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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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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砚伦昨天想去找工作的,却让心芸三寸不烂之舌给说动,两人来到他梦寐已久的圆山儿童育乐中心以及明日、昨日世界去疯狂享受童年未曾享有的幸福,他们也到美术馆参观抽象画,对于高职念美工科的心芸而言,倒是看得津津有味,反倒是砚伦以纯欣赏的角度去揣摩画家的动机与意念。

    想着昨天心芸像小鸟依人般的偎在他的身边,那快乐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他不敢想像,心芸会不会真的接纳他,他是十足的一贫如洗的人啊!不过,能和她在一起,他已心满意足了。

    他深信一句话:为了爱,我们才生活在这世上,舍弃它,又何必留恋多余的岁月。他要为这句话画上完美的结局。为了心芸——他内心里的最爱,付出所有的心力,得到她心甘情愿的依附。

    砚伦翻个身,看了看桌上的闹钟,不觉心头一惊,哇!八点了,这可是非同小可,于是赶紧起床往心芸房门直敲“心芸,快起床啦!你要迟到了。”

    只见房门依然纹风不动,他不禁轻轻扭开门把,发觉门居然没锁,往里看去伊人早已出门上班,房间里收拾得井然有序。关上门,砚伦瞧见桌上的便条纸,上面写着:

    砚伦:

    早上十点整,能否来公司面试?

    来与不来,请给我一通电话,ok?

    心芸留

    桌上的早报是心芸订的,她有阅读报纸的习惯。翻阅人事版,他不知自己该拒绝心芸的好意,还是毅然决然的接受?以他外文系毕业,是不难找工作的,于是放下报纸后,他拨了一通电话过去,按了分机号码。

    不久,从电话那头传来悦耳的女声“我是麦心芸,请问哪位,”

    “心芸,我是砚伦。你留的便条纸我看到了,我想我会让你失望——我不过去面试,我想靠我自己的实力与运气。”

    “哦!你太固执了”

    “没办法,谁教我太有本钱了。”砚伦开玩笑的道。

    “说得也是,c大外文系的高材生,我们小鲍司怎么敢高攀嘛!”

    “你生气了吗?心芸——”从她的讲话口气里,似乎隐约听出她的不满。砚伦不明白为何心芸硬是要他到她公司上班。

    “不然你给我三天时间,我用最坦诚的方式去应征工作,如果大家重视的是外表的一切假象,而非应征者的实力,那么我决定任由你的安排,好吗?”

    只听得电话那头传来爽朗的笑声“好啊——这可是你说的哦!”其实心芸是稳操胜算,在这现实的社会里,非亲非故的谁会任用一个有前科的人?而她呢?她不也与砚伦没有任何瓜葛,自己为何心急的希望他能到公司任职?突然,她觉得自己真是无理取闹,人各有志,自己干什么要对砚伦如此相逼?也许等下班后回家,再听听他的想法。

    挂上电话后,砚伦吁了一口气,他才不相信在芸芸众生中会没有一个具有宽容大度的人。于是梳洗一番后,抄了报上数家公司的地址。他无法选择等待面试的大公司,于是找了“即可上班”等字样的小鲍司。

    一整天下来,他突然觉得有些疲惫。他不懂,何以面试时与老板或者面试主管相谈甚欢后,当他据实以告自己是有前科的人,对方居然翻脸像翻书,又有些像是怕被“爱滋病”的病毒感染似的,远远避开他。他只觉得有些可笑,自认高高在上的面试主管,其长篇大论也只能用两个极不文雅的字形容——狗屎!

    没有摩托车,更没有轿车代步,他以安步当车或者搭乘公车方式到达目的地。然而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他总是重复又重复的看到人性的转变,他怀疑他是否太过“白痴”他以真面目示人,而对方却一而再的让他看到了假面具。

    他内心交战着,自己是否要放弃承诺,是否应征时不需要太过坦诚,让自尊免受无情的践踏。

    他思忖着,为了生活、为了自尊,他没有必要处处依赖心芸,更没道理让心芸养他,他们之间非规非故,他欠她的已经够多了。

    想到心芸,他内心一阵悸动,眼眶竟不自觉的滑下两排热泪,在所有人弃他而去时,只有她,只有她适时的伸出援手,不仅解救他的无助,更让他感受人世间罕有的温情,他内心激动极了。

    擦了擦湿润的脸庞,砚伦看了一下手表,还有一个多小时心芸就要下班了,也许他可以先到住家附近的超市买些菜,他想给心芸一个惊喜甚至回报。心中主意已定,不容他再胡思乱想,于是收拾先前的落寞,换上的却是满心的喜悦与期待!

