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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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缘肥红瘦的奇花异卉,满山遍野的姹紫嫣红,在这杳无人烟的偏幽林带里,一草一木皆欣欣向荣。莺歌燕舞、和风拂拂的幻境,可谓人间仙境。

    但,这片荣华若梦的绚丽缤纷中,却隐约释露着淡灰的忧愁。从花精聚集的议论纷云着,忐忑情绪蠢蠢骚动。

    倏然,花精们团团围绕地那株诚巨花朵进躲晶灿星芒,枯目的彩带中的花姥姥,平息静待地看着尚未睁眼的花姥姥。

    “都到齐了吗?"

    花姥姥似空谷回音的缥缈声音,轻柔柔地回荡开来“姥姥,姐妹们我全部都召齐了。”执行命令的花涛儿回应道。

    “姥姥,颜儿姐姐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她到底身在何处呢?"与她感情甚亲的花恋儿忍不住心焦地急迫问道。“我真的好替她担心。”

    “颜儿的元神花体色彩褪尽,但却未见枯萎凋谢,这般奇异的现象,在我花界的历史中,我进过了,并不是没发生过。”花姥姥宣布道。

    “真的?!"花恋儿仿佛乍见曙光般雀跽“那姥姥您应该知道怎么回事啦?"

    “嗯,不过关于这方面记载却是非常笼统,当原神花全丧失颜色,即反映其元神魂魄被吸引一另番天地。”

    “那也就是说颜儿姐姐此刻正在安然无恙地身处于我们不曾去过的地方?"花恋儿不甚了解发疑问道。

    “如果只是个小地方那倒不难找,可是范围无终的天地寻找的功夫可就难上几倍了。”花姥姥颇苦恼地皱眉了。

    “花姥姥,请您给我们一个方向,我们姐姐们一块去找。”花冰儿自告奋勇地出声道。

    “是啊,花姥姥,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花恋儿自然不落人后。

    花姥姥摇首浇了她们和盆冷水“你们都太天真了)"

    花精们面面相觑。

    “所谓的另番天地,是指单靠咱们自己的力量根本达不到的世界。”

    “那我们该怎么做呢?"花恋儿的心又低落了。

    “别急。”花姥姥始终沉稳“涛儿,我要你去问聂儿的话,结果如何?"

    花聂儿与生死相许的杜可苍张究被拆散了,尽管他俩竭力所能地藏匿,花姥姥所全力的缉捕行动仍似天罗地网地将他们紧副到进也无路、退亦无径!

    她被抓回花界囚禁之后,也恋得如槁木死灰般地失魂落魄。当他俩遭到强制各分东西的苦难时,杜可苍悲奋地说:“聂儿,没有你我会生不如死,那我倒不如先行了断,若我俩今生注定有缘无公,那好!我认命,但之后的生生世世,我绝对要同你共度!"说完后,便取出匕首自刎,当场魂归离恨天!

    无力阻止的花聂儿,惟有眼睁睁地看他死去了。

    花诗儿将所问知的-切源源本本地阐述一遍。

    听完,花姥姥理出点眉目了“在雷雨狂嚣的空中消匿无踪?难道古老的传说中的那扇门真的存在?"

    “什么门?"花恋儿问道。

    “一扇神所的门,不知名的门。”

    花精们不禁又纷纷讨论了起来。

    “花姥姥,那门在哪儿?"花冰儿急询道。

    “应该就在颜儿消失的地方。”

    “那我们现在不就去!"花恋儿迫不及待。

    “不行!"花姥姥阻挠道。

    “为什么?"

    此趟充满恋数,危险异常,我会另外派人去,你们别轻举妄动。”

    “可是”

    花姥姥未给她们说话的机会地缓缓形散微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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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默隔着墨镜的瞳眸,凝满自责的悔疚和心酸的不舍。躲隐于复健中心里的角隅,他暗暗观察着正接受辛苦复健的温馥萱。看着她紧抿朱唇、香汗潸潸的模样,他原本饱受相思之苦的心,此刻更让此景给揉碎了。

    一切都是他引起的!

    他出现在温馥萱的生命里就是个错误!然而这错误却让他的沧桑乍尝甘露地稀释成鲜活的柔软,他不再愤世嫉俗,麻木度日,曾经教他嗤之以鼻的世间种种情感,如今在他眼中全是动人心扉的美妙!

