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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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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妹儿,他的孩子……

    由于失血过多,孩子跟大人都有危险,基于她本身身子弱,想保住孩子已经不可能。

    没有再激动,没有再发狂,他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木讷的签了字,大人留下,孩子做引产手术。

    他从来没有过的冷静过,坐在医院的长椅上。

    直到医生告诉他,产下男胎。

    曾经,他们有一个儿子,他极力的想挽留住他,却也徒劳。

    他静静的坐着,任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他在考虑着,如何把这件事儿告诉她,她如何能接受得了。

    他闭上眼睛,疲惫将他席卷……

    他望着某一处,深邃的眸子朦胧没有焦点……

    时间就一点点的流逝掉,他的世界全然的安静。

    他坐在长椅上,整整一夜……天已放亮,他缓缓的站起身,推开病房的门。

    她是那么的苍白,那么的脆弱,他手摩挲着她的小脸,缓缓的低下头,额头抵住她的。

    “跟着我,真苦!”

    冰冷的唇落在她温热苍白的唇上,“我们,我们以后会有很多的孩子。”

    没有声音回应他,他就一直在她耳边轻缓的低语。

    他一直说,一直说……她一直睡一直睡,没有醒……

    她一直睡,他就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寸步不曾离去,不进食,不合眼……

    三天,整整三天,晁妹儿才转醒,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神色狼狈的男人,失去了往日的神采,颓靡到让人心疼,他依旧握着她的手,趴在床沿。

    晁妹儿动了动身子。伸出手,手到了半空中,骤然的停下。

    她闭上眼睛,任泪滚落……轻轻的翻了个身,手不自觉的抚摸自己的肚子。

    她倏地瞪大了眼睛。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她喃喃的开口,手抓紧了被单,孩子呢?她的孩子呢?

    唐秋白抬起头,她布满泪水的小脸正对着他,像是在控诉他。

    “妹儿——”

    他僵硬着看着她,抿紧了唇线。

    “我们的孩子呢?”晁妹儿的声音有些激动。

    唐秋白沉默着,只是轻轻的拥着她,没说话……

    “你别碰我!”她躲开,环住自己,委屈的泪水挂在脸颊上。

    “我们的孩子呢?”她再问,浑身疼痛她顾不得。

    唐秋白伸过手,想将她揽到怀里。

    “你别碰我,好不好……”她自己都讨厌这身体,他……

    “晁妹儿——”

    “你不要碰我,就是不要碰我。”

    唐秋白只觉得累极了,无力的闭了闭眼睛,“别闹,过来!”

    “你别碰我。”她脸埋入掌心中,开始颤抖……

    “我不在意。”他拉过她,将她紧紧的圈在怀里,下颚抵着她的头顶,轻缓的厮磨。

    “可是,我在意……我在意……”晁妹儿推开他的身子,被子紧紧的裹住自己。

    “你别乱动!”他按住她乱动的身体,捧着她脸,“你不去想,不就不用在意吗?”

    “可是,我就是在意!”她的泪滚落,闭上眼睛,不愿意看她,她只觉得自己狼狈,只觉得无地自容。

    “我都不在意了,你在意什么?”他僵着身子,大吼!

    “你不了解……”

    “我有什么不了解的?啊?我知道你的心,你的心里有我就够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晁妹儿闭上眼睛,“妹儿——”

    “晁妹儿你爱我就够了!”他的俊脸与她相距寸允许。

    身体的“背叛”能影响爱情的根基吗?她从来都没有背叛过他,除了心疼,除了恨自己,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他不怨任何人,他只怨他自己……

    “听话,听话……”他温柔的安抚她。

    晁妹儿只是掉泪,“秋——”

    “你一直都会是我心中的唯一,此生不渝!”他给予承诺,晁妹儿哭的更凶了,只是落泪。

    “我忘不了……”

    他闭上眼睛,双手颤抖着捧着她苍白的脸,“妹儿,你把他当成我!”

    “可,那不是你!”

    他低头吻着住她的唇,“我是谁?”

    “你是秋……”

    “你就当那个人是我,好吗?忘了他,忘了发生的一切……”

    晁妹儿闭上眼睛摇头,“我还是忘不了……”

    “傻瓜,没什么事能忘不了,只要你不去想,你很快就忘记,只要你记住,你心里有我,我心里有你,你就什么都能忘记!”

    晁妹儿只能点头,泪依旧止不住……

    她的小手终于圈住他的颈项,“我们的孩子是不是……”

    她语调小心翼翼,声音很轻很轻……很轻……

    晁妹儿只觉得他的身体僵了僵,然后放开了她,背过身去不看她……

    “他……”晁妹儿,你应该早就知道了答案不是吗?为什么还要亲口再让他开口,晁妹儿问自己。坐起身子。

    “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的孩子!”他倏地转过身,将无助的她搂紧他的怀里。

    “他到底怎么了?”晁妹儿的声音很无力。

    “孩子,没了——”

    “没了?”晁妹儿只听到什么破碎的声音,抓住他胸前的衣襟,声音那么无力。

    “你骗我!”晁妹儿开始激动,摇晃着唐秋白的肩,“你骗我,你骗我……”

    “妹儿——”他声音又低又哑,“我没有骗你,我们的孩子没了……这是事实,你必须接受!”

    他将她抱得更紧,晁妹儿闭上眼睛,“他还在,他还那么小……”她想哭,却哭不出……她真的好想哭……她的泪像是被封住,一滴泪都落不下。

    “晁妹儿——”

    “我要去看他……”她的手紧紧的揪着他的衣服,不肯放松……

    “我要去看他……求求你,让我去看他好不好?”她恳求着他。

    “他是个死胎,没什么好看的!”他的唇角抽搐着,唐秋白,你真残忍!明明知道她早已接受不了,你为何还要如此狠心的告诉她事实真相!

    “我要看!”她脾气拗了起来。

    “晁妹儿——”他低吼。

    “她是我的孩子……”她也跟着吼起来,挣扎着要下床。

    “他也是我的,我比任何人都痛苦,乖乖的,闭上眼睛睡觉。”他不秋允许她乱动,强硬的将她揽到怀里。

    “我求求你,我求求你,让我去看看他,就一眼……”她哽咽着,她只想大哭一场,可是,她一滴泪也落不下来。

    她声声的恳求,让他闭上眼睛,硕大的身躯依旧在颤抖着。

    “妹儿,你还有我,不管发生什么事,你还有我,我陪着你,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