    心芸带着前所未有的愉悦离开公司,每个人都讶异的看着这位进入业务部数月的“女强人”今天可是第一次这么准时下班,大家充满了好奇与不解。

    有人怀疑心芸有男朋友要去约会,更有人揣测她是利用下班时间去另一家公司谈“价码”但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问,都无法从心芸口中探出任何的蛛丝马迹。

    心芸一心只想赶紧回家,对于周遭的清测无心多想。回家,这个已有多时不曾感受到的字眼,竟不自觉的爬上脑海里。

    坐上公车后,她随着车窗外的景物,化成一幕幕对母亲的记忆。从小总爱腻在母亲身旁,听她轻细的说话声,也爱母亲每天在她的长发上,编出与众不同的发型,让她得到不少赞美,满足她的虚荣。

    想着母亲拿手菜——炖蹄膀、醉鸡、麻婆豆腐突然她有个念头,想煮一顿丰盛的晚餐,让她再一次感受家的存在,而让她有这股冲动的人,毫无疑问的是砚伦喽!

    她满心欢喜的提了两袋食物回家,踏进客应便闻到一股卤肉香,她突然有个错觉以为母亲仍健在。她匆匆的丢下手中的纸袋冲进厨房,却见一位大男人穿着围裙,自得其乐的哼着歌,手中拿着锅铲快炒青菜,那一副“家庭煮夫”的快乐样,让心芸的心猛跳了数十下,她不知道砚伦与她居然这么有默契。

    待砚伦发觉有个声响才回过神,惊喜的看着心芸“你回来了呀!休息一下,晚餐马上就好。”

    看着他将一道道菜端上餐桌,心芸已等不及的想尝尝他的手艺,她有些怀疑他是否到外头买“现成”的。

    “哇!这道卤味有些像对街川菜馆的口味。”心芸深深的看向他“你该不会花钱到馆子里买回来的吧?”

    “承蒙拾爱,何不再试试这道快炒青菜呢?”砚伦得意的展现他的成果。

    “咦!真不是盖的耶!这不公平,你的手艺让我相形见绌了。”心芸故意嚷嚷。

    “你应该知道——一些名厨都是男性呀!”砚伦自信满满的回道。

    心芸不语,只是低头微笑,很认真的品尝三菜一汤的佳肴,这股幸福感让她细嚼慢咽的咀嚼着。

    直到两人吃饱喝足后,沏上一壶好茶。闲谈间,才知道砚伦大学时代,利用课余到餐馆厨房打工,也因此才有今天这等羡煞人的功夫,两人也协议,当有一人先行回家后负责晚餐,另一位则处理餐后碗盘。对于家事,每星期日做个大扫除,碰到特殊状况,可以取消这项工作。

    聊着聊着,心芸将话题转向她今晚一直想问,却始终没说出口的问题,她很想听听砚伦今天找工作的情形。

    “我在想,我可能把人性想得太完美了!这得归功于你,如果没有认识你的话”砚伦有些感慨的搓了搓手掌。

    “耶!这句话不知是贬呢?还是夸?”心芸圆滚滚的杏眼直盯着他。

    “是你让我对人性产生信任,然而现实社会里却冷酷的像是冰窟。”他像孩子似的发泄心中的不满。

    “现在是工业社会,已不似古早的农业时代,人与人之间有的是最基本的猜忌,你的真心好意也许会换来某种伤害。”

    “你该不会是指桑骂槐吧?”

    “岂敢!岂敢!小妹我只是不忍看你一颗善良的心,被一群疯狗给吃了。”

    “这么说,我明天应征时,就不用剖心剖腹的告知真相?”

    “那是当然,适时的保护自己是应该的。现今社会要找到像你这种异类,已不多见了。”

    “也罢!”砚伦停了一会,问道:“如果我到你公司上班,是做哪方面的工作呢?况且能不能面试成功都很难讲。”

    “放心,这个结果包在我身上。”心芸面露得意状。

    “你这么有把握?”砚伦狐疑的看着她,想着她只是公司业务部助理,何以有这般能耐可以说服公司主管,莫非她的工作表现特别优异,而得到上司的肯定与赏识。

    “那当然喽!”心芸看着他一副怀疑的模样就想笑,这种隐藏身份的游戏,还真有趣!

