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理性与深邃 > 第二章

第二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星期一,t大医学中心附设医院精神科门诊爆满。

    整个早上,等候看诊的病人多达三十几个,平均每个病人和舒柏昀对谈的时间不超过五分钟,想在限时五分钟的短暂时间判断病患的心理症状,对任何一名医生来说都不太可能。

    下午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病患一个接一个,连续不断进到看诊室,如果不是因为岑子黎带给她极大的心理负担,舒柏昀也不会对看诊感到疲累。

    结束医院的工作之后,舒柏昀正要离开医学中心大楼,走进地下停车场准备开车,皮包里的手机响了,是岑子黎的秘书罗涵打来的,竟是询问她生日要什么样的礼物。

    舒柏昀一口回绝,表达自己什么都不要。罗涵就以催缴帐单的制式语气说:

    “我会列一张详细的礼物清单寄到你的电子信箱,里面有大到珠宝小到鲜花等多样选项,请您在下个星期四之前回信给我就可以。”

    “我已经说了我不想要。”

    “抱歉,舒小姐,这是我的工作,我必须达成岑总裁的要求,如果我没有收到你回信,我会随机勾选三样送给您。不好意思打扰了你,再见。”

    “不必麻烦了,我──”舒柏昀话说到一半,只听见手机传来已断讯的声音。

    舒柏昀懊恼地坐进汽车里,心想岑子黎的秘书罗涵怎么和他一样,缺乏感情般顽固,血管里流淌着的彷佛是冰冷的钢铁,而非温热的鲜血。

    如果不是二十年没有见面的父亲打电话给她,舒柏昀恐怕到现在还弄不懂岑子黎想继续维持婚约的用意。说穿了,他到底还是一个以“利”为考量的男人。

    舒柏昀的父亲是百货巨子舒擎峰,母亲费珍珍曾是二线连续剧演员,在青春貌美、花样年华的岁月里,曾经参与过几部脍炙人口的戏剧演出,不过都是演陪衬主角的女配角,始终红不起来。父母很年轻就闪电结婚,却也在极短时间内以离婚收场。

    费珍珍是在离婚之后才知道自己怀孕,拿了赡养费独自生下舒柏昀之后,很快就恢复戏剧演出,直到上小学以前,舒柏昀都是和外婆一起生活。外婆去世之后,舒柏昀开始跟着母亲过着居无定所和不断更换继父的日子;母亲身边的男人从来没有断过,但关系始终无法维持长久,第三个继父林傲军甚至是舒柏昀生命中挥之不去的恶梦。

    五岁那一年,她和舒擎峰见最后一次面;那天舒擎峰带她到百货公司九楼的儿童游乐场,她记得那个午后她玩了咖啡杯旋转座、太空船和碰碰车,还拿到红气球、彩色笔等礼物,那是她生命里最快乐的一天,她以为这样的快乐会持续到永远,却没想到会在日后的记忆里褪色成不连续的光影,像一张老照片或是一部老电影

    之后,舒擎峰离开台湾,带着再婚的妻女到加拿大定居,并且经营连锁大卖场。舒柏昀左心房上父亲的位置就这样永远缺席了,父女唯一联络的方式,变成一张张从国际航空邮寄而来特定节日的卡片,或是一些包装精美却不太实用的礼物。

    岑子黎完全没知会她一声,径自通知舒擎峰他们正式订婚的消息。舒擎峰二话不说,将最近刚买下、专门制作高尔夫球杆的公司送给岑子黎当作结婚礼物。公司老板因为其它投资失利,濒临破产边缘,公司本身的营运倒是非常正常,工厂设在中国大陆,拥有低廉劳力资源,产品一直有稳定的通路行销至世界各国;整体营运数字颇丰,公司经过重整更名之后上市,股票将由岑子黎和舒柏昀两人共有,岑子黎不需花费任何资金,甚至连提供公司改造和技术长才都不需要,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获利,条件仅只是将原来未婚妻的名字“应可柔”改成“舒柏昀”即可。

