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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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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子,你与‘凤篁门’有何关系?”阴士雷的神情略为慌张。“你为何拥有他们的镇门至宝‘银旋剑’?”

    “银旋剑”乃旷世奇剑,平时宛如一块尺长的羊脂软玉,可以围在腰间当装饰品,但是,每当持剑人运起“驭剑神功”时“银旋剑”便随持剑者的心意或长或短,它可以强韧如长鞭,亦可坚硬做利剑,而“银旋剑”最大的特征是通体透明、薄如蝉翼,剑身隐泛着银色的晶莹光芒。

    所以,阴士雷一看见尧臣手握“银旋剑”自然感到心慌,就算“银旋剑”的无坚不摧不足为惧,但是“银旋剑”背后所代表的神秘组织就够他吓出冷汗了。

    尧臣冷哼一声。“废话少说,本公子今天一定要废了你。”他内力直灌入手中的软,一道银芒猝闪,银剑便毫不留情地划向阴士雷,招招不离他的要害。

    “摧花书生”虽然对他的来历有所顾忌,但也不是好惹的人物,心想,只要将这小子秘密地除掉,让“凤篁门”的探子无迹可寻,他们还能拿他怎么样?

    做了坚强的心理建设后,阴士雷也挥动铁扇,奇招尽出地迎了上去。

    顿时,整座疏林内充斥着骇人的“咻咻”尖啸,与眩人的刺目寒光。

    本来以阴士雷的奇诡招式与丰富的打斗经验,可以跟尧臣拼战一天一夜,且立于一败之地,但是对方的内力深厚,且年轻力壮,再加上手中的神兵利器,使他不敢用铁扇与之硬碰硬,时间一久,吃亏的一定是他,于是,他开始萌生逃脱之意了。

    今晚算他倒霉,遇到了这个坏他好事的煞星。

    尧臣一见阴士雷以速度取胜的奇异招式渐渐慢了下来,并且稍稍分神露出了些许的破绽,他立刻集十二成功力,将剑势悄然一旋,以最刁钻的角度斜斜刺入他的胸口。

    “你”阴士雷一脸难以置信地瞪着尧臣,双手紧紧握住斜插入他胸口的银剑,嘴里低喃着:“怎么可能?!”

    “高手过招没有分神的机会。”尧臣俊逸的面容上一片淡适,仿佛他现在除去了大yin魔并不是一项值得夸奖的荣耀一样。“把解药交出来吧!”

    阴士雷突然发了狰狞的狂笑。

    “哈哈哈我这千年yin毒是没有解药的只有让她阴阳调和,找个男人发泄一下才能解去体内的yin毒,否则,她的五脏六腑受到欲火燃烧,不到天亮,必定死得很难看,哈哈哈”阴士雷口中喷出鲜血,双眼瞪得跟牛眼一样,心有不甘地翘辫子了。

    “摧花书生”一死后,他那原本乌黑的秀发霎时变成灰白色,光滑的脸孔也出现了皱纹与老人斑,从二十几岁左右的年轻模样化为八十岁的老头样。

    小跳那继继续续传来的呻吟声使尧臣无法再细想下去,他赶紧走到“摧花书生”的尸体边蹲下,往他身上仔细搜查,只找到三瓶纯白的小瓷瓶,一根中空的细芦管,及一些不重要的琐碎物品。

    尧臣拔开三个小瓷瓶的木塞,发现两支瓷瓶分别着着红、白色的粉末,依他推测,应该是yin药和迷魂烟的粉末才对,便把他们收入怀中,再把仅剩的小瓷瓶打开,却只倒出两粒清香的黄色药丸。

    尧臣轻嗅药丸,发觉它们含有天山雪莲特有的青涩成份,极有可能是某种灵药。

    他走过去扶起地上的小跳,察觉她的身子烫得吓人,而且鼻息粗重,不停地发出轻柔的呻吟声。

    尧臣快速地扳开她咬紧的牙关,将两颗黄色药丸全放入她口中,让她吞咽下去。

    这是如今唯一的办法了,希望药丸能解开她体内的yin毒,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不出片刻,小跳“嘤咛”声就转醒了,她的娇躯已不像先前那么灼热,未褪的红晕在她的俏颜上显得相当可爱。

