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这是哪里?”

    当傅靖童从昏迷中悠悠醒转后,发现自己睡在一问陌生屋子的木板床上。屋子由木板与铁皮搭建,分里间与外问。与窗外耀眼的光线相比,屋内显得格外阴凉幽暗。外间散落著几张小凳子,墙边叠著高高的空纸箱,角落还堆著些败果残枝。这里显然是果园工人将新鲜采摘的水果装箱的工作间。里间比外间狭窄多了,只摆得下一床一桌,除了她自己以外,还有另一个男人。

    那男子背对著她,正拧著脸盆里的毛巾。

    他穿著白t恤与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身材高挺精实,露在衣服外的手臂带著古铜色的光泽,让他看来强壮又有力。

    傅靖童坐起身来,下意识用双手去抱还有一点昏眩的脑袋,身上不知何时盖上的薄被往下滑去,露出半luo的身子来。

    “啊!”她狠狠地抽了口凉气,惊愕地发现自己被人脱得只剩下贴身的白色内衣裤,另外还缠著一张又薄又小,几乎遮不住多少的被单。

    那个男人听到她的惊呼声,转过身来,面孔藏在幽暗的光线中,让人看不清楚。

    他开始一步步向床边走来,傅靖童连忙拥起薄被,包裹起半赤luo的身体,然后紧紧地盯著那男人逐渐清晰的脸孔,紧张得连心跳都停顿了。

    阿澈?!

    这看来熟悉,却又有一点陌生的脸孔,不是宗澈又是谁?

    原来她刚才在杨桃树下看到的不是幻影,阿澈真的出现在她面前!

    原来真的是阿澈!

    傅靖童紧张得差点崩溃,整个人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瘫靠在墙壁上。

    瘦削的脸孔,深邃的黑眼,高挺的鼻梁,还有薄得非常漂亮,看来很倔强的唇。

    这个男人长大了,比以前强壮了,变得更英俊,也显得更冷硬危险了。

    可无论他怎么改变,都是宗澈,那个她找了八年,也想了八年的宗澈。

    “阿澈,原来是你,你吓了我一大跳”傅靖童整个放松下来,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埋怨的话脱口而出。

    “傅靖童大小姐,请问你是个笨蛋吗?”一阵咆哮在她头顶炸雷似的响起。

    “呃?”她讶异地抬眼看他,一时间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

    “在这种鬼天气一个人跑来山顶晒太阳,你是觉得今天是出门郊游的好日子,还是你脑壳烧坏了?你以为你是铜打铁铸,晒不烂打不破,还是想尝尝中暑的好滋味啊?”

    他横眉怒目,吼得震天响,靖童除了被他吼得耳朵嗡嗡作响外,只听明白了一个词。

    “中暑?我中暑了?”

    怪不得她会晕过去了,怪不得她身上的衣服几乎被脱得一件不剩,怪不得刚才阿澈在拧毛巾,他在帮她擦身子降温吗?

    “不!你没有中暑,你不过是出门郊游,舒服得睡过去了。”宗澈怒不可遏地继续吼道:“你为什么一个人跑到山顶来?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今天这山顶上除了我,鬼影也没有一只,如果我不是刚好路过看到你,你很可能就这样丢了小命了!”

    “我、我没有想到”她被他吼得惭愧极了,想向他解释,却又被他的咆哮打断。

    “大小姐,你说你没有想到?笨蛋也知道这种天气不能随便出来曝晒,请问你有没有一点点常识?你到底会不会照顾自己?”

    “够了阿澈,你很吵哎!我都快被你吵聋了!”傅靖童尴尬地低嚷,终于打断暴躁男人的吼叫。

    在惭愧之余,靖童也被他吼得心头燃起一把火。

    “我能不吵吗?我差点被你吓死了!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没有一点大脑!”他吼道。

    “你别再讽刺我了,是的,我缺少常识,我不会照顾自己。我没有想到六月天日头会这么猛烈,我也没想到车子冷气会突然坏掉,我也没有那么多闲情逸致一个人跑到山顶郊游,我只是刚刚从大哥口中听到你的消息,忍不住想来看看你而已!”

    “有什么好看的!”他看上去完全没有被感动,依旧粗声粗气地吼。“你”她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两个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让。

    一会后,宗澈原本紧绷的脸部曲线,终于慢慢柔和下来。

    虽然他没说,可她那一句“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还是悄悄击中了他的心。

    “对不起阿澈,我也许太鲁莽了,刚刚肯定让你受惊了。”傅靖童也冷静下来,慢慢体会出阿澈的怒气从何而来。

    他刚刚救她的时候肯定很担心,所以在她醒来后才会这样暴跳如雷。

    “不过,阿澈你的脾气比以前更臭了!”他真的好凶,刚刚吓得她都不敢说话了。

    宗澈盯著她,这个女人,现在她已经成熟到可以称之为女人了,刚刚看到她站在杨桃树下的时候,他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以为自己也中暑了,才会产生奇怪的幻觉。

    这些年来,他大部分时间不会去想她,不过有时候在弯月悬挂半空的晴朗夜晚,他也会放任自己想她,想她现在在哪里,正在做什么事情,他会在什么情况下再见到她。

    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她,当她晕倒在他怀里,脸色苍白、奄奄一息的时候,他吓得心都快爆炸了!