    这就是岑子黎无意取消婚约的原因。

    想起岑子黎锐利的眼神、冷笑的眸子凝视着她,舒柏昀有一种自己挖了一个陷阱,又逼自己往下跳的感觉。

    舒柏昀正在苦思办法,她必须解除婚约,挣脱岑子黎设下的困局。

    bbscnbbscnbbscn

    音乐是舒缓人心的,而空气中正飘散着摩洛哥玫瑰、苦橙花、橙花的馨香。

    这是一间十坪大、位在敦化南路国父纪念馆附近巷弄里,芳香诊疗师巫心宁的个人工作室。舒柏昀曾经是巫心宁的心理医生,巫心宁因右脑长了恶性肿瘤,无法开刀处理,因而服用类固醇等药物控制病情,却因此水肿胖了好几公斤。

    长肿瘤的压力加上水肿后的自卑感,曾造成巫心宁重度忧郁。在诊疗的期间,舒柏昀发现巫心宁的嗅觉特别灵敏,甚至可以用气味来记忆人事物,于是在舒柏昀的建议下,巫心宁开始研究芳香精油,不仅成功治疗了自己的忧郁症,还成为专业的芳香诊疗师。

    巫心宁在按摩油里加上五滴摩洛哥玫瑰、四滴苦橙花、两滴橙花精油,可以治疗舒柏昀沮丧的心情。心情沮丧不仅是因岑子黎带给她的压力,还有她对舒擎峰的失望。

    舒柏昀感觉自己像个标上价格的商品被交易了出去,从小缺乏父爱就算了,天底下有哪个父亲会不问女儿的感受,只写一封e-mail通知她,三个月后的结婚典礼他会回国参加。

    “放轻松,你的肩膀很紧绷。”巫心宁边按摩边说。

    舒柏昀半luo上身,背朝上,躺卧在一张长椅上,试着放松身体,维持均匀的呼吸,享受难得的清闲时光。

    结束按摩之后,舒柏昀和巫心宁喝着花草茶边听音乐边聊天。

    巫心宁叹了一口气,忽然说:“我最近开始作化疗了,你有感觉我的头发比以前少吗?”

    “没有呀。”舒柏昀关心地问:“安德烈怎么说?”

    巫心宁的主治医生是安德烈,他担心肿瘤有蔓延变大的现象,怕是渐渐压迫到她的视神经,有失明的可能。

    上个星期四,她在帮一名女客户做芳疗,莫名其妙眼前一片黑,还差点昏倒。

    “医生建议我开刀,可是开刀的风险不低,成功率只有五成。要是化疗无法控制病情,我才会考虑开刀。”巫心宁说。

    一半的机率等于是将一个铜板往上抛,猜测人头或数字的机率,说来轻松简单,却是一个二十五岁生命继续存活或死亡的机率。舒柏昀凝视着巫心宁平静的神色,忽然问:

    “蔡钧彦呢,你有和他商量吗?”

    “没有。我们协议暂时分手。”巫心宁似乎不想提起这个比自己小五岁,还在大学念书的恋人,决定换个话题问:“你呢?冷酷无情的总裁先生这个麻烦解决了没?”

    所谓“冷酷无情的总裁先生”是舒柏昀和巫心宁对岑子黎取的别称。

    “还没。不好处理,他有着难缠的个性。”

    “你对他解释清楚了吗?他是不是很生气?”巫心宁问。

    “我解释得很清楚,他却把事情弄得更复杂。”舒柏昀将整个情况详细说明。“他竟然完全不想解除婚约,还硬说就当喜帖上的名字印错了。”

    “你真的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巫心宁只是随口一问,却令舒柏昀眉头深锁。

    “一点感觉都没有绝对不是正确的说法,岑子黎一直都带给我很强烈的印象,只是里面的感觉不全都是好的,负面的部分也很多。”

