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范亮扬敲了下门,忧心忡忡的走进院长办公室。

    “刚才西南医院的金沛辉医生亲自打电话到血液科,问起最近我们医院不是有一位rh阴性血型的善心人士骨髓符合从他们西南转来的林雅婷小妹妹。我想,韩必德那边也一定听说了。”

    “该不会是要我们转让吧?那可不行!”一位临床助理怒斥。

    宋护理长更是为了扞卫好不容易才得到的血液,毫不客气的骂道:“西南为了降低死亡率,使自己医院升级,便以没有圣夫综合医院治不了的病人为由,假装为了危急的病患好,可以宽宏大量的把他们让出。雅婷小妹妹也是他们转过来的,现在可能是为了急救总统候选人的女儿,他们竟然厚脸皮的打电话来向我们要好不容易得到的rh阴性血液!”

    为人诚恳内向的范亮扬沉吟一会儿“院长,你认为应该怎么处置?”

    “你比较认识金沛辉,你说呢?”杜圣夫瞥他一眼,把问题丢还给他。

    “范学长认识他吗?”彭见达讶异的问。

    “那个人曾经和我一样在哥伦比亚大学攻读博士,我跟他一起实习过两年,不管病人的病情好坏或简单与否,他都照单全收。一开始大家以为他有着难得的仁人之心,没想到有一次他在论文发表的前一天,终于忍不住苞我炫耀,他说多亏世界上有那么多不健康的人,这是大家给他练刀的成果”范亮扬说。

    啊大家摇头叹息,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把他人的病痛当作练习的医生?

    但没有人注意到,范亮扬还是没有回答院长的问题,只是就事论事,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说出来以供参考,再将视线投向专心研究林雅婷最近细胞歼灭报告的院长,杜院长要怎么拒绝西南医院、金沛辉、韩必德,及庞大支持选民的要求呢?

    他们更不知道的是,对杜圣夫而言,最难的是在韩泽露与林雅婷之间的选择。

    韩泽露就是那个在七年之约失信的女人,而她父亲就是铲除了恒春小诊所的刽子手,韩泽露是他的初恋,也是刻骨铭心的背叛;而拥有珍贵血液可捐给韩泽露或雅婷小妹妹的人则是白水荷,怎么会有这种巧合?他究竟应该怎么抉择?

    半个小时后,范亮扬负责向白水荷说明他们遇到的问题。

    白水荷十分震惊,她很少过问西南医院的事,顶多是沛辉一时兴起,讲述他的门诊又遇到什么疑难杂症被他治愈,然后努力降低西南医院的死亡率。

    “应该这么说,手术过程需要的血液,我们已经替雅婷准备好了,金医生要的是那份捐赠者为自己储存的血液。”

    “你是说,明明知道雅婷已经在做最后歼灭细胞的动作,如果骨髓和足够的血液不立刻补充进来,她会立刻死亡,沛辉也要这么做?”白水荷很聪明的举一反三“也就是说,如果我的血不足以救自己,那么就换我有危险了?”

    站在一旁的杜圣夫一凛,敏锐的耳朵没遗漏任何话语。

    “我们是不会让你陷入危险的,拒绝西南的事,让我们去处理,我们只是认为你有知的权利,免得西南使出什么手段,找到你是捐赠者。”范亮扬解释。

    “恐怕要白小姐拒绝是一件难事吧?”杜圣夫忽然插话。

    白水荷打了个冷颤,看着他。他又抓到什么大破绽了?

    “怎么会呢?血液如何运用,一向都不能操控在捐赠者的手里。”范亮扬说。

    “如果金沛辉刚好是她的男友,就难了。”杜圣夫泛起冷笑。

    “这个你也知道?”白水荷大叫:“你又调查我了吗?”

