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纪元与金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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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汤国。
商汤国主看着大祭司写给自己的预言深思。
——【国主，此次变数颇多，但未来的希望，大抵是在东方，在大夏。】
——【大夏，会诞生一个近乎全才的圣人。】
这也是他为什么纵容自己国家从上至下，几乎全都偏向大夏的原因。
大祭司自从有了商垣文后，便很少自己行推演一事。
堪破天机是会折寿的。
这也是为什么，大祭司虽然只有六十岁，足足比他小了快一倍的年纪，看上去却比他老得多。
大祭司是A+级的基因等级者，按理来说可以健康活到两百五十岁左右。
S级基因等级者的寿命则要再多出一百余年。
而自从大祭司预感到国运之争要来后，便推演了好几次。
才六十岁的人，就已经满头白发，皱纹遍布了。
国主唏嘘，每次都赏赐了大量补品，希望他能好好补补。
他儿子还在为国出战，他们商汤也还没有真正繁荣起来，大祭司可千万不能先一步嗝屁了。
同时对大祭司给得每一条预言都愈加重视。
他又翻阅了几番下属传来的所有有关宿星的资料。
而他现在在看的……居然也是宿星的国运直播。
**
宿星今日正在和宗主学习有关诗词歌赋的知识。
不知是否是诗赋的特殊性，宿星并没有听到金手指提示，告诉它解锁对应的技能。
宗主对他说：“诗词一道，是极看天赋的。”
“其余长老的道虽然也看天分，但没有天分，靠苦练也可以小有成就，诗词则不尽然。”
“有些人轻易就能写出佳句，同样的景色，有人就能出口成章，有人却只能徒呼好看。”
“但你……我想你应该是极有天赋的。”
能答出那番话，能写出那种震撼人心的佳句，说宿星没有这一道的天赋他反而不信了。
但这也说不准……
有些人就是擅长策论，而非诗词。
若是宿星真得没有此方面的天赋，他也只能遗憾，让宿星先跟着君问月学一段时间的琴棋书画了。
宗主拿出一本《仙武大陆诗文集》与《仙武大陆诗文详解》。
宗主目光感怀，道：“这些都是我自己收集与整理的，赠予你了，你先看看这诗词集，看不懂就去看详解。”
国运系统又将之百倍具现了。
宿星拿起一本诗词集翻看，他的本意是想看看这仙武大陆的诗词是否有前世的唐诗宋词。
就在他看到一半时，金手指的提示声忽然传来——
【你阅读了先人文化经典《仙武大陆诗文集》，阅读熟练度提升了。】
【阅读熟练度+20，当前等级lv11，距离下一等级还需1500熟练度。】
宿星刹时便拥有了古文的语感。
刚才还有些晦涩的诗词文集，一些理解还不清楚的实词虚词，突然间就通悟了许多。
原来这诗词歌赋都被归类于阅读模块。
宿星很快便将整本《仙武大陆诗文集》都给读完了。
结果令他满意。
唐以后的诗词，起码他还留有记忆的那些经典诗词，这个世界……
一篇都没有。
书里有诗经，有离骚，也有宿星喜欢的谢灵运、陶渊明等人的诗文。
但没有李白，没有杜甫，没有王维、孟浩然，更不要提更远的苏轼、陆游、文天祥等人了。
当然，现世的诗词知识更加匮乏。
宿星松了口气。
匮乏也好啊。
那意味着诗文的大厦还未建成，也就更容易进入一个诗词文化井喷的黄金年代
大夏的人口极多，因为有精神力存在的缘故，智商也普遍比他前世所待的那个世界要高上许多，只是缺乏相应的课程教导罢了。
宗主见他看完了，奇道：“你看得还挺快，那么，有何感想？”
“感想就是……”宿星扬唇，双眸里含着宗主不理解的憧憬，还有满是笃定的自信。
