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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杏叶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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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杏叶飘,淡淡的药香在空气中弥漫,那年林小烟十八岁,花样的年华

    林小烟有清淡的眉眼,浅笑的表情很是生动。这个时候是校园的秋天,金黄的落叶衬着她的白毛衣有一种沉静的辉煌

    李杰在这所高校作系主任已经有一年多了,他的妻子亦云是个温柔豁达的女人,亦云一直喜欢李杰的真诚与善良。他们的女儿李萱已经上初中了,说起女儿李杰从心底会溢出快乐的浪花

    多年以后李杰还会想起林小烟那双热切的眼眸,是怎样洞穿了他的情感?林小烟就那样轻轻地走进了他的生活,悄无声息,不容他有丝毫的抗拒

    入学的三年时间里,林小烟听了李杰所有的课,虽然那时身为系主任的李杰课已经很少了。象所有恋爱中的女孩子一样,林小烟每天早晨故意制造和李杰在校园里的无意邂逅,那段时间虽然无奈却也甜蜜

    李杰上课的时候总会触到那双热切的眼眸,他淡淡的回避着,在以前也曾碰到过这样的事情。可是唯一触动他的是林小烟两年来听了他所有的课,甚至他带的研究生的课也会来听。从一开始的淡然处之,到后来他发现林小烟是个绝对聪明勤奋的女孩子时的错愕

    在以后的日子里,李杰讲课的时候总会有意无意的找寻林小烟的身影,然后微微的点头,那只是林小烟能看懂的

    大三的时候林小烟写了论文交给了李杰,在这之前,李杰虽然知道了林小烟的睿智与聪明,但他没想到的是林小烟会写出那样出色的论文。为此他甚至查阅了林小烟三年来的作业。得出的结论是:他看到了一个出色的女孩子成长的过程!

    林小烟得知李杰要调走了,那是大三时的秋天,那时候的林小烟长发飘飘,纤瘦的身影在风里站了好久

    林小烟打电话给李杰,他们在离学校不远的公园里见面了。在看到李杰矫健的身影向自己走来时,林小烟靠在银杏树上,悄悄平复突然而来的心跳。李杰看起来心情不错,他和林小烟谈了许多,对于林小烟考研的事也颇为关心。

    秋风飒飒,银杏叶飘飘,林小烟眼睛里朦朦的水汽在升腾,在以后的日子是不会再有这样的一刻了。

    李杰看出了林小烟的伤感,有一点陌生的东西触动了李杰的心扉

    之后李杰邀林小烟去吃饭,小夜曲淡淡地在耳边回旋,林小烟很沉默

    到最后林小烟鼓起勇气告诉李杰她在名苑订了房间

    多年后林小烟回忆起那次的别离,许多的细节都能清晰出现在脑海里,她沉默的爱了李杰三年,而李杰在她这种无声执著的爱情面前丢盔卸甲。

    与其说那次是她爱情的结束,倒不如说是开始,多年后她也讶异自己那一刻的坦然相对。

    林小烟一直认为,从此后不知何时才能见到李杰,在这种无望而悲伤的时候,林小烟总是更优秀的完成着学业,她只能用这样一种方式来怀念李杰。

    研究生毕业后,林小烟去了一个四季如春的城市m市,在一家杂志社做编辑。此时的林小烟已经出落的更加清秀沉静,一双眼睛幽深似水

    林小烟出了两本很畅销的书,一时间媒体报纸上都有她的照片,似乎在极力把她打造成一代新的美女作家,林小烟依然静静的走,默默的工作,对她来说一切都没有改变,除非

    夜深的时候林小烟点燃一支烟,任由烟雾缭绕包裹着她,从那年,那年李杰离开后林小烟就学会了抽烟,开始还是有节制的,到后来写字的时候她整个晚上会靠烟来维持自己的思维,使她迷醉,使她清醒,那是一种痛苦的甜蜜,恍若当年与李杰的别离。

    五年了,那种闭上眼睛铺天盖地而来的孤独与想念啃噬着她的心,除了李杰她已经无法去爱别人了

    星期天的时候在清竹书斋门前有一场签名售书会,林小烟早早来到清竹,清竹的老板尘轩已早早在门口等她了,尘轩在这个城市有几家这样的连锁店,是个风雅而幽默的男人,在生意场上据说有不错的口碑。一场车祸让尘轩留下了轻微的腿部残疾,第一次见尘轩时林小烟也曾流露过怜悯的神情,可后来她为自己的那种神情感到羞愧,其实尘轩比任何人都自信开朗。