    “有好的?说来听听。”巫心宁还以为岑子黎把婚姻当作交易筹码,除了冷酷无情之外就没有别的了,没想到他竟然还有优点。

    凝视巫心宁好奇的表情,舒柏昀开始后悔开启这个话题,她略显羞怯地犹豫着。

    “这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喂,快说,不要吊我胃口。”巫心宁追问。

    “他很会接吻。”舒柏昀想起订婚宴那天,她以为岑子黎只会蜻蜓点水地吻她一下,没想到他的吻既深刻又缠绵,还带着说不出的柔情。

    巫心宁瞠大双眼,一副“你确定?”的神情,只见舒柏昀一脸的懊恼。

    “跳过这个话题,我们换别的。”

    巫心宁不打算放过她,笑着说:

    “那你还犹豫什么?很会接吻至少可以让爱情持续一段时间了。”

    舒柏昀收敛笑容,正色说:

    “或许吧,不过他要的是结婚,连爱情的边都扯不上。而且我们的价值观、人生观天差地远,我不能因为他很会接吻就嫁给他吧。”

    “说的也是。”

    “我想,换作是你,你也不可能靠一个吻就决定结婚,更何况我一开始只是想帮助应老先生。”

    “按照你的说法,我想我们冷酷无情的总裁先生可能不像他表面上那样惹人厌。”

    “严格来说,我对他一点都不了解。”舒柏昀将花茶一饮而尽。“不过,似乎也不需要太深入了解,我很确定他绝对不会是我的心灵伴侣。婚约非解除不可。”

    巫心宁好奇地问:

    “你已经想到脱身的办法了?”

    “心理学上有一种治疗法叫当事人中心治疗法,也就是说完全站在个案的立场去协助他,尝试从他特殊的状况设想,试着让他成长。”

    “所以?”巫心宁等着她说下去。

    “他要一个能为他带来商业利益的未婚妻,我就帮他找一个条件比我好的女人取代我。”舒柏昀流露得意的微笑。“这是你刚才帮我按摩时,我想到的办法。”

    “你是说”

    “替他物色一个未婚妻。或许我可以帮他找到一个和他人生观一致、思想接近的女人;而且,幸运的话,他们会相爱也不一定。”

    “你是说找一个女人给岑子黎?”巫心宁挑起眉,笑了起来。“或许这不失是个办法。问题是,你要上哪里去找?”

    舒柏昀早已想好管道。她母亲费珍珍经常参加时尚派对,照理推算,应该知道不少商界名媛淑女的背景资料。最困难的,就只剩下说服岑子黎接受她的介绍;她没有十足把握可以说服他,但至少这次她是站在岑子黎的立场设想,照理来说,他应该没有拒绝她好意的理由。

    bbscn

    情人永远比女儿重要。

    在复兴北路精华地段的巷弄里,费珍珍开了一间名人二手精品屋。舒柏昀走到巷口不远处,透过玻璃窗望见母亲和某个她不认识的男人正亲密地低声交谈,耳鬓厮磨。

    舒柏昀始终搞不清楚母亲复杂的交友情况,似乎随时都在更换情人,至少舒柏昀每次看到的都不是同一个男人。

    从外表上判断,男人大概四十五岁左右,却穿着紧身t恤和图案前卫夸张的牛仔裤。至于母亲费珍珍,岁月的痕迹丝毫没有留在她脸上,多亏了现代医学的进步,抗皱、抗斑的美白针、注射玻尿酸和雷射手术的发明。

    精品屋门上挂着铃铛,舒柏昀推开门时故意用了点力,清脆的铃声回荡在空间内,费珍珍和那个男人仍然不为所动,甜滋滋地腻在一起。

    眼角发现是舒柏昀,费珍珍颇感讶异,稍稍推开男人一下。

    “来买衣服?”费珍珍问。

    “不是。”费珍珍不准舒柏昀在别人面前喊她“妈”当然是怕被舒柏昀叫老了,舒柏昀简短说一句:“你有空吗?我有事找你帮忙。”

    费珍珍打发男人去买饮料,娇嗔地对他说:“天气太热了嘛。”

    男人很识相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眼角偷瞄了舒柏昀一眼,这才走出精品屋。

    “什么风把你吹来的,怎么这么久没见你的人,一开口就要我帮忙?”费珍珍话里带着一股酸味。

    舒柏昀凝视着面容姣好的母亲,微微一笑。“是你太忙,我不敢打扰你。”

    “直说吧,要我做什么?”