就好像他永远都不是一个人。
就在宗主以为他又要说出什么惊世之语的时候。
少年只是随口说道：“这真是一个好时代。”
“好时代？”宗主却苦笑了下，“或许吧，金榜颁布了，也就证明到了第五纪元末期了，如果渡过去了……那倒确实是个好时代。”
宿星又听到关于金榜、纪元之类的话题。
“师尊，第五纪元是什么意思？和金榜又有什么关系？”他困惑地问。
宗主见他不知道，眸中闪过一丝了然，解释道。
“仙武大陆从诞生到现在，已经有过五个纪元了。”
“而在仙武大陆，每到纪元末年的时候，天道就会自发设立金榜。”
“纪元末年，天才频出，总榜第一者，就是极有可能成仙的存在，是极有可能带领仙武大陆顺利进入下一个纪元的人。”
宿星不解宗主的苦涩：“那仙武大陆都经历了五个纪元了……”
那不是说明，起码有五次，都顺利进入下一个纪元了吗？
宗主低笑，笑声里却满是苍凉。
“不，我们已经卡在第五纪元很久了。”
宿星愕然。
**
破军府。
一间密室内。
单独和千夜相处时，姜凯会取下面罩。
千夜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带面罩，脸上既没有伤疤，也并不丑陋。
当她这样问姜凯时，姜凯却反问他。
“那你为什么要扮男子？”
千夜不说话了。
她的理由太复杂，复杂得连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何要一直坚持这个身份。
姜凯转而为千夜普及起仙武大陆的常识。
千夜也向姜凯询问了关于纪元、金榜一事。
姜凯别有深意地看了眼她。
“这是个秘密。”
千夜对探听别人的秘密并不感兴趣。
她点了点头，打算略过这个话题。
姜凯却离奇地向她解释了。
“但你是我唯一的徒弟，为师可以给你透露一点秘密。”
千夜：“……”
姜凯邪气地勾了勾唇，眼里却好似含着深重的怨气。
“这个纪元……其实已经循环很久了。”
“金榜也颁布好几回了，可是……”他的语锋一转，变得深重低沉。
“根本没有人能成仙，根本没有人能成功让仙武大陆进入下个纪元！”
“按照规律，本纪元该是仙门崛起，可这都循环多少遍了？那些仙门还不如我们魔门！”
“这第五纪元，终归，还得看我们魔门罢。”
“呵，当最后一张金榜颁布时，就是仙武大陆湮灭之际。”
“一切文明归入虚无，重新演化，直到再一次覆灭……或是成功进入下一纪元。”
“所以我才和你说天府宗可笑，纪元末年，谁还去天府宗？学那些旁门左道又有什么用？不如赶紧成仙，从此界超脱！”
“既然文明迟早要毁灭，却还天真的想着去发展，去帮助那些弱小的修行者，建立什么修真文明，真是幼稚荒谬！”
千夜本来还听得懵懵懂懂，但一听到姜凯说天府宗可笑，她的脸色瞬间便冷了下来。
她的思路突然就清晰了。
“你说得……不对。”她望着姜凯，眼里的目光不再躲闪，认真道。
姜凯一愣，来了兴致：“有何不对？”
他在心中嗤了一声。
这小女娃明明是他们魔道的圣女，可总喜欢帮着仙门说话。
千夜先是提问：“如果，文明都会湮灭，你们，又是怎么……进入的第五纪元？”
姜凯的嘴角平了几分，冷漠道：“我不知道之前的纪元重复过几次。”
“他们也确实是进入了新的纪元。”
“可……这五个纪元，却一次比一次萧条，一次比一次艰难。”
“自从第二纪元开始，就再没有人成仙。”
“有一绝世天才自悟新道，开启魔道，逃脱天劫侵袭，自此顺利进入第三纪元。”
“第三纪元，天梁剑宗有一仙灵根长老……斩情绝欲，以身合道，挡住了足以毁灭整个大陆的风暴，于是勉强进入第四纪元。”
提到这位斩情绝欲的长老时，姜凯的眸光中都有几许佩服。
“第四纪元……是我破军府的前任府主，也就是你所修的功法——《罗睺玄功》的创始人，罗睺破的。”
