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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胤祥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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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别苦,斜光到晓穿朱户。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晏殊:蝶恋花)

    甜言蜜语总是最不可信的,可我偏偏信了它!陷入爱情中的女人都是愚蠢的,没有理智的!

    大年初一,收到了的第一份新年礼物是十四阿哥送的,热腾腾的‘全聚德’烤鸭,我很怀疑他是怎么给保温的?大冷的天,从‘全聚德’到皇宫,骑马爷要半个时辰吧,这会儿竟然还是热的,难道这个时候就已经有保温桶了吗?第二份礼物我怎么也不会想到,竟然是太子送的,一个翡翠玉镯,美其名曰:太子妃的赏赐!第三份是十三阿哥的,一把南音琵琶,紫檀木的背板;象贝的山口、六相、凤枕;头度、弦槽、轸子匀衬合度,音量强而洪亮并富有金石音色,可真是一把难得的好琴啊!最后一份礼物是四阿哥送的,一本他亲手写成的字帖,都说四阿哥的字是所有皇子当中最好的,真是一点都不假!与其说是本字帖,不如说是本李清照的词集,这样更为妥帖些,不过翻到最后两篇时我愣住了,竟然是木兰秋闱时我随口念的那两首现代诗,席慕容的《偶然》和泰戈尔的《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真没想到,四阿哥还有这样的本事,竟能过耳不忘,人才啊!

    坐在床前,一边吃烤鸭,一边看着这些礼物,评头论足地说道着:“最佳食用奖:十四阿哥的烤鸭;最受欢迎奖:十三阿哥的琵琶;最别有用心奖:太子爷的镯子;最纠结奖:四阿哥的字帖!”

    十三阿哥大婚的日子定了下来,年后二月初二,龙抬头的日子!

    过了年,若蓝就被送回了家中,等待着二月初二成婚的日子。

    “皇上,歇会吧,奴婢给您唱首曲子...”

    “皇上,吃口点心吧,这是奴婢让御膳房新做的...”

    “皇上,奴婢给您捏脚吧...”

    康熙放下手中的书,瞅着我道:“说吧!有何事要求朕!”

    “回皇上,奴婢没事!”我跪在地上,不敢看康熙。

    “真没事?”

    “没事!”

    “那朕可要睡了!”

    “皇上!”听说康熙要睡,我又喊道,他要是睡了,明天可就晚了。

    “说吧!”

    “皇上,若蓝与奴婢情同姐妹,明日若蓝出嫁,奴婢斗胆求皇上,允许奴婢送送她!”

    “哦!”康熙哦了一声躺倒床上,便没了下文,也不知道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奴婢求皇上恩准!”我趴在地上磕了个头。

    “在这守夜吧!”这是康熙临睡前的最后一句话。我万般无奈地跪坐到脚踏上。

    二月初二的当天早上,我顶着一双熊猫眼来送若蓝。

    “姐姐!”站在尚书府门外看见若蓝,轻唤了一声。

    “妹妹,好些日子不见,真是越发的标致了!”若蓝过来亲切的拉着我的手。

    “呵呵...姐姐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呢!”我捏帕轻掩着嘴笑。

    “莫说这些了,快进来吧,外面风大,你现在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别招了风才好!”

    “姐姐净会取笑我!”

    随着若蓝,进了尚书府。

    “姐姐的闺房可真是香气宜人呐!”进了若蓝的阁楼,我调笑道。

    “说话竟还是那般没遮没拦的!”若蓝宠溺地点了下我的额头。

    我笑呵呵地解下身上的披风,挂在衣架上。

    若蓝看见我的披风愣愣地出神。

    “姐姐,姐姐!”我连声喊道。

    “啊!何事?”若蓝回过神来。

    “姐姐在想什么?竟想的出了神!”

    “在想妹妹当初说的话,‘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若蓝坐在凳子上对着我,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那件水绿色的披风。

    我回头看了看披风,疑问道:“姐姐见过这件披风?”这是九阿哥送的,第一次穿,她怎么会认识呢?

    “妹妹可是找到了哪个人?那个白首不相离的人?”

    听见若蓝这么问,我也不想瞒她,报羞一笑,微点头!

    若蓝长叹一口气,道:“终究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我的脑子里乱成一团,到底说的什么跟什么啊?“姐姐说的是何意?”

