旋即跟着尹智厚消失的身影追出去。
因为已预先知道他的去处，她不是太担心，绕过墙壁不花甚么时间就找到他。他一只手扶着墙面，一手捂着嘴唇，低低的啜泣声在雨中被吞没，只有巨大的碎裂声在他内心轰隆隆的响个不停。胸口有甚么东西掉落，仔细翻找却又不知失落了甚么。
她一路尾随他而来，把被雨水完全浸湿的手轻轻搭在他肩上，想藉着手的力量灌输勇气给他，然而他的心扉却紧闭不放。从背后绕行到他面前，看他受伤的如此之深，她的心被碾碎了，一再的。泪水至此溃堤。
“智厚．．．．”
街灯朦胧的灯光温暖的照射下，他抬起头来，透过雨和泪注视着她早已模模糊糊的面容，手一使劲，完全像遭逢海难的人抱着浮木般的紧紧抱住她，拥抱的力量如此巨大，似乎想把人蹂碎好溶进体内似的。
被对方紧紧的挤压在胸口，心情无来由的一阵悸动，在他身心承受巨大的痛苦时，还能像这样伴随在他身侧，这是一种福份。即便她没有能力改变一切，她还是想让他深深明白自己并非孤苦无依，任何时候她都愿意握紧他的手，陪他永无休止的走下去。她不敢奢求能一辈子与他长相左右，但已经握住的手她不会放开，只可惜决定权始终不在她身上，对于这一切她无可奈何，只能沉默而被动的接受所有的安排。
一对身影，顽强的企图与雨对抗，稠密巨大的豪雨把满满的冻寒送入两人体内，延烧猛烈的心火却摒退严寒，谁也不在乎这场急雨是否会下到地老天荒。他还继续哽咽着，被雨水凝固下来的姿势还完整的保留着，她的心装载着满是的感同身受的悲凉凄苦，眼泪也同样落个不停，伴随着他的泪与雨全都落入幽深的地底去。
脑海中游过尹智厚身体不适躺在床上的电视画面，这中间她对时间完全没有任何概念，心心念念着只有他，担心病魔会找上门来，她不得不趁他意识还清楚前带他回家。她一面扶着他，一面像前导似的扮演开路先锋，因为怕他连回家的路也给遗忘。
穿过大门继续向主屋前进，为了拉开门让他可以直接进入而无须等待，她暂时放开他，等她完成一连串开门的动作回首时，他幽怨的眼神投注在她脸上，人无预警的倒入她怀中，迅速而直接的丧失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