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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注一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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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云宫的西厢宫殿里只有萧凤临和辛岚两个人。

    这是萧凤临第一次踏入这里,虽然同在一片屋檐下,可是这几年来他每次都为了逃开她而费劲脑汁,压根没想过要踏进她住的地方。

    这里布置得很雅致也很简单,他以为凭她公主的身份和尊贵,这里面应该是华丽无比的,至少也该有一些千金难求的古物作为摆饰,可是一进门除了几瓶花草,和几张桌椅外,她这里一览无遗,哪里像是公主的住所了。

    “辛岚,原来你过得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好。”萧凤临坐在床前,伸手出去想碰触那张苍白的让人不忍心看的脸,可是又怕碰了她,她连最后的气息都断了,于是硬生生的收回了手,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沉睡的容颜。

    “是什么让你萌生要离开自己国家的念头呢?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你非离开不可吗?是因为他吗?你皇兄?从他对你过分紧张的态度来看,我知道他对你不止兄妹之情那么简单,你是为了逃开他才离开自己从小生长的地方对吗?”

    “辛岚,你做了我三个月的妻,这三个月,我不曾懂你,也没想过要去懂你,然而,你给我的不是无理取闹,而是默默承受我的苛刻。辛岚,这些你本来都不用承受的,为什么那么傻?只是因为我是你要追求的梦吗?”

    “你的梦不是还没成真吗?所以,为了这个梦你要努力的活下去,只要你醒来,这个梦你要成真就成真好不好?”不敢碰她脸的手紧紧握住了她感觉不到温度的小手,轻轻诉说着他的心“星星说,爱一个人就是当知道要失去她的那一刻,感觉整个天都塌了一样。我不敢确定那对你是不是爱,可是我知道当你在我面前自刎的时候我有那种感觉!不是害怕来不及弥补你的付出,而是单纯的害怕,害怕你会从此永远离开!”

    “辛岚,你不是说我应该毫无羁绊,无忧无虑的活着吗?只要你醒来,我萧凤临从此就只为你一个人而活!”

    不是因为他欠她,而是他真的想对她好!

    然而,床上的人儿并没有因为他动人心扉的话而转醒过来,依然气若游丝的沉睡着。

    门外,一双凌冽的眸始终透过门扉静静的看着,里面那个男人的话似乎得到了他的谅解。

    这个萧凤临虽然比他年轻许多,却不得不说他真的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至少在感情这方面他处理得比他好,认清了自己的心就不会再拖泥带水彗。

    他相信这样一个男人可以给岚儿足够的幸福

    萧御琛走出皇陵,迎接他的阳光有些刺眼鼓。

    天,晴了,他多年的心结也打开了。

    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他也该走了。

    记得决定要攻城的那一晚,他带着景老头去了桃园,只因夺下这皇位只是为了他的母妃,理所当然,他成功后首当其要就是将母妃迁入皇陵,让她和父皇可以重聚,可是,当那座坟被挖开的时候,里面竟是一座空冢,棺材上还刻了两个字——皇陵!

    他不知道萧凤遥是怎么做到的,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做的,只知道当他潜入皇陵时,的的确确在父皇的寝陵里看到了母妃的尸骨,虽然墓碑上无法记载,虽然没有名正言顺,但是,他相信母妃已经知足了,母妃要的从来就不是风光大葬,她只求上穷碧落下黄泉与君相伴而已。

    生同衾死同穴,母妃在九泉之下总算可以瞑目了。

    在他的心里,那个男人才是他的父皇,虽然他曾怨过他没有保护好母妃,可是,他知道那个男人尽力了,不然也不会因为母妃的死后抑郁而终。

    在当时,他贵为天子,明知母妃怀了身孕却还仍无怨无悔的娶了母妃,把他视为亲生骨肉,这世间有几个男人能做到?何况是一个拥有三千佳丽的皇帝!

    所以,那个人才是他的父亲,南枭国才是他的家!

    他那么多年完成不了的心愿有人早就替他完成了,一直以来支撑他的执念突然之间彻底释放了,他还有什么理由再去继续这场血战?