千夜很喜欢那部功法，不禁出声问道：“他，是如何，破的？”
姜凯光棍地道：“我不知道。”
千夜怔了怔。
“不过……就是他告诉的我，关于纪元的秘密。”
不然，他还依然愚蠢的以为，这是他的第一世。
千夜第一次有了对除宿星以外的人的好奇。
“他在哪？”
姜凯满不在乎地道：“不知道，可能死了，可能合道了，也可能……超脱了。”
千夜抿唇。
这师父太不靠谱。
但千夜也听明白了。
她罕见地为别人争论道：“所以，下一个纪元，会延续，上一个纪元的，文明。”
“如果，成功进入了……第六纪元。”千夜注视着姜凯，眼里似乎融着无数碎芒，口吻也愈发坚定。
她又想起了宿星。
那个总是让人不自觉就信服的温暖少年。
姜凯第一次见到她自信起来的模样。
他都要欣慰地以为是自己的教育有了成效了。
却听千夜帮着外人道：“那天府宗，就是正确的。”
“他们会是，下一个纪元的，文明开创者。”
**
天府宗。
宗主说给宿星的解释，和姜凯说给千夜的内容差不多。
宿星拧眉：“所以，进入下一个纪元，也并非要成仙吧？”
只需要抵挡住那莫名其妙地，足以毁灭整个仙武大陆的力量不就行了。
宗主却摇头：“话虽如此说，可只有仙才能平安无事地抵挡那种力量啊。”
“修真者和真正的仙人，那其中的差距何止天堑。”
“那您为何不为成仙？”听他如此回答，宿星诧异。
宗主愣了一下，忽地笑了。
“我……如果我悟透了这诗词一道，说不定，为师还真能成仙。”他用玩笑的语气道。
他到底也想向这群修真者证明些什么，为这片纪元保留些火种。
证明他们天府宗，就是文化的传承，是不可缺少的存在。
况且，前四个纪元都过来了。
他想，总有一个轮回。
能等到破这循环的人。
宿星看向宗主的眼睛，里边似乎有千言万语，有许多辛酸与无奈。
但他却觉得。
宗主是不甘心的。
他也不甘心。
他以往一直都讨厌麻烦，能避免的纷争，就尽量避免了。
所以他不在乎基因等级，不在乎出不出九星城，他只想自己和母亲能好好的，在这崭新的时代过完平凡却充实的一生。
他没有前世那些小说中的穿越者那般，誓要让自己的名字响彻星际的宏图大愿。
或是当个文抄公，再冠以自己的名姓，走不成武道，便在文道中风云澎湃。
可避世，并不代表是怕了。
炎黄子孙，从来就不怕磨难。
他偏认定了天府宗。
他也要将这神秘璀璨的华夏文明，传播开来，保留下来。
他迟早会从这国运的世界里走出去。
看一眼，全民修真，全民说大夏语。
华夏文明遍及星际的……新时代。
**
现世。
仙武大陆的秘密被国运直播曝光后，在星际时代已是人尽皆知。
许多悲观的猜想纷纷涌现——
【当最后一张金榜颁布时，是否就是我们人类联邦的覆灭之际？】
【金榜是纪元末期才有的产物，好家伙，我们现在资源极度匮乏，还真是星际末年啊！】
【所以我们是第一纪元？要覆灭了？只有总榜第一能救我们？】
也有头脑清醒点的——
【你们魔怔了吧，瞎对号入座什么！】
【拜托，那边和我们这边完全不一样，他们那边都没有国运系统。】
也有在想法子的——
【好想改国籍去大夏，即使因为国运系统的规定，我不能加入大夏，但也希望我的孩子能混个大夏国籍。】
【米国那边在准备超光速星舰了，听说想试着载一批人逃出被国运系统控制的范围。】
【枫叶国那边也在试着探索新的宜居星球……可悲催的是，那星球上也能看国运，估计也在国运系统的控制范围内。】
【成仙就能破劫？我们整个星际的人数，可比仙武大陆要多吧，我就不信没一个人能修成仙的！】
也有在胡乱谴责的——
【宿星就是错误的，什么实用主义，星球都要没了，不提升实力不是搞笑吗？】
也有根本不在意什么纪元末年，而在苦学诗词的大夏人——
【这些诗词太美了，有感而发，模仿着现做了一首，道友们评评如何？】
【诗文好难，我觉得我就是宗主说得没天赋的人，我只会说卧槽。】
还有画风清奇的巨熊国人——