    对于温馥萱他既爱怜又感激,但,他匹配不上她。他们之间的云泥之别,使他自惭地只敢偷偷看着她,他不容自己优柔寡断,所以也仅能在暗处关心她,悲哀地品尝似近又远、单面酸甜的精神式满足。

    郑瑞刚在组织内部掀起的风暴,在自己重返解释之后尘埃落定,然后贪婪的郑瑞刚却未受到应该的裁制,因为他不曾再回组织,大概也知道他的造谣生事让他惟有死路一条,所以脚底抹油,溜了!不过,注定是亡命天涯的歹苦命运。

    同时,他也向刘振武表示脱离组织的意愿。当然,刘振武极力挽留,但他的去意坚决,任谁也动摇不了。因此,刘振武退让一步地要段默给予一段缓冲期,让他可以找到个能够顶替他位子的高手,他答应了。

    此时,温馥萱的疗程告一段落了,他也该先走一步了。

    但,他才转身便好巧不巧地撞到一位护土,碰翻了她手中托盘上瓶罐罐的药丸。护士面色悲惨地看着满地狼藉,不禁埋怨“先生,你走路怎么心不在焉的?

    这小小的惊动,教大家都往那儿行注目礼。

    刚坐上轮椅的温馥萱亦循声望去。却愈看愈觉得熟悉的颀壮背影,让她宁静的心湖缓缓泛起涟漪。

    “颜儿,程叔,那个人是不是”她想更确定,她怕那身影是她罹太甚的幻像。

    两人亦有同感地想觑着。

    “段默,他一定是段默,那他也是害”程叔叔疑虑地犹豫着“快快推我过去!"她的手心竟已开始沁汗了。

    “馥萱,这样好吗?就算他是段默,那他也是害”程叔疑虑地犹豫着。“程叔,你不了解的!我”眼见他们已快将遍地的药拾净,她情急之下,索性自己推着轮子前进,并高喊“段默!"

    那背影明显地僵硬了,动作暂止却无转身的迹象。

    温馥萱见壮,反而憎爱分明怯地放慢了速度。恍若挣扎一番之后,那人缓缓站了起来。

    “段默,是你吗?"她微微颤着声。

    花颜儿及程叔来到她身边,同样等待对方的回应;然而,那个男人却头也不回地迈步离去。

    “不要走!你不要走!"温馥萱慌忙得浑然忘记自己必须轮椅畏助地起身欲追,但却只能不如愿地跌趴于地。

    颜儿和程叔大吃一惊地赶紧去左右挽扶她。

    “馥萱,那个人八成不是段默。”花颜儿安慰地说。

    温馥萱摇着头,她知道那一定是他!,但,他为何出现了却又不肯相见呢?甚至连句寒暄都吝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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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那日的惊鸿一瞥后,每回的复健过程中,温馥萱总高度警觉着所有来来往往的人,只盼能再捕捉到教她痴痴念念的身影。因此,她天天在希望与失望间周而复始的徘徊受苦。

    这一天,温馥萱刻意晚十五分钟才到复健中心,她心中是存有殷殷期盼的。如果他只潜伏暗处,那她就将计就计地把他引导出来。

    当他们来到中心门前,温馥萱果其然地再次见到那一身黑熟悉背影,他正在里头张望着。

    他是在找她吧?温馥萱的心怦怦直跳。这回她学聪明,不再鲁莽打草惊蛇。

    程叔和花颜儿则坚持要陪同她上前去,段默现在已不能教他们太过于信任了。毕竟,困为他,温馥萱才会至今仍需坐轮椅代步。

    “你要躲我躲到何年何月?”

    段默悚然一惊地心跳漏了两拍。

    “你现在既无路可退,何不面对我呢?"

    他依旧不动声色。

    “因为你,我无端端地白挨一枪,你好歹也该道声歉吧?"他的缄默让她心痛。

    “如果你是段默,就说句话吧!"花颜儿委实不懂他的沉默。

    “你不能这样忘恩负义呀!难道馥萱对你的细心照顾,你全部都抛到云霄外了?"程叔忍不住指责地说。

    终于,段默肯面对她地转身了。

    没来由的,温馥萱莫名的心酸,想掉眼泪。她的澄灵眸子盈转水液,隔着那层蒙笼睇看着他戴着墨镜的刚毅脸庞。

    “对不起。”段默艰难地吐出这么一句。

    睽达这么久的声音,让她的泪跌眼眶了。

    “虽然这话来得的有点迟,不过我还是可以勉强接受。”她抹拭颊畔的泪痕“怎么样?最近好不好?"

