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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王桂香顺利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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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清玉气得歇斯底里地叫着:“天呐,谁会稀罕你的耍猴哥,你竟然敝帚自珍,我可看不上你那耍猴哥。”

    不过她天生善良,觉得自己的话伤害了无辜的何大哥,有些过意不去,忙补充道:“何大哥是何大哥,你是你,我刚才说的话无意中伤害了何大哥很是对不起他。”

    王清玉的脸已气的红一阵白一阵,但在黑暗的夜晚,谁也看不清谁脸上的变化。

    三个人默默地走着,郑望好此时成了打了霜的蔫茄子。

    何麻婆老谋深算,在观颜察色,想着后面她该说什么。

    王清玉看着郑望好委屈的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她的心一下软了下来,态度也温和了许多。

    王清玉平复了一下心情,压低声音对郑望好说:“对不起,我刚才说话太重了点,我现在倒是完全明白过来了,你定是听我胜大哥说他娶了四个妻子都没怀孩子,你认定是胜大哥的问题,而他的父母又着急着想要孙子,于是你的脑子里就开始琢磨起这样的歪主意来了。”

    王清玉气鼓鼓地又说:“何婆婆认我做干女儿也是为了帮你唱好这出戏,你与何婆婆配合的真是默契,看来你们对这条道可说是轻车熟路了,我都怀疑何传代他媳妇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你何大哥播下的种。”

    郑望好听王清玉这样一说,惊得后背直冒汗,心里直叫委屈,这是她万万没料到的插曲,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真是冤死了,有嘴也说不清了。

    何麻婆觉得该是她说话的时候了。

    她用长辈的身份带着责备的口气对王清玉说:“我说呀,干女儿,你怎么能这样想,这样乱说话嘞?你望好妹妹好心为你着想,你却把它当成驴肝肺,不过不知者无过,只是你真的误会了你的望好妹妹,她给何传代夫妇治病期间,她的何大哥压根儿就没在何家村,她的何大哥带着妻子陈苦儿回他自己的家去了。”

    郑望好听何麻婆说她的何大哥带着苦儿姐回他自己的家去了。她心想,难道在何家村的这个家不是何大哥的家吗?

    但她马上觉得自己多心了,何麻婆说的也没错,这平房加楼的房子合同上是属于何麻婆的,现在确实是寄人篱下。

    这么一想,自然感到一阵心酸,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有属于自己的房子住?建房子还需要很多的银子,这银子从何而来呢?忍不住眼泪流了下来。

    何麻婆接着说着:“那些日子里只有你望好妹妹陪着我在这里,还好,干儿子不在何家村,真要在的话,按你的说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他来到何家村时,王桂香已怀孕一个多月了,我说你呀,说话可不能信口开河。”

    “王桂香是个贤惠的女人,她劝她丈夫再娶,她丈夫怎么也不肯再娶,现在他们有孩子了,整个家都喜气洋洋的。”

    “干女儿呀,干妈希望你幸福,希望你好好考虑清楚,免得你回去了又后悔,并且到时怕你望好妹妹也不愿意了,如果你同意就留下,不同意我建议你们早点儿回去吧,免得在这里无辜的弄出事端来。”

    “你们回去时把你们送来的礼物和银子都拿回去,我们虽穷但无功不受禄,礼尚往来的事我们还是懂的,亲戚家碟还碟,邻居家碗还碗,我们跟你们非亲非故的,而且路又离得这么远,不好选择还礼而只好选择退礼。”

    “我这个穷老太婆哪配做你和你胜大哥的干妈,虽然你们不嫌弃我这穷老太婆,认了我做干妈,做干妈的自然会为你们着想,我真想不通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你把干妈和你望好妹妹想得那么不堪,那么龌龊,你认为我们为了银子不择手段,去利用我那干儿子何奇特赚银子,这样说出去可是要出人命的。我这老太婆已是棺材格子里的人了,倒无所谓了,可是你望好妹妹和你何大哥他们可是花一样的年纪,却要被冤死在为人做好事上。”

