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人间无数痴傻酷 > 第一百三十章:喜烛烫心

第一百三十章:喜烛烫心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宫筵笙簧意动,宴外宫灯熠熠。

    三月的花和雪齐飘,美得很。

    但这片天地对新郎而言,只有黑白两种颜色。

    司照立于屋檐下,雪花落在手上的时候,也感受不到任何温度。

    “殿下。”卫岭从后廊道急踱而来,“万烛殿有被打开的痕迹,但殿内灯烛并未点燃,除此以外没有其他发现。”

    司照“丹阳观玄殊子呢”

    “暂时收押。但国师笃定说脉望已经出现在万烛殿,只怕还是怀疑到太孙妃身上,还好我们早到一步。”卫岭说到此处,稍顿,“另外,今夜有侍卫意图潜入东宫,汪森他们及时拦下,看上去都中了邪术是受控于傀儡线。”

    见司照未语,卫岭又道“袖罗教的席芳应该也在宫内,此人最擅易容。但今夜宴内来客甚多,更有外邦,东宫卫也不便一一搜过去。现在看来,袖罗教真是有意要劫走太孙妃,可为何”

    这时候,言知行走来。

    卫岭登时噤声。

    长安异状频出,几桩看似不同的诡案串在一块儿,而大理寺少卿在此时失踪,诸多要务都一并压到言知行身上。

    他规规矩矩冲司照施了一礼“城中伥鬼大多尽除,护城河下的鬼阵业已填妥,引伥入城的瘴气尚未发现源头”

    太孙殿下新婚大喜之日跑来禀公务,依往日,卫岭必定出言讥讽。但他听闻昨夜殿下被伥鬼所缠,国师府犹疑之际,只有言知行坚持要破开结界救人,心情一时复杂。

    言知行按部就班说完,司照稍稍颔首“嗯。”

    看他未走,“还有何事”

    言知行犹豫一瞬,问道“左少卿当真是堕神风轻”

    司照“是。”

    言知行显然不愿相信“其中会否有什么误解如果少卿当真是堕神,当年如何亲自熄灭神灯何况他在大理寺这么多年,灭尽天下神灯,如若有心,早该重燃,何必等到今日”

    卫岭感觉他每一句话都在太孙逆鳞上乱蹦“殿下同那堕神动过手,对方既已承认,你还有什么不信”

    司照却道“纵是转世之躯,本人未必知情。”

    言知行“这话又是何意”

    司照道“转世神魂与转世之躯最大的区别,在于伊始。自古神明飞升需弃肉身,也有初修为仙者不舍摒弃,借他人之魂豢养自己的肉体凡胎,从而历经轮回,若有朝一日重归于世,再附此躯,此为堕神转世之躯。”

    换句话说,左殊同的肉身是风轻寄在人间的躯壳,而左殊同自己只是一缕孤魂野鬼

    卫岭喃喃道“活了二十多年,查神灯案灭了多年,到头来发现自己竟是始作俑者留在人间的工具左少卿也未免”

    未免也太惨了吧

    言知行瞳仁剧颤“殿下,若这一切都非左少卿所愿,这算是风轻夺舍,怎能说左少卿就是堕神”

    廊外,迎太孙回东宫的的金辂顶覆满雪。

    司照的目光望向黑魆魆的天,他也解答不了这一问“是或不是,不由言寺正评说。”

    言罢欲离。

    言知行“是因为太孙妃么”

    司照足下一顿。

    “万鬼附于百姓身上,殿下尚能除之,为何换作左少卿,殿下就独独判了他的死罪”言知行胸膛起伏“因殿下嫉妒少卿与太孙妃的情谊,是因”

    卫岭立刻喝止“言知行,今日是殿下大喜之日,你胡闹够了没有”

    纵使一身喜服,眼前的殿下从万鬼之中杀出的修罗恶煞重叠在一起,言知行心头一悸。

    昨夜结界之外,他以为殿下将死,满脑子闪过那年与兄长、殿下他们一道驰骋山林、许诺将来的一幕。

    今日入宫,本想对殿下说一声恭喜。

    言知行跪身道“臣失言。”