    她的亲切温柔如昔,倒教他难受“怎么说呢,倘若解决了恼人的事情算好的话,那我应该过得不错吧!"他扯谎,悲罹已将他啃噬得体无完肤。

    “这说法挺新鲜的。”她被一股无以名状的落寞笼罩。他都没相信她吗?她简直欲让相思掏家了。

    “馥萱,该做复健治疗了。”程叔提醒道,他觉得还是别和段默有所牵扯的好,否则难保不会又遭池鱼之殃。

    “可是”

    “我也该走了。”

    温馥萱慌了“不!别走,我我有话要跟你说。”她怎能就这样让他走掉?

    “温馥萱”程叔皱眉了。

    “程叔,拜托你,让我单独跟他说说话。”

    “程叔,咱们就依了馥萱吧,我想在这里应该不会有事才对。”花颜儿岂不明了她的心。温馥萱感激地看她-眼。

    程叔沉吟半晌后,才不太情愿地应允。“馥萱我和颜儿就在外面的走廊,有事就喊我们。”他不大放心地交代道。

    待他们离开后,温馥萱推着轮椅到一旁的大片落地玻璃窗前,望出视线恰可看到整个医院的花园。

    段默也来到她身边站定。“我以为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其实我本就不该再出现的。”

    “可是你终究还是来了。”她侧首抬眼看他“困为愧疚?"

    他犹疑了一会儿后,才说:“我能不愧疚吗?"

    “假若假若今天我没受伤,你是不是走了就毫无牵念了?"她设问道。

    “人家说,不经一事,不长一智,难道你还是愿意和一个杀手有瓜葛?"他始终都有自知之明,但偏偏薄弱得很。

    “你非得强调自己是个杀手吗?"她苦笑,像在嘲笑自己“也许你不相信,但关于你幽暗的那部分,在我心里的分量几乎是微弱到不存在!"

    段默的情绪骤然翻涌万丈波涛,他动容得直想将她紧拥入怀,不管她的话语真伪各占多少。

    她这般慈悲的宽容是他从未领受过的温暖,她对他无畏无惧,甚至不离弃地主动亲近他。他早已遗忘人有所牵连的情味,是她让他结实的心房被其滋润而敏感起来。

    “为什么?"段默摘下架在鼻梁上的椭圆形墨镜。

    “你似乎很喜欢问我为什么,然而,你真的一无所知吗?"她早已放下身段了,不怕破坏矜持地一再挑明自己的感情。

    段默知晓他的伪装只是在白费功夫,慧黠的她似乎可以将他看透。你真的都一无所知吗?这句话其实听似含蓄婉转,实却是她对他最直接且怨忿的控诉。

    “馥萱,你太傻了。”他疼惜地说。

    “傻瓜我当的心甘情愿,我只怕你你不领这份情!"她阖上双眼地别过首去。

    段默再也难自持,他屈腿蹲矮颀躯,轻柔地执握起她的纤手,并且柔情盈眸地凝注着她“馥萱,何苦呢?这么奢侈的爱,我怕我受不起。”

    温馥萱泪眼汪汪地转头看他“我不管,受不起也得受,如果你再逃,我一定会被思念给杀死的!"

    “我何尝不让罹折磨呢?"

    “那你为什么”

    “我怕你将来会后悔,也怕自己无法给你充分的安全感。”他急急地阐明心中之虞。

    “你应该相信自己也相信我。”她伸手柔抚他的面颊。

    “我能吗?我怎敢轻易相信老天爷会这样眷顾我?毕竟我已经被他遗弃那么久了。”

    温馥萱知道言语多作的,所以她将唇贴附上他的。

    段默刹时间怔愕得连眼睛都忘了眨动。

    他的木然,教她羞涩得粉脸烧红,怯怯地低垂下头。

    “馥萱”他的心涨得鼓鼓的。

    “你别以为我好色,我吻你只是想向你印证我的心。”不可讳言,吻他的感觉还真教人天旋地转呢!

    段默轻轻地捧起她红似苹果的娇颜“那我也想印我的心。”他依样画葫芦地欲吻她。

    温馥萱却躲缩了“你真没创意!"她娇嗔地说。

    “现在就开始嫌我了?"他一副受伤的忧卒样。

    “我哪有?"她委屈地嘟唇。“你别想占我便宜。”

    “唉!真是冤枉。”他咳声叹气。

    温馥萱失笑地点了点他的鼻尖“别闹了,我该做复健了。”

    “来,我帮你推。”他很体贴地服务。

    她满心甜蜜,连笑靥都显得妩媚。

    感情拨云见日地明朗化,纵使教他欢喜若狂,但并未冲昏他,不甚欣赏他的温胤宁必定是个最大的考验。

    但,为了馥萱,无论如何,他都会坚持到底地挺过去的。馥萱已是他此生惟一的希望及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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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晨薇自以为缱绻的百般讨好纠缠,报社同事间三不五时瞎起哄的嬉语嘲弄,简直让温胤宁头痛欲裂地不堪其扰!