    心愿已了,他也该扛起他该扛的责任了,纵然不愿,奈何无奈。

    皇陵外,萧御琛撩袍而跪,跪所有葬在里面的历代先祖,他什么也没说,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起身离去,l来去无痕。

    他当然也知道,这皇陵的守卫早就经过安排的,否则他根本进不去,若进得去他也不必走到争权夺位这一步。因为,只有坐上那个位置才具备进ru皇陵的资格,若不然,还没走到自己想要到达的地方早已被重重机关弄死。

    那个人啊,比他想象中承受的还要多!

    如今想来,太皇太后死的那一晚,他没亲手杀了他已经算再仁慈不过了!

    到底是谁欠谁已经说不清了,他只知道,他这一生都不可能再去同他抢任何东西。

    就算他有心要抢,抢来又有何意义?

    她对他无意,就算他花一生的时间也不可能令她为他动情,因为她心里早就认定了别人。

    他这一生,身边总共有三个女人,一个是敏儿,再来是顾婉婉,还有后来唯一让他动心的那个女子。

    敏儿是他最不想要的意外,顾婉婉是他一直默许出现在身边的,而她则是像一抹暖阳闯入他的心,他连防备的机会都没有,等到想抽身已经太迟。

    不该是他的强求不来啊!

    罢了罢,至少此生他也算明白了何为心动,何为爱。

    “吱吱”

    徒步走回那座驻扎的山头,他看到一抹素影背着包袱站在山脚下,似乎在等他归来,她的身边还有一直与他形影不离的小家伙,小家伙一见到他立即飞奔上来,投入他的怀抱。

    “王爷。”顾婉婉信步迎上去,浅浅一笑。

    “一早就启程了吗?”萧御琛抚着小银狐,抬眸看她,淡淡的出声。

    顾婉婉本来还期待着能从他眼中看到因她要离开而起的一丝波澜,可惜,她还是失望了,她不求他会对她流露出那种不舍的色彩,可是,待在他身边这么久,终于不得已要离开了,他至少也该表露出一点情绪的不是吗?

    为何他还可以这般淡定从容,难道这世间除了那个舒妃外就没有人能引起他的情绪波动了吗?

    “嗯。”顾婉婉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笑着点头,她怕自己一开口会泄露了心底的不舍,会想要像过去一样继续厚脸皮的缠在他身边。

    以前,她可以用帮他的借口留在他身边,那么现在呢?她还能再找什么理由继续默默关心他,默默守护他?

    “嗯,保重。”萧御琛温柔一笑,抱着小银狐从她身边走过。

    她应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去找真正属于她的良人,这些年是他耽搁了她,现在她好不容易敞开心,他只能一如既往冷淡的祝福她。

    顾婉婉早就料到结果会是这样,她苦笑着低下头去,泪水滴落在泥土上晕染成花,好像也在嘲笑她多年来的一片痴心。

    她用脚尖踢起泥土埋葬了泥土上的泪痕,也希望可以就此埋葬了她对他的爱。

    纵使没回过头去看,她也知道他的脚步不会为她而停下。想到从此以后要彻底离开他了,再也见不到他,她蹲下身去伤心欲绝的掩面痛哭。

    再怎么坚强,再怎么付出,到头来她都像从来没来过他的世界一样,她不是哭他的绝情,而是哭自己的不争气

    “爷,您回来了。”刚进营帐,景陌就进来了“爷,属下已经按照你的吩咐让他们拔营了,大概半个时辰后可以上路。”

    景陌和练嵘本来是一直被关在天牢里的,可是就在传出萧凤遥沉醉不醒的消息后,天牢意外的起了场大火他们就趁乱逃了,只是他们没想到刻意安排的这场大火竟然是萧凤遥的意思,等他们见到自己的主子,一切都明了了。

    练嵘还是听从主子的吩咐回皇宫将功抵罪,继续效命南枭国,之后,萧凤遥就让他将复原职,带着他的兵马回东陵守护那片疆土了。他和爹的打算则是主子在哪他们就在哪,主子要回去继承西擎国的皇位,他们一家老小也会跟着迁移过去,誓死追随。

    “嗯,宝儿呢?”萧御琛想到自己回来一会儿了,还没见到儿子,不禁蹙起了眉。

    认回这个儿子以后,很奇怪的是他对他并没有父子之间该有的千丝万缕,反而觉得是收了一个徒弟一样,只需要尽责把他教好就行了。

    “回爷,宝少爷一起来就缠着沉香公主去教他骑马了。”等一回到西擎国,这宝少爷肯定是不能喊少爷了,直接晋升为太子。

    “这孩子还真好学。”萧御琛笑了笑,怀里的小银狐不安分的在他怀里蹭来蹭去,他突然觉得这小银狐在他心中的位置竟超过了他失散多年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儿子?