    何麻婆的话匣子打开就收不回去了,她对王清玉说:“你可以去问问何传代家的人,到底给了多少银子与我们,加楼建屋建医馆的银子是干净的,你可以去问问郑家村你望好妹妹的母亲,那些银子都是她母亲给她的嫁妆银子,别看你望好妹妹穿着粗布衣裳,其实她也是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念过书,进过洋学堂,吃过洋墨水,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

    这些话何麻婆说的倒是十分真实,可她是个很会编故事的人,她能把死了多年的人说成活人,又能把活生生的人说成死人,把小事说成大事把大事说成小事。

    她对王清玉说:“何传代多次要送银子给我们,都被你望好妹妹拒绝了,她对何传代说,你要想送礼,就用这送礼的银子在这何家村建个简单的学堂,让何家村的孩子都能进学堂。”

    这几句话倒确实是郑望好对何传代说过的话。

    何麻婆见王清玉一声不吭,她觉得王清玉被她说动了心,看了看王清玉,责备地说:“只有你才会把她说的这么坏,我们都同是女人,换成我,可没你望好妹妹那么大度,让自己心爱的男人去帮非亲非故的女人去怀上孩子。”

    王清玉被何麻婆说得低下了头:“我误会了你们,对不起。”

    何麻婆听王清玉说对不起就更来劲了,她埋怨道:“你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已经伤害了一个无私帮里的好心的人,你看看你的望好妹妹,早已哭成了泪人儿了。”

    说完她又劝郑望好:“好了,快别哭啦,你王姐姐已说了对不起了,把眼睛哭得红红的去别人家,别人还以为我们家出什么事了呢,可别忘了今天是好日子呢!”

    王清玉心里清楚,何麻婆是个十分聪明的人,她是在两面讨好卖乖,来实现她和郑望好共同实施的计谋。

    三人不知不觉己来到何传代家门口,老远听到有女人痛苦的叫喊声。

    郑望好这才收住了眼泪,恢复了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的平静。

    王清玉在黑夜听着女人痛苦的叫声,自然有些毛骨悚然,她不自觉地紧紧抓住之前松开的郑望好的手。

    郑望好见王清玉吓成那样,她像母亲哄孩子似的对王清玉说:“你听着害怕而其实没什么可怕的,女人自从娘胎里生下来就不怕痛,不痛成不了母亲,痛了才能成为母亲,明知山有虎偏上虎山行,女人就有这种勇气。我今天带你来,就是让你体会体会生孩子的艰辛,也好让你有个思想准备,到时生孩子就不会慌张,知道生孩子就是这么一回事。”

    三人说着就进了何传代家的大门。

    这是一幢两层楼的房子,还很新,在当地何家村算得上是好房子,房子的正中有个露天的天井,天井的四面都有房间。

    三人走进了王桂香的卧房,房内已点好了几支大蜡烛,里面的家具在几支燃着的大蜡烛照耀下,显得特别的迷眼,都是些红漆雕花木制家具。

    王桂香睡的雕花木制红漆大床,特别显眼,加上这些点着的大蜡烛,把它衬托得富丽堂皇。

    王桂香躺在床上,她的阵痛随着三人进房的脚步声似乎有所减轻。

    她的丈夫何传代站在她旁边给她擦拭着头上冒的汗珠,房里的桌下放着一盆燃得很旺的炭火,房里十分暖和。

    王清玉把前面的不愉快已完全抛到脑后,她一进房就好奇地打量着房里的一切,特别是站在床前一高一矮的一对男女。

    女的是个特别矮小的老太婆,头发已半白,梳了个盘头,头上插着金叉、银叉,满头珠翠,右耳边还插了朵大红绸花,满头就是见缝插针都无法再插东西了。

    老太婆满脸皱纹,脸上打了厚厚的底粉想抹平皱纹,可皱纹太多又太深,只要脸部稍动一下,过多的底粉就往下掉。

    眼小如鼠,脸膛两边涂了红红的胭脂,活像个猴子屁股,涂了大红血色口红的嘴巴说起话来一撇一撇活像个要吃人的老巫婆。

    身上穿着红绿底大红色花罗绸缎棉袄,下身系一条深绿色金丝绒绣红花边的蓝裙子,由于人矮小,裙长得拖在地上。

    手上拿着一串长长的念珠,涂着大红的指甲的手指拨着念珠,看起来又活像个滑稽的小丑。

    她身边站着个浓眉大眼,高个子帅气的四十多岁的年轻男子,身穿一件很干净补了很多补丁的旧粗布浅蓝色绵长袍,只见他焦急地说:“你们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刚才我儿媳妇疼的厉害,现在才停了下来,你们来了我可放心了。”