    “小喽,我怎么会在这里啊?”小跳迷惑的黑眸直瞅着尧臣看,显然对自己突然置身于荒郊野外感到不解。

    “刚刚有个坏人在客栈用迷魂烟迷昏你,把你抱到这疏林来,打算意图不轨,所幸我发现得早,现在那个人已经被我解决了。”

    尧臣故意将事情轻描淡写,不想引起她无谓的恐慌害怕,因为柔弱一点的姑娘家如果碰到这种事,早就哭得风云变色了,搞不好还会闹自杀呢!

    “啥!”小跳那气炸了的神情用“勃然大怒”来形容并不为过。“天杀的!哪个兔崽子那么不长眼?竟敢犯到本帮主的头上来,哼!我非把他剁成十八块不可,否则,就太没面子了。”

    要不是小跳的身躯虚软无力,得靠在尧臣的手臂上,她早就跳起来破口大骂了,哪会像她现在一样,一点架式都没有。

    “有道理。”尧臣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对于她的马后炮不予置评。

    “那个有眼无珠的兔崽子在哪里?”

    尧臣觉得她的用语很有趣,一个成名近一甲子的老魔头居然被她形容成为兔崽。“他的尸体就躺在你的斜前方。”小跳用力撑起软趴趴的身子,想要好好瞪那个兔崽子一眼,没想到自己根本无法坐正,反而更加贴近尧臣的结实体魄,闻着他身上那股男子特有的阳刚气味。

    她低喘一声,觉得丹田有一股火烫的热流像黄河决堤般迅速散布全身,她轻轻催动体内的四肢百骸傍涨破,害得他既燥热又痛苦。

    完了!她刚才是不是中毒了?

    尧臣一感觉到她的体温又灼烫起来,不禁有些惊慌失措。“你怎么了?”

    “不知道我好难受”她娇喘吁吁地蜷在尧臣的膝头上,不停地扭动着,她不晓得自己在渴望什么,只知道这种结合烦躁、痛楚与酥麻的奇异感觉在她体内翻腾着。

    尧臣完全束手无策,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感到无助,只能将她抱在怀中轻轻摇晃,试图减轻她来势汹汹的欲火。

    这种千年yin药真是霸道,居然能在一眨眼间就提起小跳的欲潮,莫非它真的如阴老魔所说无药可解!就算有解药,他现在也没时间去寻找了。天!他该如何是好?

    难道真的不救她吗?叫他怎么忍心眼睁睁地看着小跳死在他面前?但是,如果要救她,就非得男女**才成,若与她发生亲密关系,那代表着他们将厮守一辈子的承诺。

    他是满喜欢这个丫头的,所以,娶她对他来讲并不会造成很大的困扰,可是,这丫头好像爱上了当帮主的瘾头,她会不会埋怨他多管闲事,害她当场少了一名小喽,多了一个可以管她的相公?算了,管她愿不愿意,他先解救她的小命再说吧!

