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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巧遇李国栋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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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场的人一下骚动起来,有人在喊,把这对母子赶出何家村,竟然做出这种伤风败俗之事,真是丢尽了我们何家村人的脸。

    胜万年把惊堂木一拍:“大家肃静,这事只听得何老婆子一面之言,是真是假很难说清,如真有此事,天理难容。”

    何麻婆听胜万年这样说直叫委屈,她忙说:“我俩个干女儿郑望好与王清玉可以作证。”

    郑望好对何麻婆埋怨地说:“捉贼拿赃,捉奸拿双,我和王姐姐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又有何用,别人没亲眼见着,哪会相信你的话。”

    胜万年对郑望好厉声道:“大胆民妇,你知罪否,你拿假银去何传代家换真银,可有此事?”

    郑望好听了先是愕了一下,然后很快镇静下来,跪着说:“胜大人,我用假银换真银有没有这事,还请您胜大人明断。”

    胜万年又大声问:“囡囡婆,何传代,你们连看都不看怎么知道是假银。”

    囡囡婆得意地说:“只要是真银便是我家的,你看她穿着粗布旧衫,她家里哪有真银,还有这两块金条更是我家的,她们明抢暗偷,仗着有些功夫。”

    “胜大人,你要为民妇作主,那何老婆子乱嚼舌头的话,你可千万不能听,我可是有丈夫的良家妇人。”说着就掩面哭了起来。

    胜万年对人群喊话:“去把囡囡婆的丈夫和他们家的下人叫来问话。”

    他低头看着妻子王清玉一直跪着,不敢抬头看他,又心痛又好气,但也只好不动声色。

    等了一阵子,有人带来了两个人,只见两人都穿着破旧衣衫上面全是补丁。

    胜万年见了说道:“我让你们把囡囡婆的丈夫找来,你们怎么只找来两个下人,她的丈夫在何处?”

    郑望好见了忙说:“这男子便是囡囡婆的丈夫,女子是囡囡婆的亲姨婆。”

    然后对何有生与刘招亲低声说着:”你们俩有什么委屈如实都说出来,这上面坐着的是县里出了名的胜大人胜青天,他会为你们主持公道的,幸许能帮你们改变命运。”

    围着看热闹的人把厅堂里里外外挤得满满的,胜万年命众人后退,给带来的两个人腾出地方来,说道:“两位速速报上名来。”

    何有生与刘招亲慌忙跪下,胜万年见刘招亲面黄肌瘦,身单影怜,实是让人同情,他把惊堂木轻轻拍了一下,怕吓着眼前这可怜的女人,语气柔和地说:“这位民女,你先说吧。”

    刘招亲颤颤惊惊地跪着说:“民女姓刘名招亲,不是囡囡婆家的下人,我是她的亲姨,可她从没有把我当亲人对待。”

    “我从小失去爹妈,十四岁被我姐卖给一户有钱人家冲喜,过门三天,丈夫便死了,婆家嫌我克夫破财,要把我卖去妓院换回买我过门的银子,婆家祖母好心留下我。”

    “可没过多久,婆家祖母因年高去世,我便被婆家人赶了出来,我无处可去,只好回到我姐姐家,姐姐又想把我卖给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财主当妾,被我婆家人知道了,说我姐姐无权替我做主,我虽被婆家赶出来,但这辈子都是婆家的人,从此我姐姐就拿我顶替她家老妈子干活,如今我姐姐姐夫都不在了,我便成了囡囡婆的下人。”

    胜万年听了甚是同情:“你今天既然碰上我了,我就得为你做这个主,不到民间来就不知道民间事,你暂且说到这里,等下问你话时再作回答。”

    胜万年又把惊堂木一拍,对何有生说:“速速报上姓名,把你所知的如实说来。”

    何有生挪膝向前一步说:“小人姓何名有生,是囡囡婆名义上的丈夫,不是何传代的亲生父亲。”

    “我本不姓何,姓陈,是离何家村很远的一个村子的,十二岁那年村子发洪水,把我们整个村子都冲没了,我的家人都被葬身百年不遇的洪水之中,我当时抱着一根木头才得以存活。”

    “我一路乞讨来到何家村,又冷又饿,晕倒在一堆稻草边,被囡囡婆的母亲发现,把我带回她家,从此我就替她们家放牛干农活。”

    “到了十五岁那年,囡囡婆父母让我与比我大十岁的囡囡婆成亲,因为我年龄小不懂男女之事,被囡囡婆天天毒打,头上身上到处都是伤痕,让我睡牛棚,而在我成亲之前囡囡婆就与家里请的教书匠私通并怀上了孩子。”