    司照不再理会,径自越过人去。

    卫岭连忙跟上,待入得东宫下金辂,司照却未直入承仪殿,进了平日议事的书楼换伤药。

    看司照仍眉宇间积满阴沉,道“言知行这人就是这样,一根直肠通脑的二愣子,他痛恨风轻,又无脑崇拜左殊同,一时半会儿难以接受,说的话殿下切勿放在心上啊。只待今夜完婚,殿下赢了赌局,堕神自会消散”

    司照掀袖,褪伤带,露出狰狞的剑痕以及蔓至腕间血管的黑色咒文。

    卫岭连忙给殿下换药,好一会儿才喃喃道“殿下,您这伤是如鸿剑天,等左殊同回来,我定要好好和他算这笔账”

    “他回不来了。”

    卫岭呆愣了一下。

    司照未多解释,缄默片刻,道“卫岭,我与风轻的第三局,输了。”

    卫岭好像晴天霹雳当头一击,“什么怎会太孙妃明明已经回来与殿下成婚”想起这一局的赌约,“难道太孙妃”

    她对殿下并非真心

    卫岭还欲细看,司照道“咒文即赌咒,若然赢局,当散之。”他背脊微弯,自行裹好伤带,口气竟有些轻描淡写,“此次伥鬼忽现长安,足见风轻蓄谋已久,但他附身左殊同不久,欲找到他需得先找出掌灯之人。此事还需你留意,尤其宫中”

    卫岭只记挂着他的安危,打断道“殿下明知后果,为什么还执意纳妃”

    司照穿回婚服,将那枚小小的金丝囊挂回蹀躞。

    他不说,卫岭更急了,“不是说只要有人对殿下付出真心即可洞房未入,及时终止,也许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

    “既成定局,为何终止”他声音沉沉。

    他终于看明白了殿下近日来种种异举。

    难怪太孙妃一直想逃,难怪殿下要拿金莲镣束缚她

    哪怕悖逆圣意,悖逆天意

    原来殿下早已失了仁心。

    “殿下纳妃,不是为赢局是因只有赌局,才能让

    太孙妃名正言顺地嫁给殿下。”

    夜风漏窗,像暗藏在心底深处那不见天日的隐晦心思,被人窥探着扒出了一个小小的口子。

    卫岭喃喃道“太孙妃真的是袖罗教主国师府说的脉望,难道真的在太孙妃的身上殿下为了保全太孙妃,不惜”

    “袖罗教将会消失,脉望亦然。太孙妃只是太孙妃。”司照缓缓转眸,“卫岭。你追随我至今,如今风轻既归,你若想离开,我不留你。”

    卫岭莫名打了个寒颤。

    他自幼为太孙伴读,哪怕当年背刺太孙,也不曾见太孙对自己摆过上位者姿态。

    他立即跪下身“臣臣不会离开殿下,无论殿下作何决定,臣万死不辞。”

    又道“太孙妃之事,臣定守口如瓶。”

    司照回头,看他握剑的手微微颤抖。

    原来仁心不在,连最忠心的卫岭都会畏惧自己。

    夜风徐徐吹过,檐下灯笼随风摇曳。

    这一路太孙所过之处,宫人不由自主低头避让。

    或多或少,都听说婚典上天谴之事。

    司照步入室内,屏退宫人。

    原本空旷的寝殿新添了画屏绣墩,铜镜妆台,台上胭脂水粉一应俱全。

    地上光影交错,纱幔静在无风处,像碧海之间的嫣红云团。

    对他而言,大红的喜帐是灰,香炉氤氲袅袅是灰。

    他不知她此刻会是何反应。

    会反抗会恼羞成怒还是迫不得已接受

    离得越近,他的手指越抑制不住地抖,直到掀开床帐,目光往下,少女蜷缩在锦被绣衾中熟睡。

    他紧绷的背脊稍稍一松,慢慢坐下身,凝视床上的人。

    她半张脸埋在枕间,长长的睫羽如雏鸦之色,唇微张着,满室红烛洒在她的脸上,呼吸轻微,姣姣容颜恬静。

    目之所及,唯一的色彩是她。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想起自己满身戾气,不知会伤到她。