    心里打定主意后,尧臣缓缓地替她宽衣解带,并且脱下自己的外袍铺在地上,将她全身泛着粉红色泽的赤luo娇躯搁在地上。

    “嗯”小跳略为昏乱的神智本想抗议他解下自己的衣裙,但沁凉的夜风吹拂到她身躯,带给她舒服的感受,使她舍不得喊住手。

    尧臣润了润突然发干的嘴唇,惊艳着小跳竟然拥有一副农纤合度、结实健美的好身材;她并不丰满,但她的酥胸坚挺圆满,玉腿修长匀称

    小跳这时忽然激烈地扭动身躯,呻吟声愈来愈大、愈来愈不耐。

    尧臣猛然回神,发觉她的双眸混乱、神智已失,不禁皱起眉头来,他可不希望小跳伤了她自己,他只得加快手边的动作——把自己脱光。

    他轻柔地吻住小跳的樱唇,却立刻被她的玉臂给紧紧勒住,不停地在他强健的身躯下磨蹭。

    “慢慢来不急”尧臣断断续续地安抚道,可惜没多大用处。

    因为小跳根本充耳不闻,在狂炽欲火的驱使下,她不由分说地反身扑压在尧臣的身躯上,像小狈一样,热情地舔吻他的俊脸,弄得他一脸的口水。

    一切只怪她不解男女之事,偏偏又受到yin药的刺激,引起心理和生理上难以抑制的冲动,只想把它们一古脑儿地发泄出来,所以,她才会有如一只饿狗一样,拼命舔着尧臣这根“骨头”恨不得把他活生生地吞下肚去。

    不久,尧臣觉得自己被“欺负”够了,该是他反击的时候了。再者,依照她那傻劲有余、技术欠佳的方式,他躺在这里一辈子可能都无法顺利被蹂躏。唉!尧臣一个有力的翻身,再次将她压在身下,反守为攻

    星月为证,杜小跳永远是他的人了——她再也赖不掉了。

    嘻!今晚的树林很“香艳刺激”喔!

    ?

    经过几番云雨之后,天色渐微白。

    小跳香甜地睡枕在尧臣的手臂上,而尧臣却满脸温柔地望着她那满足的睡容。

    此时,晨光透过稀落的树枝,慢慢地照洒在他们身上,小跳就是被温暖的阳光给唤醒的,她懒洋洋地睁开双眸,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尧臣。

    蓦地,她的黑眸瞪得圆滚滚的。“天杀的!原来昨晚的事是真的啊!”她还以为自己做了一个荒唐、匪夷的春梦呢!小跳的俏脸顿时嫣红一片。

    “当然是真的。”尧臣用手指轻触她粉颊,轻笑道:“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我们回北京立刻成亲吧!”

    他本来是个没啥明显喜怒哀乐的人,但一想到这小丫头凄惨的表情,他就忍不住发噱。

    “不要!”小跳鼓着圆圆的腮帮子拒绝了。“我情愿你做我的小喽,而不是天杀的相公。这样损失太严重了!”她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可怜无辜的人,不过是一觉醒来,就莫名其妙地失去帮中一名大将。

    他不知道这丫头会这样想——她不哀悼自己失去的清白,反而对没了小喽雹耿于怀。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姑娘家呀?

    “这才不是损失,你应该觉得这是天大的‘收获’才对。”

    尧臣背对着小跳,起身地着装,为了就是怕小跳会感到尴尬。

    谁知他说的话让小跳引起莫大的兴趣,根本没注意到尧臣在穿衣服,她好奇地追问:“为什么是收获?”

    尧臣回过身来,见到她一点娇羞忸怩的神情都没有,男性自尊受到非常严重的打击。

    他抹抹俊脸道:“因为我们成亲后,我还是可以做你的专属小喽啊!而且这样对你更有保障,如果有其他条件更好的帮派邀我入帮,我根本不可能加入他们嘛!因为你我还有一层更密切牢靠的关系存在。你说对不对?”他试图用歪理来诱骗她。

    小跳听了他头头是道的明确分析后,整个小脸都明亮了起来。

    “哇!你说得好有道理喔!我们立刻到北京成亲好了,反正我也要顺便去那里办点小事。”她恨不得马上与他成亲,免得他被其他虎视眈眈的帮派抢走。

    “什么小事?”

    尧臣心疼地看到她脸蛋突然疼痛得揪成一团,但仍然十分有风度地转身,让她穿戴衣裙,心里打定主意,回客栈后,一定要帮她涂沫药膏,减轻她昨晚要了数次的痛楚。

    “没什么,就是我阿爹忽然在洛阳失踪,所以,我家人派我到北京找一个叫什么母鸡门的,请他们打听我阿爹的消息。”她的动作因为全身的酸疼而显得缓慢,要不是她对昨晚的“亲密”记忆犹新,她会怀疑是那个家伙偷偷打了她,还好,幸运的是她的宝贝“黑皮”没有不见。

    “可是,哪有门派会帮自己取那么难听的名字?那个门主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还是因为那门派的人个个都像老母鸡一样吱吱喳喳的?”她骄傲地发现全江湖可能就属她的“无敌帮”听起来最威风。

    尧臣本来是不想开口纠正她的,可是听到她愈讲愈开心,他实在忍不住了。

    “‘凤篁门’,不是‘母鸡门’。如果他的列祖宗在九泉底下有知,听到未来“凤篁门”的门主夫人这样批评他们,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吐血?

