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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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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笙从未见过如此冷冰冰的人!

    她躲在草丛里低着头沉思。每天都看到这个人冷着一张俊脸待在屋内看书,一点“惊险刺激”的事情都没发生,害她觉得非常无聊乏味,觉得屋里这个人太“乏善可陈”了,一点都不像正常人!哪有人可以整日看着枯燥的书,一点“偷懒”都没有呀,像她就没有这个能耐,非得等师父一逼再逼,或是亲自把她给捉回来,否则,她是绝对不会主动去碰书本的。总之,她自认为比那个冰人还要正常。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人全身散发着冷峻的气息,让人觉得难以亲近,可能没有什么朋友肯跟他在一起,难怪他会住到这人烟稀少的黄山来。唉!就是可惜了他那张漂亮的俊美脸庞,被他冰冷的气息给糟蹋了。

    唉!真是“暴殄天物”!

    根据她蹲在草丛边观察他好几天的结果,她得到了一个结论:这人如果知道她“接收”了他的狗,肯定不会善罢干休的!般不好会气得把她抓来大剁八块,喂给现在藏在她屋中的大狗狗吃。恶

    玉笙愈想愈害怕,开始觉得有一点毛骨悚然,为了保住她珍贵的小命,玉笙毅然决然地决定从草丛里“撤退”她慢慢地抬起头来喝!一张俊美的男性脸庞突然横在她眼前!

    她吓得发出凄惨的尖叫声:“啊——”整个人不文雅地向后跌倒在地。完了,她小命不保了,肯定会被砍死的!

    严路寒蹙紧眉头看着眼前这名小姑娘。

    他的长相有那么可怕吗?竟让她吓得尖叫连连,整张俏容都发白了。

    如果这张俏脸不是吓得有点儿扭曲的话,坦白说她长得挺娇美可人的,清丽的脸蛋上就属那双墨亮慧黠的圆眸最吸引人。

    严路寒不耐地由上往下俯视她,她到底烦不烦呀?!尖叫了那么久,也不休息一下,难道她的喉咙不痛吗?或许她的喉咙“天赋异禀”不怕痛,但他的耳朵痛得要死却是事实。

    “闭嘴!”严路寒的语气有一点冰冷与厌恶。

    玉笙戛然停止尖叫声,美目瞪得圆圆的,流露出恐惧和害怕。

    “你是谁?为什么躲在这里?”他的脸色有寒意。

    玉笙被吓得连滚带爬地离开草丛边,直到她觉得是安全的距离才停下来,她娇小的身躯直颤抖着,且沙哑着嗓子大喊:“我的肉不好吃!别杀死我啊!”“什么?!”严路寒顿时觉得哭笑不得,他还不晓得自己丑到光用一张脸,就能把这小姑娘吓成这样。相反的,他这张脸还曾让他获得不少姑娘家的青睐呢!但是全被他冰冷的模样给吓走了。其实,她是第一个不对他的脸孔行特别“注目礼”的姑娘家,冲着这一点,就让严路寒的心情大为好转,他决定不为难这位小姑娘,只要好好训斥她几句,就让她离开了。

    玉笙勇敢地抬头偷觑他一眼,见他没有露出狰狞的面孔,才稍稍安心一点,故她又做了一次勇气十足的“郑重声明”

    “我的肉不好吃,所以,你杀了我也没有用。”她咽了一下口水。

    “我不吃人肉的。”他撇起不屑的嘴角。她当真以为他是“吃人魔”呀!真是可笑!“就算要吃,也不会吃像你这种干瘪的小东西,免得坏了胃口!”

    这番污辱的话让玉笙吃惊地瞪大圆眸,连忙愤慨地挺直身子,朝这冰人生气得哇哇大叫:“本姑娘哪里干瘪了?我只不过是娇小一点而已,你别瞧不起人!再说,我个头虽娇小,但肉质还是挺鲜美的,不信你咬咬看。”语毕,就伸出雪白的藕臂到这冰人的嘴前。

    有没有搞错呀?这种事她都要争辩!先前不知道是谁吓得脸色苍白,差一点昏厥过去,现在又主动地要他试咬她的手臂,看看是否肉质鲜美?一切只因他说出“干瘪”这句实话。

    严路寒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不吃人肉的。”他决定不跟她一般见识。“噢!”玉笙小嘴扁一扁,看起来非常失望慢着,她那么失望干嘛?这是她求之不得的天大好消息呀!

