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夜读《水浒》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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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夜读水浒
阅读零下五度的北京
小人物，大英雄
在刀锋的边缘
驱谴文字。造反
他喝了口酒
砸了山门
烧了草场
卖了宝刀
劫了生辰纲
走了晁盖
杀了婆惜
过了景阳岗
上了梁山。
吃肉，吃肉
下点蒙汗药
放倒儒道释
说书的
卖淫的
看相的
绵里藏针的
出家的
装神弄鬼的
做买卖的
笑里藏刀的
做官的
狼心狗肺的
咬文嚼字没长屁眼的
一并请上砧板
管它九流三教
叫它万剐千刀
乱麻快刀
刀刀风流
这人肉包子
味道正正——
大英雄能本色
须是识得阴毛。
2002年11月19日于定慧寺
林教头风雪山神庙
看来这泱泱宋朝
终究没有我的立足之地
既然鱼不死，他们就不罢休
老子索性先放一把
八十万禁军教头的鸟火
烧他娘的干干净净
然后上梁山
谁不知道，那里有山有水
好歹是一条出路
谁不知道，离朝廷越远
就越民间越先锋
谁不知道那里日后迟早
轰轰烈烈，萌发一场
被招安的革命
这壶酒是一定要喝的了
这把火是一定要点的了
这几个下三滥的泼贼
也是一定要杀的了
刀锋过处的淋漓
料那些没杀过人的家伙
也无从体验，这美从何来
思想太多，终无益处
干，干，干，一搠，一剜，一割
做完这几个必不可少的完美
动作。丢了葫芦，提了枪。趁这会
风雪正紧，老子要一路吆喝——：
“你们快去救应
我去报官了来！”
2004年7月21日
花和尚自述
最初的名字或许已为人遗忘。
我曾经是鲁达后来
上了五台山，改头换名
鲁智深。人们省心图快活
但呼我花和尚。至于为什么是
花和尚而不是别的，这已说不清
或许是我叨念过嫂嫂。或许
是作者蓄意的安排。随他们
怎么叫好了。反正得益于作品
我有名有姓，还有结结实实的号
出生年月不详，籍贯不详
学习经历不详学历水平也极其
有限。但这些，或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酒量广大，长有一身
好力气。我能倒拔杨柳
能一掌见血见痕，能一拳崩掉小二
两颗大门牙。在渭州，我干过治安工作
在街头，我揍过泼皮，鼻子眼睛
太阳穴，三下五除二我犯过人命官司
在流亡的日子里，我摇摇晃晃
破三皈五戒，疯疯癫癫砸过山门
在野猪林的空地我从暗中闪出
一声大喝抢救过拜把子兄弟的性命
在二龙山，和武二郎一道看山看水
当过几天鸟事不管的领导
这世界，二得不成体统。实在忍无可忍
后来二话没说，一起追随偶像
头靠了梁山。喝酒吃肉，打家劫舍
把玩笑的肚子闹大。很是风光的
替老天爷行了一阵子道。接着随老大
和酒肉朋友一块接受政府招安
一面学习忠孝观念实践
以德治国。一面继续戎马生涯
镇压反动派，粉碎方腊集团
禅光杖影，呯呤嗙啷
我杀人放火，修得正果
并且，死得其所
烟蓑雨笠卷单行
光溜溜的来，赤条条的去
我的一生，故事不多
三两行文字就到了尽头
但痛快淋漓活过一回
不敢说有滋有味
但也算有声，有色
可以圈，可以点
可以自由阐释可以惊动
红尘里的二哥哥
但归根结底我只是一件作品
里的一个小角色。一个费尽一生
邂逅信仰的符号。我听凭
从未谋面的作者处置。他说什么
就是什么。他如果轻轻一笔
