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毙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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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雪从没有见梁峻涛对她如此的疾言厉色,好像她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一时间,她被他镇住,不敢再开口说想退出的话。

    “赶紧打消这个荒唐可笑的念头,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梁峻涛说完,感觉自己的语气偏激了。冷静了一下情绪,他伸手将她拉过来,凝视着她的眼睛,缓和了态度和语气,轻声告诉她:“这次任务我们只需成功不许失败!必须要坚定信念,不能半途而废!”

    就这样,挨了一顿训斥,林雪还是留了下来。但她变得心事重重,很不快乐的样子,对梁峻涛的态度也冷了许多。

    第一次,她感觉出军人使命对她的禁锢和约制,感觉出沉重的压力和责任。

    这辈子,她一直生活得很沉重,总是做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原以为苦尽甘来,想不到还是无法摆脱束缚和压抑。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也许,她注定无法活得轻松自在。

    接下来的几天,林雪有些消沉,恹恹地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来。梁峻涛则一直忙碌,他需要准备让战士们以最快的速度融入到当地组织中,像变色龙一样在最短的时间内适应当地的环境民俗以及风尚。

    这是军人必备的能力!梁峻涛领导的战士绝对是一等一的优秀突出,他们在世界任何角落都可以迅速渗入当地,然后总结出一套适合当地的生存法则,避短扬长,迅速强大起来,做最终的胜利者,完成任务,是他们的终极目标。

    林雪消极地看着梁峻涛忙碌着,第一次对紧张忙碌的任务感觉到厌烦。也许,这次任务结束后,她将永远地离开军部。

    梁峻涛看出了她的消极,劝说也没用,几经思忖,就百忙中抽出时间约她去野外打鸟。

    “打鸟?”听到这个建议林雪很诧异,以为自己听错了。“你现在不是很忙吗?”

    “看你有些闷,带你到野外散散心!”此时当地正是凉爽的季节,气候宜人,十分适合野外郊游。梁峻涛握住她的纤手,好脾气地笑道:“石宇也一起去,我们中午不回来了,在外面野餐!”

    人不多,都是她熟识的,还可以野餐,林雪果然有了兴趣。

    金新月的地势相比金三角来说平坦许多,山地比较少,平原和湖泊比较多。

    这样的环境比较适合鸟类栖息,尤其是湖边,那些成群结队的水鸟实在引人垂涎。

    梁峻涛和石宇都是神枪手,几乎不用林雪动枪,就收获了大把的水鸟,在湖光山色中,他们观赏着美景,亲自动手做野味大餐,其乐融融。

    做美食还是石宇更在行,烤着吃焖着吃,花样还不少,味道都很棒。梁峻涛天生对烹饪白痴,所以才带上石宇,主要也是因为林雪跟他熟悉,多一个外人在场,也有更多的话题,避免这些天他跟林雪相对无言的尴尬。

    石宇烤熟了野味,梁峻涛从车里拿来了啤酒,三人边吃边饮,聊一些孩子的话题。

    看得出来林雪对此次任务的厌倦,梁峻涛就适时地把话题转移到孩子的身上,不再提任务的事情。

    没想到,说起孩子,林雪更想家了,她喃喃地说:“等这次任务结束后,我一定要离开部队!”

    这话让梁峻涛一阵悻然,他看出了林雪的厌烦情绪,却想不到林雪竟然也对部队感到厌倦,难道她是个如此没长性的女子?记得她曾经满怀热情,一心一意地想在部队建立功勋,没想到这么快就变了。

    梁峻涛蹙起英眉,没有说话,石宇却很积极地附合道;“说得对!女人嘛,实在不适合部队这种纪律性太强的地方。尤其是做了妈妈的女人,更不适合再待在部队里!”

    听到石宇这样说,林雪心里一阵暖意,觉得他实在是个很善解人意的男子。“可是,”她嗫嚅着转首望向沉默的梁峻涛,试探着再次请求道:“我想……现在就回去!回去写退伍报告!”

