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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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冬天可能多的就是雾蒙蒙的天,在这七楼顶,透过四壁的玻璃,有几朵不明不淡的云彩;向东望,是连延的高楼低屋,那也是看不太真切,有几栋稍有特色的建筑,但也是叫不出名字,毕竟我虽在这城市呆了两年,但终究只是一个过客,这城市所有的一切,好像与我都无太多的关系,而这时所能看到的也是别人的屋檐;而向西看,是一座突兀的小孤山,这山我是知道的,一个名不相符的名字——大蜀山,山我虽没去过,但是远远的见她的倩影也不知几多次了,特别是在这个城市的西郊短暂的滞居一年多时间,一到心情烦闷无处可去的时候,我爱往这七楼的楼顶跑,虽不是全是为看这山,但这山却就是在眼前。

    有时也近黄昏。黄昏总是好的,若是在夕阳西落的时候,往高处一站,不去看远处的山,也不去看近处的水,只是扶栏,在夕阳的悲壮映衬下,突然就有了君临城下的感觉,抬首举足间,就有了主宰一切的豪迈,哪怕那一刻已是英雄末路,也要在末路前挥洒净英雄的所有热血和豪气,不成功总能成仁。

    但是末路的英雄,能够自己的又有几个又有几回,只是近黄昏,独自享有这远山的葱绿和近处的清风也就知足了。

    此时,白雾深重。在这楼顶的屋里,黄昏在从四面笼罩,一时间天地暗淡了下来。有几只灰鸽在屋檐楼顶盘旋,比近处更远的远方已是一片迷乱朦胧了。屋里亮起了灯,满屋的人在一片静寂中听台上的教授说着那位屈原的离骚,我想这一百多人中没有几个真能知道和了解屈大夫的“帝之高阳之苗裔兮”但是不懂也行,在座的没有人是真的要去学这佶敖难懂的先秦文学,连我也只是不过想听听那所谓的“香草文学”的实在妙处,其余的我又能知道多少?若若正襟危座的样子虽不是为了给人看也不是要故做深沉,实在是找不到其余的借口。但是也实在无意中,再重听了那句事实——悲剧,就是要把最美的东西毁给你看。心咋能不流血。

    既然知道是悲剧,还是要上演?有时明明知道结果了,却要走上这一条不归路。怨谁,不能怪观剧的人,也不能怪剧中的戏子,人在江湖身不由自,谁想永远做戏外的人谁又想做被人观看的戏子?有若这近黄昏的夕阳,虽有人説美,但是毕竟要离去,虽然明天还会再起来,但那也是明天了。

    黄昏中的夕阳总有再起来的时候,而看黄昏的人能够在东山再起的又有几个?不过黄昏总有最美的时候,君不见:“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远。”夕阳也好,落日也罢,总是要到那无边大漠去看才是最美,到那无人迹所至的地方才能挥洒末路英雄的最后豪气和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