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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正式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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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家二楼主卧室内,草绿色的沙发,苏蕊一改往日高贵优雅的淑女装扮,荧光黄色短裤,白色T恤,脚上一双黑色的平底鞋,大波浪的长发散放在后背还有两肩前,即使素颜朝天还是那么的美丽动人,焕然一新的小清新,颇有邻家小女孩的感觉,仿佛她还是未婚前的少女般,尽管如此,她的身上依旧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她优雅地坐在沙发上,白皙修长的美腿交叉交叠着,左手捧着一本时尚杂志翻看,右手轻啜了一口茶,然后放下,样子看上去是如此休闲淡雅。

    “砰!”随着房间的门被踹开,屋内的宁静全然被打破。

    “苏……”看着苏蕊一脸坦然地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看着自己,她原本水灵灵的大眼睛,此时变得毫无焦距,眉头随着他这一踹门轻轻一蹙随之松开,仿佛对来者的无礼对此透着淡淡的不满,眼神里透着一种仿佛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般的淡漠,让本来想要发难的殷子昊将到嘴里的话给咽了下去,时间仿佛在这一刹停止了转动,空气里透着闷闷的死寂,房间再次安静了,昨天之前一切不都是好好的吗?还是她,知道了吗?知道了他的背叛?

    “想问什么就问吧!”抬头瞅了一眼还在惊愕中的殷子昊,凌乱的短发下一张刀削般俊美的五官,仍然是那样夺目,感叹他还能衣冠楚楚地回来,然后继续翻看着手中的杂志,对于他的出现还有惊愕仿佛都是意料之中,又或者他在她眼里只是那么不屑一顾的人。

    “你都知道了?为什么?”他起初还不知道出现在别墅的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在看到水玲珑在别墅出现时,他似乎有点知道了这是苏蕊的杰作,可当水玲珑走后留下一份签好名的离婚协议书,他不明白为什么协议书上会有他的签名。现在看到苏蕊脸上的淡漠,那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他知道,她全部都知道了,刚刚猛然的愤怒被一种从没有过的慌乱所取代。

    “看来她没有将所有事告诉你就走了。”看了看他手中的离婚协议书,轻笑道,眼里的淡漠仿佛那是多么正常的一件事,语气更是仿佛在说今天吃了什么般轻松。

    “什么意思?”殷子昊站在门口,腰挺得直直的,不解地看向她,此时的她很陌生,就如她看到他那么陌生。

    “你不知道她怀孕了吗?也对,在那样的情况下,怎么会有时间坐下来谈呢!”语气虽然很吃惊,可脸上依旧是那样的云淡风轻,没有半点的情绪。

    “可我……”脑子像是狠狠被劈了似的,殷子昊愣愣地看着苏蕊。

    “既然这样,我也没有必要阻挡你们的美好未来是吧?虽然知道我们的婚姻只是建立在利益的计划里,大家也不是出于真心自愿的,只是没有想到你签离婚协议书的时候那么爽快!不过也好,我还能趁着这样的花季年龄找个第二春呢!在通知你离婚之前随便做个顺水人情,赠送个离婚礼物给你,知道你禁欲多时,所以特别请了几个美女来招呼你,怎样?还满意吗?”虽然离婚协议书是在他处理公文的时候,趁其不留意时让他签下的,可她一点也不觉得有做错,相对来说已经算是客气了,因为这婚她是离定了,这也是他逼她的。

    至于水玲珑的出现,是她安排的,她倒是想要让水玲珑看看这场好戏后,会有怎样的反应,要是她看完还能若无其事的话,她当然会衷心地祝福这对‘鄙人’(卑鄙小人)白头到老,因为曾听有人说过,要是这样的人也能凑一起,就应该好好祝他们白头到老,免得出来祸害人间嘛!只是她却气冲冲地离开了,当然!这也正合她意,因为没有什么比得上看着水玲珑那时候露出的愤恨不甘,也对,明明看上去是金子,谁知道辛苦抢到后才发现是掉到茅坑里的石头,恶心吧!哈哈!太他妈爽了,想到这,苏蕊嘴角上露出一抹冷笑。

    “虽然感觉很对不起你!可是你这种手段未免也太不光明正大了吧!”一早知道这女人不靠谱,她的思维一直不能用正常人来正视,只是没想到这个女人可以做到这个地步,就算是离婚,就算是他曾经过着很荒唐的日子,可她居然请八个女人跟他逢场作戏?对于她的做法很愤怒,可是他更愤怒的是她居然这样骗他离婚,她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跟他离婚吗?

    “是吗?那也比不上你们家设计的逼婚来得黑暗呀!大家都不是真心相爱才结婚的,为何要搞得这么正式分手呢?难道还想当众撕破脸皮?”他不要脸,她还想要呢!苏蕊好笑地看着他,仿佛在笑他讲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般。

    也许从他们结婚那一刻起,她就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婚,因为她觉得婚姻就是一辈子的事情,既然当初错了一次,她不想再错一次,她一直以为习惯可以改变一个人,所以她一直在让彼此习惯着彼此的存在,维系着这有名无实的婚姻,也许两人若干年后可能就会觉得习以为常地过一辈子了,当然她也曾努力让彼此敝开心扉接纳对方,可最终不还是失败了,人家最爱的还是曾经的初恋,而她也许才是真的的第三者吧!爱情的先来后到的顺序乱了吗?到底是那个人先住进他心里的,到现在为止住在他的心里,而她这样又算什么呢?只是集团利益的牺牲品吗?她在他的眼里的价值就是如此低微吗?