    “呵呵,没什么,只是羡慕妹妹而已!”若蓝笑着回答我,眼睛里闪出了泪光。

    “姐姐,相信妹妹,十三爷是个好人,是个值得用一生去爱的男子!姐姐一定会幸福的!”我蹲下身来,仰脸看着若蓝,就像殿选的前一夜那样坚定地告诉她!

    “姐姐相信你!你也一定会幸福的!”

    “会的!一定会的!”

    清朝的婚礼时在傍晚举行的,最早说为‘成昏’,久而久之,就演变为了‘成婚’!

    “‘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璫;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都说新娘子是最美的,真真的是一点都不假!我想,洛神也不过如此吧!”看着穿戴整齐的若蓝,我由衷地赞叹道。大红色的嫁衣,凤冠霞帔,鸾凤和鸣的盖头,这是嫡福晋的标志。

    “呵呵...到妹妹成婚时,怕是洛神也赶不上了!”若蓝掩嘴轻笑,让我不自觉地有些失神。

    “格格,时辰到了,该上花轿了!”喜婆在旁边催促着。

    若蓝挂上‘如意锁’捧着苹果,由喜婆搀着出了阁楼,进了花轿,开始了她的另一段人生。我在心中默念着:胤祥,你一定要幸福!若蓝,你也一定要幸福!

    到了十三阿哥府门前,我看到了一身喜服的十三阿哥,旁边站着他的那些兄弟们。

    “颠轿!”喜官一声高喊,我向后躲了躲,轿夫开始有节奏地颠晃起花轿。

    “射轿门!”十三阿哥接过三支挂着红绣球的羽箭,‘唰’地一声三剑齐发,全部射在我轿门顶上,四周一片叫好声。我的妈呀,这结个婚还弄得刀光剑影的,虽然是为了显示新郎高超的武艺,可若是箭法不好,一下子射偏了,把新娘子射死了,那岂不是由喜事变成丧事了吗?这样的规矩不好不好!

    “请新娘下轿!”

    “请新娘跨火盆!”一个想法在我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不怕烧着衣服了吗?

    洞房内,若蓝坐在床边,手紧紧地抓住衣袍。我猫在窗下偷看着,这可是真人现场版的满清皇子大婚,我岂能错过?新房的两侧排列站着身穿红色宫服的喜娘,各自手里都端了盘子,秤杆、酒杯、花生、苹果、红枣、莲子,竟然还有饺子,真是稀奇!

    只听,不大会,门被推开,十三阿哥掀了帘子进来,坐在若蓝的左侧。

    “请新郎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端秤杆的喜娘走向前去,笑道。

    十三阿哥拿起秤杆,手有些颤抖,轻轻挑起喜帕,若蓝低着头,脸色绯红。

    “请新郎新娘喝合圜酒,从此和和美美!”十三阿哥端起酒杯,一杯递给若蓝,十三阿哥脸色平静,嘴唇蠕动了下,不知道对若蓝说了什么,若蓝嘴角扬起羞笑着。

    一位喜娘蹲下身,把两人的衣角绑在一起,道:“祝新郎新娘永结同心,早生贵子!”端红枣和花生的宫女还向床上抛撒着红枣和花生,我扭了扭身子,这睡觉会不会硌的慌啊?低头想想,这样的场景很熟悉啊,貌似跟‘还珠格格’里的很像啊!

    “请新娘吃饺子!”

    若蓝拿起筷子,咬了一口。

    “饺子可熟了?”喜娘在一旁抿笑道。

    “生的!”若蓝说完,脸更红了!一行宫人也都掩嘴轻笑。嗯?这是什么意思?电视剧里好似没有这点!

    “还看呢?再看,可就是洞房了!”九阿哥邪魅的嗓音在我耳旁响起,一阵酒气扑鼻而来。我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

    “九爷怎过来了!”我问道。

    “想着你会在这里!”九阿哥伸手刮刮我的鼻子。

    “走吧!该回宫了!其他阿哥都已回了!”九阿哥为我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很漂亮!”我幸福地笑笑。

    “九哥!”一道脆生生的女声喊出。

    我回头望去,一个妙龄女子,皓齿星眸,嫣然巧笑着。

    “奴婢给静怡格格请安,格格吉祥!”我弯膝作福。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曦锦姑娘!快起吧!”