    “叭!”梁峻涛将手里的烤肉摔在草地上,忽地站起身,冷睨着林雪,斥责道:“别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作为你的丈夫,我以你为耻!”

    “……”林雪怔住了,她想不到梁峻涛会对她的退伍反应如此激烈。他说什么?以她为耻?她到底做什么让他羞耻的事情了!

    见两人僵了,石宇连忙劝解道:“林雪是个女人,软弱无助的时候,你应该好好安慰她,怎么能这样伤害她!”

    “够了!”对于石宇一边倒地向着林雪说话,梁峻涛很是愤怒。“她是我的女人,同时也是我的部下,我有权利监督她的思想行为!在部队这么多年,我梁峻涛的手底下还没出过逃兵,她是第一个!”

    逃兵?这么难听的词儿竟然用在她的身上!林雪一阵委屈,当然更多的还是难过。她终于忍不住了,辩驳道:“我只是厌倦了部队的生活想退伍而已,你用得着说得这么难听吗?我怎么当逃兵了?我又没有偷偷摸摸地逃回去,我只是想向军部打退伍报告!不止想退出这次任务,我还想永远地退出部队!”

    “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你为什么突然想退伍?”梁峻涛冷冷地盯着林雪的眼睛,他的目光那样可怕,玄寒如冰霜没有丝毫温度,“是不是因为莫楚寒?你没有勇气抓捕他,怕面对他的毁灭和消亡,对不对?”

    “对!”林雪索性承认了,既然他这样认为,那她如他所愿。“我不想再看到莫楚寒!也不想再继续这次行动,我要退出!”

    “你敢!”梁峻涛当下掏出了手枪,对天放了一梭子弹,嘶声道:“你敢当逃兵,我毙了你!”

    “……”泪水就这样汹涌而出,她无法克制自己,剧烈地抽哽起来。

    “别哭!”石宇急了,转首对梁峻涛怒目相向:“你吼什么?拿枪指着女人,你倒出息了!”

    “我们两口子的事情,你来掺合什么?滚!”梁峻涛习惯迁怒旁人,此时满腔怒火就无法控制地冲着石宇发泄出来。

    “林雪是我的朋友,你拿枪恐吓她,我不能袖手旁观!”石宇索性也掏出了枪,指着梁峻涛,冷声道:“你敢伤她分毫,我毙了你!”

    “……”看着石宇嗜血残酷的眼睛,梁峻涛相信他绝对说得出做得到!惨笑无声,他回眸望向泪眼朦胧的林雪,哑声道:“你行呐!有男人替你撑腰了……我这个坏人不敢怎么样你!好,随便你,想退伍就退伍,我管不着!不过你想回国得让别的男人帮你想办法了,因为我不会让人送你回去!”

    说完,他收起了手枪,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林雪无力地瘫坐在草地上,双手捂面,泣不成声。

    见梁峻涛离开,石宇也收起枪。他慢慢坐到林雪的身边,看着她抽耸着孱弱的肩膀哭得那么伤心,想劝她几句,却又词拙。

    “别哭了!”他本是不善言词的男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她才好。“你想回家,我可以送你回去!”这是他唯一可以为她做到的。

    林雪轻轻摇首,哽咽道:“我这样跑回去算什么呢?”她总不能真做逃兵吧!最让她伤心的是梁峻涛的态度,他竟然拿枪指着她……想想就令她心疼欲碎。

    石宇见她一直流泪,心疼得不得了,抽出了手帕递给她。

    林雪接过来,揩了眼泪,突然发现这方手帕有些眼熟,仔细一想竟然是那日她带着梦梦回国的时候送给他的。

    当时父女离别,石宇泪流满面,她无法宽慰他,就递给他一方手帕擦泪,想不到他一直保存着,而且还带在身上。

    有些诧异,林雪拿着那方手帕,只觉气氛有些怪异起来。

    石宇俊脸微微泛红,深深地觑她一眼,又回避开目光。

    “原来你一直留着这方手帕啊!”林雪也觉脸颊微微烫烧,男子含蓄深沉的情意令她有些惶然失措。

    见林雪不再哭了,石宇又移回目光,柔声宽慰着她:“你可以不参加行动,谁也不能强迫你什么!等行动结束后,我送你回去!”

