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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还彼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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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巍回到家中,初晴已身负包袱,在厅中静静相候。她昨晚在客栈中想了一夜,还是决定先回萧府,毕竟这里是萧初晴的娘家。

    初晴跪地请了安。萧巍并未让她起身,她也就静静跪着,垂头看着地面。

    萧巍见她没有半句解释,显见得毫无愧悔之心。他想起陆揾在朝堂上所说的话语,心头仅有的几丝歉疚顿时烟消云散。若非她不争气,自己又怎能受尽奚落。如此一想,朝堂上积攒的怒火再也忍耐不住。他猛的扬手将茶盅狠狠砸在她的脚边。有一片碎瓷飞起自初晴垂在身侧的手背划过,顿时划开一道口子,皮破血流,一滴滴自指尖垂落在地。

    “这么多年了,骄纵倔强的性子却是一点都不知改过。”萧巍却视如无睹,指着初晴,大喝,“说!你到底做了什么好事,让人家扫地出门!”

    初晴眯了眼,望向萧巍。这就是萧初晴的父亲,一个在女儿被休弃回家后,却无一丝安慰,只会怨怒呼喝的父亲。只因为,这破坏了他的计划。

    “你是否还惦记着那个江湖客?”萧巍冷声道,“告诉你,你趁早死了这份心。我是绝不会将我的女儿嫁给一个贱民的。没得败坏了家声,让人耻笑!”当年,便是因着初晴母亲身份卑贱,惹人耻笑。虽然深爱,却也迟迟没有接她们回府。直至初晴母亲病故,才不得不将初晴接进京城。所以,他才拼命的往上爬。所以,他断不允许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平民。

    初晴震惊,原来,萧巍是知道这件事的。原来他是瞧不起苏白平民的身份,不愿意萧初晴与苏白在一起,所以才硬逼着自己的女儿出嫁,才使得萧初晴在新婚当晚割腕自杀。

    怎么会有这么自私冷漠的父亲!这样的家,又有何归来的意义?

    初晴淡淡扫了盛怒中的萧巍一眼,默默站起,往外走去。

    “你站住!”萧巍气急败坏,“若你敢出了这个门,就不要再回来!我不会再认你这个女儿!”

    初晴转身,突然一笑道:“很好!在你心里,女儿不过是一个联姻的工具!一个可以让你登着爬上更高位置的梯子!真是可耻!”她抬高了下巴,傲然道:“而我,也绝不会认你这样的人做父亲。此后,我们再无半点干系!”

    说着,毫不留恋的往外而去。

    萧巍怔住,半响才反应过来:“反了反了!来人,将二小姐拿下,家法伺候!”

    家丁护院们应声而上。

    初晴又怎会畏惧他们,依旧稳稳向前走去,眉眼间满是冷冽之色。

    家丁护院们围着初晴,犹豫着不敢上前。

    “没用的东西。快给我绑了她!”萧巍追着出来,站在石阶上,怒喝。

    不知是谁发了一声喊,带头扑向初晴。

    初晴冷冷一笑,旋身拧腰踢腿,一脚便将他踹飞出去。家丁们畏首畏脚,又不敢过分相逼,怕伤了初晴。而初晴却毫无顾忌,手中夺过一条长棍,左挑右扫,一路打了出去。

    萧巍目瞪口呆,这还是她的女儿么?虽说她以前也会些花拳绣腿,却那里有这般利落的拳脚。

    “咚”的一声响,将萧巍吓得险些跳了起来。原来是初晴将木棍远远掷了过来,落在石阶下。他凝目望去,初晴脸上带着一丝冷笑,拍了拍手,背着那个小小的包袱,转身走了。

    萧巍不由颓然坐倒在地。他明白,他只怕是彻底的失去了这个女儿!晚卿,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还是我当年就错了?如果我早些接你进府,或许,你就不会那么早逝。我们的晴儿,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吧。

    萧巍呆呆望着初晴消失的方向,一瞬间,仿若苍老了十岁。

    初晴站在萧府门前,望了望身后洞开的大门,里面冲出几个家丁,却梭巡犹疑着不敢上前。她冷冷一笑,心中却很奇怪的泛出一丝疼痛。这个家本就与她毫无关系,却为何还是有些舍不得呢?再转身,眼前白雪茫茫,只觉天地之大,却无她的容身之所。

    而此刻,慕容樾正踏着满地冰雪,来到太庙内。脱去朝服冠带,静静跪在历代祖先的灵前。三日三夜,连姿势也未曾变过。更不曾喝过一口水,进过一粒米。

    三日后,他神色憔悴萎靡,人仿佛也瘦了一圈。嘴唇因干渴脱水而皲裂渗血,神智也微微有些涣散。三日三夜不饮不食不眠不休,若不是他素来体魄强健,意志坚定,一般人只怕早就倒地不起了。

    太庙殿门打开,他任凭侍卫将他搀起,抬在肩舆上出了宫,又换乘马车回到王府中。

    怡雪轩里,太医卷起慕容樾双腿裤管,一双青紫肿胀的膝盖露出。围绕在侧的侍妾们不禁个个红了眼圈。宁新月更是不管不顾的哭泣起来。

    慕容樾听着心烦,令她们各自回房,只余了沈紫衣在侧照看。太医诊治后告退离去。沈紫衣小心的为慕容樾盖好被子,执了羹匙,一勺一勺将药汁喂给慕容樾。待药尽,又遵太医所嘱为慕容樾按摩双腿。

    身体知觉慢慢复苏,慕容樾感觉双腿膝盖处至脚底仿佛有万千蚂蚁在咬噬爬动,又仿若有钢刀在骨肉中削刮。他微皱了双眉,脸色更显灰败。

    终于,沈紫衣忍不住低低叹息:“王爷,你何必如此自苦?”要知道,以慕容樾的武功,就算跪上三天三夜,膝盖也不会青紫肿胀。除非他根本没有运功抵抗,实打实的跪了三日。

    慕容樾眸光一冷,看向沈紫衣。沈紫衣顿时不敢再言语,只低头继续着手中的动作。慕容樾冷厉的眸光渐渐转黯,流转的情绪复杂到沈紫衣怎么看都不明白。

    药中本就添加了镇痛安神的药草,药力渐渐发作。慕容樾阖上眼睛,似睡非睡之际,沈紫衣忽然听得他说了一句话。声音虽轻,沈紫衣却听清楚了,不禁痴痴怔住,眼中却忽然有了泪。

    他说的是

    “曾经,我冷眼看着她在雪地里跪了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