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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出嫁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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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后的婚期,眨眼间就到来了。

    初晨的阳光洒进这弃园里,给这院子里的每一处地方都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今日这弃园又成了相府里最热闹的地方了,苏奶娘站在阁楼上默默感叹到:小姐,二十年了,二十年前苏英和您一同来到了这院里,可二十年后,惜儿和怜儿就要离开这院子了。

    “奶娘,小姐的凤冠霞帔已经准备好了,是直接送小姐的屋里吗?”几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端着大红色的嫁衣和头饰走过来。

    这些小丫头都是一个月前相爷夫人派过来照顾她们的,这群小丫头都不知道这婚事背后真正的原因,只知道到她们的小姐今天要出嫁了,是件值得她们去高兴的事情。

    除去那群不明白事情原尾的小丫头们,还乐在其中的就属我们的当事人楚惜同志了,她此刻还真是对这婚事充满了期待,真真的是苦苦的盼了一个月啊。

    这一个月来她都没有机会偷偷的离开这弃园半步,那些小丫头被苏奶娘一天一个寸步不离的轮流的看着她,对她这个天生好动的人来说,还不如砍她一刀来的痛快呢,她觉得自己都快憋出毛病来了。

    而且她心里一直都挺期待当那景亦辰揭开红盖头时,看到她这副尊容时的表情,为此她还特地让怜儿替她多准备了一些贴在脸上用的东西,她就是要把自己打扮的又丑又傻,去吓吓那个花心的景亦辰。

    “奶娘,迎亲的队伍就快要到了,小姐该梳洗打扮了。”怜儿来到阁楼上,对苏奶娘说到。

    “走吧。”苏奶娘这才又看了一眼这院子,才转过身来与怜儿一同下楼去。

    “奶娘……”怜儿开口说到,可想了想又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奶娘我们去小姐屋里吧。”

    “怜儿啊,奶娘知道你想问什么,憋了这么久了,也实在是难为你呢。”苏奶娘笑着说到,自那日知道婚期提前的事之后,这怜儿就一直欲言又止,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怜儿眼里的担忧呢。

    “你放心吧,奶娘是不会自寻短剑的,奶娘会一直好好的活着的,偏不让那些盼着我早些死的家伙如愿……”说着,苏奶娘停下了脚步又道:“奶娘还要替你们守着这弃园,等你们以后都嫁了人,要是在夫家受了委屈,也有个娘家回来诉诉苦啊。”

    她原本是打算等楚惜出嫁了以后,自己就随着小姐而去。可那夜,她梦见小姐了,小姐跟她说了很多话,小姐让她好好守着这弃园,好好替她守着惜儿。她答应了,所以她会好好的活下去,好好的守护这弃园,等着她们再回来。

    苏奶娘郑重的拉起怜儿的手道:“我不在你们身边,惜儿也就只能拜托给你照顾了,奶娘求你尽量让她少吃些苦头。”

    “奶娘,怜儿向你保证,怜儿会用自己的命来保护小姐,不让她受一点儿伤害。”怜儿扑进苏奶娘的怀里,哭着说到。可是她们又何曾料到,在今后的岁月里,她和苏奶娘都没有兑现今日的承诺。

    “傻丫头……来,快把眼泪擦干了,今日是惜儿的大喜之日,可不许再掉眼泪了。”苏奶娘强忍着不让眼里的泪水流出来,掏出手帕替怜儿擦干了小脸上的泪痕。

    “可是……怜儿舍不得离开您。”怜儿依然小声的抽泣。

    “你不用担心奶娘,只要你们能好好的活着,奶娘就是在梦里都会笑醒的。况且还有她们呢,她们一定会替你们好好照顾奶娘的。”苏奶娘指着身后那群小丫头说,那群小丫头都默契的回答:“怜儿姐姐放心吧,我们会好好照顾奶娘的。”

    喜房内,楚惜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十年了,她在这里已经住了十年光阴,虽然一直都不太喜欢这里,但如今真的要走了,如果说没有一点不舍之情,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还有苏奶娘,对她这个没有过去的人,她早就把苏奶娘当成亲人了,又怎么可能舍得。

    “唉……景亦辰,我到底是该谢你,还是该怪你呢?”楚惜叹了一口气,她想要自由,可是她又舍不得苏奶娘。

    做到了梳妆台前,模糊的铜镜里印着一张她自己极为满意的面容,这可是她和怜儿今日起了一个大早的劳动成果,把自己打扮的丑丑的就是她对付景亦辰的第一步。

    苏奶娘和怜儿还有那群小丫头们陆续来到这喜房里,一阵忙碌,大红色的嫁衣已经穿在了楚惜身上了,只是苏奶娘看到楚惜那张被折磨的让人都不敢去看的小脸,才低声对怜儿道:“这样是不是……太难看了点。”

    “奶娘,听说那辰王爷的府里有很多妾侍,如果让她们看见小姐的容貌一定会经常找小姐麻烦的,扮成这样起码能保证那些人不会来招惹小姐。”怜儿也低声的回答,其实她也觉得楚惜扮成这样有些过头了,想低调生存也不能这般呀,真不知道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其实相爷夫人派来的那几个小丫头也一直都没有见到过楚惜的容貌,为了安全起见,这一个月以来苏奶娘没有让楚惜在任何一个人面前现出本来容貌。而那群小丫头也是很好奇,都说楚府的大小姐是个绝色的美人,而她们所见到的大小姐也只是一般的模样,而且让她们更不明白的就是这小姐昨天还是好好的,怎么才过了一夜就变得这般惨不忍睹了。

    苏奶娘想想觉得怜儿说的也有道理,就没有再多言。拿出一把新的桃木梳,轻轻的梳着楚惜那已经垂极臂部的青丝,嘴里念着:“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有尾,富富贵贵。”

    梳好发髻后,苏奶娘才搂住楚惜:“惜儿啊,奶娘以后都不能照顾你了,一切都得靠你自己了。”许是真的不舍,楚惜这次主动的趴进了她的怀里,眼角已经挂着泪珠,这是她来到这里第一次真心的流泪。

    苏奶娘一愣,心中道:你也感到这离别之意了吗,小姐,我还奢望什么呢,这就样足够了是不是。

    “苏奶娘,吉时已到,老爷和夫人都已经到大厅了,你们也该去了。”外面的老管家的声音传来。

    “走吧,别误了及时。”苏奶娘这才抹了一把眼泪,把红盖头盖在了楚惜头上,领着她们朝外走去。

    “我要的东西呢?”避开她们那群人,楚惜拉着怜儿走在后面小声的问到。

    “给,可是……你要这个做什么?”怜儿将一个小布袋递给她,这是今早楚惜让她准备的,半斤辣椒面和一斤面粉均匀的混合在了一起。怜儿纳闷到:难道是怕在王爷府里没有吃的,先备用着,可是没见过她喜欢吃这两样东西啊。

    “晚上你就知道了。”楚惜将东西藏进袖子里,故作神秘的对她说着,小脸一扬,独自向前走去。怜儿浑身鸡皮疙瘩掉一地,嘀咕道:下次你还是别弄成这样出来吓人了。

    “怜儿,你们快点。”苏奶娘在前面说到。

    “来了。”怜儿也只能放弃追问,扶着楚惜朝大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