    这个七尺男人说到这里,他难过地抬起头,突然像一只刚醒的狮子,把压抑多年的愤怒一下子发泄了出来:“囡囡婆不是我妻子,何传代也不是我儿子!我这些年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胜大人,我说的句句是实话。”

    他把压在心口的这块石头搬开后,很快平静下来:“这么多年,我住在牛棚里,有上餐没下餐,我的破衫烂絮还是招亲姐帮我从死人那捡来的,我要是没碰上招亲姐,我或许早就死了。”

    “有一次,囡囡婆用带刺的荆条抽打我,我全身都是伤,我躺在牛棚里发着高烧,只等一死百了,招亲姐看到我这样,偷偷照顾着我,并劝我不要再犯傻任由着囡囡婆打了,越让着她,越会变本加厉地欺负你,这样下去迟早会丢了性命。”

    胜万年重重地把惊堂木一拍:“教书匠在何方,现在派人去把他带来这里,本官有话要问。”

    何有生主动带着两衙役去找教书匠了。

    万胜年接着说:“现在暂且休堂,各位围观的先散了,大冷天的你们先回去吃饭,午饭后再升堂。”

    他对请来的见证人说:“还得辛苦你们留在这,不能私自离开。”

    然后当着众人的面,从自己衣袋里掏出些碎银交与囡囡婆:“今日午饭的银子由我来出,你去取些食物来,要刘招亲给大家做些饭菜。”

    村里来凑热闹的人都想知道结果,不肯散去。

    这时王妈妈抱着孩子风风火火地往里挤,她嘴里不停地嚷着:“对不起,请让让,别挤着孩子。”

    她好不容易挤到里面,看到这场景也顾不上吃惊,冲到郑望好跟前责怪道:“你们什么事情这么重要,连孩子都不管了,孩子饿得直哭,我又没奶喂他,带不住,只好顶着大雪来这找你了。”

    她一边说一边把包得严严实实的孩子交到郑望好手上。

    郑望好接过孩子,把包着孩子的小被子解开,见孩子还在哭,声音沙哑得都哭不出声来了,她心疼地不顾人多,解开衣服便喂了起来。

    她一边奶孩子一边强装笑脸说:“王妈妈,真是难为你了,我们今天碰上些麻烦,不过你放心,吉人自有天相,有胜大哥和王姐姐在,再麻烦的事都能解决的,我们在这里吃午饭,是胜大哥请客,你来了也好,不用回去做午饭了,在这里吃,等我们吃完,你再给何大哥带些回去便是。”

    王妈妈有些为难地说:“给你何大哥带现成的饭菜去好倒是好,只是这大冷天的没到家就冷了结冰了,哪还能吃?”

    郑望好对王妈妈说:“我们一家人都在这里吃,省下了柴米油盐呢,这都是我向你学的,你平日里总是帮家里省这省那的,今天可省不少呢,还省去你做饭菜的功夫,冷了没事,热一下便是,你也难得有机会偷个闲。”

    胜万年叫囡囡婆母子去取食物,他一转念头,决定跟着她们一起去取,来到贮藏室,囡囡婆打开门,只见里面堆满了谷物米面年糕,还有山珍野味应有尽有。

    胜大人跟了去,囡囡婆心里直叫苦,贮藏室的东西让胜大人瞧了个彻底。

    胜万年见囡囡婆家的食物堆成了山,想到囡囡婆的丈夫和她的小姨婆面黄肌瘦,严重缺乏营养,前面只听到何有生一面之言,现在他已眼见为实了,心中有数怎么断这家务事了。

    他一声不吭,随囡囡婆母子把取来的食物拿到大厅与众人过目后,命刘招亲去灶屋准备午饭,并叫何麻婆去帮忙。

    发现王妈妈也在这里,便知道她定是给郑望好送孩子来喂奶。

    果然一眼瞧见郑望好坐在刚才何麻婆坐的靠背椅上奶孩子,王清玉站在一旁正呆望着孩子。

    胜万年看在眼里,心里对王清玉很是愧疚,他知道妻子是多么想有个属于他们俩的孩子。

    囡囡婆母子取完食物回来,一阵心虚,自觉地在原地跪着。

    这时,衙役与何有生带着教书匠赵来宝往厅内挤,众人自动让出一条路。

    胜万年见人已带来,众人都没散去,就准备先升堂,他坐在堂中把惊堂木一拍说道:“升堂。”

    扫视了一下,见人都各就各位后便说道:“来者何人?”