    “克制”二字像刻在他骨髓里,手顿在半空,目光落在她脚踝上的金镣上。

    从前他想过,如果有朝一日他若娶妻,当寻世上最好的女子,小心翼翼牵她过门,罗帏帐内同心结,不离不弃长厮守。

    如今他遇到了这个女子,却用镣铐逼她上了花轿。

    “殿下明知后果,为什么还执意纳妃”

    他也无数次扪心自问,为何执意逆天而为。

    明知她与别人结契,是终其一生都不能让她爱上自己的神契。

    当初下山,他应允七叶大师,不强求,不妄念。

    事到如今,他又在做什么呢

    有那么一瞬间,他不敢触碰她。

    他这样残破的灵魂,违背了的初心,连神明都将他放弃。

    然而本性中最隐秘的地带,想占有她。

    哪怕就此沉沦。

    喜欢她。

    好喜欢她。

    容九提醒您人间无数痴傻酷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想和她在一起说话,想触碰到更多,想把她彻底据为己有。

    念头起来的时候,指背轻蹭着她的面颊,触感清晰且柔软。

    唯一能触碰到的人也是她。

    只剩下她能让他感到自己还活在这世上。

    一股烈焰的气流迅速占领了身体,每一寸都在膨胀,他意识到自己游走在走火入魔的边缘。

    兴许是撤手的动作太大,反而惊醒了她。

    她于梦中惊醒,猝不及地撞入这一道近在咫尺的视线中,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殿下,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她都不记得自己怎么睡着的。

    “刚刚。”

    她含混不明“嗯”了一声,手指无意识蜷着。

    洞房花烛夜。

    对于任何一个女子来说都是忐忑的。

    寻常眷这时候说说情话然后进入正题么

    但此情此景,又怎能说他们是寻常眷侣

    她想着是否要伺候殿下沐浴更衣,望了一眼脚下,问“我现在已经坐在这儿了,殿下可以把它解开了吧”

    司照挪开视线,没吭声。

    柳扶微其实抱着一线希望,也许礼成之后殿下能恢复如初。

    现在看来还是不行。

    还是要洞房么

    柳扶微默默低头,开始乖乖解衣襟扣子。

    这一幕收入他眼底,像极麻木献身,他握住她手腕“做什么”

    力道加重,对现在触感混乱的柳扶微来说,疼得不轻,她眼眶生理性一红“我既然做了殿下的妻子,该做什么,不就做什么”

    “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我怕我说多了,又惹殿下生气。”

    他不愿她总怕他,松开了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风轻同你说了什么”

    柳扶微看他终于肯听她说话,连忙坐直身,斟酌了一下措辞“他要我用脉望把万烛殿的灯燃起来,应该是因为百年之前飞花将他神魂撕碎,飞花,飞花就是”

    “我知道,继续。”

    “总之,风轻想要借助脉望点燃万烛殿火,来复活。”她又浅浅地将风轻某些话转述一遍,“他说,我是祸世命格,唯有他复生,给我一半神格,方能解我厄命。”

    “那你呢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我自然不信,也不愿意观人观心迹,他那般对待飞花,更视人命如草芥,我怎么可能会信他的话”她攥着他没有伤口的食指,轻轻摇了摇,“我只信殿下呀。”

    她眼睛弯起来,一双眸子亮亮的,细腻的肌肤像镀上一层朦朦胧胧的光,轻而易举就能燎原。

    他转过身望住她。

    她捕捉到他一瞬的松动,道“真的。风轻那些疯言疯语我统统不信,我只知道,殿下是世上最最最好的人。”

    一个“好”字,令他肩线显而易

    见地绷直了一瞬。

    他喉结微动,aaadquo我如此待你33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你恐怕很是失望吧”

    “怎么会我知道殿下也不想伤害我,就算是有一些过激之举,那也是因为心魔之故。而且,赌局的事我也知道了是我不好。是我害殿下输了赌局”