【阿琳娜是真的勇士，我愿称她为天下最大胆的奇女子！】
【为什么其他星球都是灵气复苏，我们这……我觉得更像是诡异复苏。】
【兄弟们，你们遇到诡异事件了吗？】
商汤国。
商汤国主看着大祭司写给自己的预言深思。
——【国主，此次变数颇多，但未来的希望，大抵是在东方，在大夏。】
——【大夏，会诞生一个近乎全才的圣人。】
这也是他为什么纵容自己国家从上至下，几乎全都偏向大夏的原因。
大祭司自从有了商垣文后，便很少自己行推演一事。
堪破天机是会折寿的。
这也是为什么，大祭司虽然只有六十岁，足足比他小了快一倍的年纪，看上去却比他老得多。
大祭司是A+级的基因等级者，按理来说可以健康活到两百五十岁左右。
S级基因等级者的寿命则要再多出一百余年。
而自从大祭司预感到国运之争要来后，便推演了好几次。
才六十岁的人，就已经满头白发，皱纹遍布了。
国主唏嘘，每次都赏赐了大量补品，希望他能好好补补。
他儿子还在为国出战，他们商汤也还没有真正繁荣起来，大祭司可千万不能先一步嗝屁了。
同时对大祭司给得每一条预言都愈加重视。
他又翻阅了几番下属传来的所有有关宿星的资料。
而他现在在看的……居然也是宿星的国运直播。
**
宿星今日正在和宗主学习有关诗词歌赋的知识。
不知是否是诗赋的特殊性，宿星并没有听到金手指提示，告诉它解锁对应的技能。
宗主对他说：“诗词一道，是极看天赋的。”
“其余长老的道虽然也看天分，但没有天分，靠苦练也可以小有成就，诗词则不尽然。”
“有些人轻易就能写出佳句，同样的景色，有人就能出口成章，有人却只能徒呼好看。”
“但你……我想你应该是极有天赋的。”
能答出那番话，能写出那种震撼人心的佳句，说宿星没有这一道的天赋他反而不信了。
但这也说不准……
有些人就是擅长策论，而非诗词。
若是宿星真得没有此方面的天赋，他也只能遗憾，让宿星先跟着君问月学一段时间的琴棋书画了。
宗主拿出一本《仙武大陆诗文集》与《仙武大陆诗文详解》。
宗主目光感怀，道：“这些都是我自己收集与整理的，赠予你了，你先看看这诗词集，看不懂就去看详解。”
国运系统又将之百倍具现了。
宿星拿起一本诗词集翻看，他的本意是想看看这仙武大陆的诗词是否有前世的唐诗宋词。
就在他看到一半时，金手指的提示声忽然传来——
【你阅读了先人文化经典《仙武大陆诗文集》，阅读熟练度提升了。】
【阅读熟练度+20，当前等级lv11，距离下一等级还需1500熟练度。】
宿星刹时便拥有了古文的语感。
刚才还有些晦涩的诗词文集，一些理解还不清楚的实词虚词，突然间就通悟了许多。
原来这诗词歌赋都被归类于阅读模块。
宿星很快便将整本《仙武大陆诗文集》都给读完了。
结果令他满意。
唐以后的诗词，起码他还留有记忆的那些经典诗词，这个世界……
一篇都没有。
书里有诗经，有离骚，也有宿星喜欢的谢灵运、陶渊明等人的诗文。
但没有李白，没有杜甫，没有王维、孟浩然，更不要提更远的苏轼、陆游、文天祥等人了。
当然，现世的诗词知识更加匮乏。
宿星松了口气。
匮乏也好啊。
那意味着诗文的大厦还未建成，也就更容易进入一个诗词文化井喷的黄金年代
大夏的人口极多，因为有精神力存在的缘故，智商也普遍比他前世所待的那个世界要高上许多，只是缺乏相应的课程教导罢了。
宗主见他看完了，奇道：“你看得还挺快，那么，有何感想？”
“感想就是……”宿星扬唇，双眸里含着宗主不理解的憧憬，还有满是笃定的自信。
就好像他永远都不是一个人。
就在宗主以为他又要说出什么惊世之语的时候。
少年只是随口说道：“这真是一个好时代。”
“好时代？”宗主却苦笑了下，“或许吧，金榜颁布了，也就证明到了第五纪元末期了，如果渡过去了……那倒确实是个好时代。”
宿星又听到关于金榜、纪元之类的话题。
