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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送郑望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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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何奇特把老管家交给他的银子挖地三尺用竹筒装着埋在屋内。

    他隔三差五地去采药杂耍卖药,但他如今只能在近的地方采药和杂耍卖药,这样他的收入就少了许多。

    陈苦儿见郑望好的衣服用品无处可放,她把老爷爷给她的一只箱笼给了她:“望好妹妹,做姐姐的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给你,这里有只箱笼,你拿去放放衣服什么的,你的衣服都是绸缎料子做的,被老鼠咬了就怪可惜的,我的反正是些破烂东西,咬了也就是多加个补丁就是。”

    郑望好有个箱笼装衣服自然高兴,她从娘家带来的东西都堆在床边,显得有些凌乱,这箱笼又高又大,可以放很多东西。

    她把一个包着冬天衣服的大包袱打开,见衣服里面裹着很多白花花的银子和一块传家宝,还有母亲的一份书信。

    书信里告诉她,这是母亲多年的私房钱,叫她不要轻易拿出来,不要让任何人知道,需要急用的时候才拿出来用。

    郑望好有了这银子满心欢喜,终于她可以帮上何大哥和苦儿姐一点点忙了。

    她经常拿些银子给陈苦儿买米买油,还叮嘱苦儿姐一起瞒着何大哥。

    何奇特有时也会疑惑,陈苦儿把家里安排得这么好,银子从何而来,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陈苦儿从何奇特第一次给郑望好做治疗开始,就已经是一位合格的帮手了。

    何奇特出门采药杂耍卖药,她便在家给郑望好做些简单的治疗,才开始,何奇特一星期给郑小姐做一次大的治疗,然后是半个月一次,再后来是一个月一次。

    郑望好在何奇特家中一住就是三年,痛病和抽搐病已快一年没有复发了,人也长得红润丰满了。

    她也慢慢学会了一些武功,医药,针灸,按摩,拔罐,把脉。

    陈苦儿跟郑望好在一起的三年时间里,她倒是没学来半点斯文,古人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她性格大大咧咧的,还是一如既往地扯着大嗓门说话,只是偶尔压低嗓子装斯文。

    何奇特功夫不负有心人,郑望好在惭惭康复,他也会带她一起去山上采药,有时也会带上全家出趟远门杂耍卖药。

    有郑小姐在的场合,他的药也好卖许多,自然赚得也多了不少,但让何奇特头痛的是,总会有些不三不四流里流气的地痞流氓前来骚扰,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一个好端端的大家闺秀受人奚落。

    他暗暗下决心,不能委屈了郑姑娘,只要她的病不再复发,一定要送她回郑宅,让她过上她应该过的生活,找回她当小姐的尊严。

    何奇特给郑小姐治病的三年里,陈苦儿又给他生了个儿子,取名何明珠。

    秋天的一个早上,何奇特带着一家人一路杂耍卖药经过何家村,正好被他们的干妈撞见。

    老太婆见郑望好如此美丽,就一直扯着郑望好的手说:“姑娘这等漂亮,是天上的仙子下凡来的吧!”

    郑望好被老太婆说得心里欢喜,也跟着他们叫了一声干妈,老太婆乐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大家进到她屋里,歇息讨口水喝。

    老太婆也姓何,何家村的人叫她何麻婆。

    何奇特一家在何家村杂耍卖药完了,晚上就在干妈何麻婆家住下。

    郑望好把母亲给她的银子都陆陆续续给陈苦儿补贴了家用,这次听何大哥要带她回娘家看看,她自然是高兴得很,出来已三年多,也是很想家里的亲人,特别是她的母亲和老管家。

    这几年住在偏避山村边,从娘家穿带来的衣服都已破旧,她邀陈苦儿一起去镇上把身上已不多的银子两人各买了一身衣料,还来不及做就出发了。

    她从小受母亲的影响懂得人情往来,她叫了干妈自然不能白叫,她只得硬着头皮把自己那块来不及做的衣料送给何麻婆当见面礼。

    寻思着年轻人的衣料不适合老人或许她会退还与她,没想老太婆嘴里说使不得使不得,手却已接过了衣料。

    第二天,天还没亮,陈苦儿已给老太婆干了很多重活累活,老太婆心安理得地享受着。

    何麻婆故意把早餐做得很迟,她心里非常清楚,这一家吃了早餐就得赶路。

    不想陈苦儿跟她说,想要把大女儿和大儿子托她照看几日,她听了很不高兴。

    陈苦儿见老太婆拉着个脸也只好作罢,这时郑望好拿出一吊铜钱交给老太婆说:“干妈,这钱付你照看孩子的工钱和孩子在你家吃的伙食费吧。”

