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芳草歇去何须恨 第二节 神秘的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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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会正式开始，各个展位均派出年轻貌美的意藉男模---方柔的模特在众美男包围中，也失去了原本的闪光点。我们展位的几位意藉模特也是一样，英俊固然是英俊的，但看得多了，也觉不出多英俊来，反倒是我们的普通工作人员，黄面孔扁鼻头，看起来特殊的多。
我嘱阿芳替员工找来米兰本土产的浴液，香皂和香水，嘱大家在今天晚上进赛场前，一定都要将自己再收拾一遍。
阿芳不解：“为什么非要用本土的产品，酒店不是有提供免费的吗？”
我摇摇头：“这次大赛有随机抽选择的大众评委---就在现场抽，摄像机摇到谁就是谁，本土品牌有其独特芳香，那些本地客商会觉得亲切，不易产生隔膜。”
“可也有其它国家的客商啊？”
“其它国家的客商都是按区域，每个区域最多来十五家---而且全属不同地区，怎么做到投其所好呢？”
“有必要这么细致吗？”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阿芳点点头：“好---可我们有罗涛。”
是，我们有罗涛。
各个展位都将他们最抢眼的样版挂了出来，一时间整个场馆都是名师设计的服装，让人目不暇接。
我们也把主推套系挂了出来，到底是中国风，立即吸引来几位客商询问。
偏有模特将咖啡不小心倒在了衣服上，因是扎染的服装，咖啡倒上去，倒也不太明显。正要让模特去换衣服，竟有客商走上来问：“这个花色与其它是同一个系列的吗？”
正乱着，我忽然在人群中看到一张熟面孔---竟是周定邦！
“周先生！”我抢上一步，倒是有真心的欢喜：“您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通知我们去接机？”
他微笑，穿浅灰真丝衬衫及深灰长裤，人消瘦了些，但仍十分潇洒：“几个月不见，又忘了---是你。”
“哦，你，”我打下自己嘴巴：“这个不长记性的。”
他似乎很满意，左右看了：“比我想像中出彩---很有特色。”
“你的眼光都说还不错，那我就真放心了。”
他失笑：“我又不是做服装的，我的意见算什么标准。”
我说：“你虽不是做服装的，但什么顶级时装没见过，什么顶级货没用过---这世上的东西，原就是一理通百理通的，虽不敢说你是万事享通---那好像太过马屁---但说你的眼光绝对是国际型的，却是一点也不夸张的吧。”
他笑起来，心情显然很好：“高帽子人人爱戴---你又说到我心上去了。”
“这可不是高帽子，”我说：“这是……”
“真心话嘛。”他替我接下去。
我俩都笑起来---这是第一次，我与周定邦相处如此自然自在---也许是因为异国他乡的感受共存在我们心头，再次相逢，颇有点茶是故乡浓的感觉。
一旁的员工都纷纷过来同周定邦打招呼，不远处的主办方办公室也有官员看见周定邦，忙忙的走了出来。
我朝周定邦眨眼：“原来是给我们来当托的。”
他笑：“那可是巨托。”
我派阿芳跟着周定邦一同去主办方办公室，自己就仍留在原地指挥展位事宜。
正忙着，忽然见一群肤色各异的客商由一群东方美女挟紧手臂直冲我们展位而来，一个个东方美女操各国语言，熟练的向她手臂上挂着的异肤色客商发嗲：“就这个，看，多特别，我就选了这个送给你，喜欢吗？”
那些客商晕乎乎，忙不迭点头：“喜欢喜欢，你送的我都喜欢。”
“你都穿得了，你的客人难道穿不得---订一批吧，多漂亮。”美女继续发嗲。
客商继续晕乎乎，十之八九便摸出随身的支票薄来，与我们的工作人员签订货合约去了。
