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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家乡——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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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地,就看见我们家房背后大片的梨花,那是我们家在村里最显著的标志,房后面紧靠小山坡的土坎上,几棵有些年头的老树,正在盛开着雪白的梨花。

    村庄就淹没在树丛中,小白杨的嫩叶刚刚舒展,反射着绿格盈盈的亮。

    地里的麦苗刚分苗不久,站在山坡上,我远远地寻找着熟悉的田地,清晰地过滤着我们家的每一块土地,东坡的、西坡的,还有那平缓的水地里,好象大多都种了麦子,去年那块地里,还长着高过人头的大豆,春节从家里返回的时候,田间地头还光秃秃的裸露着冬日的黄土、白雪,如今山野已经春意盎然、生机勃勃。

    村旁的小河水很小,一个多月没有下雨了,溪水及时地灌给了干枯的麦苗,下午的阳光里,干渴的大地正在贪婪地吮吸着甘泉。

    父亲在后院正在收拾牛圈,我索性帮着挑水和泥,沉沉的扁担只往肩膀里渗,走走停停、摇摇晃晃,有村里年轻的媳妇跟我打了招呼,我象征性地应答着,已全然不知这又是哪家娶的媳妇,也许见过,我想肯定见过,但已经想不起是谁家的媳妇了,有老人在村口乘凉、闲逛,我还是认得真真切切,问好,想递棵烟,才想起自己不抽烟,买了准备敬给长辈的烟放在了家里,再次出门就特意记着揣在兜里,想起母亲说又有村里年长的前辈去世了,我愈发觉得敬棵烟是有着重要的意义。

    正好是放假,有很多小孩在空地上三五成群地玩耍,似乎熟悉、但又分明是陌生的面孔,红扑扑的脸蛋蹭了不少的黄土,有跳方的,有拾石子的,有玩扑克的,有打着闹的,也有的受了委屈,在呜呜的哭。

    抬第四担水准备起担的时候,我猛觉有电流般的疼痛从腰肢传到了脑袋,胯部似乎被分成了两截,抽了筋般的疼痛让我支不起任何重量,我感觉腰部或是胯部的什么地方总在不经意间眩晕般疼,鼓足勇气、咬着牙将满满两桶水抬到和泥现场的时候,父亲说我再别劳动了,肯定是把腰给扭了。

    整个一个下午我象个瘫痪的残疾人,连上炕头都得挪着爬着,一股无奈和绝望袭过心头,母亲去地里除草了,望着忙前忙后的父亲,我的心头酸酸的。

    有鸟儿在树木间高低错落、此起彼伏、欢快婉转地鸣叫着,大门的梁头或是屋顶上,三三两两的鸽子咕嘟咕嘟唱着他们爱的呓语,屋顶有鸽子衔住了伙伴的嘴,似乎在喂食,另一只则心领神会,迅速爬到了伙伴的背上,兴奋地向后撅着尾巴,又各自散开来,伸着腿展着翅,天真地梳理着全身的羽毛。

    蓝蓝的天空,夕阳渐渐落向几重山外,我从屋后的土坎上抬头就能看见,沿着青藏高原一路绵延而来的青山,远远地反馈着白雪,在近处绿色的衬托下,雪白雪白。也许小时候没在意,我忍不住、时不时抬头,仰望远处带雪的青山。

    好久不抬头仰望天空和远处了。

    鸟鸣鸡叫,蓝天斜阳,绿树青山,我忍受着疼痛,羞愧又有些嫌弃自己的不争气,心情沉沉的,等待到山村渐渐安静下来。

    夜晚的山村黑得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天空中眨吧的星星,忽闪忽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