    原来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忘不了她,还是放不下她,还是那么在乎她吗?

    她的这种出场方式,真是差点吓坏了他!

    然而他依旧装出蛮不在乎的样子,淡淡地问:“来看我做什么?”

    傅靖童看着他,轻轻叹了口气:“阿澈,你一走八年,我们大家都很想念你。”

    “想我?不见得吧?”宗澈扯起讥诮的笑“难道你已经忘记了,我当年可是被你母亲赶出来的。”

    “妈妈她只是误会了,如果你当年肯回头好好解释,给她机会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一切误会都可以解开的。可是你一去不返,没有一点消息,我们找得你好心焦,几乎以为你遭到不测了。”

    曾经有大半年的时间,她经常作恶梦,梦到他在一片灰蒙蒙的夜色里,不理她的呼唤,一直向前奔跑,而前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他冲到悬崖边,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不顾一切地一脚踏人虚空!然后她就惊叫著醒来,流了满身的冷汗,在黑暗中抱著被子心痛发抖。

    这个恶梦缠绕著她好长一段时间,直到她去了维也纳,徜徉在音乐的世界里,再结识了温柔体贴的迟子建,才渐渐将它忘记。

    可是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心尖有点发冷。

    宗澈并不知道她曾受过的煎熬,冷冷地不带一点感情地说:“你母亲并不是误会,她一直对我有偏见,虽然我不知道她的偏见到底来自什么,是我的出身,我的行为,还是我的为人。就算当年没有发生那样的事情,她迟早会找个借口将我赶出去,因为她一直认为,我对于你,对于傅家,都是个危险分子。”

    博靖童摇头,想要反驳,偏偏无言以对。

    他说得没错,母亲一直因为莫名的原因,而对阿澈抱有偏见,甚至还怀著一点点敌意。

    “不过你母亲料得没错。”

    宗澈看了她一眼,突然笑起来,走到床边,双手撑在她身畔。

    “我对你来说,的确是个危险分子。如果我当年没有醉到作梦的程度,那我没有记错,是我夺去了你的初吻吧?”

    他身体压得很低,下巴几乎碰著她的脸颊。

    她可以清晰地看到他下巴青色的胡渣,可以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

    他脸上浅浅的笑容,突然变得危险极了,强壮的手臂强烈地提醒她,他已经是个精悍的成年男子了。

    她的身体突然问敏感了一百、一千倍,猛然意识到自己身上,现在除了这条遮不住什么东西的薄被外,几乎不著片缕。

    她紧张得喉头发干,想要不著痕迹地退后,偏偏身体已经抵在墙壁,退无可退了。

    她勉强开口,却不怎么敢对上他的眼——

    “阿澈,别再说那件事情了,它只是个错误。”

    “它为什么是个错误?”他逼得更近,笑容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恼怒。

    “当时、当时你-醉了,心情也差,我只是想安慰你,我”

    “然后你就任我吻你,然后在八年以后,你来告诉我,那只是你一时同情心大发,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宗澈恼怒地瞪视著她,声音里有著压抑不住的火气。

    “阿澈,别这样,我们不要再说那件事情好吗?都过去好多年了,那时我们只是年少无知。”傅靖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宗澈的质问,她自己心知那个吻不仅仅是因为同情,它还藏著她的心意。

    可是如今这种情况下,她不敢向他坦白承认,因为他的目光吓人,他的肢体语言危险,使得她心乱如麻,只想着逃避。

    可是宗澈不愿意轻易放过她,他低头用唇擦过她光洁的前额,轻柔地说:

    “不好。它困扰了我八年,我一直想弄明白,当时你真实的心意。你为什么会允许我吻你?为什么不推开我?仅仅是因为同情我想安慰我?不,我不相信,如果你坚持你的说法,不如我们再来试一次,让我知道你真实的心意,好吗?”

    “阿澈,别这样!”傅靖童扭转开脸,紧绷的肢体语言,清晰地告诉宗澈她的紧张害怕与抗拒。

    宗澈紧紧地盯了她一会,突然站起身来,离开了床边,恶质地笑了起来,露出一口白牙。

    “怎么过了八年,你还是这么害羞?我敢担保,你现在还是个清纯的小处女,对不?”