    既然这冰人没有危险性,玉笙觉得自己应该做好“敦亲睦邻”的工作,让这冰人体会到人间还是有温暖的,省得他镇日绷着俊脸,影响到她的食欲。如果她“关系”打得好的话,日后这冰人要是发现她接收了他的狗狗,也不好意思责备她,搞不好还会主动把狗狗送给她呢!呸呸!说什么送不送的,这狗狗本来就是她从树林里“捡来”的。对!她抵死也不承认自已把他的狗儿“拐”回家。

    她突然漾出娇美的笑靥,异常热情地拉住他的大手,笑道:“我叫玉笙,这位冰人呃,大哥尊姓大名呀?”

    严路寒被她突如其来的娇笑给诧楞了眼,迟疑了片刻,才不着痕迹地抽回他的手,冷冷地道:“严。”

    不知怎么的,他心里忽然感到一阵毛毛的,仿佛有什么恶事将要降临在他头上一样。他赶紧要自己别胡思乱想了,对方只是一个小丫头而已,根本成不了威胁!

    “喔——原来是严大哥呀!你好。”玉笙叫得非常亲密热络,自动将两人的关系拉近一点,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严路寒是玉笙熟识多年的好友呢!

    有问题!严路寒心中响起一道警铃。

    这黄毛小丫头在打什么鬼主意?无缘无故对他那么热络,自己还是小心为妙,以免莫名其妙着了她的道。

    不理会玉笙笑靥如花的模样,严路寒冷漠地启口道:“以后不准你再来这里探头探脑的,要是被我抓到了,有你好受的。你走吧!”语毕,他头也不回地走进屋中,留下顿时傻眼的玉笙。

    怎么会这样呢?按照她的推算,严大哥应该会被她的“敦亲睦邻”所感动,然后谦恭有礼地请她入内喝口热茶,而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进内一看究竟。

    “慢着!”玉笙不甘心地追过去,嘴里唠叨着“严大哥,以后我就是你唯一的邻居了,所以我们要好好相处,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要是哪天你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会尽好邻居的责任,义不容辞地帮助你的。”严路寒冷眼一瞪,不耐地打断她絮絮不休的长篇大论。“麻烦你讲重点!”他用一只手挫败地揉一揉额际。

    这小姑娘怎么说话漫无边际的,一点重点都没有?十句话中大概只有一句是比较能听的,其馀九句都是废话,偏偏他又听不出到底哪一句话是重点。真是一只絮絮叨叨的小麻雀!

    玉笙露出谄媚的笑容,双手合十,要求道:“严大哥,人家想进去你的屋内看看。”她满脸期待地瞅着他看。

    严路寒考虑了一下,才道:“看完了屋内,你就会走吗?”

    “当然!”玉笙眼睛一亮,忙不迭地点头如捣蒜。

    严路寒打开木门,不带任何情绪地道:“进来吧!”如果这样就能把这只烦人的小麻雀打发走,还不算太大的牺牲。

    玉笙兴奋地欢呼一声,就一溜烟地冲进屋内。她老早就想进来“研究”一下,这破败的老屋子到底有何神奇魅力,能让严大哥待在里头,好几天不出门。

    严路寒尾随她进屋。

    “严大哥,里头就‘这样’呀!”玉笙看了好生失望。

    屋里头除了应该有的家具与严大哥的私人物品外,就别无他物了,而且这些家具都非常破旧,有的甚至还断了一根脚,但仍继续使用。不过,屋内倒是相当干净整洁,看得出严大哥有仔细打扫过。

    但是平心而论!她实在是瞧不出来这“烂烂”的屋子有什么魔力,能让严大哥整天待在里头。嗯,这值得她好好观察一番。

    “你可以走了吧技我还有事层要做。”严路寒冷峻地下了“逐客令”

    “等一下!”玉笙聚精会神池低头“研究”一只做工粗糙的木柜,像赶苍蝇一样右手挥了几下,不耐地道:“去去去,去做你自己的事,不要打扰我的‘研究’。”

    严路寒又好气又好笑,不知道是谁打扰了谁?这小丫头竟然“恶人先告状”严路寒早该知道不可能那么轻易就打发她走,现在他更难以脱身了,因为她已在他屋内,此时、他要后悔也来不及了!

