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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的山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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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没有想到,今天会去奶奶顶游玩一趟,心里自然很高兴。

    现在正值杏花开放之时,所到之处,就见山峦沟谷,那一株株的杏树,如点燃的焰火,于漫山遍野中恣情绽放,场面极为壮观。一些急性子的桃树,生怕杏花将春色占尽,便急不可耐地在一片片雪白中,拱出几丛粉红,与杏花争奇斗艳。春花烂漫,交互辉映,给凋敝一冬的寂寞山峦,点燃盎然生机一片。

    河里的水也活了,不再有冬天的涩滞、刻板,在春风的吹拂中,开始荡起生动的涟漪。柳树轻摇一身婀娜,与嫩芽初上的杨树,一起随风恣情飘摆挥舞。它们像是为春天的到来纵情欢呼,又好似要催促那些仍处于休眠状态的草木快些苏醒。然后一起加入欢舞的队伍,为岑寂了一冬的山水,装扮的山明水秀,花攒锦簇。

    我登上了山巅,又坐在了二十多年前的那块岩石上,望着淡蓝的山峦,不由得想起了曾与我一起在此处合影的几位同学。时光匆匆,岁月荏苒,冬去春又来。何时,我的旧日同窗还能来此再聚首?

    难忘的青春,依旧的山峦

    二

    恍惚记得那座山就在你家门前,送你出嫁那天,趁着送亲的人都在用餐,我就独自到山上欣赏风景。可是,十几年后的今天,再来你家,摆在你家门前的却是两道山坡。此时,我已分辨不清当年登临的应该是哪一座了。

    我是第一次到你出嫁的那个小山村去。那时正值深秋,山上的柿树叶都红了,坡上的核桃叶也全黄了。我望着你家门前的锦绣山坡,以及坡上轻盈的云朵,激动地在山上高歌。

    我兴冲冲地奔到坡上去,在落满树叶的丛林中徜徉,在弥漫着清幽的山道上漫步。看通红的叶子挂在枝头轻轻飘摇,望淡蓝的山峦于远方隐隐呈现。就在前面的开阔处,有一座峰柱忽地跳入眼帘,它极像人的手掌,巍然屹立崇山峻岭之中。茫茫雾霭下,玉指般的峰柱透着淡蓝的色调,更显空濛迷离。那儿该是怎样的一个地方啊,它优美的丰姿,醉人的景色,深深地吸引了我,并勾起了我的向往。

    我一边在山坡上攀爬,一边任凭思绪在林中激扬。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变作一只鸟,飞越千山万壑,跨过层峦叠嶂,去到我向往的地方。我陶醉在你家门前的山上,一遍遍地去观察山的形貌,认真地去注意点缀于山崖间的那些树木。回到家,然后用画笔把你家门前的山坡仔细地描绘下来。

    我还记得你家门前流淌着一条溪水,如练的一条溪水。送你出嫁的那天,溪水在门前欢快地唱歌。蜻蜓扇动了透明的翼翅,在你家门前飞来踅去,聆听小溪的歌声。有几丛翠竹栽植于你家门外,黛色的街门,门楣上的红对子,它们与青青翠竹交互相映,立刻生动如画。

    这么美的画面,好想让它就在眼前永远地静止。可是,那山那水只属于你家门前,你就是画中的主人,我却如一名过客,徒有临渊羡鱼之情,惟能做的只有远远地欣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