    不过想想也是,好歹这小家伙也跟了他十几年了,它在他心里的位置可是无人可以取代的。

    好像感受到主人的喜爱,小家伙倏然能跳起来攀上他的手臂,跃上它最常待的肩头,伸出舌去舔了舔主人的脸颊,表示它的爱意。

    “报!”

    外面传来惊心的禀报声,须臾,那小兵已经来到眼前,跪地颤着声音继续道“禀报殿下,宝少爷与沉香公主被劫走了!”

    砰的一声,萧御琛空守捶桌,脸上的温意散去,眼底尽是刺骨的肃杀。

    “是谁?”他几乎是用尽了所有力气才保持得到往日的镇定。

    不过,不用说他也猜得到是谁了。

    空旷的悬崖边上,寒风冷冽呼啸,悬崖边下传来阵阵孩童的哭喊。

    “沉香姑姑,救救宝儿!宝儿好怕!宝儿好冷!”

    小宝不停哭喊的声音也让同被吊在悬崖边下的沉香乱了思绪,如果是她一个人她还不至于那么害怕,可与她一同吊在这万丈悬崖边上的是她哥哥的亲生儿子,她怎么可能不怕

    这孩子哥哥苦苦寻了他那么多年,好不容易终于父子团聚,而今却因为她的一个疏忽被那没死的夜承宽挟持住了。

    她出事不要紧,最重要的是小宝不能啊!

    “小鬼,你再吵我立即把你扔下去!”悬崖边上是披头散发的夜承宽,此刻的他已经是一身银色铁甲加身,只露出五官,闪着利光的铁爪狰狞十分,他的两边分别是两个铁甲人一人拿一条绳子,绳子下吊的正是沉香和小宝。

    这两天他像过街老鼠一样东躲**,甚至待在乞丐窝里才能避过官兵的追捕彗。

    他知道萧凤遥是故意放他走的,他要他尝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所以,他必须在萧凤遥抓到他以前想到反抗的办法,而这世上唯一能帮他对抗萧凤遥的就是西擎国的兵马。

    今日,他要拿这两个人换西擎国的兵马,他没有输,也不可能会输!

    疗

    皇宫

    卯时,天还未亮,挂在树梢上的霜雪已经融化成水滴落,绯色宫里传来凄厉无比的惨叫声,接着是猖獗的大笑,那好似是来自地狱的声音。

    而刚走出盛华宫打算去上朝的萧凤遥眉心一蹙,他可以对夜承宽狠辣,但是对于夜妤他还是该尽到些许责任,至少在他还没想好如何安置她之前,她不能出事。

    想着,他便转了身,朝绯色宫走去。

    盛华宫里本来还睡意浓浓的水潋星也听到了这样恐怖的声音,她几乎是惊惧的起了身,唤来青儿为她着装。

    她知道夜妤的下场不会太久,可是没想到竟是在这样一个吐露芬芳的早晨。

    莫无忧是她带进来的,她也知道莫无忧为什么会执意进宫来,但是她还是带她来了。

    是的,也许她也是冷血的,明知道莫无忧进宫来是为了报仇,她却还是帮了她。

    她从来就不承认自己是圣母,她的心没有可以海纳百川的本领,也无法容忍别人的一切过错。就算夜妤今天被莫无忧折磨死了也是她的报应,因果循环而已。

    可是她还是想去看一看,看一看曾经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落得个怎样的下场,莫无忧出现后他会怎么办?

    从两人冰释前嫌重新在一起后,她没有一刻不担心他知道莫无忧变成那个样子后会如何的?

    说真的,她怕,怕极了他因为对于莫无忧的愧疚而又走回老路,为了那个承诺娶莫无忧!