    九点以后林小烟一直在签名,而尘轩一直在她旁边帮她答复着记者的提问,到十一点以后林小烟才松了口气。抬头看时,一双熟悉的眼睛看着她,一切仿佛静止了

    林小烟突然间笑靥如花

    李杰淡淡颔首微笑

    尘轩愕然失落

    李杰带林小烟去了离m市很近的一个小城,五年来积郁了太多的话语在心头,林小烟泪流满面。开车的时候李杰的一只手一直握着林小烟的手,十指相缠,多少缠绵的情愫在指尖轻绕

    林小烟在十八岁的时候就已经爱他了,三年后分离的时刻林小烟给了他火一样的热情,烧毁了他心底固守的那道防线。此后的五年时间里他偶尔也想过林小烟,不过他以为林小烟只是生命中的过往风景,虽旖旎却始终不能让他为之驻足。这次来m市后,当他知道二十六岁的林小烟至今孑然一身时,不禁汗颜,七年的爱恋,五年的相守对林小烟意味着什么?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是在这样一种寂莫的相守中度过

    林小烟在小城的宾馆里度过人生中最为甜蜜的一夜,她知道此生恐怕只有这样一夜的甜蜜相守了,因为此时的李杰已经是m市的副市长了。

    林小烟开始有了每天晚上看本市新闻的习惯,她总是用潮湿的手去轻抚画面令她痴迷的面孔。在以后的日子恐怕只有这种时候,才能最近距离的与他相守了

    亦云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织毛衣,这是一件粉绿的套头毛衣,是织给女儿李萱的,女儿是她和李杰的骄傲,已经上高三了,说是准备考复旦,吃完饭早早去自己房间看书了。李杰说是开会要晚点才能回来,亦云看着电视新闻里丈夫英姿飒爽的身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满足。

    李杰回来了,亦云知道李杰最近为世纪广场招标的事情忙碌,他为李杰放好洗澡水,又细心的冲好牛奶搁在茶几上,李杰最近睡眠一直不好。

    亦云随手拿起刚买的一本新书,书名叫“爱情背面”李杰洗完澡躺在床上看晚报。

    “杰,你原来的大学出了个才女呀“!

    李杰摘下眼镜茫然的看着亦云。

    “有可能还是你教过的学生哪,叫林小烟,出了两本不错的书,听说在本市的一家杂志社做编辑,挺有才华的一个女孩子”!

    “唉!你认识林小烟吗”?

    李杰淡淡的回应着,拿起亦云手中的书看了看,淡青的封面上有一片银杏叶飘飘而落,清淡而美丽

    秋晨,林小烟急匆匆地向杂志社赶去,粉紫的风衣在风里飘摇着一种绮丽的寂莫

    李杰打开车窗,凝望着人行道上脚步匆匆纤瘦的身影

    林小烟点燃一支烟,淡淡的薄荷香舒缓着她心头的迷乱,总编让写一篇关于本市世纪广场招标的跟踪报道。

    这一次又要真实的站在他面前看到他了,幸福与悲戚交织在林小烟的心头

    招标会如期举行,在这之前林小烟和李杰的秘书接触过几次,了解了招标的许多细节,她一直回避着与李杰正面的相对。

    招标会的时候李杰在记者席看到了林小烟,林小烟更加的清瘦,长长秀发束在脑后,李杰想起多年前林小烟就那样坐在那里听他讲课,对他微微浅笑

    “金华家园”中标了,金华的总经理陈默对秘书低头耳语,女秘书礼貌拦住林小烟。

    “林小姐,请留步!我们陈总想请林小姐吃饭,不知道林小姐能否赏光”?