“师尊，第五纪元是什么意思？和金榜又有什么关系？”他困惑地问。
宗主见他不知道，眸中闪过一丝了然，解释道。
“仙武大陆从诞生到现在，已经有过五个纪元了。”
“而在仙武大陆，每到纪元末年的时候，天道就会自发设立金榜。”
“纪元末年，天才频出，总榜第一者，就是极有可能成仙的存在，是极有可能带领仙武大陆顺利进入下一个纪元的人。”
宿星不解宗主的苦涩：“那仙武大陆都经历了五个纪元了……”
那不是说明，起码有五次，都顺利进入下一个纪元了吗？
宗主低笑，笑声里却满是苍凉。
“不，我们已经卡在第五纪元很久了。”
宿星愕然。
**
破军府。
一间密室内。
单独和千夜相处时，姜凯会取下面罩。
千夜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带面罩，脸上既没有伤疤，也并不丑陋。
当她这样问姜凯时，姜凯却反问他。
“那你为什么要扮男子？”
千夜不说话了。
她的理由太复杂，复杂得连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何要一直坚持这个身份。
姜凯转而为千夜普及起仙武大陆的常识。
千夜也向姜凯询问了关于纪元、金榜一事。
姜凯别有深意地看了眼她。
“这是个秘密。”
千夜对探听别人的秘密并不感兴趣。
她点了点头，打算略过这个话题。
姜凯却离奇地向她解释了。
“但你是我唯一的徒弟，为师可以给你透露一点秘密。”
千夜：“……”
姜凯邪气地勾了勾唇，眼里却好似含着深重的怨气。
“这个纪元……其实已经循环很久了。”
“金榜也颁布好几回了，可是……”他的语锋一转，变得深重低沉。
“根本没有人能成仙，根本没有人能成功让仙武大陆进入下个纪元！”
“按照规律，本纪元该是仙门崛起，可这都循环多少遍了？那些仙门还不如我们魔门！”
“这第五纪元，终归，还得看我们魔门罢。”
“呵，当最后一张金榜颁布时，就是仙武大陆湮灭之际。”
“一切文明归入虚无，重新演化，直到再一次覆灭……或是成功进入下一纪元。”
“所以我才和你说天府宗可笑，纪元末年，谁还去天府宗？学那些旁门左道又有什么用？不如赶紧成仙，从此界超脱！”
“既然文明迟早要毁灭，却还天真的想着去发展，去帮助那些弱小的修行者，建立什么修真文明，真是幼稚荒谬！”
千夜本来还听得懵懵懂懂，但一听到姜凯说天府宗可笑，她的脸色瞬间便冷了下来。
她的思路突然就清晰了。
“你说得……不对。”她望着姜凯，眼里的目光不再躲闪，认真道。
姜凯一愣，来了兴致：“有何不对？”
他在心中嗤了一声。
这小女娃明明是他们魔道的圣女，可总喜欢帮着仙门说话。
千夜先是提问：“如果，文明都会湮灭，你们，又是怎么……进入的第五纪元？”
姜凯的嘴角平了几分，冷漠道：“我不知道之前的纪元重复过几次。”
“他们也确实是进入了新的纪元。”
“可……这五个纪元，却一次比一次萧条，一次比一次艰难。”
“自从第二纪元开始，就再没有人成仙。”
“有一绝世天才自悟新道，开启魔道，逃脱天劫侵袭，自此顺利进入第三纪元。”
“第三纪元，天梁剑宗有一仙灵根长老……斩情绝欲，以身合道，挡住了足以毁灭整个大陆的风暴，于是勉强进入第四纪元。”
提到这位斩情绝欲的长老时，姜凯的眸光中都有几许佩服。
“第四纪元……是我破军府的前任府主，也就是你所修的功法——《罗睺玄功》的创始人，罗睺破的。”
千夜很喜欢那部功法，不禁出声问道：“他，是如何，破的？”
姜凯光棍地道：“我不知道。”
千夜怔了怔。
“不过……就是他告诉的我，关于纪元的秘密。”
不然，他还依然愚蠢的以为，这是他的第一世。
千夜第一次有了对除宿星以外的人的好奇。
“他在哪？”
姜凯满不在乎地道：“不知道，可能死了，可能合道了，也可能……超脱了。”