    “我有个朋友想结婚,托我帮他介绍合适的人选。妈,你可以列一张家世背景好一点的名单给我吗?年龄最好在二十五岁左右。”

    “是男的朋友还是女的朋友?”

    “男的。”

    “说到结婚,为什么你订婚了却没通知我?你是嫌弃妈吗?”提起这个,费珍珍就哀怨起来。“我独自把你养这么大,你竟然连订婚宴都不让我去。”

    “妈,你怎么会知道?”订婚宴女方的亲戚都是应老先生找来的,整个过程可说非常低调,尽量不让其他人知道,舒柏昀也一直以为自己伪装得天衣无缝,不过就连范廷桦都发现了她订婚的消息,她母亲会知道应该也不用太意外。

    只是,到底消息是怎么走漏的?舒柏昀疑惑起来。

    凝视舒柏昀沉重的脸色,费珍珍指着桌上贴的一张杂志剪报,没好气地说:

    “杂志社不是去拍摄你的订婚礼服?你穿的是giorgioarmani的高级订制服,难道你自己都忘了?”

    舒柏昀凑过去看,她真的不知道订婚现场有杂志社来拍摄这件事,幸好没写出“应可柔”的名字,只说是岑氏集团总裁未来的新娘,要不然舒柏昀真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伪装他人身分一事。

    “妈,你确定这是我吗?”舒柏昀准备抵赖到底。“这个人不是我,我怎么可能订婚了不告诉你,没想到这世上有人长得这么像我。”

    看着舒柏昀眼神闪烁的表情,费珍珍微挑起修整完美的柳眉,狐疑地说:

    “不是你?我一开始也以为是我看错了,可是你的未婚夫岑子黎亲自打电话来向我道歉,说婚宴太仓卒,而我当时又在国外,所以才没通知我,还送我了一个价值不菲的柏金包,现在你又说报上那个人不是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俗话说,扯了一个谎,就得扯一连串的谎,此刻正活生生印证在舒柏昀身上。舒柏昀苦笑起来,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能无奈地说:

    “好吧,确实是我。不过,妈,别再提了,我跟他不合。”

    “呃?订婚不是没几个月,你们分了?”费珍珍诧异地问,不过这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发生在费珍珍身上的婚姻次数多到连她自己都懒得数。

    “我们没打算结婚,就别再提这件事了。”舒柏昀说。

    “真可惜。你穿不到结婚礼服,亏你遗传了我的基因,真该当名模,而不是什么心理医师。”这大概是费珍珍最感遗憾的事。

    舒柏昀可不认同母亲的想法,对她来说,智慧比外表重要多了。

    费珍珍不知想起了什么,转换话题直率地说:

    “结婚取消是你的事喔,柏金包我早收下了,我可不打算还给你的未婚夫。”

    “妈,还回去啦,我不想欠他人情,我再买一个新的给你不就好了。”舒柏昀说。

    “你说得好听。你知道我喜欢哪个柏金包吗?”费珍珍将包包宝贝地抱在胸前。“这个要四十万,我女儿这么小气,哪舍得送我!”

    “这要四十万?”舒柏昀不可思议地叫出声。几块皮拼凑起来竟然比她家客厅的义大利沙发还要贵。

    “你不知道这个花纹多特别,而且还是限量的,全球只有十个人能拥有。”

    两人还在对话,这时,男人买了三杯珍珠奶茶正要推门进来,费珍珍看见之后,连忙凑近,附在舒柏昀耳旁警告地低声说:“不准在他面前叫我妈,他以为我才36岁。”

    男人推开玻璃门,进到精品屋,舒柏昀微扯嘴角保持微笑,礼貌性地朝他颔首。在离去之前,朝着费珍珍说:

    “我不多聊了,你名单列好了,请传真到我医院。”