    “还不都是鸟类!”小跳红肿的樱唇吐出不服气的咕哝声,但仍然尽力地打点好自己,就在她在拿在原本铺在地上的外袍给尧臣时,赫然发现上面有一坨干了的血迹。

    “你受伤了?!”小跳大大地感到内疚与抱歉,都怪她昨晚那么粗鲁。“你哪里被我咬伤了?”

    “没有,你伤不了我的。”他的身上是有一堆抓痕、咬痕和瘀青,但都只是皮肉伤而已,过几天自然就消失了,况且,在昨天那种激情的时候,他忙着控制小跳过于疯狂的**,根本没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小伤。

    “不对!你别逞强,你明明受伤了。”小跳抓着染有血迹的外袍。,绕到他面前指给他瞧。“你看吧!”

    尧臣恍然大悟,接着,他露出一抹邪笑。“这是你流的血,代表你是处子之身。”

    这丫头不懂得这些事情是可以理解的,一般来讲,只有等到大闺女要嫁到夫家时,她们的娘亲才会支支吾吾地告之这些知识。

    “哦——”小跳满脸怀疑地瞅着他,一副不怎么信服的模样。“我回去一定要问小溜,看你说的对不对。”

    “小溜?”怎么她家的名字都那么奇怪,亏她还有脸取笑别人的帮派名称。

    “她是我妹妹,全山寨——不!全武林最聪明的人。”

    “噢!”尧臣相信有小跳这种姐姐的人不会聪明到哪里去,不是他在嫌弃小跳,而是他觉得小跳太纯真率直了,通常这种人是不会与人勾心斗角的。

    小跳骄傲地点点头后,眼珠子便开始四处乱飘,一副欲言又止的为难模样,最后,才结结巴巴地问道:“小喽既然小溜不在我身边,那我勉强问你好了。呃那我以后还会不会流血?我可不想每次”讲到这里,小跳就红着脸说不下去了。

    尧臣觉得她这娇俏的小女儿姿态特别可爱,忍不住搂着她柔软的娇躯,笑吟吟地道:“你不会再流血了,反而会很舒服。”

    小跳的俏容羞红得只能用艳霞来形容,星眸中有着情窦初开的神情。

    ?

    三日后——

    尧臣与小跳走在北上重要的官道上,他们计划走到前方的赊旗镇后,再买代步的马匹。

    尧臣已经把小跳她爹失踪的案子飞鸽传书回北京了,并嘱咐他们在半个月内必须查明杜昂雷(小跳的爹)失踪的前因后果,包括寻找他的下落。

    而小跳在得知他与“凤篁门”有些许关系后,连忙把所有麻烦的事丢给尧臣处理,自己则乐得轻松,打算专心于扩展她“无敌帮”的规模。

    他们安步当车,不疾不徐地走着。

    只见尧臣一身白色的儒衫,头戴一顶白色儒巾,两条长长的帽带在他脑后随风飘舞,将他衬托得更见俊美,这身玉树临风的外貌给人一种斯文书生的错觉。

    而小跳本来的那套劲装却因破损过多不能再穿了,只好由她的小喽出资,帮她买一套她觉得很讨厌的衣裙,据说这种水田衣是目前最流行的服饰,它是由大小不同的各色锦料拼合缝制而成的,色彩斑斓交错,外表看起来相当美丽别致,不过,它那一层又一层的穿法却让小跳嘀咕了一整天,害她想要走快一点都不行。可恶!

