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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思远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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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一长假,每到这个时候,不安分的梦想游历的心,总会不觉中飞到窗外。我知道我的快乐更多是在窗外的天空,是鸟鸣深山空,是清泉石上流,是坐爱枫林晚,是碧波擎翠盖。然而游历的开心与快乐,并不是真的要身入此山中的。

    每一份的快乐,都是发自内心的喜悦,因为痴爱情愁,因为执着不息,因为一统小楼。细细地想起,每一份的快乐,都是因为你我的心中,有了发自内心的执爱。

    少小不知辛苦事,在快乐的童年里,除了藕花荷香,除了蛙声虫鸣,除了夏夜戴月的香瓜,秋天披露的甘枣,还有不知何义的对韵声律,那是只感到比儿歌更有趣的东西。虽然祖父在我考上大学的那一个离开了人世,但到现在想来,除了一丝的遗憾,更多的还是快乐的记忆,这种快乐来自于对自己亲人的爱恋和思念。在人的一生中,应该有好多的亲人——自已可以亲近的人,可以一想来就更多的是快乐的人。亲人,其实就是一种心理的认同,不在外在的形式,这是一种想来让人的心有一种依靠的认同,这是一种恨时举手、落下却很轻的认同,这是一种见时无语、离开长想的认同,这是一种离得再远仍然很近、仍然淡淡的牵挂的认同。我的快乐,就是来自于可以亲近的认同。古人云:吾以万物为刍狗。这并非什么难听的话,刍、狗其实在上古时代是人类生存的依赖,自然会更亲近些,能把万物看成亲近的人,内心是永远快乐的。

    呵呵,是不是我在为自己的梦想找些天然的理由,我还不知道,但对于自然,我从内心是这样的亲近。无法割舍的携爱游江湖的梦想,愈是在这个时候,举国皆游的日子里,与其坐在家里神飞天外,不如真的去游历一番,即使走得近些也好。何况这次,又是去你曾经到过的地方呢?

    我所爱好的拳法剑术,虽自少小而来,但真的学有所得,还是在泉城济南上学时,那时没有学业的逼迫,更没有就业的压力,可以尽情地学习自己喜欢的东西,不管将来是否有用没用。山大体育系曾特邀陈式太极拳宗师陈发科的高徒,济南太极名家洪均生先生教授一些基本锻炼方法,记得大约是二十四式,也没学会。后来就有幸随洪先生的弟子刘成德老师学习了一套八十一势的陈式太极拳法。有了心得后,才慢慢地看懂祖父留下东西,也就是玄真神剑术,真所谓身在福中不知福。但祖父那些东西是不能以原来面目示人的,这外化的太极拳却是一种最好的载体。太极者,无极而生,动静之机,阴阳之母也。动之则分,静之则合,随曲就伸,刚柔相济。人于繁华闹市中体寂孤静寞之味,于只身单影之时觉悠自闲在之趣,可谓心体太极而意入无极之乡啊。拳非拳,剑非剑,拳剑只在一心念下。哈哈,这样看来,我喜欢的并非什么拳法剑术了。自古剑侠爱江湖,也许是因了我自爱这可以游历的江湖,也就偏爱这剑侠了吧。

    济南每年真不知道要去多少次,练拳要去,走亲戚要去(有本家至亲在那里安家),出公差要去,找同学也要去。然而每每看到的都是她的变化,寻寻觅觅的却是那不变的点点滴滴,每次的怅惆,每次欣悦,都来自于这变与不变的。物是人非,人是物非,都是一样的让人感慨。济南武协领导下的洪传太极拳研究会,每年都要举行一次活动,或五一,或十一,趁大家放假,聚在一起交流、学习,真的很不错。如果有空,我总会前去凑些热闹。我们这一群全国各地的爱好者,有的是全国的冠军,有的民间的拳师,有的如我一般的痴爱。我们县里有个研究分会,有近六十人呢,每次到济南去,大家害怕迷路,找我这个济南通做领路的,至少可以保证一人不少地再带回家去,哈哈,对于我来说,又多了一个走出家门的理由,如些而已。

    一个男人,我想应该是一个极负责的男人,对家,也是会这样,但,一个真正的男人,无论他会做出惊天的伟业,还是无闻的末事,他的心里装的都会是一个完整的世界,家,会完整地装在他的心里,但不会充满他心的天空,对家的理解,男人也许就是一个世界,四海为家也许是男人心中永远的梦想,不管他说出来,不说出来,也许都会是一样的。