    若他再闷不吭声地任由整个离奇情节荒腔走板地持续下去,那他最终不真得挽着褚晨薇步入礼堂?

    不行,这事儿绝不能再等闲视之,现在惟一的重要关键全系于褚晨薇手上的那卷底片。底片一天没取回,他就无法自由地随她掌控!他憎厌这种被囚困股掌间的窝囊。

    但是,他此刻却头绪全无地难以进行任何事情。

    颜儿这磨人的绝色佳人,教他的情绪浑浑恶恶地踯躅于深深渊谷。每天可以看见她,真的教他既幸福又辛苦!极端的矛盾,总轮番上阵地煎熬他。仅仅早晚与她单纯的目光交接,就有种令他心旷神怡的舒畅感;然而,她近在咫尺,他却爱不得,也着实令他隐忍自持得费劲难受。

    “胤宁,想什么呀?这么入神。”褚晨薇亲昵地从后环搂他的颈项,下巴轻抵于他的肩胛上。

    “没什么。”他不冷不热。

    “我才不信哩!人家不依啦!你有心事都不肯跟人家说。”她大发娇嗔。

    “我说没有就没有。”他烦躁地说道“难道要我胡乱捏造吗?"

    “你真没情趣,编个理由哄哄人家,对你而言会很为难吗?"她不悦地嘟嚷着。

    “我天生跟甜言蜜语绝缘,更没那闲情逸致和你漫扯那些五四三的。”

    褚晨薇颇觉难堪“你故意的是不是?让人家这张热脸去贴你这冷板凳!"

    “不喜欢的话就别来烦我。还有,你搂够没有?这里是办公室,众目睽睽的,你不害臊吗?"

    “恋人间的亲密行为是天经地义,别人敢有什么意见?"她不以为然地说道。

    甫从资料室返座的邻近同事见状,又不免伺机调侃他俩一下“你们这样公然的卿卿我我、打情骂俏,不怕让我们这里的单身王老五全自艾自怜地集体上吊呀?"

    “那你们也未免太没有骨气了,我们这样刺激你们,你们理当奋发图强地积极寻找爱人才对!"褚晨薇机智地反唇相讥。

    “你说得倒轻松自在,你们俩近水楼台,我们各自的有缘人还不知道是在天涯还是海角呢!"另一边的单身汉感慨地开口了。

    “就是啊!你们每天吃巧克力;我们可是苦哈哈地啃香蕉皮!德荣,咱们这两个没有情人的落魄人,晚上一块去藉酒浇愁如何?"李信嫌邀约道。

    “当然好啊!省得这么早就回去和寂寞相亲相爱!"黄德荣叹道。

    “我看你们干脆祈祷突发新闻接踵而来,好让你们接应不暇地赶场采访,日夜颠倒地赶新闻稿,只要忙得翻天覆地,你们就会只记得吃饭睡觉,其余的都清心寡欲了!"褚晨薇“善心”地说道。

    “拜托!没爱人也犯不着虐待自己吧!"李信谦一副惊恐的表情。

    “那你们还抱怨那么多干么?行动才是最实际。”语毕,她未再搭理他们地对温胤宁说:“胤宁,你知道后天是什么日子吗?"

    “不知道。”

    “是人家的生日啦!”

    “是吗?生日快乐!"他淡淡地说。

    “就这样叼!"一张俏脸垮了下来。

    “胤宁,你这情人实在是不及格。”李信谦斜睨着他。

    “至少该给她一个吻吧!"黄德荣的馊主意换来温胤宁的卫生眼。

    “就是嘛!”褚晨薇当然举双手赞成,她主动地侧出粉颊等着他。

    温胤宁勉为其难地于她嫩脸上,蜻蜓点水式地意思一下。不过,却已让她飘飘欲仙了。

    “胤宁,后天晚上你要来我公寓哦,我要和你单独共度一个浪漫的生日。”她已经一副晕陶陶的梦幻神情。

    “我”

    “我先声明,你没有拒绝的权利!"她霸气地说。

    温胤宁忿忿地索性不语。

    褚晨薇兴高采烈地当他默允了。

    无奈之余,温胤宁在心底悄悄酝酿起一个仅有雏形的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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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一番精心巧思的设汁,褚晨薇将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的公寓布置出浪漫的气氛。