    “难道这一年的婚姻生活里,你看到的只有这些?”难道这段婚姻在她眼里就真的那么不屑一顾吗?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可是自问他在这一年里,他都是出自真心地想要对她好,虽然后来因为水玲珑的出现,以前跟她分手的事实真相都浮上水面,可是他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真心的。

    “算了,我知道那件事你也是不知情,不过现在再来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虽然比我想像中慢了一点回来,不过刚好我喝完这杯茶跟你道别!”她知道这事他也是事先不知情,所以她并不怪他,放下手中白色的杯子,然后将杂志合上放在茶几上,优雅地站起来,脸上依旧是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快地走到门口,一个米黄色的行李箱早已立在那里了。

    “小蕊……”看到苏蕊那抹冷笑,不知怎地,他的心忽然就沉了下去,明明就很生气,很伤心为什么要佯装坚强呢!她真的以为他看不出来吗?可他知道原本他最想保护的人,现在伤她最深却是他。

    “殷先生,请你以后直呼我全名,或者叫我苏小姐,我们已经正式离婚了,我并不喜欢听见一个陌生人叫我的小名。”一副解脱似的拉起行李箱,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坦然地踏出这个曾经两人共同的卧室,该说的,她已经说了,这个地方再多待一会都觉得恶心,尤其是眼前这个人,看多一眼都会刺痛她的双眼,明明应该开心终于摆脱掉一个渣男的,感觉离开他可以过着更好的生活,可是心为什么会这么痛呢?

    “难道你就没有一丝的留恋吗?”之前所说的好好开始,难道都是假的吗?他对她的认真她一点也感觉不到吗?难道她真的那么讨厌他吗?

    “留恋?别开玩笑了,殷先生,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实何必明说?你可知道我一直替你保养着这颜面呢!现在撕破就不太好了!”

    现在来跟她说留恋?留恋他这个感情骗子吗?他怎么不说爱她呢?奇怪,为什么此刻她居然没有勇气过去当面戳破呢?怕他真的说出那句话?还是怕他说不爱她?

    “你有爱过我吗?”这个问题他从来都不曾问过,因为他觉得两人已经开心地在一起,为什么非要将爱挂在嘴边呢?可是他很想知道,要是她爱他的话,就不会那么轻易就提出离婚,别墅的女人就不会出现,唯一的想法就是她根本就没有爱过她,仿佛这婚姻就是一声闹剧一样,她是来凑热闹的,现在闹剧结束,她就要抽身离去一样,丝毫不曾留恋。

    “这重要吗?保重!”其实她也在反复问自己,她真的爱他吗?可事已至此,为何还要守着一桩没有灵魂的婚姻呢?她什么也没有带走,只收拾了自己嫁进来时拿的行李,刚准备转身潇洒离开的苏蕊,看到门口站着的两人,突然感觉脚上有钉子将她钉在地上似的,怎么也抬不起脚步。

    “对不起!我为我当初的决定向你道歉,不过自从你来了之后,我们真的当你是家里的一份子,我知道你在我们家受了很多委屈,在我们心里你不仅是我们的儿媳还是我们的女儿,留下来吧!小蕊。”向来不善于表达自己内心想法的殷泽,面对苏蕊的绝望想要离开,突然显得不知所措,也许这些是他之前不曾预料到的,确实因为他,她才变得现在如此狼狈,是他直接扼杀了她选择她人生的权利,他一直就觉得亏欠她,他一直以为两人的感情可以慢慢培养,也在努力地为两人制造机会了,可是现在儿子做出这样的事,他更加没脸见她了,不过看她那么坚决跟儿子签好了离婚协议书,而现在这一走更加说明她不仅对殷子昊,更是对他们一家人感到彻底的绝望,而他连想要赎罪的机会都没有了。

    “知道真相的时候我是有生过你气,可是想想这些日子以来,你也很照顾我,我已经原谅你了,就像发了一场梦一样,现在只是梦醒了将一切归位而已,你不需感到内疚,因为这段日子以来,我在这里也得到不少的东西,至少学会了什么叫做放手,谢谢你。”这个看似冷漠又慈爱的父亲,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可是她感觉到了他对她的关爱,被她如此一说的殷泽更是自惭形秽不再说话了。

    “小蕊,我知道是我们家对不起你,可是你不要走好不好?芝芝心疼!”她知道殷泽这样做是不对,可是这样得到一个好媳妇,要是她,她也会这样做,只是殷子昊的做法太可恶了,当苏蕊嫁进来的时候,她就没把她当过外人,她真的早已把她当作亲生女儿般看待了,要是她就这样走了就真的不会回来了吧!这感觉就像是被人从身上割下了一块肉般难受。袁韵芝还是厚着脸皮想要挽留她。

    “芝芝不要难过,也不要再挽留我,虽然我跟他离婚了,不过以后我们还可以当朋友那样相处,如果你愿意的话,好了,不说了,我朋友在外面等我呢!不用送我,你们注意保重身体。”像往常那样温柔地用指腹替袁韵芝擦去眼泪,然后给她一个道别的拥抱,由始至终看都没有看殷子昊一眼,说完,头也不回地直接拉着行李走出殷家,她不敢回头,因为她觉得那是不应该留恋的。而殷子昊现在还像沉浸在她刚刚说的话里没有回过神来,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离开,挽留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倚在车门的萧萧一看她出来,便替她打开车门让她先坐进去,然后把行李拿到后尾箱放好,一上车看到泪流满面的苏蕊,再看了看站在门口依依不舍的袁韵芝和殷泽,正目送着她离开,这殷子昊是没脸挽留了吧!叹了口气,发动引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