    “嗯,”林雪的确不想参加这次行动,她感觉自己来这里就是一次大错误。“只好这样了!行动没有结束之前,我私自回去无法跟大家交待!”

    “好!再耐心等一些日子……”石宇挖空心思帮她支招:“要不……你就说得了月子病,当地医疗条件太差,只能回国治疗!”

    这个主意不错哎,可以采纳!林雪忍不住抿嘴儿一笑,瞧着石宇,半开玩笑地说:“看不出来你还挺会扯谎!”

    石宇见终博得美人笑,也不禁高兴地笑起来。“有时候心眼不能太实了!想想办法,拐个弯儿,也可以过去的!”

    这话让林雪咂么了好久,她恍然地点点头,“你说得很对!”

    两人并肩坐着,不时喁喁低谈,从远处看林雪已经被石宇哄得破泣为笑。

    阳光透过树枝叶蔓投射在他们的身上脸上,度上了一层暧昧的色彩。

    见他们没有要起身离开的意思,似乎还打算继续聊下去,梁峻涛有些沉不住气了。

    他的心里如针刺火燎般难受,想掉头拂袖而去,又怕林雪对他伤心失望之下让石宇乘虚而入,真跟石宇擦出什么狗屁火花来。

    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愤怒冲动之下拿枪指着她,他知道她伤心了!

    “……我想调到警局去,挺喜欢那里的工作环境,就算忙碌也不会像在部队执行任务出来这么远!”林雪想起自己协助贺江南破案的那段日子,觉得当警察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你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勉强自己!”石宇很欣慰林雪把心里的真实想法告诉他,让他觉得自己很受她的重视和信任。

    “嗯!”林雪慢慢地释怀了,她又告诉他:“我还有一家公司呢!如果不做警察,我还可以去打理公司的生意……等你回国,就跟梦梦住在那幢四合院里,我会把四合院过户到梦梦的名下,那是她的资产!”

    “不用吧!京都的房产很贵的,一幢四合院……那得多少钱?”石宇这样说着,但眼中明显流露出欣喜的神色。

    林雪如此慷慨的馈赠,实在令他开心。说明梦梦在她心里的地位很高,也说明林雪对他们父女俩情深意厚。

    现在的石宇今非昔比,他暗中筹集的资金完全可以购买数幢四合院,但他仍然为林雪的馈赠感到雀跃欢欣。

    “没事!我现在有钱了!”林雪并不知道石宇现在的情况,还以为他跟在金三角的金矿里一样的清贫,就兴奋地告诉他:“等你回国,我们不用再过拮据的生活,梦梦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她买呢!公司盈利很好,等梦梦到可以拿驾照的年龄,我给她买一辆跑车!”

    两人越说越高兴,憧憬着未来,没有注意到梁峻涛俊脸呈铁青色地走过来。

    其实,梁峻涛很想掉头而去的!但他控制不了自己,又没出息地回来了!

    在旁边偷窥了一会儿,发现这对男女好像有越谈越投机的迹象。最后,见他们竟然肩并着肩,头挨着头,有说有笑!

    刚刚那个小娘们满眼泪痕,好像悲伤欲绝,现在在石宇的面前却浅笑嫣然,令他嫉妒愤怒不已。

    终于,他镇定不下去了,干脆起身向着他们走过来。

    男子身躯英挺健硕,脚步沉重,让那两个谈兴正浓的人想不注意都困难。

    石宇先抬起头,见梁峻涛去而复返,知道他是不放心林雪,微微抿唇,没说话。

    林雪见梁峻涛突然回来,怔了怔,便冷冷地别过脸,好像没看到他一般。

    梁峻涛阴沉着俊颜不言不发地走过来,定定地觑着林雪,两人对恃了一会儿,见她没有要主动搭理他的意思,就扯住她的胳膊用力地把她拽起来。

    “啊!”林雪轻呼出声,生气地挣开他的钳制,抚着被他捏疼的胳膊,冷声问道:“你干什么?”