    “好吧!看在你那么热心助人的份上,我也不好一意孤行拒绝你的好意,想了想,就将我的一生交由你负责吧!”

    “哇!这等大事,还真不是普通人可以胜任的,我只是帮你开路的鸡婆,以后如果就此飞黄腾达,别忘了我就是了。”

    “若真犹如此的结果,那么我对你会有一个小小的请求,那就是”砚伦欲一言又止。

    “是什么呀?”心芸好奇心被挑动着。

    “是——是希望你能嫁给我。”砚伦好不容易,鼓足勇气的表白。

    “呀——”心芸的心被震了一下,她完全没有料想到相处才两天,他竟大胆的表露心意,难道他

    “别误会!以为我是个轻薄之徒,事实上,我对你的爱慕早在你的第七封信时,就已经逐渐萌芽。”砚伦不敢抬头看着心芸,他那不安的手搓得直让手心发红。

    “我知道我是不配的。”他说完,随即颓丧着头。

    “唉!吧嘛将气氛弄得乌烟瘴气,你不怕遇人不淑吗?”对于砚伦的坦诚,心芸心里不自觉得有些抨然心动。想想自己,不也幻想着他有一天能成为她的男友吗?

    而这一切,似乎要归因于彼此信件往返的频繁,那份相知相惜已在无嗅无味的空气中弥漫着

    “你的意思是”砚伦故做掏耳朵的动作,一副生怕自己听错似的“你愿意,是吗?”

    “唉!我不是前卫的女人,我可是要看对方的种种表现,况且这可是人生大事,怎可能是小小请求就可摆平的。”

    “是的,我的公主,我会好好努力,让你对我刮目相看,也让你知道,你在我心目中是无人可以取代的,相信我。”砚伦情不自禁的握起心芸纤细的手,他真挚且认真的眼神,是不容任何人怀疑的。

    “别对我灌迷汤。”心芸吃吃的笑着。

    也在这一刻,两人紧紧的相拥,他们知道一切事情似乎来得特别快。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心芸轻轻的说着。

    “任何问题,我都乐于告知。”砚伦拨开心芸滑至额头前的刘海。

    “我呃”她有些难以启齿,但是

    “我有这么可怕吗?让你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砚伦不知刚才还有说有笑的心芸,怎么没一分钟竟有些羞赧,莫非她想到了什么?

    “好嘛,等会儿人家问你这个问题,你不可以笑我哦!”“我保证,绝不做任何无聊举动。”他伸出右手,信誓旦旦的表示。

    “你会想侵犯我吗?”口中虽然这么问,但她心里却很明白一个在狱所待了一年的人,会没有这方面的冲动?

    “不会!”他用极为平静的语调说着“我这一生中没有接触过任何女人,也没有疯狂到见到女人就会情不自禁的想侵犯她。”

    心芸意外的张着大眼,而后安心的反握住砚伦的手,微笑着。

    “我不否认我有这种欲念,不过我不会占你的便宜,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况且,这是两情相悦的事!”砚伦捕捉到她眼中一闪即过的崇拜眼神,不由得抬起她的下巴,轻轻的在她脸颊上啄了一下。“我想你不会反对我做这个友善的举动吧!”

    “我怎能让你占了便宜呢!”说完,两手捧着他的脸,重重的在他脸上印了一个深情的吻。

    在心芸的公司上了一个星期的班,砚伦相信凭他的语言及办事能力,这份工作对他而言并不困难,只不过在对产品的认知及同仁们的认识上,需要花点时间。

    原本他应征企画,是基于他的妙笔生花,然而又因他的外语能力可与业务经理媲美,公司史无前例的让他担任两个部门的工作。而更意外的事,面试居然是公司的董事长。

    这真是让人跌破了眼镜,一个小小的尊员职务,居然需要劳师动众,这也让一些“好事者”又开始制作戏码。唯独有一人开心雀跃,心芸就知道父亲是惜才如命的人。

    心芸从小到大从不曾主动开口要求父亲替她做任何事情,这一次居然是这么的积极认真,这个反常情形,让心芸的父亲——麦宇凡不由得想:女大十八变。

    “花样年华是该谈恋爱了。”麦宇凡喃喃的自语,想到心芸的妈,心中有的是歉疚。然而往事已矣,再回首也只是惘然。

    看着心芸带来的男孩,麦宇凡第一眼就喜欢这个年轻人,由他的谈吐可以轻易的感受到他那饱受沧桑的过往。而令人赞赏的是他对事情的处理与看法,这一点让见识颇广、阅人无数的麦宇凡激赏及认同。

