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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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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墨身着洁白的厨师服站在餐桌边上,一道一道菜地给座上的老人介绍菜品。

    “这道手碟是一道苏氏糕点,名叫不老定胜糕,我们把它做成梅花的形状,并用月饼模子印制,就成了我们现在看到的形状。”

    唐墨手指的这一盘糕点被盛放在一个精致的木托上,上面用酱汁绘制着梅树的树干枝丫,一枚枚小小的定胜糕就像是开在梅树枝头的梅花一样。盘边再辅以其他的盘饰,看起来美轮美奂。

    “你叫唐墨对吧。唐墨,老头子问问你,为什么叫不老定胜糕?”一个头发花白的男性老人问道。

    “林爷爷,月饼印花代表今日中秋,梅花状比喻你们如傲雪寒梅永不倒,定胜糕代表我们全体队员对你们的祝福,祝你们健康长寿,人定胜天,再活五百年。”

    唐墨一番吉祥话逗得老人哈哈大笑,不停地夸唐墨懂事,有文化有教养。

    这一番开头之后,老人们对这一桌菜也不急于吃了,纷纷开口询问唐墨这些菜品的名字和由来。

    一个老奶奶拉着唐墨的手,问道:“小娃娃,你告诉奶奶,这一盘凉拌的又有什么讲究?”

    “回奶奶的话,这一碟叫做凉拌太极,我了解到爷爷奶奶都喜欢打太极,所以特地做了这么一道菜。黑色的云耳是酸口的,白色的山药甜口,一黑一白,一阴一阳,一酸一甜,盛放在太极形的盘子里,成一个完美的太极。这两样食材都非常养生,能增强免疫力、强健体魄等等功效,很适合爷爷奶奶你们食用。”

    “好好好,小娃娃想得果然周到,那你这煲海带排骨汤又有什么用意?”

    唐墨看向桌子上一个唐墨架在一个三角骨制支架之上,下方裙带飘飘,如海草在水中飘荡。

    “这道海带排骨汤,又名嫦娥奔月。您看这下方飘荡的裙带就是嫦娥仙子的衣裙,汤煲本身就是嫦娥仙子和她的坐骑。要是在夜晚,汤中排骨若隐若现,奔向倒映出来的明月,就更为应景了。不过现在也可以在汤中看到倒映的太阳,您老可以瞧一瞧。”

    老人饶有兴趣地往汤煲内看去,一看之下,果然如唐墨所言内有乾坤,很有几分妙趣,立即说:“哎呀,果真如此,小娃娃,你们做菜可很厉害,老头子我大开眼界。”

    于是所有老人都争抢着伸着脖子往汤煲中探去,都想看看这样的奇景,一桌子人变成一群小孩子一样争先恐后,快乐无比。

    “这一盘是蟹黄豆腐,又叫将军归来,采用苏州大闸蟹蒸熟后取其蟹黄蟹肉,与嫩豆腐共同烹饪而成。味道非常鲜美,而且入口即化。比喻我们每一位老人都是蟹将军归来,在人生路上再横行百年,咱就是要健康长寿,连神仙都得让路。”

    “这一道是清蒸石斑鱼,又叫潜龙出海。”唐墨指向装饰着龙头的菜品继续解说,“石斑鱼是海中珍品,潜居石缝中犹如龙王住在龙宫里头,今天它破水而出,为爷爷奶奶祝寿,更是贡献出他的龙肉给爷爷奶奶品尝,吃一口龙肉,能长生不老。一会儿可一定要多吃点儿啊。”

    唐墨的话再次逗得老人们开怀大笑,老人们最怕的就是时日无多。春秋春秋,可以说是过一个中秋就少一个年头,但唐墨每一道菜都以健康长寿为主题,这一道清蒸石斑鱼以惟妙惟肖的龙形装饰,吃上一口龙肉长生不老,是一下抓住了老人们的命门,这可是他们最渴望的事情了啊。

    龙头的雕工不仅磅礴大气,把“潜龙出海”的景象惟妙惟肖地呈现出来,而且细微处也非常精美传神,尤其一双龙目,看了让人沉迷。如此逼真的盘饰,加上袅袅娜娜的鲜美想起,又加上唐墨的完美解说,这道菜赫然已经升华,成为不可多得的佳肴。

    “刚才你说了龙,那么这个凤凰又有什么说头?”一位身材娇小的奶奶指着凤凰问唐墨。

    唐墨清了清嗓子,把目光转向自己亲手雕刻的凤凰,说:“这道菜是白切文昌鸡,又名凤凰重生。文昌鸡肉质滑嫩,香味甚浓,肥而不腻,最适合老人食用,我们在做的时候做了特殊处理,即使没有牙齿也能享受它的美味。凤凰涅槃可以重生,我们吃了它,从这个中秋之后也是新生,?以后还有很多很多个中秋。我们也要像重生的凤凰一般,凤舞九天,永不坠落。”

    “永不坠落,永不坠落,好,好,好,小娃娃你真是用心良苦啊。”老人亲切地拉着唐墨的手,眼里闪烁着泪花。这一桌就属他最老,已经75岁高龄,每天都在担心没多少个年头好活的了。但唐墨的这番话激发了他对活着的渴望。

    谁不想健康长寿,谁不想永不坠落呢?

