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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堂在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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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离我家不远的地方,还有一个池塘,那儿也是我的小小的天堂。每当读到惟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时,常会想起那一池春水的。她和我家门口的小池塘一道,我戏称她们是我的大乔小乔。

    据老人说那池塘是为了风水而挖成的,只怕是也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具体时间也无从考证了。只是这些其实与我并无大碍的,我不过是觉得那儿好玩罢了。

    她就在一方古厝前面,长约百米,宽不足百尺。只是那时就觉得她就是我见过的最大的水域了,但我却是一点也不会害怕的。倒不全是因为我胆大,一个算命的曾说过我的五行缺水,而且池水最深处还不超过一米的,因此自懂事起,还没有听说过里面淹死过什么东西的。大人们说那是风水池,是个干净的所在,也因此比较放心让我们去那儿玩的。

    池里的四季就是我童年的晴雨表,池水的一头来自一条小溪,却也不能清澈见底的。因为池底里还有厚厚的淤泥的,它养肥了池中的鱼,也留住了所有和鱼有关的快乐和心事。

    水里的游鱼,是诱使我前往的最直接的原因。尤其是在夏日里,我常用洗澡时用的大盆当我的船,在池里游荡。儿时的玩伴们也受了鼓舞似的,纷纷效仿,人多时我们还可以玩水中三国,你来我往,也不怕湿了衣服;玩到尽兴处还会通力合作,联合起来捕鱼,我们先是虚张声势,把鱼儿往水浅的地方赶,然后用水葫芦堵住它们的后路,不怕它们跑掉的,有时还把抓到的鱼放在裤袋里带回家的,晚餐时就多了一点荤腥了。只是我仍会觉得捉鱼的乐趣远比吃鱼大多了。当然,有时也会有失算的时候,那就是不小心把拖鞋陷入了池中的淤泥中,再也寻她不着,那回家时就不好交待了,常会换来额外的美味,竹笋炒肉,含着泪水吃鱼的味道,或许并不是每个小孩都能体会的,至今想来,当时虽然并不是非去捉鱼不可,但平时是极少沾上肉味的。

    有时我甚至会很痛恨那些专门偷吃东西的鼠辈,因为它们也会吃掉我养在盆里的鱼儿,其中有种鱼儿的尾巴上有个小圆斑,这种鱼只有在池塘中才有,传说是见了月亮就能飞走的。起初我也是深信的,直到有次发现在盆子的旁边只剩下一段鱼刺时,我才知道是谁动了我的鱼,并把这件事当成我的伟大的发现告诉了我的每个朋友。有一次年关时,一个大人还让我帮他去捉鱼,我当然格外卖力,后来卖了几十块钱,他就从其中分了三块给我,这可能是我的第一次赚到最大的一笔外快了。

    其实那时所有的快乐,不在鱼,不在水,不在钱,经历过了,就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