    他眸色暗了下去,眼尾那一寸红,加深两分。

    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他周身怪异的气场,问“殿下可让我去你心域一观么”

    “做什么”

    “我就想看一看,殿下的心魔”柳扶微本来想说我是因为真的喜欢你,但如果真的喜欢,他也就不会入魔了,“我当然真心想帮殿下”

    “不必了。”司照垂放在大腿上的手捏紧,手背青筋凸现,“我娶你,是因收复脉望乃我职责,你有任何异动,我也不会饶你,也许我也会要了你的命。”

    陡然冰冷的话叫她慌了神,她拉着他“我知道你不会的,殿下定是心魔又犯,就算这么说也不是出自本意”

    他睫羽微垂,她的触碰令他浑身战栗,戾气膨出“你只当我是入魔,焉知我不是至始至终清醒如初”

    她呆住。

    他抽开手,起身望向镜子前的自己,浑身戾气缠绕,宛若袖罗“也许风轻有一句是对的。微微,你从未真正了解过我。”

    他强忍了片刻,嘴角还是溢出一丝暗红“我会销毁脉望,也会铲除风轻。今夜你在此安寝,镣铐明日朝见皇祖父时会给你解开。”

    抛下冷冰冰的话,他阔步迈出。

    柳扶微被他这一番急转直下的态度惊住。

    他太过反常了,以至于迟钝如她立即猜到殿下又打算独自疗伤么

    他到底被心魔侵蚀到什么地步了

    大婚典礼都过了,还是未能消解分毫么

    眼看他的背影消失在隔断那里,她掀开被子,光脚着地“殿下以为,区区一条破链子,锁得住堕神的道侣”

    黑色的剪影长长映在地上,他果然止步。

    “我和风轻系有道契,纵然我厌恶他对飞花的所为,我也不知,会否有一日又会被他所迷惑。”她故意出言刺激他,“我以为殿下可以护我,可我做了你的妻子,你连坦诚相待都不敢这样就算哪天我再被拐走,是不是你又要怪我了”

    灯在一息之间全暗下来,眼前黑了一下,只剩半根喜烛。

    柳扶微感觉到自己硬生生被按在床榻上,下巴猛地被握住“再说一遍,你是谁的道侣”

    “”她察觉势头不对,立马找补,“我说气话而已”

    但他应是真的被激怒了,凤冠霞帔如糖衣一般被剥开。

    更亲密的贴近,使她心跳漏跳一拍,才想起,前一日她被脉望戳刺的身体根本禁不起任何抚慰。

    如果触感加倍,她今晚岂不得痛死

    她原本只是想诱他回头,再软言细语一番,这下脸热得发烫

    “你等一下,我我还有话没说完,不是,我还没休息好,再不然等天亮”

    他一手托住她的后脑,俯低脸,脸对脸地注视她aaadquo如果等不到了呢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她心神一窒。

    有些话,两人从未说过,原来心照不宣纵观过往,身患心魔者,无一善终。

    也许等到天亮,他最后一丝理智也被吞噬,他已不再是她认识的样子。

    “不会。有办法,我可以”

    郁浓曾教过她,如若一个人当真被心魔彻底吞噬,非要强行驱除,还有最后一个方法可冒险一试若度过新婚之夜殿下的仁心即归,那自是最好不过,但她不是没有做过最坏的打算,真要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进他心潭一次。

    人的七情六欲建立在记忆之上,只要将与心魔有关的记忆根除,事情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如果他不同意,她就趁与他缠绵之际,再给他使用一次情丝绕

    总之,绝不能眼睁睁看着殿下引火自焚她一定要想办法进入他的心去

    “可以怎样”他冷声问。

    她当然不敢说真话,只能道“脉望能够治愈一切,抚平一切,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想要得到它呢殿下的心魔并非是要毁天灭地,如今我我也嫁给你了,所以”

    “所以,你可以肆无忌惮的抹平我的心魔,消除我的记忆”

    柳扶微睫毛簌簌颤动,竭尽全力不让自己露出马脚“我怎么可能”

    然而这回,最有力的证据被他攥在掌心中,他竟低声笑了一下,自嘲一般“原来你每次骗我的时候,心都跳这么快。”