    褚晨薇站在穿衣镜前神视自己地搔首弄姿。

    她特地为今晚选焙了玫套低胸的无袖连身窄裙,而且是最具诱惑力的红色系。她蓄意要让这个晚上凝贯欲望的气息,她相信任何男人都抗拒不了情色的勾引。她要在二十四岁的生日这一天,将自己的身躯献给她深爱的男人,她并非企图以肉体的责任套牢他,因为那是愚蠢的,她只是纯粹渴望让自己完完全全地属于他。

    时间差不多了。

    果然,门铃啾啾作响。她似双翩翩彩蝶地盈奔去应门。

    门启,一大束教人惊艳的香水百合便美丽地展现眼前,褚晨薇出乎意料地心花怒放。

    “生日快乐。”温胤宁从花束后露出他那张练习许久的笑容。

    褚晨薇被他天南地北的转变冲击得激动不已、泫然欲泣“谢谢,让你破费。”她展臂接过那颇有分量且香气薰人的花束。

    “你喜欢最重要。”温胤宁带上虚情假意却几可乱真的最佳情人面具。

    褚晨薇将香水百合靠置于沙发上“胤宁,你觉得我穿这衣服好看吗?"她娉婷娇俏地摊手转了圈。

    “嗯。漂亮。”他简洁地说。

    褚晨薇简直乐上天了“真的吗?"

    他从裤袋里拿出一只绒盒“生日礼物。”

    褚晨薇感动万分地接过手“胤宁”她微颤地打开盒子,一条璀璨夺目的手链呈现眼前。

    “天啊!"她杏眼圆睁地取出手链。

    “我帮你带上。”他体贴地服务。

    他的这些作法,全是要让她不疑有他地不设心防。看着她迷醉忘情的欢颜,他心里难免有罪恶感,但他却仍不得不为。

    “好美,你真有眼光。”她举着手腕,不断玩赏着链子。

    温胤宁挑了挑眉,莞尔着。

    “到饭厅来,我准备了好多东西。”她勾挽着他往里面走。

    面对面坐定后,褚晨薇举杯邀他对酌。“谢谢你今晚陪我过生日。”

    “别客气。”

    温胤宁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掏空心思地侃侃而谈着;褚晨薇则开怀地朗笑声不断。

    很快地,她准备了两瓶香槟都见底了。当然,绝大部分都是特别开心的褚晨薇所解决的。

    “哦!没酒了。”褚晨薇晃了晃空空的瓶子。

    “实在扫兴!"他暗暗喊着不妙,她看起来还没有醉呢!他该带酒来的。

    “别担心,我可是有备无患的!"她有点醉眼迷蒙地摇摇手指头。

    “哦?”“我还有私藏的葡萄酒,还是有点年份哟,我今晚太开心了,我要拿出来和你分享!"

    她起身才跨一步,便脚步发颤地扑进温胤宁及时挺出的怀里。

    “小心点。”看来她属于不胜酒力型的。

    褚晨薇痴迷地傻笑起来“你的怀抱好舒服。胤宁,你终于体会到我的真心了,对不对?"她双臂勾搂住他的颈子“我知道你已经爱上我了,所以你今晚才对我这么温柔体贴,我真的好快乐!"

    “你不是要拿葡萄酒?我等不及要品尝了。”她软绵的娇躯紧贴着他,让他不免紧张扭怩。

    “哦!对,我要去拿酒,今天我们要喝个”她突打了个酒嗝“痛快!"她放开他去拿酒。

    “我等你。”他松了口气。

    霍然“啪!"的一声巨响。温胤宁吓一跳地转身探究竟,却见褚晨薇服服贴贴地“五体投地”了。

    将她安置于床铺上后,他自言自语地说:“还以为你多能喝哩!"

    然后,他开始翻箱倒柜。

    但,当他搜遍;整个屋里仍毫无斩获时,他的焦点便锁定那惟一上锁的床头柜里。就在他苦思钥匙可能藏置何处当口儿,他瞧见褚晨薇平时背进背出的大背包。在背包里掏弄了会儿,他找到一串钥匙。

    他寄厚望地一支一支试着,结果,他没有失望。

    拉开抽屉,他仔细地翻寻,果然,他在抽屉深处发现了那天他所看见的相片及底片。为免有误,他细心地利用台灯检视底片的内容。

    忽然,褚晨薇竟转醒并坐起上半身“你在干么?"

    温胤宁错愕地看着她“我”

    当他还在结巴支吾时,她却又倏地倒头就睡。

    他咽了咽口水地松了口气,若当场被逮个正着,那有多难看!

    拿妥东西,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她的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