    他很高兴女儿的眼光不俗,这个未来的女婿很有大将之风,也许不久的将来可以考虑将手边这家公司让他们年轻人放手一搏,他心里盘算着

    相处一段时日后,砚伦发现心芸的生活其实很单纯也很规律,对家里的环境也非常注重。她在公司以及家里是完全一样的,每件事都划分得井然有序,步骤整齐却不刻板,她以她独特的态度去做每一件事,使得生活过得充实而有活力。

    她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报纸及书看完一定改回原位;吃过的碗盘马上处理绝不迟延;一天换下来的脏衣服,则是马上洗干净,晾在后阳台,隔天晚上则一一收拾放置衣橱里。

    有一回砚伦对她说:“碗盘先摆着,等会再洗吧!”

    她居然马上拒绝“不行的,一件事偷懒,其他的事不就跟着往后延了吗?反正早晚都要做,何必贪恋短暂的休息。”

    他们的生活起居细节都配合得很好,没有牙膏该由上挤还是由下挤的困扰,也许是有两个卫浴设备使然,所以他们一直相安无事。也或许是彼此有默契,让一些可能会有摩擦的事,尽量摊开来讨论有关吧!

    今早砚伦赤luo着上身,穿着短裤下床,正好被心芸撞见,她惊愕片刻便羞怯的赶紧转身。

    “对不起,心芸。”

    “哦!没关系。”她那粉红的双颊落入他的眼中,他赶紧匆匆的穿上衣服,再次郑重的道歉。

    “我的衣服拿去洗了,还没有干,所以”其实是砚伦舍不得再花钱买些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说过了没关系的,砚伦。”

    于是一大早心芸便跑到市场,说是去买菜,结果买了三、四件衣裤回来,砚伦紧抱着心芸,忍住想哭的冲动,他觉得他快被她的温情给淹死了。

    他想抓住她的双臂,热烈的吻着她的双唇,可是他只能用力抓紧那些衣物,对着她说:“我很想对你表示心里的谢意,但是你又不希望我再次向你说声谢谢。”

    “你可以用其他表达的方式呀!”

    “哦!我不能用我突然想到的方法。”砚伦故意皱了皱眉。

    她仰着头,大眼睛在他脸上溜转着“为什么不能?”

    “唉!那种事可是会后患无穷呀!”他坏坏的笑着,而心芸也聪明的不再追问,双颊骤然泛红。

    当她正要走向厨房时,砚伦搂着她的腰,以放电的眼光注视着她,正想俯下身,冲动的想吻她却在这时电话铃响,心芸故意掉头拿起听筒,装作不曾发生什么事似的,只见砚伦仍无视于她在讲电话,用他的唇吻着她的发梢,还紧紧的抱着她的腰,让她有种快被爱给窒息的感觉。

    “心芸,你有在听我讲话吗?你在干嘛啊?”电话那头,有个不满的声音在抗议着。

    “哦,易萍,我我没什么。”心芸赶紧拉开砚伦的手,跑到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还做个鬼脸送给他。

    砚伦耸耸肩,笑着走到厨房弄东西吃了。

    “心芸,你的朋友范砚伦的书,反应出乎意料的好,打电话给你,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现在又要出第二版了!想麻烦你转告他,可否为第二版写个序?”

    “你说的是真的吗?哇!太令人兴奋了。”心芸高兴的大叫,又接着道:“易萍,他现在人在我这,你向他说这个好消息,他一定很感谢你的。”

    “怪不得,刚才在电话里听到暧昧的声音。如果好事近了,可别忘了通知我哦!”“拜托你,八字还没一撇,别大嘴巴的到处张扬,电视广告以前有一句:我还年轻,心情还不定。所以别太快乱点鸳鸯谱,ok?”

    “管你那么多,总之,范砚伦可是非比寻常的家伙,否则,怎么可能那么轻而易举的进入你门禁森严的家呢!”易萍不打算再听心芸的辩解,她急忙的问“能否请你男朋友听一下电话呢?”

