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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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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秋霁挑眉“如何阻止?夫君心意己决,我等有何能耐让他改变主意?还是乖乖顺从的好,否则,惹恼了夫君,反而更不妙了。

    “表嫂还真是个贤妻啊门徐雪娇咬着唇“妹子只是提醒你,现在挽回还有机会,若那贱婢真的进了门,哭的就是你了”

    “我真的无所谓,”她只觉得心下一片平静“无所谓了”

    他与她,有名无实的假夫妻,完成协议之后,迟早要分道扬浪的,又何必过分在意?再说了,她凭什么去争呢?一介凡人,如何跟天上的仙子事宠?呵真是可笑。

    一阵脚步声传来,她们同时抬头看去,便见小竹踏雪而来。

    此刻的她神采奕奕,披着一件新制的红狐斗蓬,明丽的颜色衬得她一张娇颜更加楚楚动人。

    “夫人、表小姐——”小竹欠身,向两人一一行礼,但与平日不同的是,行过礼后她马上昂起头来,满脸自得的笑意。

    这笑意,让徐雪娇的怒火越燃越烈。

    “哪儿来的红狐斗蓬啊?”她的语气满是嘲讽“挺华贵的东西,却披在一个贱婢的身上,真真糟蹋了。”

    小竹倒是一笑,从容地回道:“这红狐斗蓬是丞相方才所赠,表小姐若嫌弃奴婢,当初为何要费劲把奴婢买来?”

    “你”徐雪娇杏目圆睁“你这贱婢敢顶撞我?”

    “别一口一个贱婢的,”小竹春风拂面“过了十五,表小姐该称我一声小嫂嫂了吧?”

    徐雪娇再也忍不住,猛地将她用力一推,小竹没提防,打了个踉跄向后倒去。

    她的身后本是一片池塘,寒天里结了一层晶莹的冰,无奈这冰结得并不结实,此刻砰然一声,裂了好大一个窟雳,人直摔进冰水里。

    这一下,连徐雪娇也吓着了,只见小竹在冰水里扑拍了两下,便往下沉去,不一会儿没了踪影。

    “来人”周秋霁连忙大叫“快来人啊——”

    她若熟谙水性,定会跳到池中救人,可惜,此刻只得干着急。

    江映城听到呼声,连忙率家丁跋来,见状,他也顾不得许多,脱掉大堕便跃进池中。

    周秋霁心间一阵紧张,不仅为小竹,也为他。

    虽然江映城一副很熟悉水性的样子,可此刻正月寒天,这水碰一碰便让人手指发僵,何况整个人沉浸其中?

    她听过许多为了救溺水之人却赔上自己性命的故事,就算是在夏天,不幸也时常发生。

    思忖中,几名家丁也纷纷跳到池里,也不知过了多久,人终于救上来了,但现场一片凌乱,小竹被冻得已经失去了知觉,江映城与几名家丁亦是嘴唇发紫,披上暖袄也如石像般,四肢难以动弹。

    “快,把人抬到屋里去!”

    周秋霁指挥一干人等赶紧行事,余光却瞥见江映城坐在池边,拥着大氅,两只眼睛直盯着她。

    “夫君也快回屋吧,我叫人升了火,暖一暖就好的。”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低沉地问。

    “什么?”周秋霁一怔。

    “好端端的,人为何会掉进池子里?”他凝眉道。

    她犹豫着要不要把事情抖落出来,但雪娇表妹也是无心之过,想来,还是代为隐瞒一二为好,以免惹起无谓事端。

    “池上冰薄,小竹姑娘走路不小心,一脚便踏了个空。”

    “是吗?”他显然对她的话有所怀疑。

    “出事的时候,我和雪娇都在场,你可问问她——”周秋霁转身,目光梭巡,却遍寻不见她的人。

    奇怪了,人呢?祸是她闯出来的,怎么先跑掉了?

    忽然有些后悔,不该替这样的人掩饰,这样的人品,哪值得她帮忙说好话?

    “行了,别找了。”江映城道“稍后我再问她。”

    “你快进屋吧,”周秋霁替他系紧大氅“一会儿我到厨房煮碗姜汤给你。”

    她此刻的模样真像他的妻,那般牵肠挂肚、语意温柔,事后想一想,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亦有些怔楞,随即打量着她,仿佛在猜测她的动机,但再怎么理智,心还是被感动了,紧绷的俊颇微松拍了一下,什么也没再多说。

    江映城没有陪她用晚膳,她想,大概又是跟苏品墨饮酒去了吧。

    也罢,反正她也不是他名副其实的夫人,又何必管他?只是,免不了要担心他日间是否被冻看了,那样寒冷的池水,他握得住吗

    “夫人、夫人,不好了”一名婢女勿匆跑进来,气喘呀呀地说:“小竹姑娘她小竹姑娘她-”

    “怎么了?”周秋霁猛地站起来,心间一紧。

    “大夫说小竹姑娘这几天本就患了风寒,这下跌到池中症状更严重,只怕性命不保。”

    “什么?”她凝眸,难以相信自己听到的消息。

    中午小竹披着那红狐斗蓬,还那般得意自在,怎么转瞬之间就这般光景?这不过是一场意外,意外而已

    虽然她并不喜欢小竹,但此刻听到这样的消息,心里还是着实难过。生命如此脆弱,活在天地间的人,不过如蝼蚁,应当同病相怜。

    “走,快带我去看看她。”

    话刚落音,帘外忽然传来江映城的声音。

    “见小竹?你还想害死她吗?”

    周秋霁一怔,不敢确定自己听得是否真切,他何出此言?