    傅靖童立刻爆红了脸,当看到他恶质的笑容时,突然明白了他刚才是在捉弄她。

    她气不过,顺手拎过旁边的一个枕头扔向他,骂道:

    “阿澈!你比以前更加讨人厌了!”

    宗澈抓住了凌空飞来的枕头,得逞地哈哈大笑起来。

    刚才紧张的气氛顿时一扫而空,连带的,两人间因多年不见而带来的拘束陌生感,也消失了许多。

    “阿澈,你不想爷爷吗?他经常叨念著你。”沉默了一会,傅靖童说。

    提起傅老爷子,宗澈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温暖的笑意。

    “爷爷他还好吗?”他低头踢踢桌脚,问。

    “爷爷身体比以前差了,有时还会觉得心口痛。你记得他以前很喜欢在山庄后面的池塘钓鱼吗?你走了后,他就不怎么爱去了,常常说没有阿澈陪他聊天,一个人坐著没意思。”

    “当然记得。”宗澈笑了“我那时一直都在怀疑,要嘛就是那个池塘里的鱼太狡猾了,要嘛就是那里面根本就没有鱼,否则怎么始终都没有鱼肯上钩呢?”

    “爷爷一直很想你,经常说你现在一定在某个地方努力著,迟早有一天会风风

    光光地回家的。你这次会跟我回去吗?阿澈。”傅靖童希冀地望着他,她一直希望他肯回到山庄去。

    “回家?”他抬眼看了她一眼,眼里闪过冷淡的光芒。

    他摇了摇头,淡淡地说:“我不过是山庄的过客,那里不是我的家。”

    他转身,走到外问,推开木门,望着葱郁连绵的山头,大声说:“看,这里才是我的地方!”

    一阵猛烈的山风突然刮起,吹过整片果林,发出挲挲的枝叶声,也吹起了一地的枯枝败叶与泥尘。

    炽烈得近乎狂野的阳光投射在他的脸上,在他身后拉出长而笔直的影子,他的眼眸黝黑,他的脸部棱角分明,他的身体高大强壮,他身上有股冷硬坚强的气息,他整个人,彷佛跟他身后亿万年屹立不倒的山峰融为一体。

    阿澈说得没错,他不再是当年那个青涩的少年了,他已经完全长成成熟强壮的男人,他有自己的世界,而这山风飒飒、阳光炽烈、充满原野气息的地方,就是他的地盘!

    他跟他们这些住在台北豪宅里的人,似乎格格不入,他跟她仿佛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说他是山庄的过客,那么她也是他生命中的过客吗?一丝难言的苦涩,慢慢从靖童的心底流过。

    风中有些怪异的味道,山边的乌云遮住了太阳,天色开始变得阴晦。宗澈注意到空气中的怪异,知道台风要来了。

    又一阵烈风平地刮起,从敞开的门口扑进了小木屋,狂野地掀开了靖童身上的薄被。她小小地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地按著被子,因为一刹那的青光外泄,脸上涌起羞窘的绋红。

    宗澈瞅了她一眼,关上了木门,揶抡道:“有什么好遮的,该看的刚才都被我看光光了。”

    傅靖童脸上更红,狠瞪他一眼“阿澈,你一点也没变,嘴巴还是跟以前一样讨厌!”

    宗澈不知悔改地笑了两下,再看看天色,说:

    “要起风了,先回旅馆去。”

    “我的衣服呢?”她问。

    “放在外面,都湿透了,穿了会著凉的。你就这样好了,反正这儿除了我没有其他人了。”他继续捉弄她,发现逗她生气,让她脸红,是他多年来都没有忘记丢弃的嗜好。

    “不行!”他在说什么?难道要叫她披著被单半luo奔吗?傅靖童不可思议地叫起来。

    “我这里没有可穿的衣服,如果你坚持又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把身上的衣服让给你。”

    他二话不说,立刻动手脱起身上的衣服,衣服被他拉起,露出强壮的六块肌。

    傅靖童被他的举动弄得又羞又恼,连忙气急败坏地大声制止:“不用!你给我立刻停下来!”