    严路寒见她摇头晃脑地观察屋内每一件家具,表情相当认真,不像是作假,便由她去了,只要她不妨碍他读医书就好了。

    隔日清晨,天空仍隐泛微紫,天色尚未大亮。

    原本睡得正香甜的玉笙,七早八早就被小弥猴“五点”给吵醒了。

    她强撑起沉重的眼皮,边打呵欠,边把“五点”硬塞给她的两颗朱红果实放在寒玉圆盒中。

    因为“五点”一直吱吱乱叫着:这漂亮的果实地不能吃!所以,她只好在‘五点’的猴眼监视下,乖乖地把它们锁进寒玉盒中!保持它们的新鲜。她打算等师父回来后,再问清楚这朱红果实的来历。

    说来好笑的是“五点”昨晚竟紧张兮兮地抱着果实睡觉,一副宝贝得不得样子,现在又主动把果实交给她,但就是不让她吃。真不知道它冒着生命危险从金蛇“家中”抢来那两颗不能吃的朱红果实干嘛?呆猴一只!

    玉笙“打发”掉小弥猴“五点”后,便迷迷糊糊地走回房中,打算再睡个“回笼觉”

    “汪汪汪汪”一阵狗儿的吠叫声,使她突然停下脚步,原本睡眼惺忪的黑眸迸射出兴奋的明亮光芒。

    对了!她差一点忘记她前几天不小心“捡到”的新狗儿“小毛”与不太爱说话新邻居严大哥。哈,今年的夏日不会太无聊了!

    她做了简单快速的梳洗,便拎起小巧的药箱冲到屋外,想替“小毛”换药,好好“联络”一下感情,免得它老是对她爱理不理的,一点狗儿应该陪主人玩“义务”都没有尽到。真是可耻!

    为了“谄媚”一下“小毛”她甚至与袁二哥替它在木屋左侧盖了一间‘美美’的狗屋,希望它能恢复大好心情,赶紧‘振作’起来,才不枉她的一片苦心。

    可是功效好象不太大!

    玉笙快步走近‘美美’的狗屋。

    果然,原本精神抖擞还在猛吠的“小毛—看见她来,又恢复委靡不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摆明着就是不想理她嘛1唉!玉笙叹了一口气。但仍露出明朗开心的笑容,轻柔、有耐心地替它换药。

    她心中开始有一点挫折感了,从未见过如此“冥顽不灵”的狗儿。它除了目不转睛地“监视”她换药外,其馀的时刻绝不看她第二眼。

    她是它的救命恩人哩!“小毛”竟然一点感恩图报的心都没有,相反的,它还一直“使脸色”给她看,一点都没有把她看在眼里。有没有搞错呀!好歹她也救了它一条狗命呢!换完叶后,玉笙在狗儿“小毛”面前坐了下来。她假装没有看见它放意“闭目养神”不理她,颇自得其乐地抚摸着“小毛”的脖子,见它一身狗毛在晨光的照射下,呈现出黑滑油亮的光泽,想必以前一定受到严大哥的细心照顾。

    但令玉笙纳闷的是,严大哥实在不像是有耐心养狗的人。

    啊!不想了!琨在最重要的一件事,是赶紧跟“小毛”培养好感情,否则等它的脚伤一好,她就留不住它了,这是她不愿看到的结果;但如果事清真的发展到那个地步“小毛”对她没有任何留恋之心,她是不会强留下它的。

    当然!她会尽力避免这个悲惨的结果!

    可恶!为什么“小毛”不喜欢她呢?害她坐在这里绞尽脑汁地想尽办法“巴结讨好”它,整个人都头昏脑胀了,还想不出什么具体的计画来,偏偏她被动物十分喜爱的轻柔嗓子对“小毛”一点用都没有。

    以前,她的轻柔嗓子使她在小动物面前“无往不利”而她也已习惯在小动物面前不会被排斥!所以她才会对“小毛”一筹莫展,一点办法都没有。她哪想得到一向有动物缘的她,会“栽在”一只大黑狗身上,还是她救过一条命的大黑狗。

    苦哉!