    从小母亲就总是说我不恋家,小时候常在姥娘家,随大我五岁的小舅玩,很少回自已的家。上小学时,常领着自己的小伙伴在小河里、在梨树上,在桃树下嬉戏,夏天时午饭是不用回家吃的,花生、桃子、香瓜、地芋,那可比迅哥吃毛豆来得随便些。那可是生瓜梨枣,见了就咬的年纪,大概没有什么不可吃的。秋天的蚂蚱,夏天的田鸡,都是现在还流口水的美味。上大二时,暑假不想回家了,那时家里是没有电话的,父亲学校有的,记得是在校长室的,说了一声,让校长与父亲传个口信,自已随同学就去了宁阳,在泰安南边,曲阜北边的一个县城。玩了一个星期,看到孟母四迁,没及见到同学,留下一个纸条,坐过路车就连夜回家了。踏进家门时,正好是早晨,父母除了惊奇,还是惊奇、、、父亲当年游历了半大个中国,那时是大串联吧,现在说来很可笑了。但学地质的父亲从来不想让我坐在家里的。他说的昆明、大理、成都、武汉、九江、南京、苏杭,南昌,等等,我将来一定会去的,我只去过重庆一次参加全国的培训班,如上次在济南的一样。

    当我们七八个拳友,说笑着坐上去济南的汽车时,天空还没有一丝的云,空气有些热,更有些燥,似乎是要有雨的样子。车子在高速路行驶,两旁的擎着绿中微黄嫩叶的树林,快速地后退着。有的不太成行,间或就是一株,在远方的田野里孤傲挺立,好长时间都不见他动一动。豪华的空调车,现在已经是双层的了,如火车的卧铺。半依着看车窗外的风景,有时也会让我出神,长时间地不说一句话。这些师兄师弟们平时都是了解我的,不想说时,半天不会说一句,想说时,一个上午都会滔滔如河。所以都各自说些闲话,或者下象棋什么的,最多的时候会打一种起于青岛、流于全国的够级扑克,需要六个人一起玩,很是热闹。所以我们出门,一般都会在六人以上。呵呵,看来一出门大家还是先想到玩乐的。

    到了济宁,我们的车子就从日东高速转入京福高速了,这时的路线就与京沪线是一致的了,你坐火车时看到的旁边的高速路,就是京福高速路。我们现在去济南一般不会坐火车了,过去上学时,我会到济宁坐火车到济南,那是发往黑龙江三棵树的305次,放假回来是坐306次,其实就是一趟车,不知现在变成什么了。十多年中间就坐过一次,火车的钟点不等人,从县里要坐头班车,如果不出差错,才能赶上这趟车,所以那时坐怕了,总喜欢一站式服务的直达汽车,呵呵,其实出远门,我到郑州和石家庄,还是要坐火车的,别的远的地方省外的就没有了。如此看来,连省外都很少出的我,游历也只能是个梦想,梦想就梦想吧,总比没有梦的人们多些期盼和希望。

    你的专列,走的就是我现在正在走的路线了,一来一回,从济南到济宁,再从济宁到济南,这段你离我最近的时光里,从你的心中飘入我心底的,是诗与情的交融,是心与心的律动。

    阡陌绿麦纵横地

    新柳淡妆远近移。

    齐鲁长空无云色

    江南湖畔寻烟雨。

    低低地低吟着“师兄又有诗作了?”“呵呵,这样清雅空灵的诗,我是写不出呢”“不知道是谁写的唐诗,几万首,我可没功夫记那玩意”“哈”我不禁笑了起来“你那记性,一招八个变化都记不住,还记唐诗呢”“得,老揭人短啊”众人都笑了,空气中洋溢的笑声,让车子似乎都轻快起来。除了同事,家人和每天相见的你,每天能见面说笑的,就是这些一起晨练的朋友,我们之间似乎有某种默契,几个人在一起拳习,能做到整齐划一,这真的也是一种心里的沟通。所谓心心相息,如隔屏而望的你,感到你的体温那种感觉,虽然知道身离千里,感觉却是近在目前,仿佛伸手可揽。

    从济宁到济南,高速路其实只有两小时二十分钟,现代大宇的车速,已经让人还未得及细想,在过眼如梭的不断变换的风景里,在我对你甜甜的思念中,熟悉的泉城,已经可以隐隐可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