我忽然在那群美女中发现了一个人---便是跟我去办公室想吃牛油果的那位---又一扭头，看到那位小有名气的歌星。再一回身，看到那位蜜色皮肤的高挑女郎---我不禁失笑，天，周家亮，你的娘子军真是所向无敌。
但不管了，别管用什么方法都好，抓得到老鼠的，无疑是只好猫。
我走开几步，拔电话给周家亮：“谢谢你的彩色娘子军。”
“佩服我吧。”周家亮在那边嘻嘻哈哈。
“贴服的五体投地，你果然是个……”我故意停住。
他问：“是什么？”
“是个标准的花心大萝卜。”
他笑起来：“萝卜会卖衣服，很少见吧。”
我忍住笑：“少见，少见。”
忙乱了整整一个下午，下午四点半，罗涛也到了。
他递给我一只桔子：“路边有卖，新鲜，吃一颗提提神。”
“他们的呢？”我指指员工。
他摇头：“就知道你又要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提出一只五彩缤纷的水果篮，递给员工：“可别在这儿吃，到消防通道那边吧，有垃圾筒。”
员工点点头，低声欢呼一声，安排分组去吃水果了。
晚上七点半，正式进入比赛场。
我们抽签排到第六个上场，大家都说运气不错，不早不晚，正是评委兴致最高的时候。
方柔他们抽到第二个，比第一个略好---员工中有人低声说：“看她们还怎么狂。”
我回头让他噤声：“闲谈莫说人是非，背后不说人长短。”
员工一缩头，不吭声了。
刚才我与方柔的交谈怕是落在他们眼中了，大都有些替我不服---我却知道，今晚的结果，将给予方柔一个最大的打击，在某一种程度上而言，更甚于关君的不忠诚---与方柔这样的打击比起来，我适才所受的小小窘迫，算什么呢？
走过后台，只见已有司仪小姐围在罗涛身边问长问短，那群金发碧眼的白人模特反而受到冷落。
因是男模专场，我不方便走的太听，只隐约听到那些司仪纷纷问罗涛：“怎么这样细腻的皮肤？眼睛像黑玛瑙呢。你是东方人？哪里的，日本？韩国？哦，中国---神秘的东方。”一边感叹，一边大方的送上贴面吻。
罗涛亦非昔日吴下阿蒙，他自然的回吻她们，礼数周全又保持距离，连一边陪我偷瞄的阿芳也啧啧称奇。
我说：“让罗涛把服装换上吧，也快开始了。”
给读者的话:
二更送上～明天仍是晚上更，大家白天不用苦等，这几天单位在调整新的绩效标准，忙的不得了，久等抱歉～
展会正式开始，各个展位均派出年轻貌美的意藉男模---方柔的模特在众美男包围中，也失去了原本的闪光点。我们展位的几位意藉模特也是一样，英俊固然是英俊的，但看得多了，也觉不出多英俊来，反倒是我们的普通工作人员，黄面孔扁鼻头，看起来特殊的多。
我嘱阿芳替员工找来米兰本土产的浴液，香皂和香水，嘱大家在今天晚上进赛场前，一定都要将自己再收拾一遍。
阿芳不解：“为什么非要用本土的产品，酒店不是有提供免费的吗？”
我摇摇头：“这次大赛有随机抽选择的大众评委---就在现场抽，摄像机摇到谁就是谁，本土品牌有其独特芳香，那些本地客商会觉得亲切，不易产生隔膜。”
“可也有其它国家的客商啊？”
“其它国家的客商都是按区域，每个区域最多来十五家---而且全属不同地区，怎么做到投其所好呢？”
“有必要这么细致吗？”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阿芳点点头：“好---可我们有罗涛。”
是，我们有罗涛。
各个展位都将他们最抢眼的样版挂了出来，一时间整个场馆都是名师设计的服装，让人目不暇接。
我们也把主推套系挂了出来，到底是中国风，立即吸引来几位客商询问。
偏有模特将咖啡不小心倒在了衣服上，因是扎染的服装，咖啡倒上去，倒也不太明显。正要让模特去换衣服，竟有客商走上来问：“这个花色与其它是同一个系列的吗？”
正乱着，我忽然在人群中看到一张熟面孔---竟是周定邦！
“周先生！”我抢上一步，倒是有真心的欢喜：“您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通知我们去接机？”
他微笑，穿浅灰真丝衬衫及深灰长裤，人消瘦了些，但仍十分潇洒：“几个月不见，又忘了---是你。”