    吃完袁二哥做的早膳后,玉笙把新邻居的事兴奋地告诉袁二哥,当然她避重就轻地只提到有这么一个人,对于她在那里探头探脑了好几天,而且被逮个正着的事却绝口不提。

    袁二也开心地咧嘴而笑,准备了一份早膳,吩咐玉笙送到新邻居那里去,算是一份欢迎的赠礼。毕竟他们好不容易才有一个邻居可以“闲话家常”他理所当然要对这名新邻居友善些。

    在玉笙拎起食盒要离开时,袁二突然有些犹豫地叫住她。

    “你想,这名新邻居介不介意我有空时去找他聊聊天?这样比较好打发时间。”

    玉笙听了脚下一个踉跄,差一点没跌倒在地。她赶紧凑到袁二哥身边!

    贼兮兮地压低嗓门道:“袁二哥,我偷偷告诉你,你千万别告诉其它人喔!严大哥那个人呀,每天喜欢都板着一张冷面孔,好象一点喜怒哀乐都没有,简直比冰块还要冷冰冰。所以,他不会喜欢‘有人’去打扰他的。”这个“有人”当然指的是袁二哥,她可没包括在里面。

    为了杜绝袁二哥哪天突然心血来潮去拜访严大哥,玉笙极尽所能地诋毁严大哥,因为她不想让袁二哥知道她在那里探头探脑好几天的事,否则,他一定会向师父打“小报告”的。

    “是这样的呀!”袁二失望地猛搔头。“那你去的时候出自个儿小心一点,见他一有不对劲的举动,马上拔腿就跑,知道吗?”他这郑重的嘱咐好象把严路寒当作受官府通缉的杀人犯一样,而不是普通的邻居。

    “知道了!”玉笙露出沾沾自喜的窃笑,她觉得自己真是聪明机智,随便“拜”几句就能唬住袁二哥。她得意地跳出门槛,回头朝袁二哥挥手,甜甜地笑道:“我先走了!”随后转身往后山的方向奔去。

    虽然昨天严大哥一点话都没有说,全是她一个人叽叽咕咕讲个不停,但是玉笙把他的沉默当作一种“鼓励”八成严大哥从未一下听过这么多的山中趣事,所以惊喜高兴得说不出话来。

    哈!既然严大哥那么“捧场”她也不好意思草草说个不好玩的事给他听,故她昨晚苦思了一下下,决定把她与“五点”相识的过程讲出来,严大哥肯定会感兴趣的。

    也许严大哥高兴之馀,会把他在山下看到的新鲜事说给她听。哇!一定非常好玩,她简直迫不及待想看见严大哥了。

    玉笙绕过小山坡,转进严大哥木屋所在的树林中,不一会儿工夫,她就看见那稍嫌破败的木屋了。

    她蹑手蹑脚地悄悄走近木屋的大门,轻轻一推,嗯!没上门闩,非常好1她倏然用力推开大门,恶作剧地大喊着:“严大哥,起床罗!啊——”

    玉笙没吓到人,反倒被躺在床上只着单衣、露出厚实胸膛的严路寒给吓一跳。

    原来严路寒听到门外有脚步声时,人早就醒了,而且,他由淡淡的花香味中得知是玉笙这只烦人的小麻雀,为了吓唬她,让她以后不敢再来找他“串门子”严路寒故意不把单衣系好,露出大半的胸膛来,想吓得她落荒而逃。

    “闭嘴!”严路寒不耐地朝不断尖叫的玉笙低吼,她老是尖叫有什么用呀?为什么不干脆一点转身就跑呢?他满脸阴郁地走向显然已呆住的玉笙,替她合上张开太久的小嘴。

    玉笙猛然回神过来,赶紧目不斜视地瞪着他的俊脸,气急败坏地指箸严路寒赤luo的胸膛道:“你怎么没穿衣服呢?真是不知羞耻!”她骂得结结巴巴的,一点义正辞严的效果都没有,不过,后头那一句话倒是骂得挺溜的!严路寒挑高形如箭矢般的学眉,嘲弄道:“我有穿衣服。”

    “胡说!”玉笙低头看向他的胸膛,激动地叫嚷着:“你明明—没穿衣服”

    话还没说完,她那双剪水大眼就睁得圆圆的“粘在”严路寒的赤luo胸膛”雄健的年轻躯体上不见一丁点赘肉,胸膛上全是结实健壮的古铜色肌肉,加上挺拔的双肩,实在表现出男人特有的阳刚气息,鼓起来的结实肌肉仿佛蕴含着强劲的力道,使她不由自主地伸出右手食指,好奇地戳一戳他的胸肌。