    “跟我回去!”梁峻涛没好气地吼道,然后他将林雪拉进怀里,想强行抱起她。

    “放开她!”石宇趋前一步,敌意十足地拦截住梁峻涛,“我不允许任何人在我面前勉强她!”

    “好你个石宇!翅膀硬了?”梁峻涛唇间笑意阴魅,“别忘了,你女儿还在我手上!”

    “你敢动她吗?”石宇丝毫都不畏惧梁峻涛威胁,冷笑道:“你可以动她试试!”

    林雪见这两个人要掰,知道此次行动石宇是关键人物,不能让梁峻涛跟他闹僵。虽然她不想参加此次行动,但并不表明她不盼望这次行动能顺利完成。

    “好了,别吵了!”林雪的目光转向石宇,轻声说:“我不希望你们俩吵架!”

    石宇抿紧唇瓣,定定地觑着她,好像在判断她的真实用意。

    “我跟峻涛只是一时闹矛盾,谁家夫妻不闹矛盾呢!”林雪浅浅地挽笑,“你以前跟嫂子也有闹别扭的时候吧!”

    石宇的眼中涌起一抹痛苦之色,他转过身,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见石宇离开,梁峻涛觉得这次野餐实在失败透了!不但没哄林雪开心,还闹得更僵,另外跟石宇也有了隔阂。

    在国内他有傲世的资本,一呼百应,翻手为云覆手雨,但在金新月,他却处处需要石宇的配合帮助。跟石宇搞好关系一直是他努力的核心,但现在却事与愿违。

    等石宇走远,林雪冷冷地推开梁峻涛,再也没有多看他一眼,转身快步离开,没有上他的车。

    “嗒嗒嗒……”轻型冲锋枪的枪口喷射着愤怒的火舌,横扫一切靶子。这样的射击持续了好久,好像在渲泄着内心的苦痛和愤怒。

    莫楚寒双眸猩红,几乎失控。他疯狂地射击着,把面前的靶子当成了某个人,恨不得将其射成筛子眼。

    直到打空了机枪内的所有子弹,他将空膛的机枪狠狠地摔在地上,然后伸手抚额用来缓解袭来的阵阵眩晕感。

    他的身体状况越来越糟,眩晕、恶心、乏力……等等反应都在昭示着他的身体承受力已经达到极限。

    “楚寒!”一个熟悉的苍老声音突然在他的耳边响起,接着一双大手就扶住了摇摇欲坠的他。“你为什么这么任性?难道你想死吗?”

    是李彦成!莫楚寒强撑着抬起头,扫向李彦成的目光冷漠依然。“你怎么来了?”

    李彦成白发苍苍,好像衰老了几十岁,就连腰背都变得有些佝偻。他紧抓着莫楚寒的胳膊,混浊的老眼觑着他憔悴的俊颜,满满的都心疼。“这样作践自己,为了那个女人?你知不知道,这次她亲自陪着梁峻涛来金新月,就是想亲手除掉你!她那般无情,你却为了她……”

    “我都知道!”莫楚寒毫不在乎地勾起唇角,他推开李彦成,似乎有些不耐烦:“不是跟你说了吗?除非我再次旧疾复发,否则你不必来管我!”

    “再次旧疾复发,你会死的!难道你要爸爸来给你收尸?”李彦成无奈地流泪,他拉着儿子,苦口婆心地劝道:“跟爸爸走吧!美国已经准备好了跟你配型吻和的肝脏,可以手术了!”

    莫楚寒佞戾地挑眉,狠狠推开李彦成,冷哼道:“你不觉得你的父爱来得太迟了?我现在已经不需要!”

    “楚寒,这么久了,你还没有消除对爸爸的怨恨?”李彦成舍不得松开他,却又对他的任性无可奈何。“辉儿……被你杀死了,他是你的亲弟弟啊!爸爸都没有责怪你,难道你还不知足吗?”