    “我讨厌这种娘娘腔的衣服。”小跳烦躁地开口了。“我决定到赊旗镇后,一定要买我以前穿的那种劲装。”

    “你有银两吗?”尧臣气定神闲地问道。

    小跳原本趾高气昂的脸蛋,顿时萎靡成闷闷不乐的模样。“没有。”她撇了撇嘴。

    每当她回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她就心痛得猛捶身边的小喽几拳,都是他脱她的衣服时不小心,害她暗袋里的银票遗落在林子里,等到她隔天猛然发觉银票不见,回树林里寻找时已经来不及了,要不是她的宝贝“黑皮”还在,她一定跟他拼命。天杀的!

    蓦地,一阵打斗的叱喝声自前方不远处的竹林内传来。小跳与尧臣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互望了一眼,不像其他行人是加快脚步地离去。

    小跳凝神倾听那兵刃相碰撞的铿锵声,愈听眼眼睁得愈大,只见她异常兴奋地道:“有人在林子里打架,我们快过去看热闹。”

    话才刚说完,她就一溜烟儿地冲进竹林。

    尧臣剑眉微皱,深恐小跳有闪失,连忙跟着她奔向林中。他心里暗暗发誓,等会儿一定要好好训她一顿。

    他们一进林子,便瞥见两方人马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激战,已占优势的一方是十数名黑巾蒙面的黑衣人,他们围杀的对象是三名二十五岁上下,俊秀挺拔的出色男子。

    打斗的现场已经躺下不少黑衣蒙面人,但是,被围攻的三人亦多处挂彩,其中又以那名长相最俊美的男子最狼狈,他不但受伤严重,而且险象环生,若不是其余两人拼命以险招护住他,只怕他已命丧黄泉。不过,他们频使险招的结果,却是换来浑身的伤痕。

    见他们三人岌岌可危,送命是迟早的事。

    “二弟,快护着三弟突围,我来断后。”“衡山三英”之老大贺伯伦直扯喉咙,怒吼道。

    他手中的一柄精光四射,却染有血污的长剑,突然诡异地暴闪而出,硬生生挡住直往他三弟贺叔伦砍去的钢刀,却也因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由于贺伯伦急着替贺伦解危,使得背后空门大露,让原本围攻的他五人以蝎子钩钩了两道深可见骨,皮肉翻卷的伤痕。

    “大哥——”仲伦与叔伦见状,悲愤地嘶吼一声,却无奈自己中了“散功粉”功力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流失,根本提不起力来帮助大哥,反倒连累了一向武功精湛绝伦的大哥。

    贺伯伦无视于全身不断抽痛的大小伤,咬着牙扑向二弟仲伦,替他接下另一名黑衣人击出的一棍。

    他再次怒声喝斥着:“你们还不快走,难道要我们三兄弟全死在这里?”

    仲伦狂啸一声,利用掌劲将叔伦送出这里。“叔伦,你先走!”

    站在林子边缘观看这场打斗的尧臣虽然俊脸上带着一贯的和煦笑容,但眼眸却闪着赞赏的精光。

    而小跳看了这兄弟情深的一幕,不禁流下感动的泪水,她喃喃地道:“好感人喔!”

    尧臣好笑地瞥了小跳一眼,见她那么容易就哭红双眼,心里更加确定这丫头实在单纯得可爱。

    他双腿轻轻一蹬,飞向竹林顶端,将叔伦接了下去。当他一听到“叔伦”这两字,心中便明白他们三人就是最近颇出风头的“衡山三英”是衡山掌门人贺识途的亲生儿子,也是白道中最杰出的后起之秀。

    小跳一看到尧臣开始行动了,那她还客气什么,只见她充满权威地对她的小喽大喊:“你留下来照顾他的伤势,我以我那绝世武功去解救另外两人。”

    然后,她便摩拳擦掌地捡起地上一把血迹斑斑的长剑——她的短剑在树林里迷路时不见了,兴奋地窜进那场以多欺少的酣战中。

    她贪心地用长剑拦住武功最为高强的四名黑衣蒙面人,替“衡山三英”的伯伦、仲伦减轻不少负担。

    尧臣原本紧张的神色在见到小跳那出乎他意料的凌厉剑式后和缓不少,心里了解依小跳的矫捷身手还可以与那四名黑衣人周旋一阵子,但时间一久,必定处于劣势,因为以寡击众最耗功力的事。