    如果说以前她怕自己输在了那个承诺上,那么现在她依然如是,尤其是从此无法对生活自理的莫无忧,他会更加升起要对她负责的心吧!

    水潋星几乎是用跑的来到绯色宫,刚踏入绯色宫,一阵阵血腥味弥漫而来,这种味道比那日她身在现场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厮杀,血溅当场还阴森几分。

    夜妤她真的被莫无忧弄死了吗?

    “无忧,别怕,来,把刀子给朕。”

    还没踏入宫殿大门水潋星已经听到那曾经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温柔嗓音在别的女人面前响起,虽然知道他是为了安抚情绪失常了的莫无忧,可是她心里还是开始严重不安起来。

    “别过来!谁都别过来!”

    水潋星还是毅然迈入了这座充满血腥的宫殿,她看到倒在地上的莫无忧持着还染着鲜血的利刃对着萧凤遥,不知道是血染红了她的双眼还是她的眼本来就已经那么猩红,看起来真的仿似被死神附了身,见谁杀谁一样,而夜妤还在苟延残喘。

    “凤遥,你别”

    “别过来!”

    水潋星看到情势如此紧张,担心的想要萧凤遥别再靠近了,可是莫无忧突然感觉到她的存在,利刃一转对她的方向发狂的挥舞,甚至割过了她已经瘫痪的小腿。

    “退下!”萧凤遥侧过眸来厉声呵斥,那是比冰还冷的眼神,生生的冻住了水潋星的脚步。

    他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加深了她原先的不安,她愣在那里不知所措,看着他仿佛用尽这一生所有的耐性和柔情哄那个女人。

    其实,决定带莫无忧进宫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这样的事百分之九十九会发生,只是她觉得,这一次进宫不止让她们互掐,最重要的是她也想让萧凤遥面对莫无忧,不想他刚从一个枷锁挣脱出来后又掉入另一个叫做悔恨的枷锁中。

    她相信,他会做出对彼此最好的抉择,可是现在,她不确定了,真的不确定了。

    “无忧,乖,把刀给萧大哥,萧大哥就在这里。”萧凤遥一点点的试着靠近,柔声细语的安抚着。

    他不是没看到那清澈的眼瞳里一闪而过的伤害,该死的!他后悔了,居然为了怕她再靠近被无忧伤到而忘记了措词!

    “萧大哥”莫无忧好像从癫狂的世界里恢复了点神智,她茫然的抬头看着这个靠近的男人,手里的利刃也有了丝丝松懈。

    就在一眨眼的功夫,萧凤遥行如风的闪过去抓住了她拿着匕首的手,巧劲一扣,刀刃落地,同一瞬间,所有人也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萧大哥哇呜”莫无忧抱着萧凤遥埋首进他的胸膛里放声痛哭起来,好像自己独自撑了那么久就为了这一刻。

    “无忧,哭吧,把所有的恨,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萧凤遥轻拍着她的肩膀,一点也不介意她身上的血染红了他尊贵无比的龙袍。

    他撇了眼地上已经被挑断手脚筋,以及被剜了双目的女人,闭上眼,眸底闪过一丝嗜血的杀意,但只是瞬间又变成了冷漠“小玄子,将这女人丢到冷宫去任她自生自灭!”

    “哈哈莫无忧,你果然比我还狠!你知道这世上能令我最痛的并不是这具血肉之躯,而是他的无情!你先是挑去我的手脚筋让我同你一样是个残废,然后再挖去我的双眼让我无法看到他的模样,你再等他来把我打入冷宫,让我感受那锥心之痛,你把我里里外外折磨了个遍!你的狠今日我算是见识到了!”

    夜妤几乎是拼尽了最后的力气咆哮这番话,凭着她的感觉,她面向的是萧凤遥的方向“皇上,我知道在这深宫里不该奢求爱,可是,不管我曾经做了什么都不能否定我心里深爱着你!真好,临死前,再也不用以臣妾自称!”