    “哼,他活着的时候,你可没有这样说!”莫楚寒觑着李彦成的目光仍然饱含着怨恨,“当初,你是怎么对待我妈妈的?李辉的殒命,是老天爷对你薄情的惩罚!”

    莫楚寒的母亲曾经跟李彦成相恋,却被始乱终弃。怀孕的她无奈之下只好嫁给了莫景山。当时莫景山知晓妻子怀着李彦成的骨肉,但他并没嫌弃她,只是要求她发一个毒誓,假如她泄露了莫楚寒不是莫景山亲生骨肉的秘密,就要以死谢罪。

    就这样,莫母一直守口如瓶,而莫景山也对莫楚寒视若己出,假如不是后来的变故,也许这将会是一个永远地秘密被莫母带进坟墓里。

    莫氏破产,莫景山跳楼自杀,莫家母子俩只好流亡海外。穷困潦倒之时,莫母重病缠身,为了给她治病,莫楚寒不惜割掉自己三分之一的肝脏卖钱救她。

    终归是回天乏术,莫母油干灯枯之时,对莫楚寒吐露了他的身世,告诉他李彦成才是他的亲生父亲。

    莫母不忍看着儿子就此消沉,她想让莫楚寒去求助李彦成,看在血缘情份上,能帮助儿子。也许她永远都想不到,莫楚寒的认亲之路竟然那般的血腥。

    他回到京都,先设计谋杀了李彦成唯一的爱子李辉,然后再跟李彦成相认,取代了李辉完全占有了李彦成的全部父爱。

    可是,他对于这份迟来的父爱却是持一种仇恨的态度,对于李彦成的慈爱半分都没有感动,有的只是刻骨的痛恨和怨念。

    “爸爸……没有责怪你!是爸爸亏欠你跟你妈妈!”李彦成只希望能在他的有生之年看到唯一的儿子能够平安健康地活下去,“楚寒,听爸爸话,跟我走吧!”

    “你再等等!怎么越老越没有耐心了呢!”莫楚寒讥讽地瞧着他,冷冷地勾唇:“快了!我说过,马上……我就可以解脱了!”

    李彦成看着他玩世不恭地灰冷眼神,不由比他更加绝望,嘶声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哈哈,”莫楚寒仰首大笑,直到笑够了,才告诉他:“我活腻了,想死!”

    连续一周的时间,梁峻涛都早出晚归,忙着训练战士,跟那些矿工和毒枭们PK。

    在金新月,崇尚武力,强者为王。只要够强,他们就可以得到应有的地位。

    艾萨克和石宇的地盘联合起来相当于一个四川省那么大,这样的范围,当然需要很多得力的属下来帮忙管理。

    他们从属下里选拔出本领超群的做心腹,来替他们分辖各个地区。一旦被选中,都会获得地方一年的统辖权,成为当地的毒枭之首。

    这些毒枭之首并非一成不变,每年都要参加竞选,已经当选的毒枭不敢大意,因为新一届的竞争有可能会被更强的对手淘汰掉。

    梁峻涛和石宇当然想趁着这个机会尽可能多地把他们的人安插到艾萨克的地盘上,如果做到了,那么等同于他们获得了艾萨克的大部分统治权。

    为了这个不可多得的机会,他们几乎豁出了!这些天不分昼夜地苦练。

    相比战士们的紧张,林雪就轻松惬意得很多。虽然没有再要求退出行动,但她很消极,对任务完全不感兴趣。

    跟梁峻涛分房而居一个星期了,偶尔吃饭的时候看到他,她都冷冷地,连正眼都不肯瞧他。

    这个小娘们又跟他拗上了!梁峻涛很无奈,最近他忙得很,没空跟她计较。

    只好先放着,等今年的赛会结束后,他再打起精神来哄她吧!

    每次都是这样,如果他不小心惹到她,那就等着被虐吧!如果不想被虐就只有求饶!