    “爷爷奶奶,你们马上动筷吧,有些菜凉了就不好吃了。千万别等了。”

    老人们纷纷举筷子动手,15个人围坐在的一张大大的圆桌上吃饭,显得非常热闹,还要组委会准准备了能转动的转盘,否则压根夹不到那么远的举例。

    即使如此,唐墨还是非常贴心地为老人夹菜。还特地问清楚还吃鸡的哪个部位,鱼的哪个部位,然后挑选最合适的给他们送上。

    唐墨从小受家庭熏陶,为长辈夹菜是餐桌上的必修个,因此做起来非常熟练,一举一动都透露着对长辈的关怀。而他的这一暖心举动无疑又一次击中了老人们的内心。

    以往的时候,五花八门的组织总以各种各样的名义来养老院搞活动,送点米、送点油、送张被褥,美其名曰送温暖。但说几句话就不耐烦地走开,宁愿躲在树底下玩手机抽烟也不远多理一下老人的人,能带来什么温暖?他们无非是想要个名头,要点名声罢了,哪有真的关心过这些孤寡老人。

    可唐墨不一样,耐心十足的解说,每道菜每句话都为老人着想,现在又端茶倒水夹菜,真真的把自己摆在子孙的位置上,真真地把这一桌老人当做自己的爷爷奶奶在孝敬。

    这样的举动,让每一个老人都感觉心中暖暖的,荡漾起久违的家的味道。

    唐墨继续介绍着小组的菜品,继清蒸石斑鱼之后,唐墨又介绍了他亲手做的蒜蓉粉丝蒸虾。

    “爷爷奶奶,这道菜是我亲手做的,粉丝我特地泡软了一些,少了些劲道弹牙,但是多了些软滑饱满的口感,把它垫在底下,吸收了虾肉鲜美的味道,非常好吃。我选用了竹节虾,虾肉更加鲜嫩,保证每个人都能咬得动、吃得下,营养也非常全面,一定得好好尝尝。”

    一个老人看着盘中一只超级大虾,问:“小娃娃,这么大一只虾怎么吃?你让我们15个老头子一人咬一口分着吃吗?”

    另一个老头子摸着胡子笑道:“我说老张头,说你老眼昏花你还不信,这不是一只大虾,是小娃娃把很多虾子摆成一只大虾的形状了。”

    “对对对,我也爱吃虾,但今天的摆盘比以往摆盘完全不同,这个看起来好看多了,小娃娃真是有创造力,什么都能做出来。”

    “小娃娃,你说说,这又是什么寓意?”老人盯着红色的虾上面撒着青青绿绿的葱花问道。

    “爷爷,这道菜又名关公醉酒。”唐墨回答。

    “哦?关公醉酒?这怎么说得通?”

    “您瞧瞧这虾壳鲜红透亮,犹如关公醉酒后越发赤红的脸,身下粉色洁白犹如关公的胡须。关公一生忠肝义胆,正是您这一辈人兢兢业业,为祖国繁荣做贡献的品质。这道蒜蓉粉丝蒸虾,既是对关公醉酒的敬意,也是我对爷爷奶奶你们这一生默默奉献的致敬。”

    唐墨目光诚恳,满含深情地看着这位老人,看着每一位与他四目相对的老人。他在他们眼里看到了感动,看到了泪光。

    “当不得,当不得啊。”一个老人擦着眼角颤声说道,“我们不过是一群混吃等死的老头罢了,哪里为国家做过什么贡献,哪里经得起后背的尊敬。”

    “不,爷爷,我外国说过,我们的国家能够独立,能够富强,全是一辈又一辈老人用生命和青春换来的,是你们为我们创造了现在的美好生活。”

    唐墨后退一步,朝老人们深深鞠了一躬。

    在参赛之前的情报已经得知,这个敬老院有不少老人都曾做过重要职位,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的;有的还拒绝党和政府为其养老,甘心在这个小敬老院自己终老,到死都不愿意拖累国家的。

    这样一群顽固又可爱的老人,当真值得唐墨去弯腰献上这一鞠躬。

    唐墨这一弯腰,一桌老人大半都顿时热泪盈眶,泣不成声。这边的异常也惊动了主持人、评审团以及其他小组的参赛选手。

    “快走,我们去看看那边是什么情况,为什么那么多老人说哭就哭了。”

    主持人领着摄影师,快步地朝唐墨那一桌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