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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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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婶婶说,擎曦衣裳都换过好几遍了,他还是这个样子,全身热得像烙铁,一碰就扎人掌心。

    予月不是大夫,可她知道,若是汗一直往外流,擎曦会病得更严重,于是她走到桌边、倒满一杯茶水。

    她回床边,彩玉见状,帮她把茶接过手,她使劲儿扶起擎曦,轻声在他耳畔说道:“擎曦哥哥,你喝点水,好不好?”

    他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只觉得一块冰冰凉凉的冷玉在自己身旁,真舒服,他下意识朝寒玉靠过去。

    “擎曦哥哥,喝点水好不,喝了水,很快就会好起来。”

    她在他耳边哄着,像小扮哥予音生病时那样,她不断重复说着同样的话,好不容易,他听进去了,擎曦舔舔嘴唇,彩玉见状,连忙把水给递上。

    在第一口水滚进喉咙时,他像是在沙漠中寻到甘泉似地,咕噜咕噜,一口接一口把水喝进去,一杯不够再一杯,

    就这样,他把整壶茶全给灌进肚子后,眉头才稍稍舒展。

    可他依然贪恋予月身上的凉意,勾住她的腰,舍不得让寒玉离开自己。

    见状,众人皆是惊异不已。擎曦的身子热得烫人,几个丫头得轮流替手才能帮他把湿衣服给换下,可他赖在予月身上那么久,予月竟然不见半分力难,她都不怕烫的吗?

    贺老太爷想到什么似地,先让丫头们替擎曦换上干衣服后,便把所有人全赶出屋外,独独留下予月。

    他摸摸她的头说:“予月,你留在这里照顾擎曦哥哥好不?”

    予月婉顺地点了点头。本就是她任性耍赖犯下的错,如果不让她做点事弥补,她晚上会连曦都睡不安穏的。

    “你阿爹、阿娘那边,我会过去说说,你就安心待下。”

    “谢谢贺爷爷。”

    “好孩子,是爷爷该谢谢你,擎曦是个好孩子,他只是脾气有些硬、有几分霸气,不过他私底下偷偷做生意,早晚他会学得商人的圆滑性情,如果他欺负你了,你别生气,来跟爷爷告状,爷爷帮你骂他,好不?”

    “擎曦哥哥从不欺负我的,他待我很好。”她言觉回答。

    贺老太爷闻言,眉开眼笑。果然,姻缘天注定。

    想同擎曦订亲的姑娘一大堆,他谁也不理会,有时候她们把他盯得太紧,擎曦一个恼怒,欺负起人来,何只是言词刻薄,还满脑子坏计谋,所以他独独对予月不同,是不是代表他也极喜欢这丫头的!

    既是如此,他只要小心注意,别让意外坏了两人命数,他们应该会在此生圆满吧。

    顺顺胡子,贺老太爷心满意足地又摸了摸予月的头,说:“别听信那个鬼爷爷的话,你是个福泽绵长、敦厚善良的孩子,好心终会得到好报应,爷爷保证,予月会吉星高照、福气迎祥,禄财丰裕、百事遂心的。”

    “多谢爷爷吉言。”

    “你好好照顾擎曦吧,爷爷先出去。”

    “好。”