    “好吧!那我去叫我未婚夫喽!”心芸故意让易萍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反正好友早已习惯她疯疯癫癫的双重性格。

    砚伦听得心芸大声呼叫他,急忙从厨房跑了出来“发生了什么大事?”

    “你出名了!”心芸高兴的将电话转交给他。

    心芸看着砚伦脸上的兴奋神情,不禁替他拍手叫好。她心想:砚伦的噩梦终将消失,往后所取代的是雨过天青的清明,愿他从此能一帆风顺。

    心芸坚持不收砚伦房租,只是彼此分摊一些开支。她对于他刻苦耐劳、勤俭能干的个性,十分欣赏。

    砚伦因自己对孤儿院的承诺,每月将自己的薪水拿出一部分按月寄出,而且也将签约的那本散文小品的酬劳,全数都捐献给孤儿院,这不仅可以或多或少的帮助院中孩子,更能让他的心里有种能回报的满足感。

    他深知自己今天能于c大毕业,这些都得归功于沈姨——那位如母亲般的长者,亦是母亲的挚友。她曾经和母亲两人不忍看到社会上有太多的弃婴,因而来到乡下买了小小的地,盖个不算大的房子,收容一些善心人士所转托的孤儿。

    如今,母亲早在他十八岁时即与世长辞,而孤儿院则由沈姨一人承担所有大大小小的事。他也曾想到回去乡下帮忙,但是一想到c大毕业的他,没有尽点社会义务,未免太浪费资源了。因此,他才毅然决然的投身在这大都会里一展长才,盼望能习得经验,有朝一日也可以自己创业,为孤儿院谋得好的福利,以及为一群院中弟妹们安排个工作。

    令早来到公司,经理即安排他与心芸到新开发的客户那儿去拜访,这可是他最喜欢的差事。虽然办公室已将他们两人的事传得风风雨雨,但是两人的心似乎不为所动,管它什么同居,或者未婚生子这些无聊的事,就等时间去印证吧!

    事实上,他们心有所属,早已视对方为生活中的一部分了,那些绯闻中,只有一样是对的,就是同居!而其他的呢,也许有一天会成真也不一定哦!

    砚伦向公司借部摩托车,载着心芸依照约好的时间到达。与客户初步接触,彼此都有不错的印象,但最主要是砚伦那张明星脸,惹得对方女孩子频频对他抛媚眼,还无视心芸的存在,问起家里电话。呼!现在的女孩可真大胆。心芸只好坐在他们俩中间,当起超大型的电灯泡,心里猛吃干醋,脸上还得装着一副“有容乃大”的笑脸。等会谈结束后,走出办公大楼,砚伦才见心芸一脸的寒气。

    “怎么啦,谁惹你了?”他关心的问。

    “你啦!木头人。”心芸嘟着一张嘴,像是谁欠了她几百亿。

    “我?”砚伦摸摸头,搞不清楚状况。

    “你没发现,刚才那个女孩老是对你乱送秋波,她也不去打听看看,你范砚伦是名草有主,还当着我的面问起家里电话,真是什么跟什么嘛!”

    “喔!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砚伦这才迟纯的恍然大悟。他突然有些欣喜,这是心芸第一次表露想将他占为己有的欲念。

    他快乐的牵着她的手“别忘了,我是你个人所有的!”

    于是不管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商业大楼,他紧紧的抱着她的腰,在她的唇上,深深的印上真挚的保证。

    “唉!有人在看,我会害羞的。”心芸红着脸低头不敢正视他。虽然这个吻没有像小说里写的那般缠绵悱恻,但足以让她的心脏负荷不了。

    砚伦快乐的像只小鸟,骑着摩托车载着他心爱的女孩在大街小巷穿梭。

    他对每条街都了如指掌,这点使得心芸好奇不已“你怎么那么熟悉台北的街道呀?”

    “我以前有部拉风的摩托车,常在放学后充当快递赚点外快,当然把台北市的巷弄搞得比谁都还清楚。”

    “天哪!你到底还做了哪些行业,仿佛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还有你那拉风的摩托车怎么啦,为何不在主人身边?”

    “唉!说来话长——缺钱嘛!”原以为对方会说个精采的故事,没想到短短几个字就解决,惹得心芸大笑不已,直觉砚伦有够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