    林小烟抬头看时,陈默正和李杰向这边走来,李杰的目光里有林小烟只能看懂的问候,而陈默直直地走到林小烟面前。

    李杰和陈默握手道别,陈默知道李副市长是有心避嫌,也没有过多的挽留

    陈默开车准备带林小烟去金华,想了想还是改变主意去了清风斋,那里淡雅的风格挺适合眼前的这个清秀的女子。

    陈默认识林小烟是个偶然,他们公司举办了本市一次盛大的文艺演出,作为赞助方他曾接受过林小烟的采访,林小烟为他写过一篇报道

    林小烟虽算不上绝色,可林小烟独有那份清雅韵致让陈默为之叹服。陈默的妻子是个漂亮的女人,可是却在孙默穷困潦倒的时候,跟一个作丝绸生意的南方客跑了,这是陈默人生里最大的败笔。

    此后的生活里,陈默的身边没有缺少过漂亮的女人,可是三十八岁的陈默却一直没有结婚,他明白他还没找到一个能让他真心爱的女人,直到碰到林小烟。

    一直他觉得林小烟是最适合的人选,林小烟气质高雅,洁身自好,现在的年轻女孩子很少有她这样的,他也曾象林小烟表示过他的意思。

    清风斋里丝竹渺渺,茶香缭绕,今天的林小烟眉眼间笼着淡淡的笑意,很是动人。陈默的心情也格外的舒畅

    令陈默没有料到是林小烟喝醉了,那种日本的清酒一杯一杯染红了林小烟苍白的脸庞,陈默竟不知道如何阻止林小烟,看来这个林小烟一定有什么心事。

    林小烟步履零乱,却固执的不让陈默扶她,终于在走出清风斋后摔倒在台阶上,陈默的心里突然间有了一点的疼惜的感觉。他抱起林小烟径直向车边走去,林小烟静静的蜷在他怀里,脸上若隐泪痕

    那次醉酒后林小烟在陈默的住处留宿了一晚,陈默让他的妹妹陈然照顾了林小烟一夜,那一晚陈默失眠了

    一早来上班的时候,林小烟收到了陈默送来的香水百合,林小烟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李杰在电脑前查阅资料,他揉揉额头,站起来看着落地长窗外的m市,旅游业是这个城市支柱产业,搞好城市建设又是促进旅游业发展的根本。李杰知道自己不是从基层上来的,所以只能更为踏实细致的做好眼前的工作,进一步的历练自己,其实李杰并不是贪恋名利,他是文人出身,后来得恩师提点才从政的,对于他来说一切都是具有挑战而崭新的开始。

    做外科医生的亦云是个理智冷静的人,因为李杰主管的是城市建设规划,所以有不少人想从中分一杯羹,以各种理由来家里送礼的人络绎不绝。亦云深知他的脾气,总是巧妙的为丈夫处理好这些琐事,为此李杰曾笑言“得贤妻如此,夫复何求”?

    李萱要考复旦,亦云曾商量过给李萱办上海户口,可李杰坚决反对,说自己的女儿是有能力考上复旦的,何必来这一套呢?其实要给李萱办户口的是亦云大学时的同学。李萱很懂事,她说自己有信心凭实力去考大学,不需要爸爸妈妈为她操心。

    在这样一种氛围里,李杰算是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一心扑在他的工作上。只是偶尔想起林小烟会有一种欠疚

    尘轩笑言今年是林小烟的鸿运年,林小烟的新书“香椿树下”出版了,销量出奇的好,当然尘轩也从中帮了不少忙。当林小烟要请尘轩吃饭的时候,尘轩说是还是去他家吧,他妈妈做的菜一定合林小烟的胃口。

    尘轩的家在一个小小的四合院里,尘轩的妈妈是个和蔼可亲的人。他看到尘轩领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回来,脸笑成一朵花,做了满满的一大桌菜,却不曾多问林小烟什么,林小烟也就不觉得拘束了。

    吃完饭后尘轩的妈妈和林小烟坐在葡萄架下聊天,尘轩的妈妈细心的拈去林小烟长发上的飞絮,林小烟不禁有想落泪的感觉,有多少年了没曾有过这样的感动了。林小烟的父母在林小烟上大学的时候就移居国外了,这么多年来,林小烟因为有对李杰的爱而坚持着,可此刻却因尘轩妈妈一个小小的举动而

    李杰上班的时候接到了林小烟的电话,林小烟轻易不会打电话给李杰的,林小烟申请了一个邮箱,只有她和李杰知道这个邮箱,有什么事林小烟会会发email给李杰。林小烟说她要回原来的学校去做一次演讲,林小烟说这话的时候充满了柔情,她想起那曾甜蜜心动的时光。

