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父子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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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锋现在很纠结，他很无奈地发现,或许,他对自己的名义上的侄子实际上的儿子关心太少了。
还记得当年这个孩子那么小小的一个,总是会黏在他的身边,最先开始“爹爹”的称呼变成“叔叔”，逐渐长大……欧阳锋不否认自己因着种种原因随着年纪渐长开始疏远对方,但是，他更不否认对方是自己最重要的人这一点。
但是，昨天的事情深深地打击到了他。
欧阳锋几乎是猛然发现,自己对这个儿子一点都不熟悉。
确实，当初,他只以为这个孩子是一个能吃苦耐劳但是终究没有什么野心的人,他那时虽然有些怒其不争，但也是欣慰的，只想着自己赚下一笔家业，便让对方一世无忧，只要孩子过得好，有些东西就不必强求了。
可是偏偏，那个孩子又表现出一些不凡来，欧阳锋还记得自己当初从对方手里拿到《九阴真经》时的惊讶，《九阴真经》，在黄裳死后，无数人你争我夺，最后靠着华山论剑才有了归处，欧阳锋虽然对它执念甚深，但有时隐隐约约间，便也觉得自己此生是得不到这书了，但是出人意料的，他的儿子，那个不过十二岁的少年，将他交给了自己！
得来的方式是有些离奇，但是欧阳锋依然有着强烈的自豪感，自己的儿子，可是把他都拿不回来的东西拿回家了！
至于欧阳克收了几个弟子的事情，欧阳锋虽然不见得赞成，但也不反对，自己的孩子，小小年纪就能为人师，这又有什么不好？所以偶尔，他也愿意好好调教一下自己的徒孙。
欧阳克十五岁想要下山的时候，欧阳锋并不阻止，十二岁的欧阳克便已经能行走江湖，现下又过三年，想来更能做出一番事业。
欧阳克一走便是一年多，那些日子，欧阳锋一直是在习武的，他时常会想起自己的那个儿子，但是终于，没有做什么……想当年，也是十五岁的他，纵横西域，一匹马一把刀闯出一个不错的名头来……
欧阳克回来的时候，只是带回了更多的女弟子，曾经，欧阳锋想要认为自己的儿子是喜欢那些年长女子的，但是事实又分明不是，他竟然，只是心软吗？西毒的儿子，会心软？还把白驼山当成救济的地方？！
欧阳锋曾经觉得自己的教育出了问题，可是看到那个喊着自己“叔叔”的孩子，终究什么也没做。
而恰在此时，欧阳锋知道了《九阴真经》后面的秘密，对于为什么欧阳克会知道的原因他倒是有些惊讶的，但是有想到那个颤颤巍巍被自己绑回来的梵语老师……不过自己当初的竟然看走眼了，以为是个鸿儒其实却是个骗人的……自己已经五十多岁，竟然还要再去学习一种语言？
那时欧阳锋有想过让欧阳克去吐蕃找人学习，或者自己带着他的想法，可是在看到这个孩子与自己一般无二的眉目，和他娘一样的脸型鼻子，竟然无比心虚。
还是，自己学了翻译了再教给对方吧……
现在，欧阳锋异常后悔自己的这个决定，这种后悔，持续到了很久很久以后。
“克儿，你和黄药师，为什么连大闹赵王府也在一起？黄药师就是这么闲的吗？你一个稳重的人，竟然……”欧阳锋突然想起完颜洪烈所说的，对那个叫“陶华”的人的身份猜测，小小年纪却敢和黄药师称同辈……那时，那个一直知道宋朝不少人喜欢豢养娈童的王爷是怎么说话的？
那个该死的王爷！
竟然……竟然……突然明白过来的欧阳锋立刻停了马，也不等欧阳克回答，便立刻道：“赵王府我们也不去了，这次就当是去中原散心，阿大，你给刘兰带个口信，让她把那群训练好了的女徒弟也带上。”
阿大立刻领命回去了。
闹赵王府，倒是自己也担着一半的责任，后来的事情，几乎完全就是自己的责任……欧阳克听到欧阳锋的话，很无奈地承认，黄药师这回算是背了黑锅了。
“叔叔，我与黄药师在当初取得《九阴真经》的时候就相熟了，他是个……”
“阴险、狡诈、自私自利、无恶不作……”欧阳锋脱口而出便是一连串的形容词。
欧阳克很无语，其实，对于自己来说，应该是完全相反的……
此时天色已黑，一个人影也看不到，空旷的场地上几乎只有两匹马的“哒哒”声……
“叔叔，我与黄药师已经在一起十五年了，我们是真心实意的。”
欧阳锋停下了马。
“叔叔，你也知道，我真认准了什么，是怎么也拉不回来的。”
“你是一个男人，何必要和黄药师在一起？惹人闲话？我是你叔叔，也是看着你长大的，白驼山将来也会交到你的手上，女人有什么不好？温香软玉，也能为欧阳家留下血脉……”欧阳锋皱起了眉头，大有滔滔不绝之势。
“爹！”欧阳克突然出口，这十多年来，他也是对黄药师有愧的，何况，这时面对欧阳锋，突然有了勇气，是下午时对方的表现的原因？只是，真的要利用欧阳锋的愧疚吗？
“黄药师不是一个好人……”欧阳锋的话猛然顿住：“克儿……”
“爹。”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一刻，欧阳锋出乎意料地冷静。
