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酒外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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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酒
1月2日黄昏，洛阳的天空
重了些。
它眼睛里隐有雪意，把小城压得更低。
中州东路的法桐还在，裸呈冬天之眼——
路过的女子，似乎都是故人。
盆地气候温和，适宜弄雪、赏梅；适宜忆竹马、念青梅；
适宜煮酒。
不宜论英雄。
与洛阳诸友一席谈
阿佤山寨的芦笙好听，仿佛
恋爱中的女子，习惯从鼻腔发音。
“温柔，是哼出来的。”你不经意地
晃晃杯中黑啤“很高兴见到你们。”
因此，你适合坐在更低的音阶上
聆听他们。
田野得过佛的暗示——“今天什么都能说”
譬如你的婚姻。
她说，她从掌纹中，看到你最深爱的女人
在2005年的春天来过。
鱼头在铁锅里，只须配几颗油绿的青菜
就生动起来。
红烧肉是特地为你点的，要多吃些。
因有丝竹之声，你们隔着桌子
空间，已不再是空的。
鲜羔楼
“今晚，得弄点猪蹄啃啃，”老三
说干就干，在王府井地下超市买了两斤。
杏花村酒瓶形如手雷
似乎要炸得人唾沫横飞。
“就它了！”重逢，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老三戴新帽、穿新衣，只有媳妇儿
是旧的，这感觉亲切许多。
晚六点，鲜羔楼的火锅沸腾了
还是多年前凑份子吃喝的那几个
隔着升腾的雾汽，我们看不清对方，也看不清自己。
在咖啡馆
黄昏的加速度，让天空
更靠近湖泊，洛水从身前流过。
五点钟，咖啡馆亮起灯光
穿方格裙的侍者如鱼游走，坐客言辞闪烁
其中，有一些对白是不确定的。
滴水观音还是从前的那棵，有一些善良、温和
她有时在远处，有时在近前
打着羞怯的骨朵。
钢琴师还是从前的那个，她手指轻轻
弹奏起洛阳之慢，黑夜之慢。
请你看看这灰色的天空，雪
很快将落下翅膀。
天黑之前，你必须系上红围巾
回家。把雪留在身后。
你必须把那双动人的鞋子，藏进柜中。
那谁谁
沿中州西路，经王城
看公园红墙树影，深处藏有鬼魅或恋人。
过桥到涧西。
灯影泼入涧河，返照河堤，碎些。
一时间恍惚起来。
大学时曾来过，三五好友
一路走到夜深。
说起旧时情事，知今日某人独身，某人已婚
最美丽的那谁谁，遭负心郎抛弃
嫁与那谁谁。
她是否幸福，都将成为一面伤心的镜子。
一时唏嘘。
打电话给女友，未言心已温软
只说，乖，早些睡罢。
映山红
有友自平市来。
这哥们的拥抱，让我像一片叶子
被风托在掌中。
“为此，你必须把戒酒的五年统统忘掉。”
席间，酒把红涂上腮边
把所有人，提前带进春天。
有人唱起老歌“夜半三更哟
盼天明”
映山红灼灼生光。我试了试嗓子
终于没敢发声。
这让我想起01年的冬天
夜晚的琴房，黑暗中，我唱落一地月光。
2006-1-4
煮酒
1月2日黄昏，洛阳的天空
重了些。
它眼睛里隐有雪意，把小城压得更低。
中州东路的法桐还在，裸呈冬天之眼——
路过的女子，似乎都是故人。
盆地气候温和，适宜弄雪、赏梅；适宜忆竹马、念青梅；
适宜煮酒。
不宜论英雄。
与洛阳诸友一席谈
阿佤山寨的芦笙好听，仿佛
恋爱中的女子，习惯从鼻腔发音。
“温柔，是哼出来的。”你不经意地
晃晃杯中黑啤“很高兴见到你们。”
因此，你适合坐在更低的音阶上
聆听他们。
田野得过佛的暗示——“今天什么都能说”
譬如你的婚姻。
她说，她从掌纹中，看到你最深爱的女人
在2005年的春天来过。
鱼头在铁锅里，只须配几颗油绿的青菜
就生动起来。
红烧肉是特地为你点的，要多吃些。
因有丝竹之声，你们隔着桌子
空间，已不再是空的。
鲜羔楼
“今晚，得弄点猪蹄啃啃，”老三
说干就干，在王府井地下超市买了两斤。
杏花村酒瓶形如手雷
似乎要炸得人唾沫横飞。
“就它了！”重逢，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老三戴新帽、穿新衣，只有媳妇儿
是旧的，这感觉亲切许多。
晚六点，鲜羔楼的火锅沸腾了
还是多年前凑份子吃喝的那几个
隔着升腾的雾汽，我们看不清对方，也看不清自己。
在咖啡馆
黄昏的加速度，让天空
更靠近湖泊，洛水从身前流过。
五点钟，咖啡馆亮起灯光
穿方格裙的侍者如鱼游走，坐客言辞闪烁
其中，有一些对白是不确定的。
滴水观音还是从前的那棵，有一些善良、温和
她有时在远处，有时在近前
打着羞怯的骨朵。
钢琴师还是从前的那个，她手指轻轻
弹奏起洛阳之慢，黑夜之慢。
请你看看这灰色的天空，雪
很快将落下翅膀。
天黑之前，你必须系上红围巾
回家。把雪留在身后。
你必须把那双动人的鞋子，藏进柜中。
那谁谁
沿中州西路，经王城
看公园红墙树影，深处藏有鬼魅或恋人。
过桥到涧西。
灯影泼入涧河，返照河堤，碎些。
一时间恍惚起来。
大学时曾来过，三五好友
一路走到夜深。
说起旧时情事，知今日某人独身，某人已婚
最美丽的那谁谁，遭负心郎抛弃
嫁与那谁谁。
她是否幸福，都将成为一面伤心的镜子。
一时唏嘘。
打电话给女友，未言心已温软
只说，乖，早些睡罢。
映山红
有友自平市来。
这哥们的拥抱，让我像一片叶子
被风托在掌中。
“为此，你必须把戒酒的五年统统忘掉。”
席间，酒把红涂上腮边
把所有人，提前带进春天。
有人唱起老歌“夜半三更哟
盼天明”
映山红灼灼生光。我试了试嗓子
终于没敢发声。
这让我想起01年的冬天
夜晚的琴房，黑暗中，我唱落一地月光。
2006-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