    李杰淡淡的回应了一声,就急匆匆挂了电话,林小烟有些失落的合上手机。

    母校依旧,初秋的微风里银杏叶飘飘,那些银杏树下无数次制造的偶遇,曾让林小烟有过多少次心动的感觉

    林小烟在想,如果重来一次,她依旧会选择这银杏树下刻意的偶然,选择每次课堂上最近距离的相守

    林小烟的新书在学校里颇为流传,当林小烟出现在校园里的时候,那些快乐单纯的面容让她有一种真实的喜悦,演讲的时候通道也站满了人。

    结束了手头的事后,林小烟决定在这里多呆几天,她是需要换一种心情来面对眼前的一切了。

    晚上林小烟接到了李杰打来的电话,李杰温存的问候声里,泪悄悄滑落

    李杰说他在省里开会,说明天有半天时间可以来陪林小烟

    湖畔李杰和林小烟缓步而行,李杰轻抚林小烟瘦弱的肩,心中有些怆然,林小烟对他近乎悲壮的爱让他有了前所未有的沉重。这种爱如火般炙烈,给了他激情,却让他时时有毁灭的担忧。当然这样的担忧不仅是为他自己

    一年之后的夏末,世纪广场竣工了,这将成为这座城市的标志性建筑“金华家园”也因此而声名雀起,此时的陈默更加的踌躇满志。唯一让他遗憾的是他对林小烟感情没有丝毫的进展,,林小烟又出新书,又写剧本,这一年时间里林小烟很少停留在这座城市,陈默觉得他应该放弃了。林小烟是一阵清新的风,自己是挽不住了

    自从有了这样的想法之后,他对林小烟倒也象朋友一样的交往着,少了一层顾忌,林小烟也投入一些真心在他们的交往中。一直到后来林小烟给陈默做了大媒,陈默娶了林小烟大学时的同学紫英

    自从有了紫英这层关系后,陈默愈加的关心起林小烟来,他知道凭林小烟此时的实力可以有更大的发展空间,可林小烟却依然固守着m市这座城堡。为此陈默也曾提醒过林小烟,可林小烟淡淡地笑,说m市是她的福地,她是不会离开的。

    李杰收到了林小烟寄来制胃痛的藏药,才知道林小烟去过了西藏。自从一年前那次相见之后,他一直没有联系林小烟,邮箱里有林小烟写来简短的话语,有在丽江写的,也有在新疆写的

    李萱考上了复旦,走的时候李杰只送女儿到机场,李萱抱着他在耳边悄悄说:“爸爸,你有白头发了”!女儿眼里有泪光在闪烁

    这天晚上亦云加班做手术,李杰站在阳台看着流光溢彩的街道,心里感慨万千。世纪广场竣工后,正赶上旅游旺季,这无疑是锦上添花的好事。可此时他也听到了许多的传言,说他好大喜功,谁不知道管城市建设是最能出成绩的。虽然李杰对自己所作的事问心无愧,可也觉得自己应该韬光养晦,这段时间好好整理一下思路,对下一步做一个新的规划。恩师现任b省的省长,对他提过一些建议,如果真的要有建树,那就得在这两三年之内要有一个跳跃才行,特嘱他一定要把握好机遇,不要因为一些小事而影响大局。

    转眼到过春节的时候了,林小烟回到了m市,她第一件事就给李杰发了email,她想知道李杰的胃病好些了没有,上次她寄的藏药不知道有没有效果?可迟迟不见回音,后来李杰发了短信给她,说是回老家过年了。听到这个消息后,林小烟又醉了一次

    陈默一家邀请林小烟去玩,林小烟说身体不适,想留在m市休息一段时间,陈默和紫英也未勉强林小烟,留下一大堆补品一家去了三亚。

    林小烟的确看起来很不好,尘轩说烟和酒会毁了林小烟,他带林小烟去了他家,尘轩的妈妈看到林小烟苍白的样子很是心疼,又是熬鸡汤,又是炖补品,说一定要让林小烟胖起来。林小烟惨淡的笑

    尘轩看着林小烟的模样,无奈的叹气,从心底他是喜欢甚至爱林小烟的。他也曾希望过林小烟能和陈默在一起,陈默是真心爱林小烟的,可是陈默却不懂林小烟的心。他懂林小烟的心,可他知道林小烟爱着另外一个人。虽然尘轩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他知道林小烟是用整个生命去爱那个人的。