    贺老太爷走后,屋里只剩下予月和擎曦,她像哥哥生病时那样,躺在他身边。

    她没想错,生病的人都特别喜欢小凉席,才一下子功夫,他就把她勾进怀里。

    擎曦的身子很热,比昨天窝在他衣服里时感觉更热,好像有火焰要从皮肤里烧出来,他肯定很不舒服吧。

    她由着他抱,好半晌,才抬手触触他的额头。幸好,他不出汗了。

    予月被他抱在怀里,很热,但也很舒服。

    她从不知道什么叫做热,在夏季,人人热得全身冒汗,恨不得能跳进河里泡凉时,她却感觉不到温暖,顶多觉得不冷、舒服。

    冬天,别人是手脚冰冷,她却是从头到脚、从骨头到皮肤,每一处都冷,所以她极喜欢被擎曦牵着手,有他握住的地方,就有股麻麻痒痒的暖,一路透上来。

    热呼呼的,予月第一次觉得热,自己好像是躺在蒸笼里的包子,热热的蒸气供得她整个人软软的、涨涨的,真舒服。

    实在太舒服了,以至于她忘记自己的工作是照顾病人,不知不觉间,竞窝进他怀里,手脚并用地抱住他,熟睡。

    梦里,她和擎曦又骑马来到大草原,绿色的草地铺成毯,红红黄黄粉粉的小花一丛丛茂盛地开着,迎面吹来的风,暖得让她想把它们全给吸进肚子里,让她的肠肺肝肾一起享受温暖滋味。

    他开心,她也高兴,他们从马背跳下来,在草地上翻过好几圈,她躺在他臂弯里不停笑着,突然间,他问:“予月,给我当媳妇儿好不好?”

    她知道自己不能当人家的媳妇儿的,可是啊,他的笑脸很灿烂,看起来不像狐狸了,他的眼晴很黑,油亮油亮的,像泡在水里的籽儿,让她脑子犯了迷糊,再加上他暖得诱人的臂弯,让她想一辈子窝上。

    于是她点头,说:“好。”

    他笑开眉,把她抱得更紧,而她

    这个白天加上夜晚,没有鬼魂到她床边倾诉冤情,也没有恶灵跑来打扰她的睡眠,她睡得相当好,这是自从她懂事后,第一次睡过的安稳觉。

    擎曦异常勤奋地练起武艺,于是短短几年间,横在精诚居和予月院落间的那道墙,再不需要靠梯子相帮,他轻轻一跃,就能精准落在她屋门前。

    师父惊讶他的武功精进、一日千里,直夸他天生奇才、是练武的好材料,他露出狐狸似的笑意,啥话都不多说,由着师父去惊吓。

    饼去他总是觉得燥热,就算冬天也没办法盖上薄被,否则会满头大汗,在半夜被热醒,非得泡泡冷水才受得住,

    这是冬天,而夏天情况只会更糟。

    偏生他睡不饱又有起床气,吓得下人们不敢唤少爷起床。

    可自从他愉渡到予月屋里后,搂过她、往枕头里靠去,就是一觉到天明,早上醒来,神清气爽、精神奕奕。

    不只擎曦有好处,予月也跟着受益,当过擎曦几个月的小凉席后,她再不觉得寒冷,而且那些经常来寻她的好兄弟们也鲜少见到面,更别说那些并不想求帮忙,只想欺负她的恶鬼。

    于是他们在一起,每个白天再加上每个黑夜,六年过去,予月长成十四岁的小姑娘,擎曦也成为十八岁的伟岸青年。

    人人都说他们是一对儿,就这样人云亦云、半推半就,他们真的成了一对儿,除后家阿爹对此颇有微词外,其他人都这般认定。

    至于予月,她习惯擎曦在自己身旁,他一天不来她的床榻边,她会感觉奇怪。

    而且他宠人,宠得很彻底、宠得很专心,让她常误以为,他的眼里只看得见自己。

    她理智分析,能够和这样的男人成为夫妻,应该是件幸运的事情。可这就是书上说的那种不离不弃、天长地久的爱情?予月并不确定。

    前两年,擎曦和予祥、予恩一起参加乡试,三人全中举人,擎曦甚至一举拿下解元,而予廷、予博、予青也在这些年陆续参加童试,取得秀才资格。

    这下子,后羿走路有风了,他不再只是“棺材店老板”还是“举人阿爹”

    每回自己的儿子考出成就,孙沅沅就在耳边提醒他一回“若非贺老太爷建议迁祖坟,几个孩子又受贺家裁培,否则他们哪有今日成就?”