    原以为戳下去的感觉应该是坚硬的,没想到竟是一种舒服的触感,柔软的皮肉下有一种刚硬的内蕴,仿佛一层上好丝绒里在坚硬的钢铁上。她不自觉地将右手平贴在他胸膛上,忍不住想多感受一些异样却又舒服的触感。这小丫头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严路寒不知道该因此感到恼火还是发笑,难道她一点姑娘家的矜持和羞怯都没有吗?竟如此不知羞地抚摸他的赤luo胸膛!

    他有些恼怒地抓下她好奇的小手,低沉沙哑地道:“你又来这里做什么?”

    他的恼怒是有原因的:其一,玉笙并没有如他预料的落荒而逃;其二,他竟然对这小丫头青涩的抚摸感到一股欲火慢慢从体内燃起。天!她还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小丫头哩1“什么?”玉笙漫不经心地答道。她的手虽然被抓住了,但她亮晶晶的黑眸仍然“瞅”着严路寒的胸膛猛看个不停。不知道其它人的胸膛是否都像严大哥一样“美丽”?嗯!这问题满值得深思的。

    严路寒沉着一张俊脸低声诅咒,被她的“专注”给气煞了!

    他不悦地“扳正”她的脸蛋,使她抬头看着他。“你见鬼的到底来这里做什么?”声音中有明显的不耐与愠怒。

    玉笙被他的低吼声给叫回了神,但随即惊慌地捂住嘴巴,食盒“咕咚”

    一声掉落在地,只见一抹红彤彤的艳彩飞快地染上她的粉颊。她终于迟钝地意识到刚才自己竟然失神地摸上他的胸膛,活像女**一样。

    “噢!”她发出一声恐慌的叫声,然后将小手往上改捂住瞳眸,又羞又急地嚷嚷着:“严大哥,我不是故意要‘侵犯’你的!你一定要原谅我。人家只不过是看了你的胸膛一眼,谁知道我的手就不听话地‘偷跑’到你的胸膛,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惭愧地几乎快哭出来了,有些汗颜没有管好自己的手。

    “我没有要骂你的意思。”严路寒几近挫败地道。

    这到底是什么局面呀?明明是他在询问她的来意,怎么会急转而下绕到这般可笑的对话来呢?他不耐地揉一揉疼痛的额际,赫然发现这是他一生中第二次揉着疼痛的额头,一次是现在,另一次就是昨天打断她唠唠叨叨的长篇大论时。也就是说,自从遇到这只非常爱说话,偏偏又老是言不及义的小麻雀后,他“玄笛狂医”严路寒突然就犯了某种不知名的“偏头痛”!

    玉笙将他的话自动推断成“他也有错”的变相忏悔,所以稍稍安下心来,不再那么责怪她的手不听话的事,虽然背对着他,但玉笙仍表达出她一点小小的“愚见”

    “严大哥,其实你也有错,谁叫你不把单衣穿好,露出你‘美丽’的胸膛来。”

    严路寒一听,她的话里颇有责备是他的胸膛无耻地“引诱”她的手去摸它的抱怨之意,他决定不跟这个得寸进尺的丫头计较,自个儿慢慢地将衣袍穿上。

    “昨天不是叫你没事不要来吗?你一大早跑来这里做什么?”严路寒问了第三次。

    “啊1都是你害的啦!”玉笙不高兴地嘟起小巧可爱的菱嘴,弯下腰去捡刚才被他给吓得掉在地上的食盒。“我是专程替你送早膳来的。”

    严路寒怀疑地看她一眼,有些戒备地道:“你无故对我那么好,有什么目的?”他向来厌恶一些伪善的江湖人若有所图地上门求医,只是碍于师命难违,不能拒绝任何病人,所以,他为求医的人立下一个“不准再为恶,否则杀无赦”的条件,这样真正十恶不赦的恶人倒也不敢上门求医,反倒是那些打着白道的旗帜,却作奸犯科的“白道中人”不信邪。不过,在他宰了几个这样的人后,他的“医芦”平静了不少,让他得以将医术落实在平民百姓身上。

    “你少无聊了!我没事‘设计’你干嘛?你都已经穷途末路搬到黄山来了,我哪忍心再‘觊觎’你。不过,你那支黑色的笛子倒是挺漂亮的,难怪你舍不得把它当掉。”玉笙忆起昨天看到的那支黑色笛子,仿佛是用晶莹黑玉细雕而成,触摸起来通体冰凉,可惜她还未仔细看清楚,就被小气的严大哥给收回去了。

    她将食盒放在干净的矮桌上,小心翼翼地掀开盖子,见食盒内的食物没有大碍才安心地吁了一口气。

    他穷途未路?舍不得当掉玄笛?!

