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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惧乌云蔽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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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东方的天空有一轮红红的日头,在乌云遮绕中透出些许微光。在这层层叠叠,暗淡厚重的云层遮蔽下,太阳的光也显得暗了。可这日头的光自然是在那里的,无论周围是怎样的云蒸霞蔚,它依旧保持自己的温度,不曾增加不曾减少,赤裸裸地燃烧自己,无论什么时间,无论什么空间,无论世人观之是什么角度。只是,它如果在某时猛然冲破了这层层云雾,看见它的,会觉得它的光是如此耀眼,它的温度是如此炽烈。

    世上之人有不同,有的刚烈,如同这日头;有的摇摆不定,如同墙头的茅草;有的随波逐流,听之任之。今日翻看一本中国文学史,书中记载司马迁其人以及他的史记一书,司马迁写史记,可谓愤而成书,有人冲冠一怒为红颜,有人冲冠一怒成霸业,而司马迁冲冠一怒成就了这惊世巨著。自然,在司马迁史记一书中记录的故事也是有其强烈的感情色彩和思想倾向的。

    譬如他将项羽这个最终并未成就霸业的人物,归入本纪,并用一两千字来描写项羽最后兵败垓下的部分,着实包含着司马迁本人对项羽的在情感上的倾向性。这种倾向在于项羽的致死不肯过江东,在于项羽本人身上那一股刚烈的劲头,在于他的不为苟活而低眉顺眼,这应该是有一种孤胆英雄的气概吧,或也是古人身上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贵族气质。书中对另一位世之英杰——屈原也是竭尽溢美之词。屈原为了自己的政治理想不与当朝权贵妥协,而抱石自沉汨罗江在司马迁看来也是一种气节。他自己何尝不是呢?而史记中满含的这种对有气节的英雄的赞美,应该也是暗合了与他自身在精神上所坚持的。

    除史记之外,在我所读的典籍中,譬如唐诗三百首里,诸多文人留下的精彩篇章多是在失意之时。柳宗元、韦应物、王维可他们身上总是有一种不屈,或许这就是古时文人所崇尚的:退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应该是他们一直有属于自己的灵魂在,守得住自己心灵的那块崇洁之地,所以就算他们在人生不得意时,也是豁然达观,并还有自己所想要致力于的事情。如那轮被乌云遮蔽的红日,无论火舞耀扬的时候是在何时,它总是在竭尽全力为自己燃烧,他有他的坚持,他有他的固守。说到这里,我顿时对他们有了如此的敬畏之情。难得的是在困难险阻面前所饱有我那颗拳拳之心。

    富贵显达时的繁荣美好何及低潮衰落时的坚韧自信?不是红日不蓬勃,归然不动有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