    他说着就知趣地退了出去,王清玉看着眼前的何传代又看看退出房的男子,怎么也联系不起来这对不相称的父子。

    王桂香的阵痛刚停下又开始痛了。

    何麻婆像指挥官似的说:“传代你这小子去门外候着,叫你进来你就进来,不叫你进来你就别进来,老巫婆你坐一边去,可别在这挡我的道,最好你也出去。”

    何麻婆见老巫婆听话地乖乖地坐到一边,得意地狠狠地瞪了老巫婆一眼,就走到床边忙着给王桂香脱了裤子。

    她在王桂香的屁股下放了些粗草纸,草纸上放了一条新毛巾,然后她开始俯下身去看王桂香的下体,发现下体已经开始流血了,忙说:“大妹子,你已经开始见红了,但羊水还没破,等羊水破了就很快要生了。”

    何麻婆一边说一边盯着王桂香的下体,突然何麻婆“呀”的一声,捂着眼睛说:“快,快,快给我打些水来。”

    郑望好见状不知所措地说:“干妈,怎么了?怎么了?不要紧吧?”

    何麻婆生气地说:“什么不要紧,要紧的很呐,我今天可倒了大霉了,你说哪有那么凑巧的事,我正要看羊水破了没,突然冲出一股又腥又咸的水来溅了我一脸,还直喷我的嘴里。”

    她一边说一边忙着往地上吐着进到嘴里的那些又腥又咸的羊水。

    房里的人被何麻婆的话惹得忍不住笑了起来,连老巫婆也不例外。

    何麻婆生气的说:“你们笑什么笑,小孩子见大人站着撒尿就觉得好笑。”

    她正说着,不知何故捂着嘴再一次“呀”的一声叫了起来,她突然想起之前给王桂香查看下体时发出的那股恶臭就呕吐了起来。

    她把晚上在家吃的和何传代家吃的桂圆煮荷包蛋吐了个精光,这下可把生孩子的王桂香也吓着连痛都忘了。

    郑望好结结巴巴地说:“干妈,你怎么一下就病了呢?”

    郑望好扶着何麻婆,眼睛盯着王桂香的下体担忧地说:“你早不生病迟不生病,却偏偏在这节骨眼上生病,这可怎么办啊?你到底要紧不要紧?”

    何麻婆吐完后,感觉好受多了,她埋怨道:“生病难道自己能选时间吗?我得的是急病,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吐前倒是十分的要紧,这下吐完了倒是好了,不要紧了嘞。”

    何麻婆问王桂香,她们走了后有没有去清洗下身。

    王桂香听得何麻婆问她,本想撒谎,但她天生不会撒谎,老老实实地说:“我只顾着疼,哪还会去想这个呢。”

    何麻婆听得王桂香这一说,她又是一阵恶心狂吐,直到她再也吐不出东西来了。

    老巫婆见何麻婆这样,高兴得很,这穷鬼,谁叫你不吃白不吃,你不该吃的吃下去也得让你给我吐出来。

    何传代家的下人端着一盆温水,她把水放下就退出去了,不一会儿她拿来了扫把,把地上的呕吐物清理干净,然后拿拖把拖了又拖直到干净了才放心地走了。

    王桂香疼得越来越厉害,相隔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何麻婆叫何传代吩咐他的下人烧着热水候着。

    她不断重复着跟王桂香说着:“你跟你肚子里的孩子一起配合用力。”

    王桂香按何麻婆说的话使着劲儿,阵痛加剧,很快看到孩子的头顶了,何麻婆叫着:“看到了,看到了,看到孩子的头了,大妹子,你再使把劲,再使把劲。”

    王桂香随着“啊”大叫一声,孩子出来了,王桂香的叫喊声也在瞬间停了,她一下瘫软在床上几乎昏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