    迷惑中,只见他踱了进来,俊颇布满怒色,锐利的目光像要把她凌迟一般。

    “你现在高兴了?小竹或许不治而亡,正如你所愿。”

    他在说什么,为何她一个字也听不懂?

    “都下去吧,我有话要单独对夫人讲。”他冷冷地对房内的婢女们说。

    婢女们连忙退去,连她们都感觉得到,将有一场剑拔弩张的喧嚣。

    “周秋霁,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恶毒的女人”江映城劈头就对她一阵斤骂“你还真把自己当成正牌夫人了?我要纳妾,与你何干?犯得着这样使手段对付一个无辜的弱女子吗?”

    “江映城,你真是莫名其妙”她听得一头雾水,却忍不住反驳“我使了什么手段?我对付了谁?”

    他怒瞪着她“小竹这样娇弱,又天寒地冻的,你怎么下得了手?”

    “我?”周秋霁叫道。

    天啊,他不是神志错乱了吧?就算那丫头是他的心肝宝贝,他也不该这样冤枉她啊!

    “不是你还有谁?雪娇都告诉我了——”

    她开始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可她不敢想象,人心真有如此险恶

    “雪娇告诉我,是你把小竹推到冰池里的,你为何到现在还不肯承认?”

    她原以为徐雪娇只是娇蛮任性,没料到对方比她想象的更加狠毒。

    但更让她心痛的是他的话语,似万箭穿心,惹得她遍体鳞伤。

    周秋霁咬住唇“敢问夫君,我为何要推她?”

    “你不希望我纳妾。”他答得干脆。

    “我俩本来就是有名无实的夫妻,迟早有一天,我会离开这里到昭平去,又何必嫉妒吃醋?”她心痛反问。

    这一间,仿佛把他问倒了,整个人僵立在原地。

    “江映城,你表妹的性子,你该比我清楚,”她只觉得心尖在抽痛“没错,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杀人凶手,就因当年我无意撞倒了苏品烟,所以无论我现在做什么,我在你心中就是个冷血狠毒之人”

    她告诉自己不要哭,可是豆大的泪珠瞬息而落,视野一片模糊。

    江映城眼眸一凝,她的泪水暂时过制了他的恶言相向,然而,他终究还是维持着沉默。

    周秋霁扶着椅榻坐了下来,她真的懒得再解释了,如果上天注定让他俩成为仇敌,何必再多言?

    可她为何心如刀割?早知道他不会善待她、早知道他一直僧恨她、早知道他俩不会有何开花结果的可能,为何还曾经痴心妄想?

    是该清醒的时候了,人之所以会悲伤,就是因为妄想太多,丁段如一开始没有期待,也就不会贪心地想得到什么

    她深深吸了口气“对不住,恕我不能履约了。”

    “什么?”江映城不解。

    “我曾经答应过你,当年御马之事没查清之前,我不会离开,可现在我想到昭平去。”周秋霁拭去泪水,抬头直视着他。

    他紧抿唇,没料到她竟道出如此话语,不禁一时错愕。

    “还请夫君给我一纸休书。”她淡淡地继续道“夫君若不成全,我会亲自向皇上请命,皇上念在我姊姊的分上,想必也会答应。”

    这算威胁吗?呵,算吧。

    从前的她,断不会如此阴险,可现在,为了脱身,她什么都顾不得了。

    本来,她就是无辜的,因为对他心生了一点儿眷恋,逼迫自己心甘情愿成为他的禁锢,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她默默付出的痴情,在他看来,都是无谓的累赘吧?

    与其如此,又何必

    她看到江映城唇间嗫嚅,仿佛想说什么,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她就与他这样对峙着,天色越来越暗,就像两人都景身于地狱中。

    “丞相、丞相——”忽然,管家在房外唤道。

    他们旋即回过神来,只觉得管家唤得紧急,一定出了什么大事。

    “什么事?”江映城高声问。

    “小竹”周秋霁不由得提心吊胆“是小竹病情恶化了?”

    “宫里派人来,”管家却答道:“请夫人速速入宫呢。”

    她圆睁双眼,难掩惊讶。

    “宫里说了是什么缘故吗?”他也大为愕然。

    “贵妃娘娘不太舒服,皇上特许夫人入冷宫探视。”管家回道。

    周秋霁听后越发诧异,满脸疑惑地看向他。

    江映城亦燮眉表示不解,过了半晌才说:“无论如何,皇上传召,你就入宫一趟吧,管家,快拿我的大氅来,我陪夫人同去。”

    他要陪她入宫?

    这一刻,他的样子还真像极了她的夫君,全身散发出一种保护力,仿佛铁了心要替她遮风档雨,之前所有的争吵都烟消云散了。

    周秋霁鼻尖再度微酸,告诉自己不要再因为感动而犯糊涂。

    他护着她,是应该的,因为此刻两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护她,不过为着他自己的利益而已。

    “丞相,”管家支吾道:“方才刘公公说只传了夫人一个。”

    “怎么,不许我跟着吗?”江映城壁眉。

    “是”管家为难的回答。

    周秋霁心里越发忐忑,不是说大姊已经去昭平了吗?此刻传她入宫,到底所谓何事?又勒令不让他跟看,夜色又这般深了

    江映城来回踱着步子,仿佛也万般担心,一时想不出对策。

    “这样吧,”最终,他决定道:“君命不可违,你先随车辈入宫去,若子时他们还没将你送回,我自会做打算。”

    他的眼睛里透出一种坚毅的光芒,忽然间,似给了她深深的安全感。这瞬间,她相信他的确与她生死相依。

    为什么?真是讽刺,两个仇敌居然可以联合至此,上苍给他们圈定的这种仇恨又亲密的关系,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