“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我……”欧阳锋突然无语，自己是对方的父亲，可是，却不曾对这个孩子有过父亲该有的关爱，从他记事起，两人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如何？习文……习武……还有永无止境的沉默以对，而这些年，相处的时间更少。
即使天色很黑，欧阳锋依然能看到欧阳克的脸，早已不是昔日的少年……
“克儿，你已经长大了……”欧阳锋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爹，其实，我早就长大了，只不过，有时候自己竟然也在逃避……”
“为什么，你跟着我跑出来了？”欧阳锋叹了口气，问，他已经不得不承认，黄药师在对方的心里是极为重要的了。
“黄药师，原就是什么事情也没有的吧？更何况，他敢说今天的事情与它无关？”欧阳克想到今天下午那些疑点，黄药师突如其来的求欢，还有他与平常不同的习惯……若不是就等着欧阳锋过来看看，他也不会那么做吧？欧阳锋每回回到白驼山，都至少会在自己的院外站一会，即使并不会进来——或许，连欧阳锋自己都不曾发现自己的这个习惯。
“你没有阻止？”欧阳锋也想到了，以黄药师的功力，不可能不知道他在外面，可他还是继续下去，说出那些暧昧话来。
“我是真的不知道，直到叔叔……爹你破门而入，其实那个时候我是很害怕的，有种等待裁决的感觉，爹，我年纪不小了，更是早已知道，自己喜欢的是男人。”
“当初你还那么小，若不是黄药师……”欧阳锋一想到这个，便止不住地生气，自己的儿子口口声声，在十二岁时便已经认识了黄药师，也不知道那个人是使出了什么手段……咬牙切齿……
“黄药师，也没有使什么手段……爹，他不曾勉强我什么，黄药师那样的人物，处处胜我一筹……”
“我欧阳锋的儿子，哪里会比他差！”欧阳锋听到这话，猛然开口。
“爹，我和黄药师的事情先不说，这次就当我陪你散散心吧，我们原本，就很久没有这样聊过了。”
“克儿……我等这句‘爹’，等了很久……其实我也是这样，一般无二的吧，就是怕你知道后不能原谅我。”欧阳锋突然就黯然了。
“爹！”欧阳克握住了对方的手。
黄药师也很纠结。
他此时正骑在一只白驼山特产的白骆驼上面，身边是一群扮了男装的莺莺燕燕。
昨天的时候，被雪藏了十多年的他终于决定下个狠手，让一切挑明，却料到了开头没料到结尾，应该说，果然不愧为欧阳锋，不愧为西毒吗？竟然在那种时候想到的不是找儿子谈话而是带了儿子出逃……
黄药师昨夜偷偷回到白驼山庄的时候欧阳克房里没人，他也只以为是对方尚未回来，没想到，午夜的时候却有一群女人在刘兰的带领下闯了进来。
“我们是来收拾东西的，便要跟了少主去中原玩。”刘兰做惯了统筹一群人的管家，说话简洁利落，也制止了身后众人对黄药师的探问。
所以说，事情还没有解决，姓欧阳的两个人就一起逃了？
黄药师不否认这些年来自己的弟子干出了不少名堂，但是要让他们帮忙找人……找别人还好，找这两人……该用什么理由好？
“黄岛主如果想要一起走的话，我们倒是能匀出一匹骆驼。”刘兰开口。
“我记得，他们是骑马的吧？”
“少主和主子是骑马的，但是我们所有人却都是骑骆驼的，黄岛主不想和我们一起走也行。”
于是，银铃般的笑声，媚得入骨三分的斥责和你来我往的打闹，还有每个人的白衣男装……
黄药师一袭青衣，在其中格外明显……
黄药师的心情在这样的情况下绝对不会好，而刘兰，也因为欧阳锋离开的时候带上阿大却没带上她的原因郁闷不已……或许不仅仅这个，还有的是担心，她实在不该因为不想自家少主辛苦而帮着黄药师布那个局的……阿大传过话之后又跟上去了，她却依旧只是带着这群“师妹”晃悠……刘兰不得不多想一点……比之于用一张人皮面具遮去一切情绪的黄药师，她显然更加糟糕。
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在难得遇到的歇息处碰上一群满是羊膻味的怪人，两人的脸色不可避免地有些差。
八个穿着怪异但是发型正常的人，绝对比八个穿着发型都不正常的人显眼，因为这里是塞外。
而当其中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盯着刘兰不放的时候，刘兰彻底火了：“你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是下章内容！这样就算误买了下章也不要紧~
那一年，把一众徒弟扔出去历练，把丢了的《九阴真经》拿回来还得到全本的黄药师“拖家带口”回到桃花岛的时候，看到的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遍地杂草。
该死的老顽童……东邪的怒火再次被挑起，并且很悲哀地明白将来好长时间，他都必须是一个树农，为了桃花而奋斗，这个桃花当然是确确实实的桃花……虽然他很想想歪。
黄药师确定自己不喜欢那个聒噪的叫黄蓉的小家伙的，整天哭个不停不说，偏偏，欧阳克还非常喜欢她。