    宗澈停下了脱衣服的动作,要笑不笑地瞅著她,眼里闪过戏谵的光芒。

    傅靖童知道他又在捉弄他了,没好气地瞪著他说道:

    “你不需要牺牲这么大,我自己带了换洗衣服过来。我的车子就停在果园人口,劳驾你帮我把车里的行李拿来就行。”

    她摸过放置在床边的小包包,从里面掏出钥匙,扔给宗澈。

    宗澈接过凌空飞来的钥匙,耸了耸肩,假装惋惜地说:“真可惜。”便走出了木屋。

    傅靖童注视著他的背影,气恼之余又有一点点莫名的喜悦。

    开车上山的路上,她一直有点忐忑不安,怕八年不见,她和阿澈会变成彻头彻尾的陌生人。

    可是现在,她知道自己的担心多余了,阿澈就是这样,恶质又带著点孩童似的顽皮,他就有本事在三百两语之间,就把她撩拨得又气又恼又跳脚,什么陌生感、忐忑不安,全都一扫而空。

    她现在知道了,曾经共同经历过那样暧昧别扭又亲昵的少年时代,即使相隔多年不见,他们依旧不会是陌生人。

    wwwnetwwwnetwwwnet

    当他们驾车回到山谷旅馆时,天色已经昏黑,恶劣的山风开始在山谷里横冲直撞,不停制造出各种嘈杂又惊人的声响。

    宗澈将傅靖童安置好后,与辛兆一起到旅馆前的园圃,为易受狂风摧折的鲜花覆上防风薄膜。

    “老板,傅小姐说她是你妹妹,是真的吗?”辛兆边干活边问。

    “我没有妹妹。”宗澈头也不拾,淡淡地否认。

    “我就说吧!我跟了老板六年,老板有妹妹我怎么不知道呢?”辛兆又探头打听:“那,她是老板的马子吗?”

    宗澈这次懒得理他。

    见老板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辛兆眨了眨眼睛,不甘心的又追问:

    “我知道罗!她肯定是老板的初恋情人。老板看她的眼神,跟平时看别的女人的眼神都不同喔!老板,我猜得对不对?”

    “我看你很闲嘛!”宗澈终于从花圃里抬起头“如果你有时间在这里胡说八道,不如上果园去帮忙,那里还有两百箱杨桃等著运下山去。”

    辛兆立刻咬住嘴唇说:“我收到了!我立刻闭嘴!”

    宗澈冷冷看他一眼,注意力又回到园圃里。

    过了半晌,一旁又传来某只八哥不甘寂寞的嚼舌声:

    “老板,我个人感觉傅小姐很不错,气质干净又高贵。通常这种女人都有很多人追的,如果老板中意她,可要赶紧下手喔!”

    宗澈再次抬头,眼眸发出杀人的光芒。

    辛兆立刻落荒而逃“亚媚那边好像还有事情要我帮忙,我先过去,老板你忙”

    聒噪的声音终于消失。宗澈站直身体,看向旅馆右侧一扇亮著灯的窗户。

    因为台风的关系,所有住客都赶在白天下了山,只除了这个没有常识的笨女人独自摸上门来。

    很难形容,他现在心里的复杂感觉。他从来没有刻意去忘记过她,但是也没有

    非常的思念她。他就是这样一个冷淡随性的男人。

    但是当她今天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时,多年前对她的所有感觉,瞬间又重新从心底流淌出来了,想亲近她、触摸她、拥有她的欲望,又再一次复苏。

    该怎么形容他现在心里的感觉?

    在台风来袭的前夕,天边的明月被厚重的云层遮盖,天上地下部变得一片漆黑。

    然而那个窗户里有灯,灯下有她,时光仿佛倒流到年少时,她跟他住在同一间大屋子里,她就睡在他的隔壁。

    他们之间虽只相差一片薄薄的墙壁,但他们的身分地位却是咫尺天涯。

    她是傅家万于宠爱在一身的小鲍主,而他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养子,他们之间的距离非常遥远,他在心里喜欢著她,却没有勇气开口承认。

    而这一回,有所不同。

    他已经不再是八年前孤立无助的少年,她现在站在他的土地上,睡在他的旅馆里。

    她不再像当年那样高不可攀,他们之间的距离不再遥远。

    这一回,他已经有了足够的力量拥有她,那么这一回,他是不是该仔细思考一下,顺从心底的欲望,打破那片无形的墙壁?

    他从不否认自己曾经喜欢过她,不过那时他年纪还小,他以为这份喜欢会随著时日增长而淡忘,然而事实似乎不是这样。

    当今天他站在山坡上,看到远处杨桃树下那个酷似她的身影时,他心跳如擂鼓,他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心整个拧在一起。

    他突然发现,自己还是喜欢和渴望着她的!

    宗澈盯著那扇透著光的玻璃窗,窗内有个纤瘦的人影晃动了一下。

    人儿的身影映在淡黄蒙胧的窗影上,看来是那么美丽诱人。

    宗澈突然笑了起来,像是在一瞬间决定了非常重要的事情,舒畅地层颜而笑,明亮的眼眸里,闪过一种叫做自信的东西。

    这个台风来临前的夜,空气郁闷得像是停止了流动,偶尔有一阵怪风刮起,飞沙走石,撕裂平静。

    宗澈心中的平静也被阵阵波澜撕破,他笃定地微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既然她自己傻乎乎地送上门来,他当然不会再放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