    “救我大哥他们”

    叔伦暗哑着嗓音,断断续续地道。他明白自己的伤势过重,且中有剧毒与“散功粉”时日无多了,但是,只要能搭救他两位兄长,他拼着最后一口气也要跪下来求这名陌生人了。

    “你不要说话,保留一点体力。我先替你解毒、止血,确定你的伤势无虑后,我再去解救你的兄长们。”

    尧臣替叔伦把个脉,飞快地检视他鲜血汩汩的乌黑伤口,确定他除了先前中了类似散功的毒药处,伤口上还有令人致命的剧毒,由于时间过于急促,尧臣没工夫去检查他中了何毒——他整个人的注意力全放在场中间的小跳身上。

    尧臣匆匆塞了一颗清香的解毒丹到叔伦口中,顺便撒了一些止血散在他较严重的伤口上,然后轻声嘱咐道:“我下去救你的兄长们,你乖乖地待在原地不要乱动。”

    他话虽是如此说,但他的身影却飞扑向与小跳激战的那四人,以双掌跟他们拼战。

    “死尧臣,你敢跟我抢“生意”等会儿一定要用帮规惩治你。”小跳气得哇哇大叫,她好不容易才熟悉那四人的招式,正打算以她最厉害的招式“月毁星沉”来跟他们一决上下时,竟然被她那“目无尊长”的小喽傍坏了大事。天杀的!

    小跳悻悻然的另寻目标,眼睛一亮,相中围攻在伯伦身边的五名蒙面黑衣人。

    她兴匆匆地冲了过去,娇喝一声:“让我来。”

    小跳根本不理会当事人伯伦那惊愕的表情,就鸡婆地与那五人过起招来。

    伯伦惊讶过后,便知道来了两名救兵,整个人顿时轻松了不少,他大喊着:“谢啦!”便抡起长剑,加入他二弟仲伦的阵营中。

    “二弟,你下去休息!”伯伦的长剑挟以强劲的力道,横切向那围住他二弟的三名黑衣人。

    伯伦功力比仲伦、叔伦还高,而且,不知为什么他竟然没有散功,照理讲,他应该自保有余,但是,黑衣人方才的攻势全往他那两名中了“散功粉”的弟弟身上招呼,害他碍手碍脚地无法展开招式,一直处于挨打的劣势。

    现在,来了两名武功不俗的高手帮助他们,伯伦自然能尽情地放手一搏,一吐刚才的怨气。

    仲伦见大哥恢复往常的身手,对付三名黑衣人游刃有余,遂安心地走向林边的叔伦,坐在他身边。

    尧臣一边以双掌跟四名黑衣人游斗,一边着急地频频寻找小跳的芳踪,见她不知死活地又对上五个黑衣人,他气得差一点咬断牙根。

    这该死的丫头!

    竟敢拿她的小命冒险,一点都没有顾及到他的心情。没错!她的武功是不差,应付一般的地痞流氓绰绰有余,但是对方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手,武功比她高明太多了,小跳根本是不自量力嘛!

    果然,小跳在久久不能取下他们的狗命后,觉得面子全无,对她帮主的权威是一项天大的打击。

    小跳臭着俏脸忖道,天杀的!如果这五个臭小子她都解决不了,以后,她如何在江湖上露脸?小跳无视于香汗涔涔的疲惫身躯,硬着头皮催动全身的真气,手中的长剑嗡然长吟,森冷如银的光束随着长剑的翻飞迸溅出来。

    五名黑衣人被她交织的剑影给笼罩住,但仍强悍地挥刀反击。

    尧臣看她如此玩命,心头猛然一跳,惊喊着:“不可——”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一阵巨大的金铁交鸣声后,小跳与五名黑衣人像爆竹般朝四方炸了开来。

    尧臣与“衡山三英”看到小跳那娇小的身形喷向半空,不禁脸色大变,尤其尧臣赤红着双眼,狂吼声更是凄厉,只见他神情骇人地劈开围攻他的四名黑衣人,以最诡异的角度飞身到半空中,接住划着弧线往下坠落的小跳。

    落地之后,尧臣因为强劲的冲力,连连退了两、三步才告站稳。

    “这小姑娘的伤严不严重?”