当初欧阳克脱口而出，说这孩子叫“黄蓉”的时候，黄药师无疑高兴的，甚至还觉得这孩子断断续续的哭声都是抑扬顿挫的了，可是在充分见识了一个养育一个孩子的艰难困苦之后，黄药师后悔了，明明只要那朵小桃花姓黄就行了，根本不必冒出个姓黄的小丫头出来！
而充分体验了奶爸的艰辛的欧阳克，他心心念念的事情就是当初黄药师到底是怎么把黄蓉从一个刚出生的奶娃娃养到那么大的？金庸先生为什么不说清楚啊！
所有人都该坚定地相信，要照顾一个孩子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吃喝拉撒，件件都要别人操心，欧阳克不是没想过把这事交给啥都能很快学会的黄药师，但是只要想到这样一来自己会太没用而与此同时黄药师大概会忙死，他便全权包揽下了照顾这个还不会说话的无齿之徒的活计，此时的黄蓉不过出生七个月，实实在在是没有牙齿不会说话不会走路什么都不会……
值得庆幸的是七个月的婴儿已经不必非得喝奶了，桃花岛也没有奶给她喝……于是按着当初那个师太的法子，欧阳克亲自熬粥。
本来在桃花岛上，负责三餐的是黄药师带来的哑仆，但是当黄药师和欧阳克回来的时候，很无奈地发现这些被黄药师抓来的人早就跑了，于是两个刚刚一起升级当爹的人全都差点忙翻，而为了不让黄药师忙死，欧阳克不得不接过大部分的家务。
上辈子，欧阳克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独居的，这辈子他也不喜欢别人进他的院子，所以收拾屋子什么的，欧阳克都不陌生，能弄得妥妥帖帖，唯一有些困难的就是做饭。
其实做饭吧，看多了，要弄点能吃的也不难，反正最简单的就是加水煮等到熟透，味道不会好至少毒不死人，而咸淡的问题，一点点加盐，再时不时地尝尝味道免得咸了淡了，还是能混过得去的……
但是这样的食物……
黄药师第一次拿到属于自己的那盆鱼肉蔬菜粥的时候，无语了……
“我问你了，你说这些煮在一起没关系。”欧阳克陈述事实，虽然样子极为可怕，但是还是能入口的，水煮的东西就是不用担心焦了什么的，更何况他是一边煮一边试吃过的。
“煮在一起是没关系，但是，我头一次发现有人这么煮……”
“这样方便一点，煮成粥，蓉儿能喝我们也能喝，你说了稍微放点鱼蓉儿也是能吃的。”欧阳克声音越来越轻……
“陶华，只要你做的……都好吃。”黄药师决定，还是不要打击对方的好。
……
桃花岛再次在黄药师神奇的动作下变得井井有条的时候，欧阳克也已经能很好地照顾黄蓉并且做出一顿味道还不错的饭菜了，甚至连黄蓉，都已经会叫“爹”了——这里可没有娘。
黄蓉毫无疑问是喜欢缠着欧阳克的，欧阳克也愿意让她缠，感情就是培养出来的，一开始别人怀里的黄蓉对于欧阳克来说什么也不是，但是到了现在，这孩子却是他一点点喂大的宝贝了！
当一岁的黄蓉在竹屋前蹒跚学步的时候，欧阳克得意不已，黄药师却毫不犹豫地在地方即将扑进欧阳克怀里的时候，将那个孩子再次拎起，放在了不远处，同时义正言辞：“再学学，我们的女儿，总要比别人厉害一点。”
欧阳克不疑有他，小黄蓉撇撇嘴，继续走向欧阳克，而在即将到达的时候，那只大手再次出现，她立刻悬空，那个本来已经变得很近的人，再次遥远起来……循环往复……
黄蓉在一岁的时候，决定要讨厌一个喜欢穿青衣笑的很温和的男人。
婴儿是麻烦的，再长大一点的孩子就好照管了，当黄蓉一岁又三个月的时候，欧阳克终于觉得自己不能再拖了。
“黄药师，我要回白驼山。”
“你要回白驼山？我和你一起回去如何？”
“黄药师，我记得我说过，我们之间的事情，不要告诉我叔叔。”话是这么说的，欧阳克还是觉得很对不起黄药师，还有欧阳锋。
“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们之间有什么事情？欧阳克，我希望你能记得，这些日子你打着要照顾黄蓉的旗号……”那张自己为对方所做的床，利用率可是百分之一百，而且说什么不该给黄蓉不好的教育，平时连个亲昵的动作都没有……黄药师不得不承认，如果对方是个女的，他怕是早就娶回家孩子都有了，但是，对方是个男人。
欧阳克在第一时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这也是有些无奈的，但是在一起久了，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已经能领会到对方真正的意思了。
“药师……”欧阳克迟疑地开口。
“今天晚上，这个孩子就让她独自呆一晚吧。”
“蓉儿还小！”
“给她一碗安神的药汤就行。”
“伤身体……”
“我特制的，绝不伤身！”
“……好……”
“小桃花，你这么急着回去是不是因为要过生辰了？”黄药师准备充分，然后询问门口那个顶着一张满是迟疑的脸，正试图向蜗牛学习的人开口。
“下个月就是我生辰。”欧阳克挪了一步，刚才已经洗过澡了，甚至还换了两桶水，但是现在，却有觉得，自己会不会没有洗干净，如果……
“我跟着一起去吧，最多多花点心思不让欧阳锋发现。”黄药师走到桌边倒了两杯酒，从旁边拿出几道小菜，以对方的个性，要来一场突如其来的浪漫的意外来开始两人的第一次怕是不可能了……那么，干脆就准备充分吧……