    老太婆见钱眼开,眉开眼笑地说:“不要,不要,带几天孙儿应该应该。”边说着手已接过了铜钱。

    陈苦儿本想着,干妈会看在平日里她帮着干重活累活的份上照看几日孩子,结果她想错了,她想带着孩子一起离开,但老太婆白接了郑望好的衣料不说,还白收了带孩子的工钱和伙食费,想想也不能便宜这老太婆。

    何奇特心里非常清楚陈苦儿为何要把大女儿和大儿子放老太婆家几天的用意。

    他本不让陈苦儿跟来,但陈苦儿非要送送望好妹妹,郑望好也是乐意她一同前往,只好把全家都带上。

    陈苦儿用心良苦把一对儿女狠心留在老太婆家,是为了去郑家时,郑家人不知道他有这么多儿女。

    陈苦儿把一对儿女留在了干妈家,她只背着小儿子就轻松了许多,其实她不是为了自己轻松,而是为了她的何大哥能得到真爱得到幸福。

    离开何家村,他们又是一路上杂耍卖药,经过很多村村落落才来到郑家村,他在三年前杂耍的地方摆开了他的行当。

    时间如流水,一晃就过去了三年多,村子没有太大的变化。

    这年老天开眼,一连数月风调雨顺又加上农闲,村人见来了杂耍卖药的,都跑来凑热闹,很快消息传到郑宅。

    郑宅里的四位夫人听说来了杂耍卖药的一家子,都想前去瞧瞧,特别是郑少夫人,她一听到这消息,就跌跌撞撞地赶了去。

    其它三位夫人也相继赶了去,这三年多的时间里,只要是村里来了杂耍的,郑少夫人都要去瞧瞧,盼着小女儿能奇迹般地出现在她们面前,可每次都是失望而回。

    她不知后悔多少次,想当初不应该让一个杂耍卖药的穷浪人把小女儿带去。

    她们来到草坪,人太多,由于身份悬殊,不方便向人群中挤。

    这时下人也跟过来了,帮着找来凳子,扶着四位夫人站在凳子上张望。

    只见两个女子互耍着大刀,其中一个女子背上还背着个孩子,两人的动作是那么灵敏轻巧,配合默契,看的人一惊一呼的,直到两人收刀抱掌作揖。

    观看的人都拍手叫好,小猴两手端着铜锣向众人讨要小钱。

    郑小姐有意望向人群,当她看到几个站得高高的妇人在张望,她突然丢下手中的大刀向四位妇人狂奔过去,她挤开人群大声叫着阿妈。

    四位夫人看到女子喊着阿妈朝她们奔来,全都惊呆了,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差点从櫈子上跌落下来。

    郑望好激动地哭喊着:“是我,我是郑望好,你们的小女儿啊。”

    郑小姐看到几位夫人都明显老了,特别是自己的母亲头上已是半白了。

    四位夫人睁大眼睛还是不相信地说:“你真是我们家的小女儿郑望好?”

    何奇特这时跟了过来了,他一下认出了这四位夫人,真是岁月不饶人,只是几年的时间都明显老了许多,特别是郑少夫人,可能是思念爱女,使她过早地白了头。

    他颇有成就感地上前对四位夫人说:“你们说的没错,站在你们面前的正是你们的爱女郑望好郑小姐,不过现在可以改名叫郑已好小姐了呢,你们不会也认不出我来了吧,我何奇特是个说话算数的人,今天特意前来把你们的小女儿郑望好完璧归赵地送回与你们。”