千夜抿唇。
这师父太不靠谱。
但千夜也听明白了。
她罕见地为别人争论道：“所以，下一个纪元，会延续，上一个纪元的，文明。”
“如果，成功进入了……第六纪元。”千夜注视着姜凯，眼里似乎融着无数碎芒，口吻也愈发坚定。
她又想起了宿星。
那个总是让人不自觉就信服的温暖少年。
姜凯第一次见到她自信起来的模样。
他都要欣慰地以为是自己的教育有了成效了。
却听千夜帮着外人道：“那天府宗，就是正确的。”
“他们会是，下一个纪元的，文明开创者。”
**
天府宗。
宗主说给宿星的解释，和姜凯说给千夜的内容差不多。
宿星拧眉：“所以，进入下一个纪元，也并非要成仙吧？”
只需要抵挡住那莫名其妙地，足以毁灭整个仙武大陆的力量不就行了。
宗主却摇头：“话虽如此说，可只有仙才能平安无事地抵挡那种力量啊。”
“修真者和真正的仙人，那其中的差距何止天堑。”
“那您为何不为成仙？”听他如此回答，宿星诧异。
宗主愣了一下，忽地笑了。
“我……如果我悟透了这诗词一道，说不定，为师还真能成仙。”他用玩笑的语气道。
他到底也想向这群修真者证明些什么，为这片纪元保留些火种。
证明他们天府宗，就是文化的传承，是不可缺少的存在。
况且，前四个纪元都过来了。
他想，总有一个轮回。
能等到破这循环的人。
宿星看向宗主的眼睛，里边似乎有千言万语，有许多辛酸与无奈。
但他却觉得。
宗主是不甘心的。
他也不甘心。
他以往一直都讨厌麻烦，能避免的纷争，就尽量避免了。
所以他不在乎基因等级，不在乎出不出九星城，他只想自己和母亲能好好的，在这崭新的时代过完平凡却充实的一生。
他没有前世那些小说中的穿越者那般，誓要让自己的名字响彻星际的宏图大愿。
或是当个文抄公，再冠以自己的名姓，走不成武道，便在文道中风云澎湃。
可避世，并不代表是怕了。
炎黄子孙，从来就不怕磨难。
他偏认定了天府宗。
他也要将这神秘璀璨的华夏文明，传播开来，保留下来。
他迟早会从这国运的世界里走出去。
看一眼，全民修真，全民说大夏语。
华夏文明遍及星际的……新时代。
**
现世。
仙武大陆的秘密被国运直播曝光后，在星际时代已是人尽皆知。
许多悲观的猜想纷纷涌现——
【当最后一张金榜颁布时，是否就是我们人类联邦的覆灭之际？】
【金榜是纪元末期才有的产物，好家伙，我们现在资源极度匮乏，还真是星际末年啊！】
【所以我们是第一纪元？要覆灭了？只有总榜第一能救我们？】
也有头脑清醒点的——
【你们魔怔了吧，瞎对号入座什么！】
【拜托，那边和我们这边完全不一样，他们那边都没有国运系统。】
也有在想法子的——
【好想改国籍去大夏，即使因为国运系统的规定，我不能加入大夏，但也希望我的孩子能混个大夏国籍。】
【米国那边在准备超光速星舰了，听说想试着载一批人逃出被国运系统控制的范围。】
【枫叶国那边也在试着探索新的宜居星球……可悲催的是，那星球上也能看国运，估计也在国运系统的控制范围内。】
【成仙就能破劫？我们整个星际的人数，可比仙武大陆要多吧，我就不信没一个人能修成仙的！】
也有在胡乱谴责的——
【宿星就是错误的，什么实用主义，星球都要没了，不提升实力不是搞笑吗？】
也有根本不在意什么纪元末年，而在苦学诗词的大夏人——
【这些诗词太美了，有感而发，模仿着现做了一首，道友们评评如何？】
【诗文好难，我觉得我就是宗主说得没天赋的人，我只会说卧槽。】
还有画风清奇的巨熊国人——
【阿琳娜是真的勇士，我愿称她为天下最大胆的奇女子！】
【为什么其他星球都是灵气复苏，我们这……我觉得更像是诡异复苏。】
【兄弟们，你们遇到诡异事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