把我擦掉，我也毫无怨恨
可以有，可以无，可以空空
如也。我本来就不曾计较
历史之中，是否有我一席之地
事实只是他一经写下
我就归为永恒
2005年8月11日于螺蛳山
【北京夜读水浒
阅读零下五度的北京
小人物，大英雄
在刀锋的边缘
驱谴文字。造反
他喝了口酒
砸了山门
烧了草场
卖了宝刀
劫了生辰纲
走了晁盖
杀了婆惜
过了景阳岗
上了梁山。
吃肉，吃肉
下点蒙汗药
放倒儒道释
说书的
卖淫的
看相的
绵里藏针的
出家的
装神弄鬼的
做买卖的
笑里藏刀的
做官的
狼心狗肺的
咬文嚼字没长屁眼的
一并请上砧板
管它九流三教
叫它万剐千刀
乱麻快刀
刀刀风流
这人肉包子
味道正正——
大英雄能本色
须是识得阴毛。
2002年11月19日于定慧寺
林教头风雪山神庙
看来这泱泱宋朝
终究没有我的立足之地
既然鱼不死，他们就不罢休
老子索性先放一把
八十万禁军教头的鸟火
烧他娘的干干净净
然后上梁山
谁不知道，那里有山有水
好歹是一条出路
谁不知道，离朝廷越远
就越民间越先锋
谁不知道那里日后迟早
轰轰烈烈，萌发一场
被招安的革命
这壶酒是一定要喝的了
这把火是一定要点的了
这几个下三滥的泼贼
也是一定要杀的了
刀锋过处的淋漓
料那些没杀过人的家伙
也无从体验，这美从何来
思想太多，终无益处
干，干，干，一搠，一剜，一割
做完这几个必不可少的完美
动作。丢了葫芦，提了枪。趁这会
风雪正紧，老子要一路吆喝——：
“你们快去救应
我去报官了来！”
2004年7月21日
花和尚自述
最初的名字或许已为人遗忘。
我曾经是鲁达后来
上了五台山，改头换名
鲁智深。人们省心图快活
但呼我花和尚。至于为什么是
花和尚而不是别的，这已说不清
或许是我叨念过嫂嫂。或许
是作者蓄意的安排。随他们
怎么叫好了。反正得益于作品
我有名有姓，还有结结实实的号
出生年月不详，籍贯不详
学习经历不详学历水平也极其
有限。但这些，或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酒量广大，长有一身
好力气。我能倒拔杨柳
能一掌见血见痕，能一拳崩掉小二
两颗大门牙。在渭州，我干过治安工作
在街头，我揍过泼皮，鼻子眼睛
太阳穴，三下五除二我犯过人命官司
在流亡的日子里，我摇摇晃晃
破三皈五戒，疯疯癫癫砸过山门
在野猪林的空地我从暗中闪出
一声大喝抢救过拜把子兄弟的性命
在二龙山，和武二郎一道看山看水
当过几天鸟事不管的领导
这世界，二得不成体统。实在忍无可忍
后来二话没说，一起追随偶像
头靠了梁山。喝酒吃肉，打家劫舍
把玩笑的肚子闹大。很是风光的
替老天爷行了一阵子道。接着随老大
和酒肉朋友一块接受政府招安
一面学习忠孝观念实践
以德治国。一面继续戎马生涯
镇压反动派，粉碎方腊集团
禅光杖影，呯呤嗙啷
我杀人放火，修得正果
并且，死得其所
烟蓑雨笠卷单行
光溜溜的来，赤条条的去
我的一生，故事不多
三两行文字就到了尽头
但痛快淋漓活过一回
不敢说有滋有味
但也算有声，有色
可以圈，可以点
可以自由阐释可以惊动
红尘里的二哥哥
但归根结底我只是一件作品
里的一个小角色。一个费尽一生
邂逅信仰的符号。我听凭
从未谋面的作者处置。他说什么
就是什么。他如果轻轻一笔
把我擦掉，我也毫无怨恨
可以有，可以无，可以空空
如也。我本来就不曾计较
历史之中，是否有我一席之地
事实只是他一经写下
我就归为永恒
2005年8月11日于螺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