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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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又是一年的七月一日,于是,我又想起了湖水。

    一年前,在网络上偶然遇到了已经久违的湖水,让我欣喜非常,记得那天极热,据说气温已经达到了39度,家里却不停地停电,有几次甚至刚刚看到windows的蓝天白云就停电了。等到电力终于正常下来的时候,湖水又要走了,我只来得及和她聊上几分钟。

    那以后,再一次遇见就是11月30日,那天我正要启程去另一个城市看望出差的妹妹,在临行前匆匆上网,又遇湖水,湖水第一句话就说:“我要离婚了!”我立刻就懵了,心里立刻沉重起来。那时的湖水,结婚还不过一年。

    此后两年,再没遇见过湖水。

    二

    跟湖水是有缘分的,而且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似乎冥冥中早就相识。第一次跟湖水聊天,就似早已熟识了很久的老朋友一般。我都不明白,我从来就没有跟湖水聊过天,怎么一聊起来就这么热乎?

    其实原因也很简单,在网络上遇见湖水之前,她的名字却是早就听过许多遍了,而且是未见其人,先见其文;未见其文,先闻其名;未闻其名,先见其照片。

    湖水有一帮极忠实的崇拜者,在芜湖,她的文集被人打印出来四处传阅,她的名字,来源于齐豫的一首歌:“一面湖水”;于是有人整天用电脑播放这首歌,如醉如痴地听。那一句歌词:“你枕畔的眼泪,是我心尖的一面湖水”更是不知道曾被多少人在文章里引用。可以说,许多的老网友,是因为湖水才认识了“一面湖水”这首歌的。

    三

    第一次跟湖水正式见面,是1999年的6月,正是梅雨季节。有了一次去合肥的机会,我迫不及待地约了湖水,要好生看一看这被众人慕如神仙一般的女孩究竟是何模样。

    这是我第三次见外地的网友。

    我是在三孝口一家肯德基的门前等湖水的,等了许久也没见着,后来,知道湖水是一向迟到。因为湖水极为注重自己的形象,她在每次出门前都要精心打扮一番。所以在此后的每次相约时,我都是安心地等待可爱的湖水,甚至有一次大家已经等了她半个多小时后,才打通她的电话,她居然说刚刚在洗了个澡!湖水是这样可爱,从没有人因为她的迟到而心生不满。

    终于见到湖水的时候,我目瞪口呆,这个柔弱的、单薄的、美丽的、娇小的女孩子就是湖水吗?我只知道,从那以后,我都不敢再相信照片了。看着她,过了许久,我才说得出一句话:你比照片上好看多了!

    那天我们在一家很浪漫很别致的茶馆里喝茶,两个人,轻轻地荡在绿色的秋千上,面对面的,一边聊着天,聊我们认识的网友。这一聊,就聊了整整一下午。

    熟悉了以后,就常常往来,离得并不远,两个多小时的路程。只是,在网上见面的机会却越来越少。后来,湖水嫁到了北京,就再也没有见面了。

    四

    常常地想,湖水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呢?

    湖水爱交朋友,湖水也看重朋友,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一大堆朋友。湖水热心地对待她的每一个朋友,常常陪着朋友们直到深夜。

    湖水乐于助人,我第一次到合肥见湖水,因为骤然降温,第二天就忍不住给初次相识的湖水打了电话,半个小时以后,湖水让朋友骑着摩托车载着她送来了一床毛毯。给我解了燃眉之急。

    湖水爱宠物,她有一颗善良的心,她用一颗爱心来对待她的小动物们。我听说,喜欢宠物的人心里一定是充满爱的。

    单薄的湖水、温柔的湖水、多情的湖水、娇弱的湖水、忧伤的湖水、热情的湖水、美丽的湖水、都是湖水,让人又爱又怜的湖水、让人心疼心碎的湖水,都是湖水。

    湖水的文字,那些柔婉的文字、多情的文字、细腻的文字、落寞的文字、让人一看就醉在心里。

    湖水是水做的女人。

    五

    想写点什么,却总是词不达意。或者是我太愚蠢,总是写不出心里真正的湖水,怎么写都一直有意犹未尽之感,所以就迟迟不能收笔。

    是的,这样短短的一只笔,怎么可能描绘得出这绵绵不尽的思念?每次想起湖水,我的心中总是充满了思念。

    于是,千言万语都只化做一句话:

    湖水,你现在可好?

    六

    我又见到了湖水。

    那是2003年元旦,湖水即将奔赴澳大利亚前夕。

    湖水是来寻旧的,为她曾在芜湖的一段情缘。如今这段情缘修成正果,即将要在澳洲延续,故事的主角正在那里焦急等待她的到来。

    我陪着湖水寻梦。镜湖、柳丝、双桐巷、赤豆稀饭。湖水的文章无雨之城中的一切场景,真实地一一出现在我的眼前。

    湖水说:“我要去追寻我想过的生活”

    湖水走了。

    我为湖水祈祷,愿她能从此得到属于她的幸福。

    七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在一条一眼望不见对岸的河边,在一片氤氲的茫茫的水雾中,娇俏美丽的湖水正盈盈向我走来。我想看清她,可总是看不清楚。我想呼唤她,可是却发不出声音。我只看见,我和湖水还是对视着微笑。我想去牵她的手,可是她一个轻盈地转身,又倏忽消失无踪了。

    我知道这只是个梦,湖水已经远在大洋的彼岸,留给我的只有思念。

    这些年来,她先去了澳洲,接着又辗转漂泊,又来到了美国。偶尔,她还会上一上网。

    她说: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想回家,我不想在这里浪费我的青春。

    我默然。我想我无能为力,我不知道湖水最想要的是什么。

    湖水留给朋友的永远只是灿烂明朗的笑容,可是有谁知道,她的心中隐藏着无尽的哀愁。没有人能了解湖水心中的忧伤。没有人知道在她热情洋溢的外表背后,又是怎样的落寞。

    心灵的寂寞无人可解,除了自己。

    后记:本文最初写于2002年夏,其后湖水自北京回合肥。2003年元旦湖水赴澳前夕专程来芜湖看望老友,这是到目前为止最后一次见到湖水,2005年,又在网上偶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