品酒赏月，培养气氛，欧阳克喝得晕晕乎乎的，然后听着黄药师款款而谈，突然间就有了想法——这才是真正的恋爱吧？
接下来，是一场和所有媒妁之言下成亲的夫妻一样的，没有丝毫意外的*，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这回不是一男一女，而是两个男人。
欧阳克是自己脱了外衣的，躺倒那张属于黄药师的床上去的时候，他唯一的念头是不知道黄药师有没有经验，不过对方是黄药师的话，即使没有经验，第一次就能做的很好了吧？所以说，黄药师的无所不能已经深入人心了。
躺在床上的欧阳克几乎就是应承下了自己的“位子”，这不见得是他不想成为上位者，而是一种感情，唯一的那次经验清晰地告诉了他——在下方的人，将忍受怎样的痛苦，何况黄药师对他真的很好……
黄药师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的人，露出的是带点无奈的笑容，他的年纪已经不小，习武之后更能控制自己的*，此时自然没有什么欲火焚身的感觉，所以突然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不过，对方像羔羊一样任人宰割，他自然不会放弃了这个机会。
俯视的时候，总会有一种优越的感觉……黄药师低下头亲吻床上的人，唇瓣是柔软的，带着微微的酒味，相比于他，对方显然是没有丝毫经验的，轻咬吸吮间，看到的是对方越来越红的脸，还有睁大的眼睛，不过，那却没有让黄药师觉得突兀，而是有趣，于是两两对视，再一起轻笑……
黄药师不喜欢那些纠葛的衣物，*相对，才能感受最真实的彼此，欧阳克也不喜欢在欢爱时还有衣物，却是因为给人一种不尊重的感觉。
所以在第一时间，那些衣物在两个高手的手里，成为一片片的衣料，那些都是最好的丝绸，可是即使被缝补起来，也只会像洪七公的衣服了。
男人的身体，对于这两人来说都不陌生，但是熟悉的，却只是自己的身体，同性的肢体在自己面前展开……即使是在昏暗的烛光之下，依然让人清晰地感受到其中的力量……
作为男人，不见得就会知道男人的敏感点，因为自己的手，在自己身上时，快感必然是减半的，正如有些人容不得别人碰一下脖子或者脚底板，自己却没有关系一样。
于是欧阳克在想着怎样让对方舒服的时候，理所当然地只想到了一个地方……
黄药师是专门找过书本学习的，这样的教材并不好找，但是也不是没有，打定了主意循序渐进给对方一个好印象的他，在对方直捣黄龙的时候，只感受到了无奈——任谁被抓住重点部位都很难再做到坐怀不乱了。
对方的手是温暖的……
黄药师伏在那具略显消瘦的身体上，明显急促了的呼吸喷在对方的胸膛上，两个人的心跳几乎是一样的频率，他亲吻身下的人的身体，在一切书上提到的地方留下属于自己的印痕，让人觉得……熟练而自持。
呻吟、喘息，相互的爱抚挑起了两个人的欲念，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床头放着早就备好的软膏，黄药师将它们倒在手上，然后手指一点点地从外面开始侵入，那个不曾被侵入过的地方，层层叠叠的褶皱，紧紧锁住手指的开口……
指甲给对方带来一些不适，黄药师甚至想要借助器具，那些书里描绘的东西……不是折辱，而是帮助。
“我要叫你药师吗？药师……只是你，只有你而已。”欧阳克拒绝了，如果不是黄药师，他绝不会允许别人进来，应该说，绝不会允许别的东西进来。
“确实……小桃花，我从来不知道，你也会说这么动听的情话。”
“呜……”对方在胸前的动作让欧阳克有一瞬间的失神，然后水汽弥漫在了两眼间：“我说的……是事实……”
“所以更加动听……”
十六岁的少年，身体是柔韧的，习武之后更甚，大张的双腿最大限度地减少着伤害，欧阳克尽量放松——这在黄药师面前，到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炽热的男性象征试图破开那个柔软而又牢固的防御，借着濡湿终于成功，异物的入侵让欧阳克察觉到了不适，疼痛也在所难免，但是，没有受伤。
“我……几乎不敢动了。”黄药师俯下身子在对方耳边开口，然后含下那颗泛着红的耳垂，用舌头仔细品味。
“黄药师……可以的……”有时候，一句话就能解放一头野兽，横冲直撞的野兽几乎要将自己溶化在对方的体内，起起落落的动作里，有的，是无限情意，终究，还是温柔的。
欧阳克伸手抚住了自己的*，打开的身体并不是没有带来快感，但是第一次，终究没有太过强烈的感觉，何况还夹杂着疼痛，*早已挺立，因为躺姿而接近腹部，快感一阵一阵的，但是总是不曾达到顶点。
只是那只手很快就被另一只手覆盖，黄药师的手掌有着各类的茧，从指尖直到手掌，握着的时候，竟然是加倍的快感。
当手中握着的物体逐渐膨胀，身下的人带着痛楚的呻吟突然高昂，黄药师猛然抽动了几次，然后埋在对方深处静止不动，沙哑的声音响起：“一起。”
“嗯……呜……”双方的胸膛都沾染了那些液体，而相交处更是被热流来回冲击……
那一夜，睡得格外地好，欧阳克突然想到——是什么时候，他开始习惯了黄药师，甚至习惯了自己照顾许久的孩子？