    “ok。”费珍珍眨眼,比了一个没问题的手势。

    bbscnbbscnbbscn

    夏夜,空气燠热窒闷。

    位于阳明山山区的独栋别墅,灯火通明的正在举行一场小型音乐发表会,穿着粉红蛋糕裙的十岁小女孩正襟危坐的坐在钢琴前,以不熟练的手法弹奏李斯特的钢琴练习曲。

    在座的宾客无不盛装出席,各家精品名牌尽出,身穿昂贵礼服,优雅端坐,假意聆听音乐。

    舒柏昀穿着fendi及膝短洋装和同品牌高跟鞋,配戴拥有圆润光泽的珍珠项链,这些全是她生日时父亲寄来的礼物

    舒柏昀不记得弹钢琴的小女孩是她“未婚夫”的外甥女还是侄女。岑氏集团家族成员庞大,堂系表系的亲戚多不胜数,她向来弄不清楚他们的身分,也似乎没有弄清楚的必要。

    为了和岑子黎当面详谈,舒柏昀才答应出席这场荒谬的音乐会,没想到她的“未婚夫”却不在宾客中。她环顾四下,不见他的身影,似乎用完晚餐后,他就不知溜到哪里去了。

    坐在这群矫揉造作的宾客中,听着小女孩把李斯特练习曲弹得七零八落,舒柏昀得勉强控制住自己,才不会流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

    她不是有意侮辱小女生,如果是在某个黄昏午后,经过小女孩练琴的窗口,无意间听到李斯特练习曲,即使技巧生疏,但一个个音符仍然具备某种美感,或许还能为她带来一整天的好心情。

    但绝对不是坐在这里,穿着givenchy或prada,盛装的程度宛如是在听世界三大男高音演唱歌剧。

    趁着休息时间,舒柏昀悄悄离开钢琴室,她必须找到岑子黎,并且单独和他谈一谈。

    为了充分了解岑子黎,舒柏昀翻阅了好几本报导他的商业杂志,意外发现商界对岑子黎最推崇的居然是精准的投资眼光,其次则是魄力十足的领导风格。

    岑氏企业在岑子黎爷爷岑宇凡壮年时期达到高峰,随着岑宇凡病殁,由于长子岑子黎的父亲比爷爷更早死去,因而岑家企业主导权转移至岑子黎的叔字辈手中,却经营不善,最严重时曾负债高达几十亿。

    然而,神奇的是,岑子黎主导企业没几年就转亏为盈,创下丰厚净值。

    将成功归于岑子黎精准的投资眼光,当然是比较好听的说法。然严格说来,他之所以能快速致富,还是在于那他冷血无情的并购手法。

    舒柏昀在别墅的长廊里穿梭,最后她推开厨房大门,想询问厨师或帮佣有没有看见岑子黎。

    却没想到,推开门后,突然听到岑子黎的大笑声,定睛一看,只见岑子黎坐在一群女佣中间,正愉快的吃着一碗牛肉面,其中一名身材微胖的女管家黄嫂跌坐在岑子黎身边,这群女佣的年纪看来都足以当他母亲了。

    一群人笑得很开心,不知道正在谈些什么。

    舒柏昀站在门后,讶异地凝视着岑子黎,他早已拉开西装的领带,衬衫扣子也解掉了好几颗,嘴角的笑得很自然,绝对不是平时那种嘲讽人的冷笑。

    “喔,你未婚妻来了。”黄嫂满脸羞怯的站起身,却不客气地说:“你这小表在吃老娘豆腐,小心我打你**。”

    岑子黎看了一眼厨房门外的舒柏昀,她尴尬地站在原地,像是在无意中发现了他什么秘密的表情。

    “有事吗?”他脸上的笑意全没了,又回复到表情冷凝的岑子黎。

    “我想单独跟你谈一谈。”

    “请你在花园里等我。”

    “好。”舒柏昀退了出去,关上厨房的门,随即又听到里面传来一串笑声。她偏头想了许久,却怎么也没想到岑子黎也有平易近人的一面;隔了一晌,她才缓步走向后院的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