    “不需要查,你刚才脱口说出沛辉两个字,而我迅速想起你曾在水疗spa馆对我说过有关你男友的背景。”杜圣夫好整以暇的说。

    “又来了”

    “你怎么选?”杜圣夫立刻回归正题。

    “已经答应的捐赠向来不是由当事人支配,不是吗?”白水荷耸耸肩。

    “我们不说,那家伙迟早也会查到,为了避免移植前一刻你突然说要把血液给他,让我们陷入你可能会因失血而危险,但不帮雅婷移植又不行的窘境”

    “为了不让你们陷入窘境,所以干脆告诉我,让我陷入水深火热的两难?”

    杜圣夫难得的淡淡一笑“聪明。”

    “我就是太笨了,才会听你们说这些不负责任的话!”她感到不悦,并站了起来“我要先走了,六点水疗spa馆还有客人。”

    “那么”范亮扬还想说些什么,但她已负气离开。

    下班后已是深夜,她却还嫌太早,不想回家面对母亲催促她快嫁入金家,但又不知该怎么消化目前的空虚,孙嘉莉她们约了她去酒吧喝一杯,但目前正在准备骨髓捐赠的她实在不适合饮酒,所以婉拒了,若有所思的在便利商店前停下脚步。

    杜圣夫曾在那里蹲下,细细按摩她拐伤了筋的脚,甜意之后是苦涩。

    她发觉自己已不能坦然自若的面对他,总是猜他在想什么,哪一句话背后有什么含意,而把自己搞得情绪不稳。他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也能让她对他生气。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每当不知所措,就害怕他是不是讨厌她了。

    “白水荷。”忽然,身后有个男人呼唤她的名字。

    这个声音

    白水荷怀疑的缓缓转头。

    真的是他?

    “为什么把我给你的车轮饼丢在我的办公室?”杜圣夫质问。

    “啊!我忘了。”她恍然想起,赶紧接过他手中的纸盒。

    “不是故意的吗?”

    “我为什么要故意?”

    不是就好。杜圣夫一直看着纸盒,胡思乱想。她是故意留下来,以表示她对医院的不悦?或是在那个吻之后,她必须跟他这个人撇清关系的暗示?尤其他最近象是青木瓜日报的记者,对她不愿多提的感情事穷追猛打,直到她下不了台!只要跟她的男人有关,他便难以克制自己的尖酸刻薄,这是擅长深埋心情的他第一次满溢。

    偏偏他的个性冷硬、不讨喜,受制于这个大方温暖的女人,因为了解她是如此开诚布公,才让他想着,她没表示的那些是什么?就真的是一点想法也没有吗?

    “谢谢你的车轮饼。”

    “你不问我为什么吻你吗?”他站到她的身前。

    白水荷的心一惊,她以为他们这几天一直在回避这个小小的意外,以为那不过是毋需再提起的触碰,可是杜圣夫竟然直截了当的在这时候提出,真是有够像他会做的事,连接吻这种事都可以用报告的语气,硬邦邦的拿出来讨论。

    “或许那只是一个不必大惊小敝的意外,而且我想保持目前这样的关系就好,如果我得到不想听的答案,反而让我们两人都尴尬。”她嗫嚅。

    “你想听什么答案?”杜圣夫问。

    没想到他还真是一贯直接,居然就抓出她刻意隐藏起来的关键词!白水荷怨怪的斜睨他一眼,与他那坚定冷锐的眼睛对望,她再次被他眼里的透明吸引了,随即别开脸。他为什么老是喜欢把人逼到绝境?

    杜圣夫不喜欢这样,好怀念从前那个不论他做了什么讨人厌的事,都会不屈不挠的干扰他的白水荷,可是现在总觉得他的姿态再怎么平常心,她都不高兴。

    “如果因为那个吻让你感到突兀和痛苦的话,我跟你道歉。”

    “不用了”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深怕说出她不应该说的话。

    “一直以来,如果对你的男友和感情有所冒犯的话,也请你多多包涵。”

    “我习惯了你不是一直都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