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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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小梅站在阳台上,抬头看了一下天。天空阴沉沉的,她找了半天,没有看到太阳。

    她家住得是九楼。

    王小梅打开阳台的窗户,往下看了看,好高啊!她曾不止一次的从这儿往下看过。阳台底下是一条宽阔的大街,街上密密麻麻,人如潮涌。她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就这样跳下去吗?她又吸了一口,凉飕飕的直沁心底。

    她吸完这口凉气,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随后身子就哆嗦起来。她想抓住什么,可是眼睛是闭着的,不愿睁开。她伸出手,摸到了卧室的门,于是就倚住了,把整个身子都贴在了门上。她又吸了一口气,深深的。

    怎么办?她耳边响起丈夫挑衅的声音:“跳吧,你跳啊!不跳你就不叫王小梅。”然后她听到了丈夫糁人的笑声。王小梅把脚往前挪了一下。丈夫又喊起来:“你咋不跳啊?我不就在外面找了一个女人吗?这有啥啊?再说,我对你咋了?你吃的用的不都是我的吗?是我挣的。”

    她用手捂住了耳朵,泪珠涌了出来。

    “王小梅,我对你咋了?结婚二十年,你跟周围的女人比一比,你有啥不知足的?”

    眼泪流出来了,她没有擦,两只手依然放在耳朵上。

    丈夫的语气有些缓和:“小梅,我是爱你的,我跟那人是逢场作戏,还不是那天喝多了嘛。”

    “不,你不能这样。”

    “小梅,你为啥老说我呢?你也自己想想。自从你迷上了麻将,家里都成啥样了?饭也不做,房子也不收拾,我不出去吃我到哪吃啊?”

    “”

    “说了多少回了,白天玩了晚上玩,你看咱家还像个家吗?”

    “可是怎么着你也不能打我啊!”

    “我知道打人不对,这怪我吗?那天晚上都几点了你还不回家?是夜里三点啊,都快明了。在别人的家里,跟三个大老爷们儿啊!我能不生气吗?”

    “你把我打成啥样了都?三天我都出不了门啊!”

    她把手从耳朵上拿下来,抹了一下脸。

    “打人是我不对,可我那是爱你啊!”

    “爱我还出去找人?”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喝多了。再说,你多长时间不跟我在一起了?我是男人啊!”

    眼泪流到了嘴边。

    “小梅,你就饶了我吧,不看我你也得看孩子啊!”

    哦,我的孩子!我的孩子!王小梅激灵了一下。

    “咱孩子多好啊!谁家不羡慕咱。她上得可是重点大学啊!你看咱家,要车有车,要房子有房子,你还有啥闹的?小梅,别生气了。”

    她把眼泪擦干。

    “小梅,我认错,我再也不敢了行不?”

    她把眼睛睁开,丈夫的声音没有了。

    王小梅离开倚着的门,又往下看了看,真的好高啊!她不敢再看了。不知从啥时候起,天就亮了起来,太阳高挂在上面,她觉得身上暖洋洋的。

    王小梅关上了阳台上的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