    接着,夜妤又缓缓将头转向水潋星所站的位置,她勾唇而笑“舒妃,我真的很羡慕你很羡慕你,在这个后宫里你创造了太多奇迹,史无前有的奇迹!历代不是没有出现过皇帝爱上某个女人的事例,可是那个女人最终还是死在那些千古不变的礼法上了,就算不死也无法独占那个男人,而你做到了!如果真有来生,我但愿能做一个像你这般敢爱敢恨,羡煞天下人的女子!”

    “噗”夜妤用最后一口气咬舌自尽了,她的血在说完话后,随着她的最后一个微笑喷洒在水潋星眼前,若不是青儿拉得急,那血已经溅在她身上了。

    水潋星脑袋嗡嗡作响,一直在回响着夜妤对她说的最后那番话。

    她真的敢爱敢恨吗?如果是,那为何她现在心里是这般纠结,这般难受?

    她不要羡煞天下人,她只要心爱的男人每天都可以陪她看日出日落,相伴每一天,做彼此想要做的事,参与对方的人生,携手患难与共,心心相惜。

    看着那个带着笑容离去的女人,水潋星缓缓解下身上的披风上前去盖住了她,然后,转身对紧搂着莫无忧的男人道“萧凤遥,莫无忧是我带进来的,我早就料到事情会是这样结局,如果你要怪就怪我吧。”

    “星儿,你”“萧大哥,你别怪舒妃姐姐,要不是她我早就死了,虽然她任由那些铁甲人打断了我的双腿,废了我的武功,可是我知道这是我该承受的,因为我过去真的做了好多伤害她的事。这次,要不是她不计前嫌把我带进宫来,我也无法见到萧大哥。”莫无忧在萧凤遥的怀里抬起头,双手紧紧揪着萧凤遥的衣襟,仿佛真的害怕他会怪水潋星一样。

    “你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双腿被废?”萧凤遥冷厉的目光定格在水潋星脸上。

    水潋星好像听到了自己那颗好不容易补好的心再一次破碎的声音。

    她勾唇故作轻松的笑“对!我眼睁睁的看着她被那个铁甲人冰碎了她的脚筋,完事后,我只负责带她走,因为这是她欠我的!她造成了我们之间的误会,让我们走了那么多冤枉路不是吗?”

    既然不相信,她何必解释,那样的解释她只会觉得多余!

    “真的是这样?”萧凤遥的嗓音压抑着滔天大火,她到底还是学不会跟他解释,在她心里他就这么不值得她相信?

    “对!就是这样!”水潋星利落的转身,刚迈出脚步又停了下来“记得吗?我们说好了,我睡到你下朝,然后你就陪我去看那个小男孩,那个救了我的小男孩!可是现在,我已经醒了,不等了,你如果有时间就来吧。”

    说完,不等他的答案她已经起步离去。

    萧凤遥看着她故意挺直的背影,不禁觉得头疼的蹙眉,迟早有一天他会被这样不坦白的她给气死!

    荒寂了的太傅府已无人烟。

    “看来我来迟了一步。”站在太傅府门前的水潋星发出长长的叹息“青儿,我们走吧,出城。”

    她知道萧御琛今天要回西擎国去了,虽然萧凤遥对她封锁了所有消息,虽然萧御琛不愿再见到她,可是她知道她必须去见他最后一面,当面跟他道别。

    不为别的,只为了这一场无悔的相识。

    水潋星和青儿刚转身,一个小身影已经站在十米以外定定的看着她,没有退后也没有向前走的打算。

    是那个机智的小男孩?她记得他好像叫做夜旋。

    水潋星欣喜的勾唇,正要过去,日月星辰倏然从天而降护在她面前。

    “他是夜承宽的义子,以防有诈。”

    日月说完,一扬手,暗中随行的侍卫立即现身将她主仆俩团团护住,对四周起了严密的戒备。

    “不要!”奶妈忽然出现在夜旋身边,对她跪地叩首“舒妃娘娘,求你不要伤害小少爷,他是他是安逸王的孩子!”

    此话一次,所有人都震惊得瞠大双目,视线全都落在了那个过分冷静的小男孩身上。

    水潋星也很意外,不过与日月星辰他们感到的意外不同,他们意外的是安逸王居然有个儿子,而她意外震惊的是,她一直在寻找的孩子竟然在夜承宽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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