在黄药师身边，竟然比独自一人睡得更好吗？
欧阳锋现在很纠结，他很无奈地发现,或许,他对自己的名义上的侄子实际上的儿子关心太少了。
还记得当年这个孩子那么小小的一个,总是会黏在他的身边,最先开始“爹爹”的称呼变成“叔叔”，逐渐长大……欧阳锋不否认自己因着种种原因随着年纪渐长开始疏远对方,但是，他更不否认对方是自己最重要的人这一点。
但是，昨天的事情深深地打击到了他。
欧阳锋几乎是猛然发现,自己对这个儿子一点都不熟悉。
确实，当初,他只以为这个孩子是一个能吃苦耐劳但是终究没有什么野心的人,他那时虽然有些怒其不争，但也是欣慰的，只想着自己赚下一笔家业，便让对方一世无忧，只要孩子过得好，有些东西就不必强求了。
可是偏偏，那个孩子又表现出一些不凡来，欧阳锋还记得自己当初从对方手里拿到《九阴真经》时的惊讶，《九阴真经》，在黄裳死后，无数人你争我夺，最后靠着华山论剑才有了归处，欧阳锋虽然对它执念甚深，但有时隐隐约约间，便也觉得自己此生是得不到这书了，但是出人意料的，他的儿子，那个不过十二岁的少年，将他交给了自己！
得来的方式是有些离奇，但是欧阳锋依然有着强烈的自豪感，自己的儿子，可是把他都拿不回来的东西拿回家了！
至于欧阳克收了几个弟子的事情，欧阳锋虽然不见得赞成，但也不反对，自己的孩子，小小年纪就能为人师，这又有什么不好？所以偶尔，他也愿意好好调教一下自己的徒孙。
欧阳克十五岁想要下山的时候，欧阳锋并不阻止，十二岁的欧阳克便已经能行走江湖，现下又过三年，想来更能做出一番事业。
欧阳克一走便是一年多，那些日子，欧阳锋一直是在习武的，他时常会想起自己的那个儿子，但是终于，没有做什么……想当年，也是十五岁的他，纵横西域，一匹马一把刀闯出一个不错的名头来……
欧阳克回来的时候，只是带回了更多的女弟子，曾经，欧阳锋想要认为自己的儿子是喜欢那些年长女子的，但是事实又分明不是，他竟然，只是心软吗？西毒的儿子，会心软？还把白驼山当成救济的地方？！
欧阳锋曾经觉得自己的教育出了问题，可是看到那个喊着自己“叔叔”的孩子，终究什么也没做。
而恰在此时，欧阳锋知道了《九阴真经》后面的秘密，对于为什么欧阳克会知道的原因他倒是有些惊讶的，但是有想到那个颤颤巍巍被自己绑回来的梵语老师……不过自己当初的竟然看走眼了，以为是个鸿儒其实却是个骗人的……自己已经五十多岁，竟然还要再去学习一种语言？
那时欧阳锋有想过让欧阳克去吐蕃找人学习，或者自己带着他的想法，可是在看到这个孩子与自己一般无二的眉目，和他娘一样的脸型鼻子，竟然无比心虚。
还是，自己学了翻译了再教给对方吧……
现在，欧阳锋异常后悔自己的这个决定，这种后悔，持续到了很久很久以后。
“克儿，你和黄药师，为什么连大闹赵王府也在一起？黄药师就是这么闲的吗？你一个稳重的人，竟然……”欧阳锋突然想起完颜洪烈所说的，对那个叫“陶华”的人的身份猜测，小小年纪却敢和黄药师称同辈……那时，那个一直知道宋朝不少人喜欢豢养娈童的王爷是怎么说话的？
那个该死的王爷！
竟然……竟然……突然明白过来的欧阳锋立刻停了马，也不等欧阳克回答，便立刻道：“赵王府我们也不去了，这次就当是去中原散心，阿大，你给刘兰带个口信，让她把那群训练好了的女徒弟也带上。”
阿大立刻领命回去了。
闹赵王府，倒是自己也担着一半的责任，后来的事情，几乎完全就是自己的责任……欧阳克听到欧阳锋的话，很无奈地承认，黄药师这回算是背了黑锅了。
“叔叔，我与黄药师在当初取得《九阴真经》的时候就相熟了，他是个……”
“阴险、狡诈、自私自利、无恶不作……”欧阳锋脱口而出便是一连串的形容词。
欧阳克很无语，其实，对于自己来说，应该是完全相反的……
此时天色已黑，一个人影也看不到，空旷的场地上几乎只有两匹马的“哒哒”声……
“叔叔，我与黄药师已经在一起十五年了，我们是真心实意的。”
欧阳锋停下了马。
“叔叔，你也知道，我真认准了什么，是怎么也拉不回来的。”
“你是一个男人，何必要和黄药师在一起？惹人闲话？我是你叔叔，也是看着你长大的，白驼山将来也会交到你的手上，女人有什么不好？温香软玉，也能为欧阳家留下血脉……”欧阳锋皱起了眉头，大有滔滔不绝之势。
“爹！”欧阳克突然出口，这十多年来，他也是对黄药师有愧的，何况，这时面对欧阳锋，突然有了勇气，是下午时对方的表现的原因？只是，真的要利用欧阳锋的愧疚吗？
“黄药师不是一个好人……”欧阳锋的话猛然顿住：“克儿……”
“爹。”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一刻，欧阳锋出乎意料地冷静。
“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我……”欧阳锋突然无语，自己是对方的父亲，可是，却不曾对这个孩子有过父亲该有的关爱，从他记事起，两人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如何？习文……习武……还有永无止境的沉默以对，而这些年，相处的时间更少。
