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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未来是你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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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城市冬季都容易下雨,就像我走到哪里都可以想你,想念是一种果实,甜中带酸盛产在夜里,满满的回忆带着不确定的心情"

    这是蒙子上大学后的第一封信里的话,是我爱极了的阿哲的未来是你的爱情。那个冬季的确多雨,淋湿了我无处投递的寂寞,复读的日子里,到处是斑驳不堪的回忆以及依稀中蒙子的味道。我全力以赴地忙碌着,也寂寞着,没有蒙子,才发现其实未来是个多余的东西。

    蒙子是我的竹马哥哥,大家都这样说,包括爸爸妈妈,他们总是快乐地注视着蒙子对我的宠;当然还有他的爸爸妈妈,他们也总是习惯我对蒙子的无理取闹。或者只是因为我们做了十几年的邻居吧!有些时候我已经不去想这有什么不对,可是蒙子上大学后我才发现,其实我对他的依赖太多,所以我下定决心要独立,让蒙子明白,没有他我还是我!

    身后的李奇开始有意无意地碰撞着我的眼眸,有一天放学时,便发现桌箱里有张卡,我想那里面也应该藏着许多陈旧故事里尘封的浪漫,但我没有打开,李奇对我而言实在是陌生的,我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理会陌生人,除了蒙子,我就只有高考了!

    所以尽管蒙子已经两个月没有来信,曾经走时所谓的一周一封信的承诺也烟消云散,我还是告诉自己学会坚强的等待,也学会没有他的快乐!有时碰到李叔叔一脸复杂地望着我,心里便有些忐忑不安,可是想问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妈妈说得对,我是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可是妈妈不知道还有一个原因,因为我明白了蒙子于我也不过是一场梦,我不能奢望太多,不然到时候会失望太甚!

    只是在我对同桌叽叽歪歪地说着我的蒙子时,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妒疾,她没心没肺地说了一句:“你别傻了,那个城市有属于那里的浪漫。”我的心突突跳了便有些空落,我嘴硬地说:“蒙子不是你那样的人!”可心底却有另一番思量,也许我所谓的学会独立,只不过是自己在回忆里自欺欺人罢了,每日匆匆忙忙,却又何尝不是有意无意地寻找蒙子模糊的气息!

    晚上回到家,看到抽屉里那张李奇送的落满灰尘的卡,莫名其妙地很想知道里面的内容,于是轻轻打开:五彩的星星绕出一个异样夺目的"心"来,有些暧昧不明地注视着我的无措。里面很老土地写道:

    让我们共同预约一个未来,好吗?

    李奇。

    我撕碎了那张卡片。第二天,我竟然有些坦然地接受了李奇的殷勤,我是不是疯了?可是,我的确不是个坚强的女孩子,但不可否认我却是个颇自尊的女孩。

    几个月的时间在我的喘息中晃晃地逝去,假期快来临时,蒙子的信姗姗而来,只有薄薄的一张纸,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那些俗套又虚伪的问候,我的心软软地跳了几下后便开始想关于定语从句,关于辩证法

    李奇其实也不错,眼睛里总会有亮晶晶的温柔,脾气好的让我无可挑剔,声音沙沙地很好听。每当我一个人沉思地往事中时,他总会柔柔地看着我,偶尔会轻轻地说:"若儿,我们一起努力,不要胡思乱想,好吗?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有未来的,你说呢?"我有些感动,可表面仍是漠然的笑,风轻云淡说:"你放心,我懂得,我会全力以赴。"可是,我真的懂吗?什么是未来?十八岁的我们,爱情真的可以触摸得到吗?

    假期来临了,蒙子也回家了,脸上的疲倦和苍白让我心颤。我却仍然匆忙地跑到同学的家里“复习功课”蒙子每次来看我时我总是面无表情地说:“我忙!”然后仓皇而逃,可身后那双有些受伤的眼神却分明感觉得到。

    可是我总是要面对那些逃避的。

    终于捱到蒙子要走了,晚上李叔叔说要我们全家人过去吃饭聊一聊,爸爸妈妈一副巴不得的样子,我叹口气,这次的确是逃不掉了!