    玉笙哪来这种荒谬的想法?严路寒顿时啼笑皆非,但他并没有向她解释什么,只说出部局的事实。

    “我没有穷途末路到这种地步,我主要是到黄山采一些贵的药材。”嗯!好香哦!他被香气四溢的早膳所吸引,不由自主的坐在矮桌前。

    “你别解释了!我能了解你的心情,希望你早日脱离这种贫穷的生活。”玉笙体贴地安慰他,清丽的小脸上带着浓浓的同情与可怜。“严大哥,你快吃吧!”

    严路寒以一种轻柔却又危机重重的口吻道:“我没有穷途末路!”他现在终于明白百口莫辩的滋味了!这小丫头怎么推理的能力那么强呀?一点都不把他的解释听进去。他“玄笛狂医”严路寒——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医——会穷途末路吗?真是好笑!这事要是传到武林中,岂不让那群爱论人是非的江湖人笑掉大牙!

    “好!好!你没有落魄到穷途末路的地步。乖!不要生气1你怎么说就怎么算吧!”玉笙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臂,对严大哥不得志的“郁郁寡欢”神情深感同情。

    慢着!这小丫头该不是可怜他“穷困潦倒”所以,特地送早膳来给他吃吧?

    “玉笙,你老实说,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你送早膳来给我吃?”

    “当然不是呀!”玉笙有些心虚地回答。她本来就有一点同情严大哥,所以故意把他的事告诉袁二哥,因为她知道袁二哥人虽长得狰狞可怕,但心地非常善良爽直,一旦他知道多个邻居后,肯定会热情地做一份膳食请严大哥吃。“是昨天我跟你讲的那个袁二哥吩咐我送过来的,说是要给你一个小小的欢迎礼物。”语毕,她停顿了一下,像是猛然回想到什么,才补充道:“我可没跟袁二哥说你很穷的事喔!”

    严路寒冷冷地横睨着她,讽刺地道:“谢谢你喔!”端起碗筷!不客气地吃起早膳来。

    “不用客气了!”玉笙假装没听出他的讽刺之意,露出甜甜的笑容,坐在他的身边。她认为他的“乖张”是因为大丈夫的男子气概受损之故,所以,她很宽宏大量地原谅严大哥了。

    严路寒不理会眼巴巴看着他的玉笙,慢条斯理地带点儿满足的低头吃着早膳。

    老实说,他已很久没吃过这种美味爽口的膳食了,他最近的一次记忆是在长安有名的“水月酒楼”中,尤其自从他到黄山来以后,天天都吃自己烤焦的油腻野味,难吃得几乎叫他咽不下,所以,今早吃到这美味的早膳,算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好吃吗?”玉笙见严大哥慢慢享受这可口的一餐,就知道他以前的生活一定很潦倒,否则,这普通的早膳哪用得着他细嚼慢咽、慢慢品尝呀?所以,她忍不住带点儿“邀功”的意味询问他!提醒严大哥她的功劳。

    “不错!”严路寒勉强地回她一句,颇有一丝“吃人嘴软”的无奈,见她一脸期待的神情,他就知道刚才那一些点的赞美根本满足不了她的胃口。于是,他又强迫自己多吐出一些话来。

    “这些菜肴是你做的吗?真是不简单!”

    “不是我做的。”玉笙老实地回答。但她的表情还是非常沾沾自喜。

    严路寒难以置信地瞪她一眼。“那你那么高兴干嘛?”

    玉笙激动得跳了起来,得意洋洋地道:“可是这早膳是我大老远‘费尽千辛万苦’提到你家来的,所以,我也有功劳啊!”一代“玄笛神医”严路寒竟然被这个丫头弄得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