即使天色很黑，欧阳锋依然能看到欧阳克的脸，早已不是昔日的少年……
“克儿，你已经长大了……”欧阳锋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爹，其实，我早就长大了，只不过，有时候自己竟然也在逃避……”
“为什么，你跟着我跑出来了？”欧阳锋叹了口气，问，他已经不得不承认，黄药师在对方的心里是极为重要的了。
“黄药师，原就是什么事情也没有的吧？更何况，他敢说今天的事情与它无关？”欧阳克想到今天下午那些疑点，黄药师突如其来的求欢，还有他与平常不同的习惯……若不是就等着欧阳锋过来看看，他也不会那么做吧？欧阳锋每回回到白驼山，都至少会在自己的院外站一会，即使并不会进来——或许，连欧阳锋自己都不曾发现自己的这个习惯。
“你没有阻止？”欧阳锋也想到了，以黄药师的功力，不可能不知道他在外面，可他还是继续下去，说出那些暧昧话来。
“我是真的不知道，直到叔叔……爹你破门而入，其实那个时候我是很害怕的，有种等待裁决的感觉，爹，我年纪不小了，更是早已知道，自己喜欢的是男人。”
“当初你还那么小，若不是黄药师……”欧阳锋一想到这个，便止不住地生气，自己的儿子口口声声，在十二岁时便已经认识了黄药师，也不知道那个人是使出了什么手段……咬牙切齿……
“黄药师，也没有使什么手段……爹，他不曾勉强我什么，黄药师那样的人物，处处胜我一筹……”
“我欧阳锋的儿子，哪里会比他差！”欧阳锋听到这话，猛然开口。
“爹，我和黄药师的事情先不说，这次就当我陪你散散心吧，我们原本，就很久没有这样聊过了。”
“克儿……我等这句‘爹’，等了很久……其实我也是这样，一般无二的吧，就是怕你知道后不能原谅我。”欧阳锋突然就黯然了。
“爹！”欧阳克握住了对方的手。
黄药师也很纠结。
他此时正骑在一只白驼山特产的白骆驼上面，身边是一群扮了男装的莺莺燕燕。
昨天的时候，被雪藏了十多年的他终于决定下个狠手，让一切挑明，却料到了开头没料到结尾，应该说，果然不愧为欧阳锋，不愧为西毒吗？竟然在那种时候想到的不是找儿子谈话而是带了儿子出逃……
黄药师昨夜偷偷回到白驼山庄的时候欧阳克房里没人，他也只以为是对方尚未回来，没想到，午夜的时候却有一群女人在刘兰的带领下闯了进来。
“我们是来收拾东西的，便要跟了少主去中原玩。”刘兰做惯了统筹一群人的管家，说话简洁利落，也制止了身后众人对黄药师的探问。
所以说，事情还没有解决，姓欧阳的两个人就一起逃了？
黄药师不否认这些年来自己的弟子干出了不少名堂，但是要让他们帮忙找人……找别人还好，找这两人……该用什么理由好？
“黄岛主如果想要一起走的话，我们倒是能匀出一匹骆驼。”刘兰开口。
“我记得，他们是骑马的吧？”
“少主和主子是骑马的，但是我们所有人却都是骑骆驼的，黄岛主不想和我们一起走也行。”
于是，银铃般的笑声，媚得入骨三分的斥责和你来我往的打闹，还有每个人的白衣男装……
黄药师一袭青衣，在其中格外明显……
黄药师的心情在这样的情况下绝对不会好，而刘兰，也因为欧阳锋离开的时候带上阿大却没带上她的原因郁闷不已……或许不仅仅这个，还有的是担心，她实在不该因为不想自家少主辛苦而帮着黄药师布那个局的……阿大传过话之后又跟上去了，她却依旧只是带着这群“师妹”晃悠……刘兰不得不多想一点……比之于用一张人皮面具遮去一切情绪的黄药师，她显然更加糟糕。
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在难得遇到的歇息处碰上一群满是羊膻味的怪人，两人的脸色不可避免地有些差。
八个穿着怪异但是发型正常的人，绝对比八个穿着发型都不正常的人显眼，因为这里是塞外。
而当其中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盯着刘兰不放的时候，刘兰彻底火了：“你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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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把一众徒弟扔出去历练，把丢了的《九阴真经》拿回来还得到全本的黄药师“拖家带口”回到桃花岛的时候，看到的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遍地杂草。
该死的老顽童……东邪的怒火再次被挑起，并且很悲哀地明白将来好长时间，他都必须是一个树农，为了桃花而奋斗，这个桃花当然是确确实实的桃花……虽然他很想想歪。
黄药师确定自己不喜欢那个聒噪的叫黄蓉的小家伙的，整天哭个不停不说，偏偏，欧阳克还非常喜欢她。
当初欧阳克脱口而出，说这孩子叫“黄蓉”的时候，黄药师无疑高兴的，甚至还觉得这孩子断断续续的哭声都是抑扬顿挫的了，可是在充分见识了一个养育一个孩子的艰难困苦之后，黄药师后悔了，明明只要那朵小桃花姓黄就行了，根本不必冒出个姓黄的小丫头出来！