    教书匠哪见过这阵势,慌忙跪下,上身伏地说:“小人姓赵名来宝,是何家村的一名教书匠。”

    胜万年说道:“你抬起头来让本官瞧瞧你那皮厚的脸,你为人师表,你是有家室之人,竟与你的学生厮混生下儿子何传代,可有此事?”

    教书匠抬起头不敢直视胜大人,又慌忙低下头应着:“大人,男欢女爱之事,她情我愿,我何来的错,我又没偷没抢没杀人放火,被无故带来这里。”

    “如今我快奔六十的人了,没了妻儿,我正想娶囡囡婆为妻呢,囡囡婆的丈夫是个无用的废物,不能实用。”

    胜万年大怒:“赵来宝,你真是个不知羞耻的东西,你现在没有妻儿,不等于你以前没有妻儿,你说你没有错,那你怕什么,你只管跪着便是,本官自有理论。”

    胜万年坐惯了堂,审惯了案,他把厅堂真当成了他审案的公堂,他坐在中间显得十分威严,他的两边坐着村里德高望重的何赛清何志安父子,在老者旁边坐着他的外地世交李国栋老爷。

    李国栋老爷在年轻时是他们李村的骄傲,年纪轻轻就考上了秀才,后又院试被录成了进士。

    他生意做得很大,唯独他不愿为官,现在已年老,他把生意田地都交与儿子,自己四处游玩,今天碰着这事也正好前来凑凑热闹。

    胜万年瞧瞧跪在地上的各位,他自信地说道:“古人云,清官难断家务事。今天既然让我碰上了,本官就要好生来断一断这理不清的家务事。”

    他要衙役去把何麻婆叫来,帮郑望好抱着孩子。郑望好把孩子交给何麻婆,便一声不响地跪在地上,王清玉见郑望好跪下,她也一声不响地紧挨着郑望好跪了下来。

    胜万年心疼地看了一眼一声不响低着头跪着的王清玉,看来只有快点断了这案,妻子才会少受点罪。

    这家务事真是拔出萝卜带出的泥,这么浑,远远比想像中的要乱,不过这对胜万年来说倒是件易事,他今天非得把这萝卜的浑泥洗干净,还萝卜清白自在。

    他把惊堂木一拍:“大胆民女郑望好,你大清早带着何老婆子和王清玉提着假银到何传代家意图换真银可有此事?”

    郑望好起身把身边的包袱递给衙役,重复着之前的那句话:“请胜大人明断。”

    胜万年接过衙役递给他的包袱,他打开一看,甚是吃惊。

    这些银子是自己送给郑望好儿子的满月喜礼,喜礼用红纸包封着,上面写了他和妻子的名字,还原封未动过。

    他转而一想,明白了郑望好的用意,好一个郑望好,竟然利用起他来了,看来她是舍不得银子套不到狼,知道自己会出面管这些破事。

    于是他不露声色装着查看,把写着名字的红纸压在下面,叫囡囡婆上前来认银子。

    囡囡婆母子上前见是真银,也没多想就说是自家银子,便要拿走。

    胜万年突然一拍惊堂木:“大胆刁民,你们俩拿走的是郑望好还与你们的银子,你们口口声声说她拿的是假银,现在你们却要这假银了。”

    “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你们手上的银子,这是本官给郑望好儿子的满月喜礼,上面还有我们写的贺词和名字。”

    说着让衙役拿出装着假银的包袱给众人看,并接着说:“这才是你们借给郑望好的银子,你们母子恩将仇报,贼喊捉贼,可知罪否?”

    “郑望好一个妇道人家给你们全家治好病,用了她贵重的药材,不给银子不报恩反而千方百计用假银骗她的真银,你们的手段何其狠毒。”

    “还有你们手中的金条是谁的,给众人看了便知了。”胜万年命衙役去取囡囡婆母子手中的金条给在坐的两位老者细看。

    囡囡婆真是要财不要命的人,死抓着金条不肯撒手,但又奈何不了俩衙役的棍子,只得交出金条。

    众人远远瞧着看不出什么端倪来,唯有何赛清旁边坐着的外地来的老爷一看这金条就兴奋地叫出声来:“这两块金条是我的一位世交家的传家宝,它的纯度举世无双,我在他家中见过,上面刻有“人丁兴旺子孙万代”不显眼的字还有名字和宅邸,它的微妙之处是很难察觉到这些文字。”他说着摸出他随身带着的放大镜欣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