    不过林雪还是比较识大体,起码她再跟他别扭,却没有当着石宇的跟他翻脸。当石宇为维护她差点儿跟梁峻涛短兵相见,她却本能地替梁峻涛说话。

    夫妻就是夫妻,哪怕有矛盾有意见,也是私下里解决,林雪并不想把石宇扯进来,影响他跟梁峻涛接下来的行动配合。

    不过,一个人闲得久了未免有些无聊。林雪回想这些天自己跟梁峻涛的矛盾,检讨自己是不是有些神经过敏呢?

    她不能说梁峻涛不好,其实是她理亏在先。

    既然接受了这趟任务,就该倾尽全力地完成,可她做了些什么?耍小性,闹脾气,非要吵着半路回家,那不是逃兵又是什么呢?

    说起来有些难听,却是实话!没错,她林雪此时跑回去其实就是逃兵!

    军人有很多身不由己的时候,她厌倦了压抑的生活,想换一种轻松的活法。显然,继续留在部队里不太适合。

    无论如何,她必须要挺过这次。希望……一切都好!

    她不想插手跟莫楚寒的战争,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本能地想离莫楚寒远一些的好!

    梁峻涛和石宇的事情,她不管,但也不会去阻止。心里还是希望任务能如期完成,但她不会再靠近也不会再插手。

    最近用强百的态度向梁峻涛表明了她的立场,希望他最好不要再勉强她。

    果然,见她真生气了,梁峻涛也不敢再继续招惹她,由她任性去。训练的时候从没叫她,她也乐得装傻。

    闲散了一周的时间,她到底还是有些坐不住了。这天,见太阳还是一如既往地灿烂,她又实在闲得骨头发懒,就收拾了一下,开着一辆吉普车出门去了。

    训练的场地离他们居住的根据地很远,大约一个小时的车程,反正她有时间,就驱车照着地图的方位开过去了。

    金新月有很多的小城镇,去训练场地的途中就经过一座小城。林雪下车买了些水果和饮料,继续驱车赶往训练场地。

    刚刚靠近场地,吉普车就被几名手持轻型冲锋枪的武装份子拦下。他们都是当地人,用阿拉伯语询问林雪。

    林雪听不懂,便用手势比划着告诉他们:“我找方先生和石宇!他们是你们的老大!”

    虽然不太懂华语,几名男子还是听懂了她话里的两个人名,因为那是他们熟悉的。

    几个人交头接耳一番,其中一个就向里面走去,不长的时间,见提拉达出来了。

    总算见到了一个熟人,林雪微微一笑,说:“你们这里简直比国际情报局还要防守严密,我连训练场的边缘都没靠近,就拦着不让走了!”

    提拉达摆摆手,示意那些武装人员放林雪进来。他笑着对林雪说:“你应该多来几趟,混个脸熟,他们就不会再拦你了!”

    “……”好吧,说到底又是她的错!林雪重新上车,再招手让提拉达也上车。有他随车同行,就不会再有这些讨厌的人随时拦截她的车。

    车子缓缓驶进了训练场地,林雪见到了规模盛大的演习训练现场。

    搏击、格斗、枪械、体能……众人在训练场里疯狂地训练着,因为决赛的日期快要到了。

    面对如此热火朝天的场面,林雪有些羞愧,因为她本应该是他们中间的一员,这些天却一直在上演罢工。

    好吧,她就是仗着梁峻涛是她的指挥官才敢如此放肆任性,假如换成别人……比如说是裴鸿轩或者冷彬,她早就被他们批得体无完肤,恨不得早死早投胎了。

    停下车,林雪在提拉达的带领下走过去,沿途过程中,那些正在训练的男子都纷纷停下来,看着这个清丽绝俗的女子,眼中都涌起惊艳。

    这里是封闭的训练场,严令禁止闲杂人员进出,更别说女子。正在接受严酷训练的男子都满身臭汗一身脏泥,狼狈不堪。所以,当如清风般宜人,如泉水般秀丽的林雪出现在这里,想不惊艳全场都困难。