    妻子所言不容否认,但后羿心底依然不是滋味,尤其他对擎曦,总有那么一股说不明、解不开的怪异感觉。

    说不清楚是讨厌还是害怕,就是、就是想离他远些,好像他再靠得近些,自己性命就会饱受成胁。

    这天,擎曦又在予月的床上醒来。

    他伸伸徽腰,笑得满脸餍足,侧身,她还在睡,小脸压得红扑扑的,长长的睫毛在眼晴下面画出一道阴影,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巴,小得让人心疼的脸,让他想要捧在掌心不放,当然,他还是最喜欢她的眼睛,幽幽深深的,像看透人间多少红尘俗事。

    祖父说了“待予月及笄,咱们就上门提亲吧。”

    两句话,让他乐上半天。

    他与她越来越有默契,往往她眼皮子一掀,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这种不必靠嘴巴就可以沟通的默契,让他很满意。

    恶作剧念头兴起,他用食指戳戳她的脸,她被干扰了、不开心,扭扭头,往他怀里蹭进去,他笑,笑得像偷吃到鱼的坏猫。

    圈住她的身子,说不出满怀的惬意。

    擎曦知道,她总党得他不是好人,说他凶、对无助的鬼魂态度可恶,说他总是臭著一张脸,好像所有人都对他不住,还说他笑起来像狐狸,满眼坏、满脸贼,一天到晚想算计人。

    他承认,她看他,看得透彻。

    饼去,他的脾气确实不好,老觉得心底有一把火时时窜烧,但现在有她这张小凉席,他的性情越见修养,便是心烦意乱想找个人来恶整一番时,想起予月,再大的大气都能被镇压下去。

    但他城府深是真的,不是刻意、没有被逼迫,他就是天生自然的老狐狸,外公说他适合在尔虞我诈的官场里头谋生计,但他觉得自己更适合当奸商。

    可不是吗?才几年功夫,说他富可敌国不敢当,但如果有富人排行榜,前五名肯定跑不掉,上回太子要赈灾,还得从他钱袋里借银子呢。

    擎曦缩缩身子、低下头,望着怀里睡得正香甜的丫头,红红菱嘴唇带着谈淡笑意,忍不住心痒,他俯过身,在上头亲一口。

    她嘟起嘴,可爱的模样惹得他心头上那个痒痒啊,越来越严重。

    再次低头,这次才不是浅啄轻吻,他封住她的口,施了力道,辗转流连,吻得她气息紊乱。

    这样还能睡得着,那就不是普通凡人了,予月睁开眼睛、清醒,两颗黑瞳无辜地看向擎曦,望得他发笑。

    “擎曦哥哥”

    她的声音带着软软的娇吟,这让他怎么受得住?于是,又是一顿疯狂亲吻,把青涩小丙吻成热透果实。

    “今天哪儿都不去,陪我!”擎曦说得霸道。

    “为什么?”她脑子还有些混沌,就被下达命令。

    “过两天,我要进京参加会试,这一次回去,可能要两、三个月才回得来。”

    “哦。”

    予月想起来了。这两年,京城里动荡颇大,去年旧帝驾崩、新帝登基,听说京城里还起了干戈,皇子间为争夺皇位,闹上一大场,擎曦的阿爹担心京城不安全,特意把妻子和几个儿女给送回临州。

    之后新帝顺利登基,几个皇子被分封到各地,其中二皇子宝亲王就被送到临州落居,这在临州可是大事儿,是人人茶余饭后的新话题。

    新帝上位,雷要大量人才并建立自己的新势力,于是在今春开科考,大哥、二哥、擎曦和贺家几位哥哥要一起进京赴考,到了京城后,自有擎曦的阿爹、阿娘照应。

    “若是会试通过,恐怕要待在京城里等殿试过后才能回来。予月,你想不想同我一起进京?”

    话问出,她粉粉的脸更加红透。讲什么嘛,她又不是他的谁,跟着进京,岂不是要让人说笑话。

    “不成的。”她摇摇头,满眼羞涩。

    “怎么不成?待你及笄后,贺家马上要下聘,你不想当我的媳妇儿吗?]

    予月垂下头,悄悄笑开唇。都当人家小凉席那么久,能说不吗?况且,上回她说不,他气急败坏,把她的脸捏出一片通红,骂她出尔反尔、食言而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