而充分体验了奶爸的艰辛的欧阳克，他心心念念的事情就是当初黄药师到底是怎么把黄蓉从一个刚出生的奶娃娃养到那么大的？金庸先生为什么不说清楚啊！
所有人都该坚定地相信，要照顾一个孩子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吃喝拉撒，件件都要别人操心，欧阳克不是没想过把这事交给啥都能很快学会的黄药师，但是只要想到这样一来自己会太没用而与此同时黄药师大概会忙死，他便全权包揽下了照顾这个还不会说话的无齿之徒的活计，此时的黄蓉不过出生七个月，实实在在是没有牙齿不会说话不会走路什么都不会……
值得庆幸的是七个月的婴儿已经不必非得喝奶了，桃花岛也没有奶给她喝……于是按着当初那个师太的法子，欧阳克亲自熬粥。
本来在桃花岛上，负责三餐的是黄药师带来的哑仆，但是当黄药师和欧阳克回来的时候，很无奈地发现这些被黄药师抓来的人早就跑了，于是两个刚刚一起升级当爹的人全都差点忙翻，而为了不让黄药师忙死，欧阳克不得不接过大部分的家务。
上辈子，欧阳克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独居的，这辈子他也不喜欢别人进他的院子，所以收拾屋子什么的，欧阳克都不陌生，能弄得妥妥帖帖，唯一有些困难的就是做饭。
其实做饭吧，看多了，要弄点能吃的也不难，反正最简单的就是加水煮等到熟透，味道不会好至少毒不死人，而咸淡的问题，一点点加盐，再时不时地尝尝味道免得咸了淡了，还是能混过得去的……
但是这样的食物……
黄药师第一次拿到属于自己的那盆鱼肉蔬菜粥的时候，无语了……
“我问你了，你说这些煮在一起没关系。”欧阳克陈述事实，虽然样子极为可怕，但是还是能入口的，水煮的东西就是不用担心焦了什么的，更何况他是一边煮一边试吃过的。
“煮在一起是没关系，但是，我头一次发现有人这么煮……”
“这样方便一点，煮成粥，蓉儿能喝我们也能喝，你说了稍微放点鱼蓉儿也是能吃的。”欧阳克声音越来越轻……
“陶华，只要你做的……都好吃。”黄药师决定，还是不要打击对方的好。
……
桃花岛再次在黄药师神奇的动作下变得井井有条的时候，欧阳克也已经能很好地照顾黄蓉并且做出一顿味道还不错的饭菜了，甚至连黄蓉，都已经会叫“爹”了——这里可没有娘。
黄蓉毫无疑问是喜欢缠着欧阳克的，欧阳克也愿意让她缠，感情就是培养出来的，一开始别人怀里的黄蓉对于欧阳克来说什么也不是，但是到了现在，这孩子却是他一点点喂大的宝贝了！
当一岁的黄蓉在竹屋前蹒跚学步的时候，欧阳克得意不已，黄药师却毫不犹豫地在地方即将扑进欧阳克怀里的时候，将那个孩子再次拎起，放在了不远处，同时义正言辞：“再学学，我们的女儿，总要比别人厉害一点。”
欧阳克不疑有他，小黄蓉撇撇嘴，继续走向欧阳克，而在即将到达的时候，那只大手再次出现，她立刻悬空，那个本来已经变得很近的人，再次遥远起来……循环往复……
黄蓉在一岁的时候，决定要讨厌一个喜欢穿青衣笑的很温和的男人。
婴儿是麻烦的，再长大一点的孩子就好照管了，当黄蓉一岁又三个月的时候，欧阳克终于觉得自己不能再拖了。
“黄药师，我要回白驼山。”
“你要回白驼山？我和你一起回去如何？”
“黄药师，我记得我说过，我们之间的事情，不要告诉我叔叔。”话是这么说的，欧阳克还是觉得很对不起黄药师，还有欧阳锋。
“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们之间有什么事情？欧阳克，我希望你能记得，这些日子你打着要照顾黄蓉的旗号……”那张自己为对方所做的床，利用率可是百分之一百，而且说什么不该给黄蓉不好的教育，平时连个亲昵的动作都没有……黄药师不得不承认，如果对方是个女的，他怕是早就娶回家孩子都有了，但是，对方是个男人。
欧阳克在第一时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这也是有些无奈的，但是在一起久了，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已经能领会到对方真正的意思了。
“药师……”欧阳克迟疑地开口。
“今天晚上，这个孩子就让她独自呆一晚吧。”
“蓉儿还小！”
“给她一碗安神的药汤就行。”
“伤身体……”
“我特制的，绝不伤身！”
“……好……”
“小桃花，你这么急着回去是不是因为要过生辰了？”黄药师准备充分，然后询问门口那个顶着一张满是迟疑的脸，正试图向蜗牛学习的人开口。
“下个月就是我生辰。”欧阳克挪了一步，刚才已经洗过澡了，甚至还换了两桶水，但是现在，却有觉得，自己会不会没有洗干净，如果……
“我跟着一起去吧，最多多花点心思不让欧阳锋发现。”黄药师走到桌边倒了两杯酒，从旁边拿出几道小菜，以对方的个性，要来一场突如其来的浪漫的意外来开始两人的第一次怕是不可能了……那么，干脆就准备充分吧……
品酒赏月，培养气氛，欧阳克喝得晕晕乎乎的，然后听着黄药师款款而谈，突然间就有了想法——这才是真正的恋爱吧？
