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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手心手背都是肉,舍谁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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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老爷子抬头,双眸里透出一丝慌乱后的平静,勾着浅笑,很像泣极而笑:“没什么,我这是高兴……”

    莫白健步走到他身边,伸手将他扶好,担忧着,却是轻哄笑道:“是啊爷爷,最近家里都是高兴的事,所以爷爷你要更注意身体?要等到皇太子长大,让他生个儿子给你抱抱。”

    “好!”莫老爷子的心情,稍微的好了一点。

    深吸一口气吐出来,眸光复杂深邃转换间,莫老爷子看着莫白,突然道:“小白,你先前说公司想到南洲那边开分公司是吗?找到合适的人没有,要不让沙沙去坐镇,怎么样?”

    “这个爷爷,沙沙什么也不懂,怎么能让她去呢。”莫白有些不解地看着莫老爷子:“爷爷怎么突然想起,让沙沙去公司上班了?”

    “没什么,只是想给沙沙将来好好打算打算。”莫老爷子轻轻一笑,想了想觉得这样并不妥。

    想来以莫辰的那性格,一样也会追过去,到时候没在他眼皮子底下,两人指不定闹出什么更出格的事来。

    虽然现在这事已经算是出格的了,可是他更怕,万一两人要是有了孩子,那不会做孽吗。

    莫白离开后,莫老爷子坐到车里,沉静的表情又变得冰冷,手里的拐杖攥紧在掌心里,神色泛着苍白!

    胸腔里爆开一股无力感,窜向了他的四肢百骸。

    手心手背都是肉,舍谁都痛。

    只是这一切,都太过于荒诞了。

    莫老爷子撑着额许久,眸子猩红,摸出随身的手机来,拨通了一个号码。

    小辰,你不要怪爷爷太狠心,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们着想。

    *

    莫流沙在莫辰回答她说不订婚时,就知道他很快要回去。果然,他没呆上一天,又走了。

    黄昏的时候,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

    莫流沙静静坐在莫老爷子的书房里,水眸抬起,“爷爷找我有什么事?”

    莫老爷轻轻摘下老花眼镜,浅笑:“皇太子的事也累着你了,现在他要出院,所以爷爷请你旅游,去散心散心!”

    “旅游?”莫流沙脸上写着满满的不可思议,水眸里面透出不解和震惊的意味。

    “是啊,”莫老爷子声音轻柔,笑容慈祥温暖,“这段时间因为皇太子,你和阿南都没有好好在一起处好,所以爷爷啊决定请你们两个去旅游。你们这个年纪正是谈恋爱的时候,爷爷怎么可以让你为了皇太子的事,把自己的终身大事都给误了呢。”

    莫流沙水眸不可思议地看着莫老爷,小脸泛着一丝白,下意识地脱口而去,“爷爷,我不去,皇太子还没出院……”

    “已经差不多少了,接下来的事交给爷爷就好了,”莫老爷子打断她的话,并拿出一张机票递给她:“沙沙,爷爷是真心希望你和阿南能喜结连理。其实爷爷对你的找女婿的要求不高,只要五官端正,身家清白,又没有血缘关系,都很是赞成的,爷爷老了,所以想在有生之年,希望能看到我的沙沙嫁出去,也算是弥补爷爷当年,一气之下把你给赶出去的错。”

    莫流沙的呼吸,被彻底阻隔在了喉咙里。莫老爷子那话没有血缘关系,里面的意思太明显了。

    手在膝盖上面放着,莫流沙攥紧,指甲快要将掌心的刺破了。

    她小脸毫无血色,水眸定定看着莫老爷子:“爷爷,我……”

    “不要说什么感谢的话,你的心意爷爷都懂,”说着,莫老爷子将票向她的推了推,“来,快拿着啊,等下阿南会来接你,你现在去收拾收拾,别让阿南等太久了。”

    苍白的脸透着一丝凄美的笑,莫流沙伸手接过机票,艰难道:“好!”

    走过短短的走廊,在回到房间的那个瞬间,莫流沙简直感觉不到自己能呼吸,胸腔里的心弦紧绷着,似快要绷断了一样。

    她颤抖着手掏出自己的手机,拔通了莫辰的电话,希望听她期盼的声音。

    可是电话却是连响都没有响,只一句苍白的:你好,你所拔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想了想,莫流沙又打了另一个电话。

    细雨缠绵地下着,莫流沙还没有坐几分钟,佣人就轻轻敲门进来,说司迦南已经在楼下等她了。

    长长的睫毛敛了敛,莫流沙随便收了几件衣服,并下去了。

    司迦南开着车,眸子从后视镜里面扫过,目光深邃地看着静静坐在副驾驶座的莫流沙,水眸闪着亮光,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努力地收回目光,司迦南的脑海里,却还是一直浮现她柔软的身影。

    手指碾着薄唇,他倚靠着车窗边,倏然就想起,莫老爷子那天突然打电话给他。

    问他最近要不要出差时,他就随口一句,要去一趟芝加哥,却没有想到莫老爷子就让他带着她一起去了。

    为什么莫老爷子,会突然有这样的决定,难道说,她和莫辰的事,莫老爷子也发现了。

    眸光发紧,司迦南倏然将车子缓缓停靠在了路边。

    莫流沙这才怔了怔,水眸里面闪过了一丝异样的情绪,睫毛颤了一下,她察觉到司迦南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倾身向她靠了过来。

    双手撑在她两侧,司迦南近距离地仔细凝视着她,“沙沙,如果你不想去,你现在可以下车。”

    莫流沙舔舔唇,没出声。

    司迦南眯起眼睛继续道:“是莫老爷子让我带你去的……具体是因为什么,我想你应该很清楚……”

    “开车。”莫流沙突然开口看着他,冷冷清清地说了一句。

    司迦南霎时僵硬在原地,司迦南沉沉的气息,带着一丝诡异给压了下来:“你知道去了,代表什么吗?”

    “我知道!”又是干干脆脆的三个字。

    司迦南眸光急剧变化着,整个心脏都跟着烧了起来。嘴角忍不住勾起玩味的浅笑来,颠倒众生。

    他抿唇,勾出一抹弧度,重新发动了车子。

    十字路口,司迦南看是绿灯,没有停就直接开过去了。

    可是侧面一辆黑色的车子,居然不管红灯,直接向前行驶。

    迦南脸色大变,以极快的速度转猛力方向盘。

    可还是晚了,尖锐而又刺耳的刹车声响起的同时,莫流沙的身体因为惯性甩向了右侧,脑袋咚地一声撞到了车上,晕了过去!

    司迦南被撞的伏在方向盘上面,猩红粘稠的血,不断地从他头上冒了出来,估计是伤也不重,虽然眩晕但是还没有晕。

    他努力睁开被鲜血打湿的眸,侧过脸想查看副驾驶座上面莫流沙的情况,却是什么也没有看到,闭上眼睛,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