    在这小小的四合院里,林小烟感受到了温情,多日飘忽的心情静下来了,有一种实在宁静占据了她的身心。院里的腊梅已经绽开了花蕾,尘轩在书房里画腊梅添香图,林小烟躺在摇椅上看着窗外,眼神平和而冷静

    到尘轩家里第三天的时候,李杰打电话给林小烟,林小烟苍白的脸上染上了淡淡的红晕,她问李杰的胃病好些没?说她又托朋友带了些藏药,等过完春节就送过去。李杰听起心情也不错,他问林小烟春节在哪过的?又嘱林小烟少抽些烟,要注意身体。短短的几句话竟让林小烟品味了一夜。

    尘轩看着林小烟只说了四个字“饮鸠止渴”!

    林小烟心里一痛

    过完春节后李杰要去省城开会,他思索再三打了电话给林小烟,林小烟说在离省城最近一个小城等他

    会议期间对m市取得成绩给予了肯定和表扬,李杰成为大会的焦点。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m市的现任市长顾远因为身体原因恐怕要提前退休了,将近两年的时间里m市一直由李副市长主持工作。

    开完会后有两天的休息时间,李杰借这机会去了林小烟等他的小城,一路上李杰的车开得很慢

    这是一个美丽的小城,风景如画,春风催开了满枝繁花,一片妖娆明媚。在昭明寺的艳丽的桃树下,林小烟虔诚的写下许愿牌挂在桃枝上,李杰用一种宠溺的目光看着林小烟,眼前长发飘飘的林小烟看起纤瘦疲惫,却又快活无比

    这一天林小烟很快乐,这是李杰第一次用这么多的时间来陪她。

    月色迷离,林小烟倚在阳台上,衣袂飘飘。李杰点燃一支烟,眉头紧蹙,看着林小烟的背影,他心里斟酌了半天,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小烟,我们认识有十年了吧”!

    林小烟转过身来妩媚的笑。

    “那年我十八岁”!

    “小烟,流年似水,你今年也二十八岁了,你不应该这样消耗时光了”!

    “我们还是俩俩相忘吧”!

    李杰干涩的说出这句话,烟雾缭绕间看不清林小烟的面容。

    林小烟眼神幽深空洞,天边的残月萧萧

    李杰本想说些劝慰的话语,可走近林小烟时,才知道所有的语言在此时都显得苍白而多余。他轻轻的揽林小烟入怀,单薄的身子在他怀里瑟瑟发抖。李杰突然觉得自己太残忍,他是扼杀眼前的这个生命。十年来,林小烟的心都用他的身上,今朝的别离林小烟怎能承受?李杰心里翻江倒海的痛

    那一夜,李杰和林小烟坐拥到天亮,林小烟的眼泪打湿了李杰的胸膛,灼痛了李杰的心。林小烟说起大学时银杏树下刻意的偶然,说起每次听李杰课时的激动与祈盼。

    李杰紧紧的搂林小烟在怀里

    四月份李杰被正式任命为m市的市长,林小烟离开m市去了北京。

    两年后陈默的金华大厦落成了,陈默邀请林小烟回m市为金华大厦剪彩。

    剪彩仪式上林小烟白衣似雪,面容清俊,陈默看着林小烟的身影,不由长叹

    主席台上,李杰市长眼神里闪过一丝萧索落莫

    人群里尘轩悄悄的注视着林小烟

    剪彩仪式结束后在金华大厦里有一个酒会,陈默带林小烟到李杰市长面前,问李杰市长还记得当年m市的才女林小烟吗?林小烟举杯,淡红的液体里有伤痛的滋味,李杰一饮而尽

    “你还好吗”?

    林小烟淡淡地笑

    乐声里李杰和林小烟翩翩起舞,林小烟轻轻念道:

    指间的温度怅然依稀

    眼角的泪水淋湿记忆

    爱的余味在苦涩中游离

    我会打点这无奈的残局

    然后带着爱与痛随风迁徙

    一曲终了,林小烟翩然而走,李杰手心里一枚银杏叶飘然而落

    m市的机场的候机室里,林小烟神态安然的看一本书。

    “我可以坐这吗”?

    林小烟抬头看时,却见尘轩提着行李箱站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