    行走在这片广阔的训练场地,在一双双灼热眼睛的注视下,林雪有些手足无措。她不由想起第一次去部队时,那些战士们绿幽幽的目光。

    看来天底下的男人都差不多的德性,无论是战士还是毒枭,本性相通。

    梁峻涛正在指导一个战士练习搏击,感觉出气氛不对,本能地回过头。见到林雪款款向他走来,不由怔了怔。

    正在指点亲信练习射击的石宇也转过头,见到林雪过来,便连忙丢下手头正在忙活的一切,赶紧迎过去。

    “过来怎么事先没打声招呼!”石宇笑容满面,如春风般和熙。让那些见惯了他冷面铁血的众属下都大吃一惊,以为他是不是被鬼附体。

    “临时起意,我原本没想过来,开着车不知不觉就逛到这里!”林雪走过来,找了块荫凉地坐下,浅浅扬笑地说:“你们继续,我在旁边看一会儿!”

    石宇挥挥手,示意大家继续训练,然后他便走近她。

    林雪让提拉达去她的车上把水果和饮料取出来分给大家,面对众人再次纷纷打量她的目光,只是莞尔一笑。

    梁峻涛的俊脸更难看,敢情她这是跑来替他慰问三军了!最可气的是石宇的态度,为了讨好林雪,什么原则纪律都不讲,就这么任由她胡闹。

    “热不热?”石宇掏出手帕递给她。

    林雪没接,抿嘴儿笑道:“你热不热?一头的汗,快自己擦擦吧!”

    那方手帕还是林雪送给他的那块,看样子,他随时都带在身上。

    石宇揩了额角的汗水,拿过一旁的短袖衫套上,依然保持着良好的修养,不想在她面前光膀子。

    对于这份尊重,林雪清眸掠过暖意,对石宇的印象更好了。

    提拉达把饮料和水果都分下去,留了几瓶饮料拿过来。石宇随手拿起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递给林雪。

    林雪想伸手接的时候,梁峻涛正好过来了。大手一伸代替她接过那瓶水,然后仰脖灌了几口,再递给她。

    很无语,林雪接过矿泉水,拿在手里,没喝。

    不是嫌他脏,而是刚刚他才喝过,她再接着喝……好像有些……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太好意思。

    梁峻涛对于她刻意保持的距离有些不满,冷哼一声,问道:“你不是不想参加这次行动吗?跑到这里来凑什么热闹?”

    言下之意已经默许了她任性的行为,她不想参加就不参加吧!只需在这里等着他结束任务,别提前跑回国就行!

    每次都是这样,他跟她的争执发展到冷战的时候,一般都以他的退让作为终结,这次也不例外。

    林雪垂首,沉吟了半晌,说:“我想参加训练!”

    这话让梁峻涛一怔,他仔细地打量她,确定她不是在赌气,不由一阵高兴。这次冷战……她居然肯先做出让步!

    “训练太辛苦了,你刚出月子,万一伤到身体会落下一辈子的病根!”说这话的人是石宇,他太急切了,以至于抢了梁峻涛这个做丈夫的权利,关切地劝说林雪:“这么多的人,也不差你一个!好好休养身体才是关键!”

    如此暖心的话,可惜不是出自她的丈夫之口。林雪回眸睇向梁峻涛,男子一张俊脸如罩寒霜。

    石宇见她的神情,知道她是忌惮梁峻涛,心里不由一阵酸涩,又恶毒地补充道:“我相信峻涛也不会舍得让你参加如此严酷的训练,他要同意了就不是个男人!”

    梁峻涛似笑非笑地睨着石宇,半晌才幽幽地开口:“石兄实在了解我啊!”

    石宇淡淡扯唇,“那当然!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互相都很了解!”

    勾起嘴角,梁峻涛深邃的星眸掠起一丝冷意。

    不过,这次两个男人的观点倒是能达成一致,梁峻涛点头道:“没错,我舍不得让媳妇儿受苦!她在一旁做拉拉队就可以,至于训练,那是男人们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