    “奴婢谢格格!”

    “静怡还未回宫?”九阿哥询问道。

    “嗯,好不容易央求了皇阿玛才过来的,本想见见新嫂子,没想到连新房都没得进去,十三哥可真是护得紧呢!”静怡格格低头浅笑道。

    “日后会见的!赶紧回宫吧!”九阿哥向前走了几步,负手而立。

    “曦锦姑娘,你不回宫吗?不如我们一起吧,也好有个伴,顺便再听听曦锦姑娘的曲子!如此岂不妙哉?”静怡格格转问到我。

    “奴婢不敢!格格是金枝玉叶,奴婢不敢同行!”我一板一眼地回答。

    “你都能与皇阿玛同行,我只是格格,有何不可?”康熙的这些子女们果然个个都很优秀啊,跟他们说话真是费脑的很呐!

    “这...”我侧眼看了下九阿哥,向他求救,好不容易才碰上,还没说上话,就要被硬生生的拆散吗?

    “怎么?姑娘是不想与我同行吗?”

    “奴婢不敢!”

    “静怡!曦锦姑娘还有些事情,待会九哥会送姑娘回去,你先回吧,莫让皇阿玛担心!”九阿哥很适时的插话进来,我心里一阵狂喜,知我者,胤禟也!

    静怡格格疑惑着,眼睛在我们两人之间来回穿梭,然后恍然大悟。

    “嘻嘻...九哥,那静怡就先告退了!”说着,还朝我眨了下眼睛。这丫头,还真可爱啊!

    “胤禟,静怡格格她...”静怡格格那么聪明肯定看出了我和胤禟的关系。

    “不碍的,静怡是个识大体,知分寸的姑娘!”九阿哥看出了我的担心。

    各自出了十三阿哥的府门,各自拐了弯。

    “上来吧!”空旷的大街上,九阿哥伸手要拉我上马。

    对于马,我还是心有余悸,迟迟不肯伸出手去。

    “相信我,上来吧!”

    我伸出手,他一个用力,把我拉到马背上,靠着他的胸膛。

    “想说什么?”九阿哥双手拉住缰绳,慢步走着,把我困在他温暖的臂弯里。

    “胤禟,我想你!很想很想你!”

    “呵呵...傻丫头!”

    二月的夜晚,天还是冷的,我往九阿哥的怀里缩了缩。

    “胤禟,你喜欢猫吗?”我扬起脸,问道。

    九阿哥低头看看我,“怎会如此问?”

    “我是只猫,一只很粘人的猫!”

    “嗯?”

    “我想每天看着你。从早上睁开眼睛醒来,第一眼就想看到你。我想每天跟着你,陪着你,无论到哪我都想要跟你在一起。我想就这样一直走下去,两人,一马,行走天涯!”

    “好!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便陪你,两人,一马,行走天涯!”

    “那我就当你许诺我喽!”

    “好!”

    “胤禟,你知道吗?今天若蓝很漂亮,她的那身嫁衣很漂亮呢,红的像火一样,看着就觉得好温暖!”若蓝,这会怕是该洞房了吧,不知道十三阿哥会怎样?嘻嘻...我脑中很龌龊地想着。

    九阿哥一下拉住缰绳,马停了下来。

    “怎么了?”我不解的问道。

    “曦锦!”九阿哥掰过我的身子,让我侧身对着他。

    “曦锦,我给不了你嫡福晋的位置,但我侧福晋的位置永远为你而留!”九阿哥对上的我眼睛,从他放大的瞳孔里我看到了笃定!

    “胤禟,我不是那个意思...”大红色的嫁衣,只有嫡福晋才能穿,其他的,也只能是粉色的!

    “如果我此生娶了侧福晋,那么便是你瓜尔佳.曦锦,如果我无幸娶到你,那么这个位子将永远是空的!”

    “胤禟...!”我伸手捂住他的嘴,“我不求身份地位,只求一颗真心!”

    胤禟,我不想让你再说下去,是因为我不想让你有太多的负担。也许,注定我没有嫁给你!我相信你今天所说的每一句话,因为只有我知道,你一生只娶了一名嫡福晋董鄂氏,剩下的皆是侍妾,真的没有侧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