    饭桌上的父母们仍是谈笑风声,一如往日的和睦,可是我和蒙子都有些心不在焉。蒙子给我挟菜时眼睛直直地看着我,似乎想如以前一样将我看透,我却吃得无知无觉。吃完饭,蒙子不容我说话就把我拉到他的房间,声音有些艰涩地说:“若儿,告诉我为什么?你不是喜欢逃避问题的,这次是怎么了?是我惹你生气了吗?说出来,好不好?不要这样离我远远地,我很伤心的!”

    所有的委屈竟然一股脑涌上来,眼里便有些七喜汽水,我想自己真不不争气。可是说又能说得清吗?如果他不明白,如果他不曾想到那些分别之后的疏远,说那么多又有什么意义呢?

    “没有什么,真的,只是你知道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能和你比的!有事以后再说吧,我很累!”然后不等他开口走出来,外面的四个人表情均是了然的样子,唉,或者他们真的已经设计好我和蒙子的所有故事,可是这世界难以预料的总是太多。我朝他们牵强地笑笑说:“我有些累,先回去了,你们聊吧!”

    蒙子走后,妈妈失落了好一阵子,时不时便故意在我耳边冒出来一句:“蒙子这孩子,走的时候显得很郁闷子,从没见过他那样子,若儿,你说实话

    我一副事不关已的口气不客气地打断妈妈,说:“你烦不烦啊?”然后转身走开,我知道爸妈的眼里有些愤愤,只不过是因为我要高考,他们奈何不得我罢了,我也只有这张王牌可用了!

    李奇对我一如既往地用心,有时候很想就这样了,平静地去高考,去恋爱,可是想到蒙子,谁知道以后李奇又会怎么样呢?蒙子不也是宠了我几年吗?最后呢,还不是“孔雀东南飞”?想到此,便对李奇保持若有若无的距离,我想他明白我对他或许更多的只是朋友罢了,只不过他也是自欺欺人地以为我会感动,我会珍惜。可能吗?人啊,总喜欢自己给自己一些奢侈的幻想!

    蒙子的信偶尔会飘落桌上,没有追问也没有热情,甚至没有简单的想念,完完全全是一种例行公事的样子,何苦呢?我心酸地想,也不再回信。

    高考的尘埃落定后,蒙子又准时地出现在眼前,只不过有些兴奋有些慌慌,莫名其妙!一进屋他就递给我一沓信:“若儿,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相信,你现在有时间听我说了,是不是?或者你可以自己去看,蒙子还是以前的蒙子!”我愕然地盯着他,久违的一张充满阳光的脸!心里便有些丝丝的激动,没来由地打开信:

    想你,若儿!

    再打开,还是同样的字,再打开十几封信,都是同样的内容,只不过字体却歪歪扭扭,根本没有了蒙子以前笔法的嚣张。

    我充满疑问地看他,他一脸认真地说:“若儿,去年刚上大学时,由于一次意外交通事故,我的胳膊严重骨折,手无法写字,可我走时曾承诺每周给你写封信,所以我就用左手写信了,写出来的字你也看到了,好难看!我不敢寄给我,更不敢告诉你真相,怕你为我担心而影响学习,当然也没有告诉家里人,要不然就他们那舌头,你早就知道了!哈哈,可你好狠心,假期里竟然不给我一点机会,害我伤心了好久。后来想想还是高考重要,我们有的是时间,等你考完了,自然会还明白我的用心良苦的,对不对?”

    我们有的是时间,真的吗?我不可置否地看着他,却无知无觉地说:“不对,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他对我很好,至少不会忽然间从我身边消失,我要的可能就是这样的感情蒙子,我曾经很恨你,真的,发自心底地恨,但现在,我想清楚了,我想李奇更适合我,我不是个对感情视同儿戏的人,所以不想再选择

    蒙子吃惊地看着我,用一种陌生的目光。我漠然地转过身整理书本,身后的蒙子却轻轻哼起了那首我久违的歌:

    你是否像我一样想你,还是走到别的爱情里去旅行,我的未来是你的心底

    原来一切都落了俗套,一切都不再新鲜,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那份曾经的感情或者早已自顾自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