    她还想否认,双腕被扣住,藏在指缝的发丝被他抽走。

    “我的心魔,谁也不可以抹掉。微微,就算你也不行。”

    他的眼眸沉如夜,她从来看不穿、看不透,这一瞬间她好似看懂了。

    看懂了他的掌控欲、占有欲,看懂了他为此破碎的灵魂。

    萦绕在他周身的戾气丝丝缕缕地往外扩散,发酵,她想她应是被殿下蛊惑到了,不仅不怕,居然鬼迷心窍想去吻他。

    是他想起她最擅借吻来桎梏他,避了开。

    赐婚那日,他想过要在花好月圆夜为她作画一幅。

    丰肌微骨,不止是画笔可以勾勒,唇也可以。

    与上一次蜻蜓点水不同。

    温热的气息扫过,温柔与疯狂并存,轻与重两极游离,她刻意屏住的呼吸也掩不住难堪的声息。

    她对情事的理解总归是话本里的三言两语,无非就是亲一亲,摸一摸。按照橙心的话说就是“第一次都很快,我和兰遇也就来回一盏茶不到就结束了。”

    然而一切尚未开始,甚至殿下那一身玄色喜袍犹在,她已被撩拨得浑身发痒,心更痒。

    情不自禁地搂住他,他依旧别开头,像无声表达自己的立场。

    明明他面上还保留着沉静的眉目,容止

    端静,看上去克己复礼,心无杂念。

    可持续地让她心房震颤发麻的又是谁。

    她委屈得眼眶发热,“难受”

    他垂着头,温声问“哪里难受”

    “”难以启齿。

    她决定就这么闭嘴到最后,就不信她还能忍不过他

    柳扶微哪知他在这一场对抗天性的战斗中熬了多少个日日夜夜。

    处心积虑,步步为营,“忍”字一诀于他,早已修行成魔。

    如今终于得偿所愿,心竟还在害怕,怕再次被弃若敝屣。

    说不清是今夜这场雪,还是情契,抑或是越发深刻的咒文

    若然爱意无法感染,何妨以欲代之。

    看她长发凌乱地枕在他的臂弯里,他的血脉无声沸腾,呼吸彻底紊乱。

    但他有足够的耐心,为接下来的漫漫长夜做序他誓要让他刻进她生命里,像那时,她将那朵蔷薇花种入他的心。

    一盏茶后又一盏茶,欲望如燎原,可以聚沙成塔,足以让未经人事的少女溃不成军。

    带刺的蔷薇花,纵戳人心扉淋漓,也引得一线潺潺。

    洇开床单的还有她的眼泪,冰丝织就的床单像化湿了的雪,显出更深的颜色。

    溅入他眼中,成浓岩,成沼泽,痛意绵密似针。

    她低低细细唤了一声,又禁不住羞意,眼眶发红地瞪向他。

    他恍惚了刹那,喉咙一沉。

    如她所说,无论她多么过分,他终究不舍得看她泪眼。

    目光落在床头红色的腰带上,像初见时她头上的红丝绦。

    疯狂密集的心跳终于有一瞬间的停歇。

    她感觉到他停下,手脚并用想先爬出他的钳制,又止住。

    她没有想逃,又害怕继续。

    犹豫的瞬息,脚踝被攥住,人被带着力度拖回。

    床帐内升起了一束光。

    他居然在这时候给她戴上了脉望。

    不等她回头,视线陡然被剥夺。

    他从后环住她,红绸带突兀地遮住了她的眼。

    继而倾身,密实压制。

    她双膝不受力地往两边一滑,手肘撑着喜被,链条绷到最直。

    落在身上的吻变得尖锐且沉重,从蝴蝶骨到腰窝的距离,追逐无限绵长。

    直到最后一盏床头红烛黯下,走投无路的爱意凝成清晰的脉络。

    “你说,脉望能抚平一切。”他抬起拇指,揭开黏在她嘴里的发丝“这是不是意味着无论我做什么,你都可以承受”

    容九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

    ,

    ,

    希望你也喜欢,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