    伯伦毫不留情地解决三名对手,赶紧冲到尧臣身边询问小跳的伤势,连身受重伤的叔伦也都由仲伦扶着,一拐一拐地走了过来,他们相似的俊脸上都带着无庸置疑的担忧。

    “没事!”小跳娇喘吁吁的声音有些沙哑。

    她整个人虚脱地瘫软在尧臣健壮的手臂上,原本红润如梅的俏脸成雪白一片,嘴角挂了一条血丝。

    尧臣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了下来,一手支撑她的娇躯,一手急切地替她把脉,嘴里不忘凶她几句。

    “没事?你以为自己是打不死的啊!你不但全身严重虚脱,而且五脏六腑也震伤了,我看你得躺在床上休息半个月,内伤才会痊愈;最好在三个月以内都不要妄动真气,否则,你的武功就算废了。”

    他唠叨之余,顺手取出一粒色泽雪白的大补丸喂入她嘴中。

    小跳一边咕噜咽下清香四溢的药丸,一边以她最严厉的谴责目光瞪向尧臣。

    她扁扁小嘴抱怨道:“都是你害的啦!要不是刚才你在那里鸡猫子鬼叫,使我稍稍分神,我就不会受那么严重的伤了。”

    尧臣忍不住翻个白眼,决定不理会这小没良心的。而小跳因吃了药的关系,渐渐闭上眼。

    至于“衡山三英”则送给他六道同情的目光——有这种强词夺理的红粉知已,满“辛苦”的。

    “哼!你们废话说完了吧?本座急得想送你们上路。”一名为首的高大黑衣人冷冷地道。

    尧臣听了不怒反笑,露出一抹轻松淡适的笑容,其实,他根本不把这仅存九名的跳梁小丑看在眼里,方才他是心存一念之仁,所以,没有夺去他们的性命,现在他们竟敢打伤小跳,他心中的恼火已燃烧起来,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麻烦你们兄弟替我照顾小跳。”尧臣有些不舍地将已昏睡的小跳交给伯伦。

    “你小心一点。”伯伦他们全退回林边,他们看得出来这位俊挺的公子功力莫测高深——从他鼻息的呼吸次数可知,通常功力愈深厚的人,所呼吸的间隔愈长——所以,伯伦三人没有与他客气,毕竟以他们伤重的身躯下场,只会妨碍他而已。

    为首的黑衣人待伯伦他们退开来,才大喝道:“把他围起来,拿下他首级的人有重赏。”

    由于他先前已跟他交过手,知道他的武功比他们四名银级杀手所加起来还高,否则,就举以空掌来跟他们拼斗了,所以,他打算再加五名铜级杀手一起歼灭他,到时,还怕那伤势严重的四人逃跑不成。哼!

    尧臣取下腰间的“银旋剑”运起“驭剑神功”将它催长成锋利无比的宝剑,静待他们的攻势。

    “是‘银旋剑’!”其中一名黑衣蒙面人惊愕地大喊出声。

    连林边的伯伦三兄弟都忍不住轻呼一声。

    九名黑衣人顿时面面相觑,虽然看不见他们脸部的表情,但可以猜想此时他们的脸上必定充满惧怕与不安。

    “银旋剑”是江湖第一神秘门派“凤篁门”的镇门之宝,任谁都不敢公开与“凤篁门”作对,只因他们底下的探子无数,随时都有可能潜伏在自己身边,而且握有全国最多也最重要的秘密,如果得罪了“凤篁门”他们随便公布一项对方的机密,就足以毁灭该组织了。

    “退!”

    为首的黑衣人一声令下,所有人全飞掠退走,连躺在地上的尸体及受伤的同伴,也都被抬走了。

    刹那间,整座竹林静得吓人。

    一场恶战就这样莫明其妙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