接下来，是一场和所有媒妁之言下成亲的夫妻一样的，没有丝毫意外的*，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这回不是一男一女，而是两个男人。
欧阳克是自己脱了外衣的，躺倒那张属于黄药师的床上去的时候，他唯一的念头是不知道黄药师有没有经验，不过对方是黄药师的话，即使没有经验，第一次就能做的很好了吧？所以说，黄药师的无所不能已经深入人心了。
躺在床上的欧阳克几乎就是应承下了自己的“位子”，这不见得是他不想成为上位者，而是一种感情，唯一的那次经验清晰地告诉了他——在下方的人，将忍受怎样的痛苦，何况黄药师对他真的很好……
黄药师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的人，露出的是带点无奈的笑容，他的年纪已经不小，习武之后更能控制自己的*，此时自然没有什么欲火焚身的感觉，所以突然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不过，对方像羔羊一样任人宰割，他自然不会放弃了这个机会。
俯视的时候，总会有一种优越的感觉……黄药师低下头亲吻床上的人，唇瓣是柔软的，带着微微的酒味，相比于他，对方显然是没有丝毫经验的，轻咬吸吮间，看到的是对方越来越红的脸，还有睁大的眼睛，不过，那却没有让黄药师觉得突兀，而是有趣，于是两两对视，再一起轻笑……
黄药师不喜欢那些纠葛的衣物，*相对，才能感受最真实的彼此，欧阳克也不喜欢在欢爱时还有衣物，却是因为给人一种不尊重的感觉。
所以在第一时间，那些衣物在两个高手的手里，成为一片片的衣料，那些都是最好的丝绸，可是即使被缝补起来，也只会像洪七公的衣服了。
男人的身体，对于这两人来说都不陌生，但是熟悉的，却只是自己的身体，同性的肢体在自己面前展开……即使是在昏暗的烛光之下，依然让人清晰地感受到其中的力量……
作为男人，不见得就会知道男人的敏感点，因为自己的手，在自己身上时，快感必然是减半的，正如有些人容不得别人碰一下脖子或者脚底板，自己却没有关系一样。
于是欧阳克在想着怎样让对方舒服的时候，理所当然地只想到了一个地方……
黄药师是专门找过书本学习的，这样的教材并不好找，但是也不是没有，打定了主意循序渐进给对方一个好印象的他，在对方直捣黄龙的时候，只感受到了无奈——任谁被抓住重点部位都很难再做到坐怀不乱了。
对方的手是温暖的……
黄药师伏在那具略显消瘦的身体上，明显急促了的呼吸喷在对方的胸膛上，两个人的心跳几乎是一样的频率，他亲吻身下的人的身体，在一切书上提到的地方留下属于自己的印痕，让人觉得……熟练而自持。
呻吟、喘息，相互的爱抚挑起了两个人的欲念，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床头放着早就备好的软膏，黄药师将它们倒在手上，然后手指一点点地从外面开始侵入，那个不曾被侵入过的地方，层层叠叠的褶皱，紧紧锁住手指的开口……
指甲给对方带来一些不适，黄药师甚至想要借助器具，那些书里描绘的东西……不是折辱，而是帮助。
“我要叫你药师吗？药师……只是你，只有你而已。”欧阳克拒绝了，如果不是黄药师，他绝不会允许别人进来，应该说，绝不会允许别的东西进来。
“确实……小桃花，我从来不知道，你也会说这么动听的情话。”
“呜……”对方在胸前的动作让欧阳克有一瞬间的失神，然后水汽弥漫在了两眼间：“我说的……是事实……”
“所以更加动听……”
十六岁的少年，身体是柔韧的，习武之后更甚，大张的双腿最大限度地减少着伤害，欧阳克尽量放松——这在黄药师面前，到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炽热的男性象征试图破开那个柔软而又牢固的防御，借着濡湿终于成功，异物的入侵让欧阳克察觉到了不适，疼痛也在所难免，但是，没有受伤。
“我……几乎不敢动了。”黄药师俯下身子在对方耳边开口，然后含下那颗泛着红的耳垂，用舌头仔细品味。
“黄药师……可以的……”有时候，一句话就能解放一头野兽，横冲直撞的野兽几乎要将自己溶化在对方的体内，起起落落的动作里，有的，是无限情意，终究，还是温柔的。
欧阳克伸手抚住了自己的*，打开的身体并不是没有带来快感，但是第一次，终究没有太过强烈的感觉，何况还夹杂着疼痛，*早已挺立，因为躺姿而接近腹部，快感一阵一阵的，但是总是不曾达到顶点。
只是那只手很快就被另一只手覆盖，黄药师的手掌有着各类的茧，从指尖直到手掌，握着的时候，竟然是加倍的快感。
当手中握着的物体逐渐膨胀，身下的人带着痛楚的呻吟突然高昂，黄药师猛然抽动了几次，然后埋在对方深处静止不动，沙哑的声音响起：“一起。”
“嗯……呜……”双方的胸膛都沾染了那些液体，而相交处更是被热流来回冲击……
那一夜，睡得格外地好，欧阳克突然想到——是什么时候，他开始习惯了黄药师，甚至习惯了自己照顾许久的孩子？
在黄药师身边，竟然比独自一人睡得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