“哦，你，”我打下自己嘴巴：“这个不长记性的。”
他似乎很满意，左右看了：“比我想像中出彩---很有特色。”
“你的眼光都说还不错，那我就真放心了。”
他失笑：“我又不是做服装的，我的意见算什么标准。”
我说：“你虽不是做服装的，但什么顶级时装没见过，什么顶级货没用过---这世上的东西，原就是一理通百理通的，虽不敢说你是万事享通---那好像太过马屁---但说你的眼光绝对是国际型的，却是一点也不夸张的吧。”
他笑起来，心情显然很好：“高帽子人人爱戴---你又说到我心上去了。”
“这可不是高帽子，”我说：“这是……”
“真心话嘛。”他替我接下去。
我俩都笑起来---这是第一次，我与周定邦相处如此自然自在---也许是因为异国他乡的感受共存在我们心头，再次相逢，颇有点茶是故乡浓的感觉。
一旁的员工都纷纷过来同周定邦打招呼，不远处的主办方办公室也有官员看见周定邦，忙忙的走了出来。
我朝周定邦眨眼：“原来是给我们来当托的。”
他笑：“那可是巨托。”
我派阿芳跟着周定邦一同去主办方办公室，自己就仍留在原地指挥展位事宜。
正忙着，忽然见一群肤色各异的客商由一群东方美女挟紧手臂直冲我们展位而来，一个个东方美女操各国语言，熟练的向她手臂上挂着的异肤色客商发嗲：“就这个，看，多特别，我就选了这个送给你，喜欢吗？”
那些客商晕乎乎，忙不迭点头：“喜欢喜欢，你送的我都喜欢。”
“你都穿得了，你的客人难道穿不得---订一批吧，多漂亮。”美女继续发嗲。
客商继续晕乎乎，十之八九便摸出随身的支票薄来，与我们的工作人员签订货合约去了。
我忽然在那群美女中发现了一个人---便是跟我去办公室想吃牛油果的那位---又一扭头，看到那位小有名气的歌星。再一回身，看到那位蜜色皮肤的高挑女郎---我不禁失笑，天，周家亮，你的娘子军真是所向无敌。
但不管了，别管用什么方法都好，抓得到老鼠的，无疑是只好猫。
我走开几步，拔电话给周家亮：“谢谢你的彩色娘子军。”
“佩服我吧。”周家亮在那边嘻嘻哈哈。
“贴服的五体投地，你果然是个……”我故意停住。
他问：“是什么？”
“是个标准的花心大萝卜。”
他笑起来：“萝卜会卖衣服，很少见吧。”
我忍住笑：“少见，少见。”
忙乱了整整一个下午，下午四点半，罗涛也到了。
他递给我一只桔子：“路边有卖，新鲜，吃一颗提提神。”
“他们的呢？”我指指员工。
他摇头：“就知道你又要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提出一只五彩缤纷的水果篮，递给员工：“可别在这儿吃，到消防通道那边吧，有垃圾筒。”
员工点点头，低声欢呼一声，安排分组去吃水果了。
晚上七点半，正式进入比赛场。
我们抽签排到第六个上场，大家都说运气不错，不早不晚，正是评委兴致最高的时候。
方柔他们抽到第二个，比第一个略好---员工中有人低声说：“看她们还怎么狂。”
我回头让他噤声：“闲谈莫说人是非，背后不说人长短。”
员工一缩头，不吭声了。
刚才我与方柔的交谈怕是落在他们眼中了，大都有些替我不服---我却知道，今晚的结果，将给予方柔一个最大的打击，在某一种程度上而言，更甚于关君的不忠诚---与方柔这样的打击比起来，我适才所受的小小窘迫，算什么呢？
走过后台，只见已有司仪小姐围在罗涛身边问长问短，那群金发碧眼的白人模特反而受到冷落。
因是男模专场，我不方便走的太听，只隐约听到那些司仪纷纷问罗涛：“怎么这样细腻的皮肤？眼睛像黑玛瑙呢。你是东方人？哪里的，日本？韩国？哦，中国---神秘的东方。”一边感叹，一边大方的送上贴面吻。
罗涛亦非昔日吴下阿蒙，他自然的回吻她们，礼数周全又保持距离，连一边陪我偷瞄的阿芳也啧啧称奇。
我说：“让罗涛把服装换上吧，也快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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