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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琼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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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忆当时,初相见,万般柔情都深重,但愿同展鸳鸯锦,挽住时光不许动;

    情如火,何时灭,海誓山盟空对月,但愿同展鸳鸯锦,挽住梅花不许谢。”

    ——摘自琼瑶鬼丈夫

    这是琼瑶的诗、琼瑶的词,琼瑶式的爱情、琼瑶式的故事,琼瑶那笔尖下对爱情的揣摩,那些白得让你看到脸红心跳的情诗,那些接起吻来缠绵绯侧的浪漫,那些惊天泣地、欲罢不能的爱情,曾几何时,不知赚了多少少男少女的热泪,有人说中国的爱情有两种:一种是琼瑶的,一种不是琼瑶的。基本上琼瑶的爱情已包括很多类型,只能概括一句说:它是梦幻及近乎完美的,但并不现实,剩下的一种无疑就是现实的爱情了。

    记得第一次读琼瑶的小说,是在小学五年级,那时的女同学总是喜欢左执一本台湾琼瑶,右执一本香港亦舒的爱情小说,然后会感染身边一众的女同学一窝蜂地去读,从小学到高中,自己亦一直为琼瑶的小说而着迷,疯狂的程度在班上简直是无人能敌,为了集齐一套她的全集,在持续几年间还特意来回跑过几间书店,并留下电话叮嘱书店老板有货时记得通知。在那个爱做梦的年纪,常为小说中的凄美哀愁潸然泪下,还记得看那本庭院深深,当晚便哭了个泪人儿,两个钟不够的时间便扫光了两盒纸巾,翌日起床眼睛成了两只被人打肿的大熊猫眼,我有时也会怀疑,我那忧郁的个性是不受多了琼瑶小说的熏陶(或者叫毒害)的缘故,现在一看到伤感的东西,两分钟不到便热泪盈眶了。是的,琼瑶的小说是以悲剧为名,风格迥宜,语言平淡朴实却让人读后倍感亲切,她有她独特的艺术魅力,深入人心并肆意浪漫。

    琼瑶的小说虽然很著名,但是她笔下的感情情节让人很唾弃,特别电视版的情节更冗长及夸张,让很多读者都说了又说、骂了又骂,多少文人墨客如李敖等指责她的矫柔造作,华而不实。正如一篇杂志报道说:“琼瑶所创造的奇迹是空前的和毋庸置疑的,但她却在台湾和祖国大陆两方面的正统文学界,没得到应有的赞誉和荣耀,相反听到的多半是批评和轻贱的声音。然而,我们必须承认琼瑶的小说并不完全是虚构,而是基于她惨痛的生命体验中更高的现实和真实的体验中表达出来的。”

    想想年少时的自己,亦曾被她的书感动得一塌糊涂,为甚对它怀有如此爱慕?也许正是因为它表达了年轻人对爱情的期盼,让年轻的心可以在此得到感情的安慰,制造一个梦想中的乌托邦。只是长大后,我便开始对爱得天崩地裂的琼瑶式爱情产生怀疑,父亲亦曾煞有介事地调侃说我那曾视之如命根的五十五本琼瑶全集,现在已沦为无人问津的封尘破纸,被主人嘴嚼无味后摒弃了,父亲说的话我当然很不屑,但又不得不承认当时的命根如今已是封尘破纸的宿命,父亲还戏谑地问我:曾花那么多的精力、金钱及时间去读那些不现实的爱情小说,现在有否后悔过?

    不能否认,现在看以前的行为,总觉得思想不成熟、幼稚透顶,但毕竟,现在是由无数个过去堆积而成的,人也在每次的见识或失败中得见成长,虽然曾经年少轻狂的过去,已成现在的持重世故,但有些东西本质还是没有改变,也许只是态度改变而已。我没有正面回答父亲的话,只笑笑不置可否,我们要后悔的事情实在太多,要后悔做过的事还是后悔爱过的人?这情爱本身就是个不能言语的东西,后悔药太矜贵了,也不是你我能吃得起,花时间去想有否为年少时的固执沉迷而后悔,倒不如想以后美好的日子应该怎样去开拓为上,况且,爱琼瑶小说如昔,只是态度改变而已,坦白说,后悔,真的谈不上。

    原本只为父亲的一句话,让我想起尘封多年的旧书,尘封多年的琼瑶,尘封多年的少年自己,也许,这世间有太多的东西已经给自己尘封起来,随着时间及记忆的流逝,会沉淀在心底深处的某个角落,在不经意间才会默默地把它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