    他一边说一边从背篓里取出一袋沉甸甸的东西交与郑少夫人说:“郑少夫人,这是你家老管家的私人银子,是他给郑小姐的嫁妆银子让我代管,我还没打开看过,现在我把这些银子归还与他,麻烦转交与他。”

    郑少夫人接过何奇特递给她的袋子,她打开一看是些白花花的银子,足有好几十两,忍不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老管家自从那次远送回来,便一病不起,没过一月就归天了。

    何奇特见郑少夫人泪流满面,便猜出几分,老管家已不在人世了,不免有些难过。

    郑望好也明白老管家不在了,跟着落泪。

    难过归难过,何奇特叹了口气,对四位夫人说:“我何奇特是有妻儿的浪人,年纪也比郑小姐大了很多,并且是吃百家饭为生,跟乞丐是同了宗的浪人。四位夫人,你们三年前说只要我治好你们小女的病,就把她许配与我,年龄相差不说,身份地位相差也大,这实为不妥,你们的小女儿应该嫁一个门当户对的公子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才是,请你们收回承诺。”

    郑望好的哥哥嫂嫂也都跟过来看热闹,听何奇特这么一说,就说开了:“是啊,是啊,他哪里配得上我家妹妹呢,他要娶我妹妹也得有份厚厚的聘礼,看他那副穷相,倒是有自知之明,东家少爷,西家少爷,我们自然给妹妹挑个有钱人家。”

    围着凑热闹的人都纷纷议论,有人说耍猴的真是傻到家了,这么漂亮的女人也不动心,白花花的银子也不要。

    也有人说这耍猴的是个真君子,也有人说一个耍猴的怎么配得上郑家千金小姐呢,更有人不明白,这银子他一没抢二没偷,他给郑家小姐治病三年多,得点儿银子也是情理之中。

    四位夫人听了何奇特的话心中大喜,她们看着站在面前的健康漂亮的小女,真是百喜交加,耍猴的带走她们的小女三年多,她们后悔了三年多。

    现在失而复得,自然不愿再失去她,特别是郑少夫人,现在是耍猴的自个儿提出来退婚的,这是何乐而不为的好事。

    想想郑家千金,确实不该委屈嫁给耍猴的浪人做小,既然他有诚意退婚,还把老管家给她们小女的嫁妆银子归还,郑家人是皆大欢喜,各人有各人的算盘儿。

    当下便回复何奇特说:“谢谢何先生送还我们的小女,也谢谢何先生退回老管家给小女的嫁妆银子,只是这银子还是留给你作为你治好我家小女的病的报酬甚好。”

    何奇特纠正道:“这银子可不是你们的,而是老管家给郑小姐的嫁妆银子,就应该用在郑小姐的婚嫁上,你们不能随便支配,而我也不会拿走,郑小姐叫我何大哥,我便是她的兄长,就更不能要她的银子。”

    正说着,一直站在一旁冷眼的一个乞丐,穿着破衣烂衫自言自语地说:“乞丐乞丐,三年乞丐,不想当官,讨得小钱,吃光用光,身体健康,世态焱凉,离得甚远,随处入寝,我胜万年哉。”

    何奇特看那乞丐疯疯癫癫口里念念有词,虽身穿破衣烂衫,但也干净整齐,细细一看,长得眉清目秀高大英俊。

    他甚是好奇地向身边一老者讨问。

    老者听得有人问他,对何奇特笑着说:“此人总是会在人多的地方突然出现,然后胡言乱语一番,听得有人说他姓胜名万年,才华横溢,以前好像当过官,是得罪了上边的人,被人陷害,把他家的财产全没收,把他打入死牢,过了两年上边的人因犯事被革职了,他也被从死牢里放也来了,原本他可以官复原职并归还他家产,但他已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宁愿乞讨也不为官,所以才落得如今这般模样。”

    何奇特突然有一想法,他看了看郑姑娘,他觉得俩人十分般配,便对四位夫人说道:“你们看这乞丐虽着破衣烂衫,但也整齐干净,长得眉清目秀高大英俊,又满腹文章无处可伸,我何奇特斗胆说一句,如四位夫人将你们的小女嫁与此人,做此人的贤内助,此人定会如鱼得水重振旗鼓,日后定是前途无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